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明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清穿之团宠七阿哥 > 第94章 第 94 章
    康熙没想到胤祐会一口答应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感动于儿子的懂事,还是怪他不知上进,他盯着胤祐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叹道:“那就叫塔娜给你做个侧福晋吧,也不算是埋没了她,不过这嫡福晋的人选,就必得是家世更好些才行,明珠家的孙女——”

    “汗阿玛,”胤祐打断乐康熙的话,“就叫塔娜给我做嫡福晋吧。明相的孙女虽好,却不是我喜欢的,又何必硬凑在一次,终成怨偶呢?”

    “这说的是什么话,”康熙不满的道,“能给你做嫡福晋,是她的荣耀,她自该懂得感恩,谨守本分,帮你打理好后宅琐事,怎么可能会怨怼呢?”

    胤祐将手里的折子放回御案上:“嘴上不怨不代表心里不怨,心中有怨也许就会生出不应有的念头,这一点上汗阿玛应该很了解不是吗?我与塔娜本就是旧识,性情相投,又怜惜她年幼丧父,将来必会更加爱护于她,而纳兰姑娘我虽然只见过一次,但观其气度,是个有风骨的姑娘,汗阿玛常提起纳兰容若霁月风光,他的女儿又怎会没有傲骨?您叫她嫁给一个心里有另外一个女人的男子,于她而言才是痛苦折磨,好端端的姑娘家,汗阿玛还是给她选一门合适的姻缘吧,别叫她痴心错付。”

    康熙闭了闭眼睛,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面如美玉气韵风流的容若,是啊,他的女儿,必是如他一般骄傲之人,岂会为了富贵荣耀忍气吞声?若是那姑娘如同容若一般的倔强脾气,那恐怕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容若也会怪他的吧?

    “容若的女儿不行,朕就再给你寻一个更好的,”康熙终究还是顾及纳兰容若的,“塔娜要守孝,三年后方才能与你完婚,等你的府邸修好了,便先叫嫡福晋进门。”

    胤祐无奈了:“汗阿玛,您怎么就这么执着于非得叫我再另娶个的福晋呢?”

    康熙瞪了他一眼:“为什么不能叫塔娜做你的嫡福晋,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自然知道汗阿玛您担心什么,”胤祐轻轻的笑了,笑容里充满了自信,“但是汗阿玛,我觉得您多虑了。科尔沁部虽然势力庞大,但一则他们与大清联姻多年,早已是唇齿相依,一个塔娜并不能改变什么;二则鄂缉尔的庶出弟弟们并无一个能服众的,科尔沁下一任继承人的选择上,汗阿玛大可以插手,选一个最听话的,也不至于当真生出什么野心。一个皇子福晋的位置,就算给了科尔沁又如何?汗阿玛是信不过我,觉得我会轻易被人蛊惑吗?”

    康熙撇了撇嘴,他的小七会被人蛊惑?

    怎么可能,小七去蛊惑别人还差不多!

    这么想想,好像他以前担忧的事情确实没什么必要,只要小七自己立得住,福晋姓什么重要吗?

    就凭小七这性子,塔娜嫁过来之后还不得是服服帖帖一心只为小七着想?

    若是科尔沁的人当真有什么野心——

    康熙摸了摸下巴,那岂不是正好解决了小七不肯上进的问题?

    他一心只想着不能助长科尔沁的野心,却忘记了他的小七最缺的就是野心,当真是一叶障目了。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朕也不勉强你,”康熙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意,“朕听着你倒是对科尔沁的事儿挺了解的,你不是说科尔沁亲王的继位人选大清可以插手吗?那此事朕就交给你办了,若是办不好,呵呵,指了婚的也不是不能改的。”

    胤祐:……???

    怎么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不是在说他的婚事吗?怎么就变成他要负责处理科尔沁的事儿了?

    汗阿玛,您知不知道“避嫌”两个字怎么写啊!

    康熙要的就是胤祐不能避嫌,这人嘛,手里的权利越大,野心自然就会越大,今儿他叫小七拥有决定一部亲王的权利,等他尝到了甜头,难道还会对于储君之位无动于衷?

    等小七有了野心,自然就懂得上进了,这件婚事来的当真是恰到好处!

