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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舒晨一脸菜色地坐回原位:“乐清时你现在骂人可真高级。”

    乐清时数了两遍余额,才放心地给舒晨转账过去,嘴里道:“我没骂你,这是我老公教我说的。”

    舒晨气得一锤桌子,他就知道顾行野绝非善类,也就乐清时这种八百个心眼子全都是空心的漂亮笨蛋才会被他骗!

    既然知道乐清时比自己还有钱多了,他就不客气地收下了36块奶茶钱,哼唧道:“嘁,能v你两百万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已经不攀比这个了,有本事……”

    眼神总是轻得像风,什么都留不住他,唯有提起他老公才会聚起神采的少年果然上钩了。

    “有本事什么?”乐清时问。

    舒晨凑近了点,压低声音语含笑意道:“有本事就叫他v你18厘米,那才叫厉害呢!”

    乐清时:“?”

    18厘米又是个什么新名词?

    乐清时没完全明白,不过好学的少年默默将这个新词汇记下了,暗忖等找个机会问问老公吧。

    舒晨想想乐清时的画技还是恨得牙痒痒,妈的,有个恋爱脑朋友真的好恨铁不成钢。

    “实在不行说真的你们离婚,我们家律师免费给你用,帮你争取利益最大化,然后呢……我给你做老婆,嘿嘿”舒晨被自己的想象逗笑。

    “要是你不愿意当1的话,我当你老公也行啊。虽然我不能v你18厘米,但是15我还是有的。说实话已经很难得了,毕竟我长得还好看。”

    乐清时原本因为柳老师的话还沉浸在“原来我的画在这个朝代看来也挺有价值的啊”的想法中,过滤了舒晨的碎碎念,结果一听到老公两个字他就应激了。

    少年沉着脸,像一只不高兴的炸毛猫猫,眼珠剔透漂亮:“我才不要呢。”

    舒晨的自尊被狠狠戳伤:“好,乐清时你厉害,你清高。你别以为现在1那么好找!等你以后看到遍地飘0的凄惨现状你就知道我的珍贵了!”

    乐清时压根不知道什么1和0,只是单纯听不得别人开顾行野的玩笑。

    他是有家室的人,如果舒晨再开这种不知分寸的玩笑他可要跟他保持距离了。

    但无奈钱还完了,人情债还得还。

    乐清时微微叹气,铺好宣纸,对着气鼓鼓的朋友轻声道:“正经一点,不是要我给你也画张画嘛,你再讨厌我就把你画成丑八怪。”

    舒晨:“。”

    -

    上课时间到了,今天进来授课的却不是柳老师,而是另一位眼生的老师来代课。

    因为柳老师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她正抱着乐清时交给自己的画,去递交给了天泽高层管理。

    经理一看是她抱着画来了,头都大了:“柳老师,你别告诉我你班学员又起了争执,把哪幅画又损坏了。”

    天泽是一家高端商业化做得很好的教育机构,在业界内名声极好。上回的事

    情虽然蒋文涛赔了钱,数额他们也跟画的原作者按照约定打过去了,但毕竟这笔钱的来源不是售出,而是损坏赔偿费,说出去不光彩。若是这样的事情多了怕是以后有名气的画师们担忧作品的安全性,不愿再把画租借给机构了,自然也会降低天泽的口碑。

    柳老师干笑两声,摆手:“不是的,经理,是我的新学员乐清时为了这件事过意不去,绘制了一幅画送给机构聊表歉意,我看了觉得……很有必要拿来给您过目一下。”

    经理狐疑蹙眉,依言接过画轴,展开一看。

    这是一张桂下少年舞剑图,然而经理只瞥一眼,眼神就顿时锐利了起来。

    画的内容并不繁复,唯一的亮色调就是桂花树,其余全是按照水墨的比例用“焦、浓、重、淡、清”五种墨色画的。

    唯一上色的桂花以藤黄和赭黄为主是密生小花,点点碎碎,缀在花叶间。花叶显现的是水色饱满的浊,疏密聚散错落有致,清浊融合得非常完美。树下舞剑的少年仅寥寥飘逸的几笔就像是活过来一般,让人见之便能感受到舞剑起风时传来的阵阵金桂飘香。

    而且此画者风格有种特别的古韵,若非作画的宣纸过新,他甚至会误以为是哪副价值连城的古董画呢!

