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最近平岛翻建的消息在她耳朵里出现的次数太多了, 还是这钱就合该落她傅珀手里。
没过两天,傅珀就又遇到个因为平岛翻建来算卦的人。
只不过这位要算的是求子。
算卦的是一对年轻男女中的女士“我们已经领证快三个月了还没消息,我想请你帮我算算什么时候能有孩子。”
傅珀当时一脸懵, 何至于这么着急, 才三个月就领证要孩子一条龙
不过既然对方有这个需求,傅珀就满足她,一副全新的扑克牌摆出来。
遗憾的道“抱歉,你命中无子。”
求卦的夫妻和吃瓜群众都是一脸懵逼, “什么难道他们俩谁不能生”
乔娜不敢置信的抬手指着站在她身旁的男人, “是不是他不能生”
傅珀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两人是夫妻, 也不怪她错眼,实在是这两个人没有一点夫妻相,两人中间的距离远的恨不能插进去一个傅珀。
吴成一听乔娜把责任怪在自己身上, 气得跳脚, “是你有问题吧, 附近的人都在传你交过好几个男朋友,谁知道是不是玩脱了,既然生不了孩子,我告诉你那就离婚。”
“你, 你胡说什么”乔娜气的原地转圈, “我看是你不行吧, 牙签一样的东西一分钟都到不了,你还好意思说,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该找你生孩子。”
两人就这样在傅珀摊子前掰扯起来,让所有人都吃瓜吃的眼睛亮的像灯泡。
傅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两人的状态和口不择言时说的话让她下意识觉得有问题。
这两人之所以在一起就是为了生孩子似的,不仅男的如此想, 就连女的也表现得这么着急。
这是为什么呢
傅珀看着乔娜和吴成眨眨眼,他们的个人信息立刻展露出来。
赫然发现他们二人竟然都有一个亮闪闪让其他光团都黯然失色的金色盲盒。
金色盲盒向来是寓意着有喜事,多半是升值或是发财的。
这两人不久之后将有大财
傅珀潜意识觉得求子和发财有关系,打开其中一人的金色盲盒,当看到出现在眼前的题目时,傅珀恍然大悟。
原来这两人都是平岛的原住民,同时也是土生土长的厂工后代。
平岛翻建原住民自然要搬走,因为他们原本是厂工家属,住的房子也是厂子里几十年前盖得红砖楼。
乔娜和吴成都是住在一个楼里的人,他们这栋楼是之前都是厂里领导住的。
就算现在厂子倒闭了,两人还是可以通过各种关系打听到一些内幕消息。
拆迁方可能会按照落户在家属楼里的人头来给钱每人五百万
拆迁时间却迫在眉睫,最晚明年中旬,最早可能今年年底。
两人一合计决定赌一把,抓紧时间领证要个孩子,如果能在拆迁到来之前让孩子落地,那妥妥就是五百万到手啊
到时候就算乔娜和吴成决定离婚,也是每人分二百五十万。
至于孩子这两个利欲熏心的家伙没有一个人在乎那条生命该如何。
傅珀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底的怒火。
幸好他们二人多少都有点问题,是不易繁衍的体质,这如意算盘是彻底打翻了。
不过傅珀沉吟片刻,趁着两人还在互相指责,又看了一遍这道题。
单选题平岛某厂工人家属楼拆迁将会按照户口给付拆迁款,每人500万,拆迁工作将在开始。
四个选项分别是a 2025年12月 b 2026年1月 c 2026年3月 d 2026年6月
想到费珞之前跟她说的那个消息,傅珀手心开始冒汗,眼中冒光。
最早的时间是在今年的12月,这道题傅珀根本不用浪费金色五角星来做就已经得到让她满意的答案了。
二叔傅城荣那边的取证已经进行的差不多,吴磊警官说预计大学开学之前就能开庭。
庭审之前,只要傅城荣想获得她的谅解,就要拿出东西来补偿她。
傅家夫妻账面上的财产到时候都会因为傅城荣中饱私囊而被强制没收,唯有傅情名下的财产可以拿来赔偿傅珀。
但是傅珀可不相信傅城荣这么多年没有想过给自己留后路,他一定还有见不得光的财产存在。
现在就看她亲爱的二叔和二婶该怎么抉择了。
是坐十几年牢再出来享受他藏起来的钱,还是用那些财富换女儿把地让出来,好让自己在牢里少待几年。
傅珀笑了,这件事必须成功。
虽然她最恨的人是害了她父母耽误救治成为植物人的二叔,这些年拿着她家的钱还对她轻视辱骂的母女俩她也不准备放过。
如果结果是二婶和傅情这对母女拿到巨额拆迁款,与二叔割席带着情人远走高飞,那傅珀可就不开心了。
