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85.
3分钟,从天台到达储物室再到达教室,一个来回。我居然做到了!
推开天台的大门,资本头子就坐在网栏的正下方,手指尖停留着一只毛茸茸的黄色小鸟。
此刻的他正抚摸着小鸟的额头,表情也比我平时见到的温和很多。
“Hibari、Hibari——”
小鸟这样喊着。
它叫云豆,十分可爱,甚至还会学习人类发音,跟着并盛头子唱校歌。
我有幸听过几次,说实话,颇有种赛博音乐的感觉。
之前在家乡的时候,我身边也有喜欢养动物的人,但大多数都是猫狗之类的常见宠。
来到日本之后,我才知道日本人对宠物的定义可就大胆前卫多了。
风是猴子,Reborn是变色龙,这些我能理解。
毕竟彩虹之子的他们本身就小小的,搭配可爱的宠物倒也说得过去。
但是我真没想到,看起来难以接近满脑子都是并盛的云雀,他的宠物居然是一只可爱的黄色银喉长尾山雀。
这难道是反差感什么的吗?
或者这家伙实际上挺柔软的?
我被我该死的想法吓得头皮发麻。
“还不错,准时到了。”
云雀恭弥这样说着,俊美的脸庞毫不遮掩地流露出遗憾的神情。
……这家伙摆明了是想看我迟到,然后正大光明的再来一架吧?
有些无语的我拿着饭盒走近,“是啊真是太遗憾了。”
话音落下,我有些意外地看到他面前摆放整齐的精致和食。
我:!!!
等一下,云雀这家伙难不成真被我说中了是个柔软的家伙?
我开始胡思乱想,结合之前的猜测不由开始代入自己。
……这食物是给我准备的吗?
云雀居然是意外的挺好相处类型?
更或者是资本头子想明白了交朋友的奥义,学会和我互相分享了?
此情此景之下,被感动的我干脆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他的对侧,把自己的饭盒递给他之后,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寿司喂进了嘴巴里。
看着少女一点不客气的举动,云雀恭弥的眸子危险地眯了眯。
“你……”
“好好吃!!”我单手捧着脸颊,露出幸福的笑容,“哇,寿司真的好美味!”
我看了一眼他没有动手的饭盒,先一步帮他打开,对他指了指白色的中式汉堡。
“快吃吧,恭弥!”
因为有这份食物情谊,我学着迪诺的话语喊着他,热情为他介绍着:“这可是我师父亲手给我准备的。”
云雀恭弥神情莫名地注视着我,就在我以为他要大喊一声“你给我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时,我听见他极淡地啧了一声。
“算了。”
说完,他拿起了饭盒中的中式汉堡,优雅地咬下一口。
“好吃吗好吃吗?”我追问着。
云雀没理我,只是咀嚼完嘴巴里的食物后,又安静地咬下了一口。
看起来是满意的。
我松了口气。
看,我说什么!
中式汉堡专治问题儿童。
多少吵闹要吃汉堡的孩子们都被这一招收买过啊!
我很快放下心,抓着我筷子对面前的寿司大快朵颐。
这种相对来说较为轻松的气氛还没有坚持几分钟,一道爆炸声突然从楼下的过道上响起。向下瞥去,还能看见穿着黑色战斗服蒙面的男人们在校内里穿梭着。
我自觉不好,警惕地抬起头。
果然,我对面才享用完一个馍馍的并盛头子此刻已经满身黑气了。
……我开始为街道上的倒霉蛋默哀。
没等我为云雀默哀,电流汇聚的声音骤然响起,黑色的伞呈现出开合的状态,围住了坐在地上的我和云雀。
一个留着奇异小胡子的男人踩在了天台置顶处,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和云雀。
“谁!谁是子书子彧,给我把雷之指环交出来!”
86.