    虽然说康熙已经与胤祐说定了婚事,但毕竟鄂缉尔新丧,指婚的圣旨要等到丧礼之后才会送往科尔沁部,此事暂时还可以放一放,而如今还有一件比较棘手的事情等着康熙处置,那就是太子和袁庶妃的事情。

    这件事发生之后,胤祐曾以密折告知康熙,当时正值与噶尔丹交战之时,康熙没有心思管这些小事,便令胤祐先行将太子和袁庶妃分别看管起来,袁庶妃供出的太子在宫中的人手,也一并收监,等他回来再行处置。

    在回到宫中半月之后,康熙终于腾出时间,叫人将袁庶妃带到了养心殿。

    依旧是袁庶妃每次“侍寝”跪拜的那个小佛堂,依旧是康熙坐在榻上,而袁庶妃跪在地上,不同的是,被关押了许久的袁庶妃,再不复当初的楚楚动人,也不再唱起那夜夜不停的美妙歌声,如今的她头发散乱,衣服破旧,眼神迷离,竟是有些疯癫了的模样。

    康熙缓缓转动手中的佛珠,看着眼前狼狈的女人,许久才叹道:“你果然很像她。”

    袁庶妃慢慢抬起头,直视康熙,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微笑:“我当然很像她,入宫之前,我曾经对着她的画像学了好久好久,还有人与我细细的说了她的喜好习惯,我就这么学啊学啊,好像我真的就变成了她一样。”

    袁庶妃的眼神里带着恨意:“他们以为你爱她,所以才这般□□于我,希望我能够代替她获得你的宠爱,可是他们都错了,你根本就是个冷血的怪物!你将我困在这宫里,表面上做出宠爱我的模样,让我受尽了后宫嫔妃的嫉恨,可实际上呢,你却根本不曾碰过我!”

    康熙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看着袁庶妃的眼神不像是看自己的女人,而像是在看一件物什摆设,尽管这件摆设已然蒙尘,可他却没有丝毫想要去擦拭的。

    “教导你的人,没有告诉过你她的身份吗?”康熙淡然的问道。

    袁庶妃嗤笑了一声:“当然告诉我了,她是你的姐姐!真想叫那些将你奉若神明的人都知道知道,至高无上的万岁爷,其实就是个对自己姐姐有非分之想的龌龊之人!”

    康熙也笑了,笑声中充满了嘲讽:“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她是被朕亲手斩杀的呢?”

    袁庶妃倏然一惊,坐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她不是病死的吗?”

    “索额图是不是跟你说,朕一直对于她的死耿耿于怀,心有余憾,所以叫你装作她的模样,来接近朕,蛊惑朕,以为朕会念及旧人,恩宠于你,让你有机会替赫舍里家办事?”

    康熙是真的在笑,仿佛想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赫舍里氏随口说出来糊弄他的话,没想到索额图这么多年来竟然一直当真了。你知道朕每次看到你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吗?朕在想,你是不是与索额图有仇,才会叫他送进宫来找死。”

    康熙口中的一切完全颠覆了袁庶妃的认知,让她如遭雷击,她下了那么多的苦功夫,将自己几乎变成的另外一个人,难道就只是为了进宫找死吗?

    “我不信,如果你不爱她,为什么要杀了她?”袁庶妃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迫切的想要去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笑话。

    康熙看向袁庶妃的目光中带着厌恶:“因为她跟你一样寡廉鲜耻!朕与她虽非血亲,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也有姐弟之情,可她却为了叫朕放过她的丈夫对朕下药,行苟且之事,意欲要挟,所以朕便亲手杀了她,皇族血脉不容混淆,她活着就是对朕的侮辱!”

    这般辛秘之事,康熙竟是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若袁庶妃还有些脑子,应该会明白,这便是康熙不会叫她活着走出这间小佛堂的意思了。

    可袁庶妃此时心神大乱,跟本没有心思去想这些,甚至还不知死活的追问:“可索额图说,你因为她的离世夜不能寐,还多次亲自祭奠,你怎么可能对她无情?”