心道二婶啊,二婶,可要好好的把你出轨的秘密藏好了呀。
不然二叔可不敢相信她会拿着钱在外面等他出来。
很快傅珀就收到消息,庭审时间定在八月中旬。
没过几天看守所就来了电话傅城荣要见她,傅珀当时就是淡淡一句,“等我有空。”
这一等就是将近半个月,看守所几乎天天打电话过来,直到七月底的一天,傅珀才漫不经心的带着费珞介绍的律师去见了傅城荣。
看到他的那一刻,傅珀是诧异的,一个多月的牢狱生活再加上多日的内心煎熬让曾经那个容光焕发永远以优质形象示人的傅城荣像是老了二十岁。
头发近乎白了一半,眼尾和鼻翼两端的纹路让这个男人尽显疲态,那垂到腮帮子的黑眼圈和满眼血丝让他看起来好像自从被关进来之后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一样。
傅城荣看到傅珀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情不自禁露出沁着毒液一样的怨恨眼神,随后很快又转为歉意哀求。
或许曾经那个在傅秉荣成为植物人之后就开始趾高气昂的人第一次做出这种表情,在傅珀看来太浮于表面了,一眼假。
傅城荣恳求的向前探身弓背,眼角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侄女,二叔错了,我们毕竟还有血缘在,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傅珀冷冷一笑,直截了当道“你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有几分真几分假我比你更清楚,二叔,一点都不想付出就想让我原凉你,你要不要问问我那病床上躺了八年的父母接不接受。”
傅城荣也没想过傅珀会轻易同意,装可怜的表情收了回去,变脸似的换了一副样子。
“傅珀,明人不说暗话,你能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看我现在的可怜样吧。”
傅城荣向后一靠,“家里的房子和我们夫妻俩的存款都要被没收了,就连你二婶的珠宝首饰名牌包都要拿出去拍卖,我没有钱补偿你了。”
看着傅城荣的这番做派,傅珀心知肚明这是一场博弈,节奏必须掌握在她手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不只是这些明面上的财富。”
傅城荣皱起眉头,余光瞄了眼门口的警察,“你不要乱说,我有多少钱警察早就全部查清了。”
“是吗”傅珀缓缓的向前探身,“二叔,你家里可不是只有你和二婶。”
查封家产只会没收夫妻共有财产,不会殃及儿女。
但是傅城荣也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不管是那块地还是他藏起来的那笔钱,傅珀一分都不会给他们一家留。
傅城荣表情一松,他以为傅珀说的是他转移到海外的那笔钱,原来说的是傅情。
“你堂妹能有多少钱,只不过是一些便宜的首饰衣服,就算卖二手也不值几个钱,她还要上学,傅珀你不能这样赶尽杀绝。”
傅珀见他还准备死鸭子嘴硬,冷笑了一声。
这时候律师默契的上线了,“傅先生,据我所知不是这样吧,您女儿傅情名下还有两套市区的房子和平岛一块地,我们可以证据给警方说这些东西都是你为了逃脱偿还欠债才这样做的。”
傅城荣双目一瞪,“你胡说,那两套房子一个是我们家以前住的老房子,根本不值钱,另一个是送给她十八岁成年的礼物,完全属于傅情个人的私人财产,至于平岛的那块地”
说着这,傅城荣陷入回忆,像是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块地似的。
当初他刚接手公司,虽然权力不大但是志得意满的时候,有人做了局故意让他以为平岛很快就会被重新规划。
傅城荣以前就听傅秉荣说那个圈子里经常会有些外人不知道的内部消息,别人不经意的一句话就可能带来难以想象的财富,他当时没来得及仔细分辨,以为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落在他头上。
想也没想的就跑到平岛考察,最后收了一处足有100亩的废弃养殖场,面积够大,厂子也足够破。
当时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要发财了,天天做梦都是拆迁办的人打电话。
