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明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我靠马甲开游戏公司 > 16、晋江文学城独发(修文)
    “情蛊”因为特殊的作用,一直被认为是情侣之间的专属。因此才让他们先入为主,觉得情蛊一定是用在男女之间的感情,从而下意识忽略了,人的感情并不止爱情一种。

    所以,上司走访调查了几天,才会一个疑似被死者爱慕的人都找不到。不是他排查得不够细致努力,是完全没有这个人。

    再结合之前这位白先生的反应来看,这个情蛊,死者的奶奶只下在了死者一人身上。

    也就是说,在死者生母死后,她本来极度厌恶父亲,厌恶到不肯用他的钱,自己出卖身体养活自己的程度。但因为情蛊,她爱恨颠倒,重新对父亲有了亲情。

    那这个女孩又为何会如此憎恨自己父亲呢?

    经过查证核对这位白先生在前妻死后、和第二任妻子的结婚时间点,就不难发现,几乎是死者生母意外身亡后,他就无缝衔接了。这很难不让人猜测,白先生之前是不是出轨了……

    假设这个推测成立,那一切的爱恨都有了解释。

    要验证这个推测,当然可以继续走访相关人员进行求证,但也还有个快捷途径——给当事人电话。

    【你:试着打电话给白先生(点击此选项)】

    【你:试着打电话给陆女士(点击此选项)】【鼠标点击】

    拨出电话后,很快就被接通。双方互相确认身份后,发现警方打电话来不是因为之前给的安葬费不够,而是询问死者相关的问题,陆女士那边沉默了一下:“我和她关系并不好。”言下之意,可能提供不了多少信息。

    但警方要问,她还是有问必答。

    在她眼里,继女很讨厌她,她也懒得讨嫌凑上去。就是父女俩关系骤然变好的时候,她同继女私下相处也不多,日常交流除了叫吃饭,几乎没有别的话。同在一个屋檐下,如同陌生人一样。

    【你:她很讨厌你?为什么?(点击此选项)】

    【你:她很讨厌你,因为你是她爸爸的出轨对象?(点击此选项)】【鼠标点击】

    这句话有些过于尖锐,电话那边一时没有回话,好一会儿,才传来一个“是”字。

    而吐出这个字后,陆女士的倾诉欲也如同洪水一般倾泻而出:“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她妈死于火灾的那天,我在和她爸约会。就是这场约会,导致她爸回家晚了一步,也因此没能把人救出来。”

    “我们是变相杀了她母亲的凶手。”

    陆女士的坦白,将属于死者生平的一块重要拼图构建了出来。

    她怎么可能不恨自己父亲呢?原本的家已经支离破碎,母亲在火海中挣扎的时候,生父却在和情人约会,之后母亲尸骨未寒,他就顺理成章地有了新的家庭。这个时间,死者还刚刚经历了校园霸凌。

    血亲的冷漠、忽视,映射在她身上,转变成了深深的憎恨。

    但另一位血亲,却又用“情蛊”,生生将扭曲的一切强行掰“正”,这简直是在践踏属于正常人的思维和意志。

    “不仅如此,她跳下去前,这个姓白的肯定还说了什么。”上司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将死者生前进入生父公寓楼的监控录像来回拉动,接着按下暂停,指向屏幕上的人影:“她此时才正式心存死志。”

    录像里的她,去生父家时脚步飞快,像是着急赶着做什么事,但出来时,她失魂落魄,差点站立不稳,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到了天台。

    挂断电话,他们直接开车去了这位白先生的家。

    陆女士来开门,带着两人走进卧室,一个小孩亦步亦趋地挂在她腿上,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观察两位来访者。

    白先生蜷缩在卧室里床上瑟瑟发抖。一把揭开蒙在身上的被子后,他吓得不行,虚张着五指在空中胡乱比划,看起来很久没有睡好了,双目微凸,黑眼圈很深,眼眶里布满了血丝,试图要把自己藏起来。

    到了这个地步,暴脾气的上司也不再惯着他,把人直接揪了起来,询问当天到底说了什么。在玩家的怂恿下,上司还说出了“冤鬼索命”的话。感觉到死亡威胁,这位白先生终于哆哆嗦嗦地张了口:“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只是,只是太生气了……”

    在他口中,当天的女儿不知道发什么疯。本来不是都和好了吗?他不知道女儿为什么又像之前一样,硬要把前妻的死怪在他头上。可前妻的死能怪他吗?那么大的火,消防队都没冲进去把人救出来,他去有什么用?

    “她听不进我说的话,中间还疯了一样试图要用刀捅我,再怎么说我都是他老子啊!我当时真的气疯了,真的,所以才口不择言……”

    游戏的画面闪回到现场。他面目狰狞,扬手就给了面前拿着刀的女孩一巴掌,接着揪住人的衣领:“怪我吗?啊!怪我吗?!我只是晚回去了几分钟而已,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因为你,你妈根本就不会出车祸,也不至于起火了还跑不出来!”

    他越说越顺,脸上满是憎恶:“是谁那么不懂事,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还手!是谁因为别人说几句闲言碎语就睡不好觉!是你啊!要不是你,她那天根本就不会出门,也不会出车祸!起了火,她也不会挨在床上等死。”

    “都怪你啊!你个灾星,就是生了你,家里才越来越不好过,我们才吵着要离婚,你还恨我,我才该恨你啊——”

    雪白的刀“哐当”掉落在地,女孩虚睁着眼,泪水滑落眼眶。

    画面切回。

    听着当事人一边辩解一边陈述,上司抽丝剥茧,察觉不对就开始反驳。差不多问出了真相后,他再也忍不住,直接揍了他一拳:“我操你妈的畜牲玩意儿,你说得是人话吗?啊!”