万万没想到,男人是冲着我来的。
很明显,那个有着小胡子的男人根本不需要我出手,因为云雀恭弥对于他堂而皇之入侵并盛中学的行为已经忍无可忍了,这种踩他底线做事情的男人,接下来要面临的就是无情的拐子。
一句废话都懒得再说,少年提拐就上。
我看着云雀冲上去的身影,淡定地吃下金枪鱼寿司。
伴随着云雀帅气地转身抽拐,轻松抬脚把小胡子男人踢下高台,天台大门再次被粗暴的推开。
“子彧!!你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随着开门落下,一脸紧张的沢田纲吉以及熟悉的朋友们和正在吃寿司的我面面相觑。
沢田纲吉似乎没想到我这么轻松,表情僵了一下:“诶,诶?”
狱寺隼人也呼出口气:“没事实在是太好了,你这家伙真让人担心啊!”
“哈哈,与其说我们担心,不如说子彧现在很轻松吧?”
山本武你这个天然黑!
居然用一脸纯真的语气和自然的态度为我拉仇恨了!
面对听闻此话后,眼神灼灼投向我的狱寺隼人,我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开始运用说话的艺术狡辩起来。
“我没有,我不是。是这样的……”
“其实我是受委员长大人保护的!”
“多亏了我们恭弥啊,我才能这么安心的吃饭。并中有云雀实在是太好了!”
我口不择言地说了起来,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甚至带上了捧读的语气。
云雀恭弥收回拐,从台上跳下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少女浮夸的话语。
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浮夸,他也罕见地沉默了。
“……”
沢田纲吉惊呼一声:“!云雀前辈!”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群聚吗?”
面对云雀的死亡询问,自知理亏的沢田纲吉担心自己这种类似群聚的行为会让云雀反手咬杀,只能死死地憋住接下去要说的话。
“Ciaos,云雀。”
关键时候,Reborn出来解围了。
面对Reborn,云雀很明显要有耐心很多。他收起拐,望向Reborn。
“是你啊,小婴儿。”
“云雀,这里暂时给我们用一下吧。”
Reborn很明显不是正常人,面对云雀恭弥也能理所应当的提条件。
我在心里深深佩服着他。
Reborn看了我一眼,又对云雀说道:“作为回报的话,下次找个机会我们可以打一场。”
真是颇有城府的成年人。
这种要求提出来,我知道云雀肯定会答应的。
因为他本身就对Reborn的实力感到好奇,这么久也没有认真战斗的机会。
果不其然,听闻此话的黑发少年兴趣盎然地挑眉:“哦?”
Reborn:“等我准备好了来找你吧,云雀。”
哦,我明白了。
这是Reborn的缓兵之计。
非常了解他是什么性格的我,在心里默默补充着Reborn的内心想法:
只要你同意,之后有没有时间就不是云雀你说了算了,能不能打架就掌握在我Reborn的手里了。
说不定以后还能利用云雀好战的这个心理,无限用这招套娃。
Reborn的心眼真多啊!
可惜,云雀恭弥在某些程度上讲是个很简单的人。
他虽然能明白这种弯弯绕绕,但是不屑使用的他自然没觉得Reborn是这样无赖的家伙,于是云雀恭弥同意了。
我:“……”
可怜的云雀,还不知道自己的期待会落空。
可能是我太过于没有遮掩,云雀恭弥拧眉,“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是恭喜你。”
我说。
恭喜你加入Reborn受害者协会。
可怜的云雀。
“最好是。”
云雀恭弥冷声说。
我点头表达我的肯定。
望着他快要走远的背影,我想了想,还是从地上把师父给我的饭盒拿了起来追了上去。
云雀恭弥:“?”
“做什么。”
他问我。
问我这个话题也太傻了点吧?
这里面还有三个你喜欢吃的中式汉堡呢,你不会没吃完还想让我洗碗吧?
很抱歉我真的很讨厌做家务。
我要是说出来肯定会被咬杀的,于是我换了个说法:“汉堡没吃完呢,请路上带着吃吧,恭弥。”
云雀恭弥:“……?”