结果一年、两年足足三年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直到一次代表公司出去参加酒席,他无意中听到有人说起他的那次收购案,语气满是看不起的嘲笑。
原来是养殖场的老板想脱手,就找人做局到了傅城荣这个湖城“新贵”的头上。
那时平岛已经成了鸡肋一般的存在,多个厂子因为跟不上时代的发展接连倒闭,工资都发不起,外资看不上平岛,里面的人也穷的出不来。
傅城荣一气之下,当天就将这块地过户到傅情名下,眼不见为净。
五年过去,他早就当做黑历史忘了这件事。
有过一次上当的经历,此时一听这话便以为傅珀也是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似是而非的消息。
傅城荣眼珠一转,心中窃笑,如果能用一块卖不出去的破地换了少几年的牢狱之灾,简直不要太值了。
心里乐得不行,嘴上却道“那块地足有100亩,你知道是多大吗年纪不大胃口倒是不小。”
这些日子傅珀每天都要面对很多算卦的人,有的人嘴里没一句实话,有的则是怎么问都不说。
充分的见识到了世界的参差后傅珀早就不是以前的她了,一见傅城荣这样就知道他脑袋里转什么歪心思。
冷笑道“以为我是第一天在湖城吗,平岛是什么地方,狗不拉屎鸟不下蛋,白给我都不要,我要的是傅情18岁成人礼的那套房子。”
傅城荣被傅珀唬住,面色沉了下去。
这就是一场拉锯战,傅珀表现得很强硬,傅城荣却想留下房子把地甩给她。
最后傅城荣提出和妻子女儿商量一下再给傅珀答复。
结果就如傅珀所料,这家人骨子里就是寡情的,傅情第一次知道自己名下有那么大的一块地之后根本不愿意撒手。
现在她家什么都没有了,就连那套新房都是期房,一年之内住不了人,她和母亲这几天只能窝在那个比她卧室还小的破房子里过苦日子。
平岛的地就算再鸡肋她也不愿意放手。
傅城荣的妻子也是这个想法,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说卖不出去那也是相对的,只要愿意把价格降下去,总会有想捡便宜的人接手。
就算卖不了一千万,还卖不了五百万吗
实在不行三百万,一百万总可以吧。
眼看开庭的日子临近,傅城荣被逼得不行,最后终于是按照傅珀想的那样将自己海外账户里存了三百万的消息偷偷告诉了老婆孩子。
傅情这才松口,但也只愿意拿出平岛的那块地,都是差不多的价值,还是实打实的钱更能吸引这对母女俩。
傅城荣又和傅珀几次拉扯,最后她装作非常不情愿的样子同意用这块地换取谅解书。
买凶制造高坠谋害侄女未遂的事就算是和解了,因为傅珀虽然受伤但有惊无险,所以骗保罪也不成立。
只需要承担非法转移公司财产的罪名就够了,房子和存款没收之后也能补偿一半左右,傅城荣只要坐五年牢就够了。
傅珀一直在等这件事,终于在八月十日,两家人在执法人员的见证下签下协议,傅情和傅珀也在同一天转移了平岛那块地的使用权。
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还在看守所的傅城荣就对二婶说出了他在海外的账号密码。
当天晚上,被傅城荣给予了极大信任的妻子和女儿就在湖城机场被警方拦了下来。
“有线索证实傅城荣转移资产逃避债务,请和我们去警局协助调查。”
听到这话,二婶就昏倒在当场。
就连傅情也梦碎的在机场大厅就高声痛骂了起来“你们没有海外执法权你们没有权利”
这时候傅情还在奢望着自己名下好歹还有一套期房,等交了房她和母亲还有地方住。
殊不知半年之后,就爆出开发商拿着钱跑路了,房子成了烂尾楼,交房之日遥遥无期。
母女俩只能窝在他们数年前居住的小楼房里。
八年里这对母女俩住别墅穿高奢,就连矿泉水都是非进口不喝的生活就像一场梦一样,彻底的碎了。
庭审结束傅珀去疗养院看望她爸妈,没想到正好碰到隔了一个月又来湖城探望儿子的鲍涂。
鲍涂也第一次跟傅珀说了为什么只是商场上的合作伙伴,他却能数年如一日的来探望傅秉荣的原因。
“你爸爸是个好人,当年如果不是他宽限我几个月的货款,可能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自然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日子,可惜他自己的公司现在却被傅城荣搞成这样。”
傅珀这是长大后第一听到有人说她父母的事。
这些年傅城荣一家说起公司和她爸爸总是带着贬低的语气来夸大自己,好像公司在傅秉荣管理的时候随时可能倒闭,是回到他傅城荣手里才让公司起死回生了一样。
