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
纯白的梦境之中。
修斯在静坐中等待, 并且梳理着自己的力量等级。自从他突破90级之后，他解锁了一系列技能, 比如说【绝对防御】、【绝对闪避】。
这些技能他非常熟悉，因为全是他给孩子们想的。
他能感觉到这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升级，更是因为——系统重启开始了。
他复活以来，一直停滞不动的系统正在逐渐恢复正常，由旧换新，里面的情报不断变换。
他心中虽然充满好奇, 但也深知这样的系统更新必然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完成。
“要等等。”
他没有之前那么迫切了，因为他已经知道孩子们都平安无事, 一家团圆的日子近在眼前，只是时间的问题。
祂们有事在外，只要解决了就会回家。
不过，或许是因为坐久了。他不禁有些胡思乱想。
他想起了之前在梦里看到的那扇“记忆之门”。
他没有跟谁说起过那件事，因为总觉得不能说, 那是一个“秘密”。
至于是谁的秘密，他也不知道，但既然在他的梦境里, 那就应该是他的秘密。可是他有什么不能跟人讲的秘密吗？
修斯摇了摇头，早在创造出二崽的时候, 二崽就告诉过他, 祂能够看到他的大部分记忆。
在这个意义上, 他对孩子们来说, 没有什么秘密。当时他没有觉得什么，因为二崽当然不会随意看他的记忆, 跟他说，是提醒他。他还笑着跟祂们说过, 他的记忆随便看，爸爸对祂们没有什么秘密。
但是这个“记忆之门”的存在，估计连孩子们都不知道。
它形状一般，像随处可见的木门，甚至有些破旧，门把手可能一拉就坏。而就是这么一扇门，潜藏在他的记忆深处，好像存在过很长时间，少则百年，多则数万年，甚至更古远。
修斯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因为“万年”属实不是正常人类的计时方式。
“我难道是因为在梦境待久了，逐渐失去了正常的时间感觉？”
修斯困惑，随后认为有影响，但不是根本原因。
他摇头翻过这一页，继续看向破旧的记忆窄门。
他觉得，门后可能是什么前世记忆之类的东西，异界都这么离奇了，自己来一个前世之类的设定，倒也没什么突兀的吧？应该算不上神展开。
所以……
修斯在意识空间中缓缓站起身，眼神里闪过思考。片刻之后，他果断地迈出步伐，身影在虚空中一闪而过，最终出现在了那扇窄门之前。
他观察着它，闭眸感知了下，一无所获，说明只有打开它才能知道里面的情况，光是站在门前，无论想多久都没用。
但是自己要打开它吗？
假设门后是前世的记忆，那么打开之后，他就能知道自己的前世。但是他一定要知道吗？
“打不打开这扇门……应该意义不大吧。”
修斯垂眸，仿佛在沉思。
他不是一个热衷于打破现状的人。
在蓝星的时候，尽管同事们频繁跳槽，有的追求更高的薪资，有的不堪忍受压力，他却始终坚守在原公司。这并不是因为其他公司没有向他抛出橄榄枝，也不是原公司的福利多么诱人，年年加薪，仅仅因为他的性格。
他周围不乏这样的声音：一个不愿进取的人，即使性格再好，也注定是水泥森林的炮灰。
他也在某种程度上认同这些观点。
因此，他也会随波逐流，反思自己一段时间，但最终还是选择留在原地，仿佛画地为牢。
也不能说拒绝变化，他只是没有足够的精力去适应全新的环境。
当然在朋友们眼里，他可能与其说是没有精力，不如说是没有“勇气”。
很多人都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但知道并不等同于能够做到。有时候还不如不知道这些“正确”的事情，这样自己就不会因为蹉跎岁月而迷茫和困顿。
一回想起来，就很矛盾。他会积极努力地学习新知识，提升专业需要的审美，理论上应该也是积极变化的人，然而，一旦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他就会犹豫不决。