    系统适时弹出了是否阻止的提示框,女主在玩家的操纵下冷眼旁观。

    一直冷眼旁观的还有陆女士。

    等人被揍得鼻青脸肿,她才冷漠地开口:“我们离婚。”

    持续挨揍的男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上司的拳头,扑到妻子脚边:“老婆,老婆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啊老婆——”

    被苦苦哀求的陆女士却纹丝不动:“你对你亲生女儿都能冷漠到这个地步,我要有个三长两短,淙淙能活?”淙淙,就是挂在她脚边,此时依旧不哭不闹的孩子。

    见人继续哀求,她反而看向了被玩家操控的女主:“不要信他,他还在撒谎。他前妻的车祸,根本不是去学校处理那女孩的事,她是知道了丈夫出轨,想要当面对峙,路上开车打电话才导致车祸。”

    “那孩子是被骗的,她没有害死自己母亲。”

    事情进展到这里,所有的真相都浮出了水面。

    从时间线看,死者生前先是和父母生活,父亲出轨时,她正遭受校园霸凌,死者的母亲就此事进行了报案。此时死者母亲同时发现了丈夫出轨,打电话时注意力被分散,出了车祸。后面情况应该很不好,回家休养时都写下了给女儿的遗书,但没想到的是,大火比病情蔓延地更快。

    而那场火灾后,生母死亡,生父再婚,家庭巨变下,死者在学校应该也一直过得不好,那次“小偷案”就是佐证。她开始无比憎恶自己的父亲,直到被下了情蛊,又清醒过来。

    发现自己的爱恨都被扭曲,死者第一个想法是和生父对峙,期间甚至行为过激,拿了刀。但没想到的是,这位白先生在争吵中,将前妻的死亡原因,全部归咎到了死者身上。

    误以为真的是自己导致了母亲死亡,她彻底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

    这个真相实在让人窒息,上司下意识地去掏腰间的枪,接着又被玩家操控的女主阻止。

    见弹幕都在问干嘛阻止,直接让npc一枪崩了的,“如影随形”解释说:“玩了这么久,大家应该能发现,这个游戏里的规则设定还是很严密的。真杀了这个npc,回头上司这个npc肯定得蹲局子。后面的案子他也能帮忙呢,大家暂且忍一忍,我回头找机会搞死这个狗东西。”

    案件进展到这一步,真相出来了,但问题是,超度鬼魂的方法还是没有。经过弹幕提醒,“如影随形”启程去找这起事件里,和“情蛊”牵扯颇多的那个老婆婆。

    她是下蛊的人,应该也知道驱鬼?再不济应该也有线索。

    循着地址找到的是一处老旧居民区。

    地面有些没修平的坑坑洼洼,房子是水泥墙皮,楼与楼之间间隙很近,还牵着晾衣绳,各种各样的衣物穿行在绳上,被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有几个孩子在玩踢球游戏,红色的球“砰—”一声,砸到了墙脚的一处神龛,供奉的香火歪倒,手臂高的神像往旁边一歪,栽进了旁边一处污水坑。

    自知闯祸,孩子们嬉闹着跑了。

    路过倾倒的神像,走进房子内部。

    只刮了层大白的墙面上很多污渍,鞋印、球印、刮痕等等。扶手是铁的,上面盖了厚厚一层铁锈,楼梯台阶很脏,呈现出长年累月积累下的乌黑,踩上去质感甚至有点发黏。

    一楼二楼的楼道里都有人说话,抱怨最近的老鼠太多,老鼠药放了一堆都不管用,半夜老被吵醒。再往上,人就少了很多,好像完全没人住了一样,完全安静下来。

    这种环境中,再细微的声响也会被放大,那种悉悉索索的啃食声也清晰起来。大白天的,这里的老鼠也太猖狂了。

    走到顶层,整个地面和走廊呈现出被熏过的黑烟痕迹。越往里走,那种被烧过的痕迹越是明显,有些房门都被烧掉了一半,但最里面的那间,却是一扇崭新的门嵌在整个焦黑的环境里,看起来非常违和。

    那种老鼠啃食的声音更大了。

    家里有人的话,老鼠不会这么猖狂吧?心里这么想着,她伸手敲门:“你好,有人在家吗?”

    敲门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带出了回音,等了一秒后,她再次大力拍门:“你好——”这一次,房门被从内徐徐拉开。黏稠的、混合着不知名细小碎块的血液,如同河水一般从房间内漫了出来。

    晦暗如血的红光侵占了整个空间,空气里满是腥甜又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诡异气味。

    这里到处都是红色的、像人体组织一样的黏膜,挂在室内焦黑的墙壁上,交叉错乱,既像是另类的、某种大型蜘蛛的巢穴,又像是刚从女性体内剖出的子宫。

    而搭在门把手上的,居于视觉中心的,是倒挂在天花板上,浑身覆盖着焦黑和烫伤溃烂出红色皮肉的怪物。没有头发,没有眼睛,脸上只有大张着的满是锯齿的嘴巴,肚子圆鼓,外表的皮肉都撑出了黏膜的裂纹,没有脚,又或者说,那么多的附肢也都是脚。

    她此时,正用几只焦黑的手抓着一个瞳孔完全呈现黑色状的人,满是锯齿的嘴一口咬下去,那人的颈骨“咔擦”一声断折,脑袋歪斜过去,身体还在细微抽搐,骨头和血肉被咀嚼,发出和刚刚如出一辙的啃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