此时此刻的常乐县,吴幼吴高等人跟随茶商队伍已经抵达县中。
田崇虎依旧留
罗用这边还为水渠的事情忙前忙后,他的一众弟子们,则
店铺的地址罗用一早便给他们选定了,
考虑到常乐县这边主要是商队往来,来这里买货的人大抵也都是批,于是这间铺子建得十分大,处处都很宽敞,店铺周围还有大片的空地广场,方便顾客们停放骆驼马匹车辆之用。
这间店铺也是一个四合院形式,前面是铺面,后面是生活区兼仓库,前面的铺面有上下两层,其他地方则只有一层。
要去楼上的那个休闲食品区,并不需进楼下的铺子,直接从外面的几个楼梯就能上去。
常乐县中绝大多数房屋都还只有一层楼,站
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罗用的弟子们
开春那时候,有山石从坡上滚落,造成施工现场数名民夫受伤,伤者已经运到城中诊治,好
经此一事,便没有人再敢掉以轻心,后来天气渐暖,到了春耕时节,很多农户出身的人便都回家种地去了,罗用他们倒是又从周边城镇招来不少人手补充进去。
这些新来的人里面有一些刺儿头,很是闹腾了一番。
早前从莱州跟随杜构来往长乐的那名叫做夏衍的青年,这半年多以来,也一直
罗用听闻这件事以后,安排白七等人前往,很是花费了一番功夫,才让工程进度重新上了轨道。
几日后,罗用与唐俭说起此事,不料唐俭却道“这点小事都能令你头疼至此,不若那长安县令还是不做了吧。”
“那我如何能舍得。”罗用笑道。
罗用现
对于一个出身低微的贫民子弟来说,这可不是常常能有的机会,听长安城那边传来的消息,皇帝这回好像是打算拿罗用回去怼那些个士族
不过按照唐俭所言,皇帝老儿这八成就是要开始为他儿子做打算了。
新太子尚且年幼,老皇帝的身体却是一年不如一年,士族大家力量强大,朝中文武,又多老臣权臣,莫说新太子,有时候就连皇帝老儿自己都感觉到吃力。
这般情况下,皇帝有心托孤长孙无忌,却又担心他日长孙无忌手握大权独断专横,使得自己的儿子没有实权,毕竟那大舅子再亲,也没有自己亲生儿子亲啊。
所以他这一次让罗用回去,既是为了给罗用一个晋升朝堂的机会,也是为了制衡。罗用这人虽然脾气硬,但是再怎么看也不像是那包
罗用现
说起来,长安城一百零八坊,真正归长安县令管的,只有其中朱雀大街西面的那五十四坊,东面的那五十四坊则归万年县管辖。
早前罗用
东面的万年县主要就是富人生活区,寻常百姓没事很少往那边去,就连那边的东市,去的人也不多,那边那个市场卖的物什价钱一般都比较高,寻常人也买不起。
这两个县的县令,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工作状态,长安县令恨不得忙死,万年县令却很清闲,一般世族大家之间就算生什么摩擦,也没有去找县令告状的道理。
不过按唐俭所说,万年县的县令,通常都是一些德高望重的年长者担任,寻常人当不了,一般想升职的年轻人也不会往那个职位去,毕竟干不出什么政绩来。
想升职,还是得干长安县令,不过这个职位古往今来也是坑了无数人,很多人
就好比他们罗家人,先后就坑了两任长安县令,有这样的黑历史
不过就算是这样,罗用也没有产生过想要退却的念头,所谓富贵险中求,既然已经入了官场,就没有不往高处走的道理。
地位越高,能量越大,他所能做到的事情也就越多。
出了常乐书院,罗用便往医馆那边去了,早前
这两人都是常乐县辖下的农户出身,一个被石头砸断了腿骨,另一个则是被断木扫到,刮烂了皮肉,之后化脓高热,病了一场。
罗用过去的时候,这两人正坐
几人正说着话,见罗用过来了,连忙与他打招呼,现
罗用见他们中间的一张胡凳上放着米酒豆干,便道“这豆干乃是物,伤者还是少食一些。”
“就是嘴馋,闲不住。”其中一个伤患嘿嘿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关于饮食禁忌,平日里医馆里的医官也有叮嘱,他们今日嘴馋,偷偷吃些,不料却被县令给抓了个正着。
“胃口可还好”罗用笑问道。只要胃口好能吃饭,一般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好着呢。”他二人住
“酒也莫要多吃。”
“哎哎。”
“县令可要坐会儿”
“不坐了,我去新铺子那边看看。”
“县令走好。”
“好。”
待罗用走后,这几人又坐下来继续说话。
“罗县令可是常常过来”
“隔三差五便要过来一趟。”
“他也很忙,寻常只是过来看看,很快便走了。”
“早前这边医馆缺几味药材,还是罗县令托了那赵氏商行的人,从凉州城那边买来。”
“啧,那价钱必定不便宜。”
“价钱十分贵,寻常人家根本买不起。”
“我听这里面的医官说,早几年这罗县令刚上任那时候,这医馆里头总共就没有几样药材,都是这些年66续续买来。”
“这些年莫说别的,光是买这些药材,都不知填了多少钱财进去。”
“”
说到从前罗用刚上任那时候的情形,这几人也是唏嘘不已。
他们这边正说着,方才跟随
“这是甚啊”闻起来倒是十分香甜。
“道是蛐蛐,乃是一种糕饼,晚些时候南北杂货那边要卖,今日先试做了一批。”那名差役言道。
蛐蛐这糕饼的名字也忒怪了些。
虽是有些云里雾里,他们却也没有多问,待那差役走后,几人打开纸袋细看,就是一块块铜钱大小的糕饼,黄橙橙的颜色,闻起来亦是十分香甜,几人分食了几块,然后那两个伤员便把东西起来,不肯再分了。
这一袋糕饼分量也不算太多,他二人各自好,偶尔嘴馋的时候便拿出来吃个一块两块的,并不舍得多吃。
如此过了几日,那个被断木蹭烂皮肉的青年的妻子过来看望他,他二人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结婚却已有七八个年头,育有二子一女。
这妇人体格颇为健壮,因为常年
两人
这妇人很是喜爱这种糕饼,一边推辞着自己身体好好的,不用吃这些个,一边忍不住又从那纸袋里拿了一块又一块。
“你只管吃吧,我这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
妇人见他丈夫如今身体果然大好了,心里很是高兴,这嘴里的糕饼也是异常的香甜,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糕饼,便是这个了。
这天夜里,
“阿娘你怎的会有糕饼”三四岁的小女孩,正睡得迷迷瞪瞪的,被她兄长推醒过来,言是叫她吃糕饼,还当自己做梦呢,睁眼一看,果真竟有糕饼可把小姑娘高兴坏了
“嘘”妇人示意她小声着些“你阿耶叫我于你们带回来,你们几个只管悄悄吃了,莫要出去多嘴。”
“唔”她才不会多嘴,婶婶上回还偷给阿姊煮鸡蛋吃,也不给她吃。
这一包糕饼原本就不很多,他们阿耶这几日
几个小孩就跟那小老鼠一般,手里捧着糕饼,一小口一小口细细啃着,不时还要嘻嘻窃笑几声,很是开怀得意的样子。
“阿娘,这是甚糕饼啊真好吃”
“你们阿耶说这糕饼好像是叫做蛐蛐。”
“蛐蛐”
“阿娘,这蛐蛐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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