它们之间有什么根本性的不同吗？很难区别吧？
修斯忽然发觉，自己过去其实活得蛮混沌的。
不至于浑噩，说“混沌”恰好。
人也不一定需要清晰分明的自我吧？虽然后者可能会活得更加通透和自在，但修斯自己并未尝试过那样的生活，所以也无法妄下论断。任何未经亲身体验的论断都可能是狭隘的，真实的感受只有真正体验过那种生活的人才能知道吧。
修斯沉思片刻，心中所感，有种越辩越明的感觉。他发现自己之所以不想打开那扇窄门，真正的原因是不愿去面对一个陌生的自己。
所谓前世的记忆，不就是陌生的自己的记忆吗？
他害怕接纳这些记忆后，自己会因此发生不可预知的变化，因此才望而却步。
沉默良久。
“我真是胡思乱想，人又不可能说变就变。”
修斯摇了摇头，想把杂思压下去，但越压它越是活跃。
甚至，那扇门仿佛感受到了某种难以抑制的力量，蠢蠢欲动，即将自行开启。
“什么？”修斯惊愕地站起身，这是他的内心世界，却在此刻仿佛挣脱了他的掌控，这种异样的感觉只在梦境中才有过。
但它好像另有原因。
“难道是因为预感到我不会主动推开那扇门，所以它就像设置了闹钟一样，一到设定的时间就会自动开启？”
修斯顿了顿，感觉自己想到了真相。如果是这样的话，设置“闹钟”的只有可能是他自己。
也就是说，现在是“醒来”的时刻了吗？
修斯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让一个本来就清醒的人清醒过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然而，“闹钟”的铃声愈发急促，那扇门的存在感变得异常强烈，几乎与修斯面对面，让他无法再忽视其存在。
最终还是要打开吗。修斯凝视着微微颤动的门缝，准备伸手推开之际，眼前突然闪现出孩子们的身影，他又不禁思考，打开这扇门对孩子们来说，是好是坏。而答案依然是未知。
不能再犹豫了。他心想，自己作为勇者，现在正是展示“勇气”的时刻。
但愿……打开之后会是好事。
他最终还是双手推开了门，然后如他所料，门后是一段漫长而尘封的记忆。
没有开端，没有尽头，或许宇宙存在的时间有多长，它就有多长。
修斯第一次看到“记忆”，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长的记忆，一望无际，像一条没有尽头的光河。人脑绝无可能承受这段记忆，仅仅是它所承载的“万年”尺度的庞大情报量，就已经远远超出了人脑的处理能力，达到了超负荷的极限。
修斯第一次目睹这样的景象，那些记忆像河流一般汹涌澎湃，铺展开来，形成了一片广袤无垠的记忆长河。整个景象无比震撼。
门一打开，那记忆如洪水猛兽般奔涌而出，瞬间淹没了修斯的整个意识空间，形成了一片深邃且无边无际的大海。海平面以惊人的速度不断上升，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面对如此庞大的记忆量，修斯感到束手无策。他试图从中寻找消化的起点，但眼前的一切看起来毫无章法，让他不知从何下手。
“我所有的前世记忆……都在这了吗？”修斯喃喃自语，他感觉自己就像站在一座漂浮的岛屿上，随着海平面的不断上升，随时都可能被自己的记忆淹没。
这种感觉真的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修斯迷茫了一会，很快接受了。接着，修斯走到了岛屿的边缘，他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鼓起勇气双手掬水。当他的手触碰到水面的一刹那，海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令他瞬间呆愣在原地，满脸震惊。
与此同时，他的系统重启稳步进行，恭喜升级的声音不断在脑海中回荡，他的等级从91级直冲至99级，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造物者职业的匹配度更是一跃99%。