    康熙重新转起了手中的佛珠,似乎是在倾诉一般的说道:“那是朕第一次亲手杀人,杀的还是朕的亲人,滚烫的鲜血沾湿了朕的双手,梦魇随之而来,那段时日,即便是白天,朕的耳边都能听到她的歌声,所以朕叫法师日夜开坛念经,不是为了祭奠,而是为了超度。”

    “那时候赫舍里氏还在,是她替朕处理了后续的事情,许是那个时候,她为了应付索额图,随口胡说了几句吧,没想到索额图竟是当真了,将你送进宫来。朕当时在宴会上看到你的时候,心里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可是朕还是把你留下来了,因为朕想要直面自己的心魔,所以朕时时召你来,叫你唱着她喜欢唱的歌谣,而如今,朕再面对你的时候,已经可以做到毫无波澜了。”

    康熙对着袁庶妃说了许多的话,似在倾诉,也似在告别,并不需要袁庶妃的回应。

    “对了,有一点你真的跟她很像,一样的寡廉鲜耻,身为嫔妃竟敢蓄意勾引太子,想必后果你也应该心知肚明了,如此,你便自行上路吧。”

    说完之后,他不再看向袁庶妃,径自起身,走出了小佛堂。

    小佛堂外,梁九功捧着一壶毒酒正远远的站着,看到康熙出来,他赶紧迎了上去,康熙对着他挥了挥手,叫他进去,自己则是走出了养心殿。

    不多时,梁九功也从殿内走了出来,一脸的苦意,低声对着康熙说道:“万岁爷,里面那位说自己怀了太子的骨肉,您看要不要叫太医来瞧一瞧?”

    康熙倏然握紧了手中的佛珠,原本平静的神情变成了薄怒,他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梁九功,斥道:“你是越来越不会办差了,若是你处置不了,就叫魏珠来办!”

    梁九功立刻跪倒在地上,磕头道:“万岁爷息怒,是奴才胡言乱语了,奴才这就进去处置了她。”

    这事儿若真叫魏珠出了头,那他这乾清宫总管太监也算是当到头了。

    康熙不再言语,大步走出了养心殿的院门,这样一个卑贱的女人,已经耽误了他太久的时间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办。

    直到康熙走后,梁九功才敢从地上站起来,他拍了拍额头上的土,转身走回小佛堂,阴沉着脸对着袁庶妃说道:“您赶紧的吧,早上路早投胎,来生别做这作死的事儿了。”

    袁庶妃不敢置信的问道:“我肚子里可是有太子的骨肉!这可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是大清的皇长孙,你敢杀我?”

    “袁庶妃说笑了,”梁九功冷笑了一声,“您肚子里什么都没有,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今儿你是不可能活着走出这小佛堂的,您若是不肯自己来,那奴才可就要帮帮您了。”

    袁庶妃捂着肚子往后退去,口中不断的叫着:“我要见太子!他答应过我的,叫我给他生孩子,你们这群狗奴才敢动我,太子不会饶了你们的!”

    梁九功对着身边的两个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小太监上前将袁庶妃死死按住,梁九功亲手端了毒酒走到袁庶妃的面前,伸手捏开她的下巴,直接将壶嘴塞了进去,袁庶妃不断的挣扎着,可壶中的毒酒还是顺着她的喉咙而下,直到将壶中酒倒干净,梁九功才放开了手。

    这毒酒发作的极快,不多时,袁庶妃就开始腹痛如绞,蜷缩在地上不断的颤抖着,梁九功皱着眉头后退了几步,吩咐道:“将她抬到冷宫去,别脏了万岁爷的小佛堂。”

    袁庶妃心里全都是怨恨,但被毒酒灼伤的喉咙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两个小太监像是抬牲口一般将她抬了出去。

    梁九功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世上那么多路,却偏有人喜欢往死路上走,啧,真是晦气啊。”

    -------------------------------------

    袁庶妃的死并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

    稍微知道些实情的,自然闭口不言,而那些不知道的,也绝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庶妃的死活,说不定还在暗自庆幸少了一个争宠之人。

    而叫所有人都为之侧目的是,康熙终于舍得给几个年长的儿子封爵了。

    皇长子胤褆封直郡王;

    皇四子胤禛封雍郡王;

    皇五子胤祺封恒郡王;