正是因为如此,傅珀在他们常年的洗脑下,从来没意识到其实公司是她家的财产,彻底将自己当成寄人篱下的存在。
直到有了吃瓜系统她才醒悟过来,通过法律找证据维护自己的利益。
“现在公司交给费姨我很放心。”傅珀现在虽然兜里可支配的钱还是不充裕,但是费姨入主公司第一日的雷霆操作让她对日后吃分红有了希望。
鲍涂认可的点点头,“你费姨在商业上的头脑其实比我强,我有时候多少有点感情用事,易冲动,这几年湖城这边的分公司比我负责的滨城收益还多。”
又聊了一会鲍涂就离开了,傅珀刚想回病房和爸妈聊两句近况,一名疗养院的工作人员就找了过来。
“什么明年的费用”
傅珀张大嘴,“你说多少”
“二十万。”工作人员笑眯眯的道,“最后截止日期是九月一日。”
傅珀眉头皱起,傅城荣之所以找了这家还算权威的疗养院安置她爸妈,就是怕他们死了自己顺理成章的继承遗产。
国内目前本来就少有专门照顾植物人的机构,这里的费用自然不低。
傅城荣进了监狱,就轮到她来承担父母的医疗费用了。
傅珀深吸一口气,她名下唯一可以短期内变成钱的财产正是平岛的地。
没有不透风的墙,庭审结束后就有平岛要拆迁的消息就小范围传开,二婶和傅情为此还闹了一次。
没有办法,这是自愿赠与的,根本不可能要回去。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消息,不少人都把平岛当成香饽饽,想尽办法的想在平岛买房落户。
谁也不傻,这时候除非是火烧眉毛的急事否则说啥都不能卖。
傅珀自然也是这么想的,还没到山穷水尽的程度。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余额。
她这行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在老城摆摊算卦两个月,大额的卦金只有不到五次。
第一次是王楠女扮男诈骗案中的受害者林芸给了一万,第二次是想求个答案的纪风和他亲生母亲刘辉加起来给了将近九千,第三次就是考试的时候遇到的“考题”陈瑜和几位宝妈为了感谢她给了一万,第四次就是鲍涂出于情谊给了五千。
再加上其他零零碎碎的小钱,扣除花销,傅珀手里加起来一共有将近五万元。
距开学还有十几天,到时候还有一笔学费要支付,最少也要留出一万元可支配的钱。
现在疗养院的账单又来了。
让她半个月之内想办法赚到十六万,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困难了。
“请问能不能宽限一些日子”傅珀找到院长,将自己的情况讲了一下。
傅秉荣夫妻在疗养院里住了八年,傅珀每到重要节日都会来探望,在患者家属中是出了名的好说话,不给医生护工添麻烦不提无理要求,所有医护人员都对她很有好感。
再加上傅珀不是没有钱,只不过是一时间没有办法兑现。
院长沉吟半晌,“这样吧,看在你确实为难的份上,我可以给你宽限一个月,十一之前最少交上一半的费用,剩下的一半元旦之前务必交齐。”
傅珀松了口气,就算今年没有办法拿到拆迁款,公司那边费珞给了她10的股份,每年十二月结算,肯定能解燃眉之急。
现在她只要想办法在一个半月内赚够六万就行了。
很难,但不是做不到。
“滴滴”
路边拉客的出租车鸣笛了好几次,傅珀目不斜视的直奔公交站台。
别问,问就是后悔。
身上背着将近六万元的压力后,对于来时花了一百多块打车到这的行为简直深恶痛绝。
恨不得时空倒流把几个小时前的她拉住。
乘坐公共交通多好啊,一块钱到地铁站,最多十元就能回到老城了。
打什么车,不知道汽车尾气排放对环保有害
温室效应都这么严重了,和每一个出门就打车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傅珀眼泪往心里流呜呜
谁料计划没有变化快,原本计划公交三站之后就去坐地铁的人没在原定计划的站点下车。
而且不止傅珀,那辆公交车从某一站开始就只有上来的人没有下去的人。
所有车内乘客都伸着脖子竖着耳朵,整个公交车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要问大家都在听什么
听他电话自爆。
傅珀一边听一边腹诽七夕当天还能在公交车上遇到一个有妇之夫电话聊骚,真是挺神奇的经历。
问她为什么知道那人是有妇之夫
其实啊,别看着人搞婚外情,人还挺诚实的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