等级的晋升及时强化了他的身体和意识，使他得以成功承受住这汹涌而来的记忆洪流。
这些记忆中充满了无数的视觉和听觉情报，仿佛有无数人在他的耳边同时说话，声音混乱且聒噪。然而，更让他感到猝不及防的是那些情感的冲击。
这些情感单独来看或许并不显得特别强烈，但每一段情感都是经过长年累月积淀而来，像发酵到极致的酒，每一杯都醉人得很。
修斯不知道自己究竟花了多少时间来消化这些记忆。他向来对时间的流逝缺乏感知，一旦没有参照物或周期性的事物来提醒，他便容易陷入某件事物中无法自拔，甚至忘却时间的存在。
过去，他因此错过了许多重要的事情。明知是个坏习惯，却无法纠正，总需要祂们提醒，他才能从沉浸的世界中抽离出来，意识到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
——是的，这次也是。
修斯顿了顿，好像终于找到了一切事情的开端。
他在孩子们身上发现了一个不容忽视的严重缺陷，必须修复不可，否则祂们将会很痛苦。
他为此烦恼了很长时间，但造物者并非全能，他自己亦是摸石头过河，在虚无之中凭着直觉与经验不断地创造有。
是的，无中生有，这正是他的神性所在。但在那个一切贫瘠的世界里，连“方法”和“路”这样的概念都是思想中艰难孕育出的【奇迹】。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放着不管。
所以他走了，去找那个缺陷的修复方法，然后找着找着……就来到了现在。
他一直在找，没有停过，中间去过很多地方，尝试过很多方法，一度迷失过，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
可是即使到了现在，那个缺陷好像还是没有修复的方法。
修，也不知道从何修起。有过很多设想，但都不是方法。
因此，他只能落到自责上。
——没能造好祂们，让祂们完美无缺，是他的责任、他的错。
想到这里，修斯浑身一颤，面色都沉重了。
他的“前世记忆”非常漫长，在经过整理之后，终于成功理顺出了一条线，起因经过结果皆在其中。他像旁人一样旁观着自己的记忆，直到水落石出后才终于醒悟到——原来自己就是造物神。
这个宇宙的创造者，无数孩子们的家长。孩子们的孩子们则更喜欢叫他造物主。
他认识到这件事后，系统的职业匹配度一瞬变成了100%。
修斯被自己震惊到了，心中既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又有一部分觉得很不真实，好像神性与人性正在做着激烈斗争。
他恍惚了一阵，好久没有整理好心情。这种事情无论发生在谁身上都要震惊很久吧。
修斯有些混乱，低头自语道：“但是说起来，我怎么会变成人类？”
这件事绝对说来话长，他抬起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不禁有些沉默，有谁回忆过去跟大海捞针一样艰难？他就是。
“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他捞了一会，差点耐心耗尽，终于找到了“原因”。
“原来是我不小心好奇了一下。”
这个原因有些离谱，但莫名符合他的性格。
他觉得在无记忆状态下.体验人生，也许能够突发奇想，想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方法。
毕竟，对他来说，人生最长不过百岁，只是眨眼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试的。
任何方法都值得尝试。
修斯点了点头，继续道：“那……我为什么穿越了？”
一个个问题浮出水面，他要慢慢回忆，慢慢解答。
“好像是因为偶然牵连进了召唤魔法。”
他蹙眉。
等等，偶然？
蓝星这么多人，偶然偏偏发生在他身上了吗？
修斯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那个魔法里面肯定有一个意志。那个意志不知出于好意还是恶意，但绝对是特意选择了他。