    柳老师适时出声打断男人的出神:“经理,您看……这画我们机构要不要,要的话又摆放在哪里?是补上我画室的空缺位置吗?”

    经理精神一振,答道:“是幅好画,不,别放在画室里了,摆在前厅展览台上吧,放置在新人画师那一栏里。”

    ……

    顾氏大厦。

    忙了一上午,姜秘书刚做完一份新的行程安排表,便带上了整理好的待办资料一块敲响了顾行野办公室的门。

    屋内隐隐传出男人低沉的一声“进”,姜秘书才转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很足,姜秘书放文件时低头瞥见顾行野桌角边上的咖啡没喝多少,便问道:“顾总,今天的咖啡不合您的口味吗?”

    顾行野原本头也不抬地埋首在工作中,紧蹙的眉头在听见姜秘书的话,顿时舒展开来。

    男人放下手中的钢笔,语气有几分上扬:“没有,味道好极了。”

    姜秘书迟疑:“那……您?”

    男人唇角是微微放松的弧度,随即他又一脸深沉般抿住:“哦,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家里有人不让喝。”

    姜秘书听完这个回答,短暂地懵了一下,寻思有谁敢说顾行野啊。

    他一边震惊一边翻找回忆,余光突然瞥到面对着顾行野的墙上有一大块镶着鎏金般的大画框。

    画框中间似乎是采用的悬浮工艺,让其中的画作完整地呈现在框中,外面还罩了一层博物馆级别的保护玻璃,看上去贵气而不失高级。

    原本透着一股子枯燥的商务风的办公室瞬间变得优雅闲散了几分。

    姜秘书:“……”

    动作真快啊,这要是没加急他可不信。

    要是不

    紧不慢的话,光是弄来这些材料都要费不少工夫。

    姜秘书看到这还能不知道是谁管得住顾总吗,他扯了扯嘴角,赞叹道:“原来是夫人吗,夫人真是体贴啊,还这么有才华,顾总好福气。”

    顾行野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心道,虽然吧,其实乐清时没有管着他不让他喝咖啡。

    但是却在昨晚没有任何人告知他的情况下发现了他在胃痛,并且给他煮粥喝了。

    那不就是说明希望他健康?

    希望他健康,不就是不希望他喝咖啡?

    只是小作精太笨了,不会表达,那只好由他来配合一下了。他不想欠乐清时人情,也不想下次再麻烦乐清时,所以最近还是养生一点好了。

    听了顺耳的话,男人办公时过于凌厉的气场都柔和了些许:“资料收到了,姜秘书你去忙吧。”

    顾行野恰好忙完一项事宜,此刻等秘书走了也没有急着投入工作,而是抬眸盯着对面墙上的画欣赏了一会。看着看着,男人的眉头便蹙了起来。

    他无端想起乐清时今早在车上宝贝那幅画的样子了,顿时隐约的犹疑又浮上心头。

    他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那幅画虽是卷起来的,但看着长度似乎比乐清时送给自己的这一幅还要长一些。而且乐清时对待它的态度非常谨慎,抱在怀里,生怕磕碰到一点,就连对送给他的画都没这么仔细……

    他从始至终都没看见乐清时画的那幅画的内容,那画真的是画给债主同学的吗?

    会不会乐清时欠的债另有其人呢。

    昨天光顾着吵架了,也没仔细问乐清时课上的如何,有没有受欺负。

    顾行野想起乐清时那个连转账都不记得点的笨模样,充分怀疑他很有可能挨欺负了也不知道找人告状,舒展的眉心立时蹙起来。他立刻拿出手机找到乐清时任课老师的联系方式,拨了过去。

    柳老师刚拿到新鲜出炉的租赁协议,就接到了顾行野的电话。

    她自然记得对方是乐清时的家里人,还以为顾行野是打来过问乐清时的画要如何处理的,于是便将经理刚刚下达的指令告知了他。毕竟乐清时这事儿办得太提升好感,实在不像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能做出来的决定,柳老师便顺理成章地把乐清时献画这件事当成了是顾行野出的主意。

    哪想话说出口,对面却沉默了良久。

    柳老师奇怪:“顾先生?您在听吗?”

