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阳揉揉太阳穴:“你来了,之瑜会不高兴。”

    两天前他还因为这事闹过脾气,要是真让江成进组,恐怕以后真不会让他进卧室门了。

    江成趴在桌上,故意凑过来,邪魅的笑问:“我真不如他?”

    邢阳点头:“嗯。”

    在他心里,谁都不如谈之瑜。

    江成撇撇嘴小骂一声:“嘁,真伤人。”

    但他偏一副无赖样子,摆着不让进组就要死在他面前的样子,可怜死了。

    当初他们认识,是因为邢阳和他的妹妹江灵有生意来往。

    江家在京城是做医疗器械和开医院世家,江灵是小他一岁的妹妹,把控江家,前年邢阳投资了江家在瑞士开了医院,算是合伙人。

    江成是在饭局上和他认识的,一见钟情并不准确,应该说是对他更感兴趣。

    邢阳不到三十岁,却沉稳大方,待人时而温柔时而冷淡,很有故事感的男人,他玩腻了年轻同龄的,口味随着长大倒是有些变化。

    见第一面的时候他就拦着邢阳:“阳哥,你这样的人可不像o,oa恋怎么样?”

    他妹妹江灵一脚给他踹出两米远,连连抱歉:“我哥没轻没重,脑子不好使。”

    “邢总,抱歉啦~只是看你身材这么好,我超喜欢的~”

    邢阳被他逗的直笑,从此一直都是朋友。

    江成的前男友前女友都能打好几桌麻将了,邢阳把他当弟弟,更觉得他这样的小孩没长性,当他在说笑话。

    最近需要进一批新医疗器械,江成是拿着器械单子过来和他谈判,想要带资进组呢。

    江成软磨硬泡,领口的扣子都已经快要解到小腹,人都快趴在刑老板的办公桌上了,但邢总的眼睛都不瞟一下,认认真真的在安排下周的几个合同。

    见邢阳死活不松口,直接要脱了上衣弄乱发型在屋里大喊:“非礼啦——邢总要对我霸王硬上弓啦——!!”

    他边喊人边解开自己的裤腰带,一脸委屈。

    办公室外的秘书们听到里面的声音,被吸引着看了进来,王秘书敲门进来送文件,瞧见这一幕也只能说一句打扰了,随后默默转身带上门,贴心的将原本明亮的落地百叶窗拉上。

    坐在对面正在处理文件的邢老板“……”

    “行行行,让你进组!快把衣服穿好!”

    江成目的达到,乐呵呵的又把衣服穿好:“得嘞。”

    邢阳:“……”

    “喏,这是合同,签个字。”他笑盈盈的拿过文件夹。

    邢阳道:“江灵肯定不会让你用合同威胁我。”

    “你好不容易投资个电影,我就是想参与嘛,而且我对这个剧本真的很感兴趣的,邢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邢阳的身上好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人,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似的。

    ——

    忙了两天,《匪徒》的开机剪彩结束后正式开拍。

    邢阳连轴转,去了趟瑞士出差,在剪彩后离开已经三天了。

    前期拍摄并没有直入主题,而是几个简单说话的镜头和抽烟特写,谈之瑜的发挥却并不好。

    他饰演的男一不太入戏,导演说他看男二的眼神不对,不像同生共死的伙伴,以为是主演不够熟,叫停休息。

    cut几次后他坐在化妆间里郁闷的刷着手机,化妆师小郭动作轻柔,生怕自己会把这位佛给点燃了。

    “月姐,我瞧着谈哥最近心情不太好?”

    从化妆间里出来的实习生小秦小心翼翼的说。

    李月也刚回国,第一时间就赶过来看谈之瑜的片场。

    “怎么了?”李月踩着高跟鞋跟着她一路朝着化妆间走:“之瑜很少有状态不好的情况,对手演员不专业?”

    “挺好的呀,前一阵还有个剧小红了一下呢。”

    谈之瑜可是出了名敬业,这部戏的剧本她也提早看过,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怎么还能状态不好?

    除非是人有问题。

    她进了化妆间,谈之瑜正烦躁着,手机扔在桌面上。

    “呦,邢老板这是去瑞士出差了?我一会问问他能不能代购~”

    “啧——”谈之瑜蹙眉,墨眸微微睁开。

    李月给化妆师使了个眼色让她先下去。

    等没人后,她把手机放在桌上疑惑的问:“祖宗,您这是发什么疯病了?”

    谈之瑜冷哼一声,眼里的气明显没散。

    邢阳临走出差之前压根没和他说过,转天他进组,江成还来了!

    那挑衅的小眼神,分明是小三挑衅正宫才有的贱样。

    凭什么他们俩还是cp?他恨不得把剧本撕了!

    要不是他素质高,绝对撕了江成那副嘴脸。

    他恨不得能现在就给邢阳打电话问他是不是疯了?昨天和他闹绯闻的男人,转天竟然弄进了剧组和自己搭戏,究竟是谁有毛病啊?

    李月发现了华点:“邢总的艳福不浅啊,吃顿饭这么多美女一起……”

    邢阳朋友圈里发的合照周围全是外国美女,应该是庆祝合同签署成功的流程,他朋友圈里全是生意,典型的赚钱不要命。

    “暴发户,没见过钱。”他冷哼一声:“瑞士那么点人,开什么医院,有病。”

    李月拍了下他的脑袋:“你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少爷怎么会明白?再说了,他现在赚的每一分都是你们夫夫之间的共同财产!将来离婚他会分给你一半的。”

    谈之瑜又不爽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他又无法辩驳,但心里莫名出现一个词:乌鸦嘴。

    只小声嘴硬:“我看不上他那点钱。”

    李月啧啧称奇,绕着他走一圈:“你不对劲。”

    谈之瑜:“哪里不对。”

    “前几天分明不是你易感期,你装!那天邢总去你家干什么了?你们——”她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