修斯认为那应该是好意，虽然穿越过去之后，他那段日子称不上好过。
回忆到这里，他逐渐感到了吃力。人类的身体毕竟有限，尽管阿加雷斯及时帮他强化了身体，但人类的脑子到底还是消化不了神明的记忆。
要换个身躯才行。可是用久了人身，他居然舍不得了。
身体跟衣服一样，都有舒不舒服的说法。有限比无限舒服，就像有衣服比没有衣服舒服一样。
修斯不禁犹豫了一下。
而直到这时，他才恍然想起一件事。
是啊，阿加雷斯，他的二崽在外面等着他！
修斯快速收拾记忆，为了加强时间观念，他在意识时间造了一座巨大的时钟。
坏习惯一定要改掉才行。他跟自己严格强调，两眼一闭，再睁开，人醒来，面前的光景就回到了梦境。
修斯眸子稍微放低，刚好跟身前的雪豹对上了视线。
雪豹好像很担心祂，一向平静的双眸微生波澜。
“放心，爸爸没事。”
修斯立刻回答，并且在心中思考应该怎么跟二崽说明自己的事情，但又想到二崽全知全能——
他眼神一变，忍不住道：“你已经知道了吗？”
雪豹点了点头。
修斯震惊了，下意识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雪豹没有说话的动作，温和的声音却从四方传来。
“一开始，一出生。”
修斯更加震惊，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家二崽居然一出生就知道他的身份了，按理说那个人身状态除了原始时期的神明之外，没有谁能认出他吧？
虽然是自己设定的权能，结果自己也被震惊到了。
修斯稍作停顿，目光被二崽久违的雪豹模样所吸引。他忍不住蹲下身来，轻轻抚摸着那柔软的毛发，一边顺着毛发的纹理，一边温和地问道。
雪豹好像更担心他的事。
二崽全知，连他恢复记忆的事情都知道了。
“真瞒不过你。”
他笑了笑，说明道：“没事。就是记忆太多了，有点不好整理。”
雪豹定睛望着他，脑袋轻轻地蹭了过来。
修斯摸了摸祂的头，道：“怎么了，你担心我会有负担吗？哈哈，以人类的身体确实是负担，但是还好，感觉极限到了我也不会勉强自己。”
雪豹还是定睛看着他。
修斯眨了眨眼，“你在担心我的‘烦恼’吗？”
雪豹微微颔首，那双晶莹剔透、宛如翡翠般的双眸似乎能够洞察一切。
修斯只能老实道：“嗯……是，我烦恼的事情依然没有解决方法。”
说着，他低头，语气复杂道：“也是我钻牛角尖了。总得承认的，不是所有事情都有解决方法。永恒……必然伴随的那个病症。”
虚无，意识不可承受之重。在这个时代，好像另外有个名字叫做永恒抑郁症。
修斯边思考边道：“虚无，只能用‘有’来填充，可是‘有’是有极限的，往往不够填，而且这个方法用久了，一旦被智性觉醒到，又会产生一种虚无。”
——为何只能用一种办法的虚无。
永恒避免不了产生倦怠。越是长寿的生命越难排解这种倦怠。
其实不只是神，这种倦怠也会发生在短寿种上，跟生命的长短也没有必然的联系，不到二十岁的人类也可能会有。
听起来跟金属疲劳一样，确实有些相近，它是无法通过任何手段彻底消除的。
如果仅仅是“耐用性”不足，这个问题就好办，可惜不是，真实的问题更复杂。
他一度以为是“情感”的原因，认为没有情感机能的生物应该就不会有，但后来证明他错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没有情感机能的生物身上居然更严重。这就好像它们的心口本来就长着一个空洞，随着时间的经过，空洞只可能增大而不会自然缩小。
修斯想过无数的方法，却没能找到有效的方法。
如果他能够抛却所有情感，以冷酷无情的态度将意识作为实验的对象，或许能更快地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他做不出这么无情的实验，只要他是他，他就不可能做出来。
身为造物主、身为祂们的父亲，他是否太无能了。
修斯微微垂下眼帘，轻声叹息：“看来，仅观察是找不到答案的。”
他话音刚落，雪豹摇了摇头。
他愣了下，不禁道：“你知道答案吗。”