    片刻,手机里才传来男人仿佛淬过冰水一般冷冽的嗓音:“他为什么要给你们赔礼道歉?”

    柳老师一愣,随即忙道:“这是乐同学的说法,但我们机构肯定不会白白要他的画,协议已经拟定好了,如果将来有人购买,我们是会按照约定给乐同学钱的,这点您可以放心……”

    男人冷声打断:“我是问,发生了什么。”

    男人的语调并未多么严厉,甚至平静到有些可怕,然而柳老师还是感到了一股难言的压迫感,立马起

    了一层毛毛汗:“这……是一点小误会。”

    蒋家和顾家,他们哪个都得罪不起,柳老师一下子就汗流浃背了。

    但机构含糊不清的态度一下就燃尽了顾行野本就不多的耐心,低沉的嗓音变得缓而重:“昨天课上的监控调出来,我自己看。”

    柳老师拿着手机,像拿着一块烫手山芋。

    这要求于情于理她都没法拒绝,毕竟顾行野可是给他们机构充了十几万的会员费,结果非但没有照顾好人,还让人受委屈了,可不得找麻烦吗。

    柳老师说了句稍等,就急急忙忙去值班室调监控了。

    最后得到相应的监控片段缺失的回复的时候,男人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去,淡漠锋利的瞳孔骤然尖锐。

    柳老师苦着脸,无力找补道:“……可能是新来的员工不太熟练操作系统,我们再培训一下,真的非常非常抱歉,这位家长……”

    顾行野缓缓将桌上已经被自己揉皱了的文件放进碎纸机里,语气平淡般:“这位老师,你们机构内部如何管理员工的,我不管。但如果你们不能给出合理的交代,仅凭你们机构租赁了许多贵重的物品却没有做到合格的监管这一条,我就可以让天泽关门。而且你们租赁的作上都是可查询的,你要知道,如果我要追究,你们也瞒不住。”

    柳老师哑然一瞬,最后只好苦着脸,把那天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客观描述了出来。

    “当时我在底下巡堂指导学生作画,没有及时注意到,但班上的同学和舒晨同学都看见了。”柳老师道。

    男人垂眸,深灰色的瞳孔沉沉暗暗,深不见底。

    被欺负成这样,也不知道跟他说。

    是当他这个老公是死的吗?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个舒晨同学的话,我们家的孩子这个亏是吃定了是吗?”

    柳老师一噎:“这……”

    男人冷笑一声,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把他送去你们那是让他寻开心的,不是送去给你们霸凌的。”

    “我只给你们一天时间,查清楚掐灭监控的员工,并给我一个处理的交代。”

    说罢,男人便挂了电话,而后将这一段对话录音完整地打包发给了蒋家。

    不出十分钟,蒋家的人就急切地打来了电话。

    蒋毅收到顾行野发来的邮件时心情可谓大起大落。

    他近来一直有一个项目想拉顾行野入伙,但顾氏那边总是答复再考虑考虑就没了下文,急得他嘴唇都起了好几个燎泡。乍一收到顾行野的邮件时还以为是合作通过了,高兴得他手抖了两次才点开附件,结果没想到竟然是家里的逆子闯祸了!!!

    而且居然还是欺负栽赃了顾行野的……孩子?

    蒋毅一边汗流浃背,一边纳闷顾行野哪来的孩子,顾行野又是哪门子的家长。

    难道是顾家旁系里的亲戚?

    ……但他一直听说顾行野不太待见顾家旁系啊,因为他的手段过于冷厉无情,自家人也讨不到什么好,没事都不会主动去找他的,更别说让他为他们撑腰出头了。

    蒋毅抖着声音道歉,承诺一定会给出满意的处理和送上赔礼,而后问道:“不知犬子得罪的是顾家哪一位小公子……?我也好让文涛亲自去道个歉。”

    也好让人根据亲戚跟顾行野的远近亲疏来确定赔礼的贵重程度。

    顾行野冷声:“我老婆。”

    蒋毅愣了,呆呆道:“……啊?”

    “我说,”男人似笑非笑地抬眸,罕见地重复了一遍:“他欺负的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