    皇七子胤祐封睿郡王;

    皇三子胤祉、皇八字胤禩封贝勒。

    胤褆、胤禛、胤祺和胤祐封郡王是众人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两个贝勒却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随康熙出征的三个阿哥封了两个郡王,偏偏居中的胤祉只封了贝勒,康熙的心意已然很是清晰,胤祉不在帝心。

    而胤禩这个贝勒,则是对他帮助胤禛和胤祐处理政事的嘉奖,虽然康熙对这个儿子并没有太多的关注,但既然胤禛和胤祐都喜欢,那他也乐意培养一下。

    胤祉和胤禩同样是册封贝勒,然而一个是厌弃一个嘉奖,其中意味是完全不同的。

    胤禩没有想到册封一事竟也有他的份儿,谢恩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康熙对着他招了招手,叫他走到身前,温声道:“这次你做的很好,以后还要继续多帮着哥哥们些。去年选秀的时候你年纪还小,朕便没给你指婚,如今封了贝勒了,也该出宫开府了,今日朕便问问你,是想叫朕从去年还未指婚的秀女里给你选一个福晋啊,还是想等到下一届再说?”

    许是因为胤祐抗争过很多次的缘故,康熙如今在儿子的婚事上,也愿意听一听他们自己的意见。

    胤禩没想到会被问到这个,脸色一红,有些害羞的向胤祐求助,胤祐却故意当没看到,跟胤禛靠在一起偷偷的看热闹。

    “看你七哥做什么,”康熙瞪了幸灾乐祸的胤祐一眼,“他自己都是个拎不清的,帮不到你的忙。你年纪还小,朕也不逼你,想清楚了再与朕说便是了。”

    胤禩对着康熙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大礼,回道:“多谢汗阿玛,儿臣如今学业未成,还不想这么早出宫去,想过两年再看。”

    康熙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心里觉得自己平时对这个儿子关心的少了,才叫他如此放不开,却也不怪他,只是点头道:“好,那你便安心进学,等过两年朕再亲自给你选一个合心意的福晋。”

    胤禩恭敬谢恩,康熙又看向胤禛:“你的府邸修的差不多了,婚事也该提上议程了,只是你那嫡福晋年纪尚小,你是打算让两个福晋一起进门,还是打算先叫侧福晋进府理事?”

    这事胤禛早已想好,毫不犹豫的回道:“儿臣打算叫嫡福晋和侧福晋一同进府。乌拉那拉氏虽然年纪小些,但没有叫侧福晋越过她的道理,她早些进府也好早日熟悉府里事务,以便将来接手。”

    康熙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

    今日这一问也算是一个试探,他想知道,面对与小七沾着亲的侧福晋,胤禛还能不能做好考量。

    康熙也知道,胤禛这一年内常往戴佳府上送东西,可见对这位侧福晋很是满意,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能不能平衡好妻妾变得尤为重要。

    侧福晋有宠,那嫡福晋就要有权,两相制衡才是正道。

    若胤禛因为侧福晋而怠慢了嫡福晋,那康熙才会对他失望了。

    胤祐听着胤禛的话,心里却是一阵感慨。

    这一年多来,他身为“红娘”,很清楚他四哥与表姐之间情意正浓,而乌拉那拉氏那边,除了年节的必要礼仪,他四哥从未有过更多的关心。

    而当初他四哥与表姐刚刚相识的时候,也曾经有过先叫他表姐进门的想法,可如今情到浓时,他四哥反而冷静了下来。

    不愧是四爷,天生就通透,深谙制衡之道,即便是胤祐心里偏向于自家表姐,希望表姐能更得宠爱,但也不得不承认,若是作为一个掌权者来说,胤禛的做法才是对的。

    给嫡妻以尊崇,方才后宅不乱,只要乌拉那拉氏的地位立得稳,那胤禛再怎么宠爱侧福晋,也不会有人能说出什么是非来。

    康熙深深的看了胤祐一眼,其中的意味呼之欲出——

    你怎么不跟你四哥学学?

    胤祐却垂下了眼眸。

    道理他都懂,可他却不想学。

    制衡本是帝王之道,而他,只想做一个随心所欲的快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