雪豹定睛望着他，忽然轻盈地靠近过来，前肢抬起，轻轻地伸出一只毛茸茸的爪子。
这个动作修斯太熟悉了。
修斯熟练地接着祂的爪，让祂俯身靠着，脑袋埋在肩上。
祂在修斯耳边说了很长一段话。
一开始，修斯震惊得睁大了眼睛，心中疑惑不解，后来才逐渐理解，眼神渐渐变得温和。
梦境异常的安静，直到他突然打破。
“原来还有这种方法。”
雪豹点头，有些慵懒地趴在他身上，尾巴既长又蓬松，微微摇晃。
祂似乎有些累了，这么长时间维持魔法，对于当时还未“全能”的祂来说，自然也是一种负担。
“我没有想过。”
修斯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法简单而有效。
听完之后反倒让他觉得……想了这么多年方法的自己属实是有些蠢了。
很简单的事情，怎么就耽搁了这么久？
——陪伴。
不是什么复杂的宇宙级魔法，仅仅是陪伴。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以前简直是白烦恼了，而且说散步却走了那么久。
哪有自己这么做父亲的！
修斯深刻反思，更觉无地自容。
这些年他不在之后，孩子们的情况……
“等等。”
修斯双眸一亮，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系统重启已经完成了，现在他可以看到完整的造物图鉴了。
他深吸了口气，紧张地打开造物图鉴。随后一瞬而已，他虎躯一震，睁大了眼睛。
令人难以置信的恐怖数值以及一系列夸张的技能条就在眼前！
更夸张的是还有一系列称号。深、深渊君主……还有魔神！！
修斯看直了眼，过往认知都颠覆了。
他、他可爱的乖崽们怎么会是深渊君主呢？
此时，认知篡改已经全部解开了。当然，解不解开都并不影响他的认知了。
一个个真相冲击，令修斯头脑一阵混乱，有些无法接受，缓了好一阵子。
他心想深渊君主不是大陆传闻说经常动不动就吵架的吗？嗯……等等，最近的历史好像又说祂们只是交流亲情，并不是关系不好。
修斯又想到有几位深渊君主尤其被人类忌惮，外号人类威胁，对对，是他家阿蒙崽、布提斯崽、别西卜崽！
他双眼一黑，差点承受不住。
好在他又及时想起来，后来历史学家们好像说那是误会。
对，绝对是误会吧！
修斯被深沉的父爱以及堪称恐怖的滤镜降了智，甚至有点生气。
这么离谱的称号怎么可以乱传啊。事关我家崽崽的名声！
修斯莫名地激动，而更多的其实是喜悦，因为自家崽崽太厉害了！
大崽是名震宇宙的魔神巴尔，二崽是令全宇宙敬畏的贤者阿加雷斯，三崽是睡了好多年的……
等等，睡了好多年？
修斯顿住，仔细地看了一下系统关于【瓦沙克】的说法。
等级、实力、技能全部略过，他的目光停在了历史评价上。
——“深渊君主瓦沙克强大但懒惰，经常一睡就是几十年，性情温顺，无不良兴趣，唯一缺点只有懒。”
修斯沉默了几秒，随后眉头舒展，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嘛，懒又怎样？爸爸可以养。”
他接着看到了萨米基纳。四崽果然是令人放心的孩子，八千多年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不好的名声，好像就是喜欢抓几个神进行教育？
那不是好事嘛。发展教育，世界才能进步！
修斯看到马尔巴士，一瞬即注意到了祂的财富值，普通情况是只有五星，而他家五崽突破了五星，直奔十星，连星星的槽都崩坏了！
好家伙，早知道五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但没想到还付诸了行动。修斯作为父亲，心中的自豪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再是六崽华利弗。修斯看到一连“履历”后，忍不住拍手赞叹，咱们家六崽果然是艺术天才！
还有阿蒙，祂就是爱玩一点，小孩子嘛，无可厚非。
巴巴托斯果然是好孩子，积极守护世界和平，令父亲泪目。
拜蒙喜欢格斗啊，嗯小时候就是了，就喜欢跟着巴尔有样学样。
十崽布耶尔居然有这么厉害的马甲，被人类称为药剂之神？
修斯一顿，仿佛想起了十崽小时候奶里奶气地说“爸爸以后要是受伤，我一定治好的”那一幕。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十崽都是不变的可爱！
还有他家十一崽，古辛老仙气的孩子了，果然乖巧！十二崽西迪很喜欢旅游古迹？哈哈，很好的兴趣。
修斯往下看去，再次瞪大了眼睛，自家十三崽居然是云游诗人！布锐斯从小就爱音乐，耶确实很合理哦。
修斯非常认可，知道十四崽列拉金是精灵始祖神后，他不免愣了一下，眼神露出了慈爱。
他以前的离开……可能伤到了这孩子。但是现在不会了。
修斯内心保证，转眸看到艾利欧格。
等等，战神？
他顿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拳头锤手掌道：“原来如此。”
随后，他眼神深沉，无声道：“兜兜转转，原始意识的你还是回到了我身边吗。”
他心中触动，也倍感责任。
接着，他看到了十六崽桀派。
桀派还是跟以前一样，心直口快，容易闯祸，见面了得提醒一下才行。修斯无奈道。
十七崽布提斯，名声有些不好，大陆人人闻所畏惧，但他知道，祂本质不是坏孩子，只是因为权能的原因，离罪恶太近了，因此性格有些偏激，只要调.教好，就还是好孩子嘛。
十八崽巴钦在亚空间建国了？修斯惊了一下，然后又觉得合理。
十九崽塞列欧斯原来是炼器大师？难怪之前很会炼金术。
修斯往下看，发现自家二十崽布松摆了好几千年，真的，资料卡就是这么写的。
也好啦。躺平又如何，爸爸都能养！
二十一崽莫拉格斯还是老样子喜欢球，但是玩星球……玩具会不会有点大了？
修斯看到二十二崽因波斯。因波斯偶尔跟兄弟们小打小闹，大多数时间都在学习，祂在漫长的历史里暗中帮了人类不少，而且还有几个名震大陆的马甲。
看到“玛特罗斯大导师”的一瞬，修斯简直怀疑了自己的眼睛。
原来玛特罗斯是因波斯吗？！
合理，又很震惊。
修斯随后看向二十三崽小艾尼。小艾尼老调皮了，性子八千年不变。
二十四崽别西卜恶名在外，还好历史证明了清白。
还有……他家小白鸟和小黑鸟原来分别是光明神和冥神吗？
连续被震惊了无数次后，修斯逐渐麻了，感觉看到啥都不会再震惊了。
他用了一两个小时才勉强消化完图鉴里面的情报，回过神来，感觉脑子还有些恍惚，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就在这时，他身旁的雪豹轻轻地蹭了他一下。
他如梦初醒，微微一笑道：“怎么了？”
雪豹埋着脑袋，俯身轻语。
修斯再次震惊，“所以……深渊之主竟是我自己？”
雪豹点点头。
修斯难以置信，呆了一会，手抚着雪豹柔软的毛发。
他一天之内接纳的信息量太大了，总觉得脑子在嗡鸣。
要缓一缓，要缓一缓。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理顺一些事，问道，“所以你们刚刚在对付的是‘造物神’。”
雪豹再次点头。
“已经打败祂了吗。”
“嗯。”
修斯整理思绪，忽然道：“巴尔回家了吗？”
“很快。”
修斯眸光温和，又问：“大家是不是在等我们？”
“是的。”
“那我们得尽快回家了。”-
另一边，书店中。
艾利欧格化身黑猫，焦急得走来走去。
别西卜化身银虎斑猫，先微妙地看了一眼布松的银渐层模样，再缓缓看向艾利欧格，冷不丁道：“你着什么急？”
黑猫一顿，气得双眸发亮，“父亲还没回来，难道不应该着急？”
银猫扬起下巴，忽然道：“比起这个，艾利欧格，你意识到了没有。”
黑猫转身面对银猫，疑惑道：“意识到什么？”
银猫轻蔑地扫了祂一眼，傲然道：“父亲是最初的造物主，而我，毁灭之神，是原始时期父亲的造物，同时，你也是。”
黑猫皱眉，顿时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祂一开始就是父亲的孩子，纯度100%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