“吃完记得把饭盒洗干净再给我。”
我不知道他出于一种什么样的想法,面对我的这种堪比无礼的请求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我半响,居然伸手接过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不由地在脑袋里幻想云雀恭弥洗碗的场景。
……当然,这很明显是我的臆想。
跟在云雀身后、忠于云雀的草壁,总是会为亲爱的委员长大人处理好一切事物。
区区一个饭盒!草壁自然能给我洗的干干净净。
我转回头,却看到了神色有些异样的阿纲以及狱寺隼人。
“子彧你……”
狱寺隼人语气复杂。
我有些慌乱,害怕他们误会了什么,急忙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
“没必要为了地盘而献身啊,雷守!”
狱寺隼人大喊:“凭我们十代目的能力,打倒一个云雀不是轻轻松松吗!”
……什么鬼!
这家伙是美剧还是阴谋剧看多了啊?
“你是猪吗隼人!!!”
我极为恼火地大喊:“你才先去献身了!!”
“哈?!那你说清楚你在干什么啊?难不成你和那些小女生一样,在用便当告白吧?!”
“你没看见地上还有和食吗?我们在分享食物啊!”
分享食物?
狱寺隼人听到这话表情更加古怪了,他欲言又止地看了我半响,最后忍无可忍。
就在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沢田纲吉食指放在嘴边,比出了嘘声,打断了狱寺要说出来的话。
“嘘嘘嘘嘘嘘嘘——”
他惊慌失措地看着我和狱寺隼人:“别这样啊,云雀学长还没走远呢!”
沢田纲吉几乎一扭头都能看见天台上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小胡子男,生怕这种命运加于我们身的他急忙打着手势。
山本武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没事啦,我是觉得云雀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答应了Reborn的事情会做到的。”
换句话说,就算他们现在闹再大,云雀也不会出现的。
Reborn哼笑一声,夸赞道:“说的很对哦,山本。所以我才说啊,你是天生的杀手。”
“够了!!!给我把雷之指环交出来!!”
陌生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我们齐齐扭头,看向那个刚刚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小胡子男。
此刻的他就像是被打了肾上腺素一样,一边吐血一边顽强地用黑色雨伞撑着地面站起身。
山本武有些苦恼地摸了摸头发,说:
“总感觉有点不分场合啊,这个人。”
我:“……别这么说阿武,不觉得他其实有点可怜吗?”
狱寺隼人:“是啊,都不太想骂他了。”
山本武:“诶?这个是不是中国的那个古话,可怜什么的……子彧?”
我反应过来,开始为他讲解。
“哦,阿武是想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吧?是这样的。”
Reborn也评价:“不愧是瓦利安,拼死完成任务这点上我还是挺欣赏的。”
了平大哥也点头,双手抱臂露出坚毅的眼神。
“从男子汉的角度上来讲,我也极限的认同了。”
如今唯一的正常人沢田纲吉有些绷不住了,崩溃地大喊试图阻止我们。
“够了!!你们不要再聊天了啦,现在不是时候吧?!”
“还有子彧,你怎么也成这样了!!”
我:“有什么关系?打不过就加入啊,纲。”
沢田纲吉:“……”——
作者有话要说:
1.妹吃和食完全是因为想岔了,云雀一开始其实是没打算给她吃的。
后来看她吃了,就算是并盛头子,在此刻也不可能再接着说什么吐出来这样没风度的话。顶多说她胆子大。
但妹胆子大他早就知道了,说了和没说没区别。于是云雀忍耐了一下,看着不在状态的妹最终还是选择了无视。
妹很开心,甚至觉得和云雀关系变好,熟络了起来。
2.
【云雀恭弥神情莫名地注视着我,就在我以为他要大喊一声“你给我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时,我听见他极淡地啧了一声。
“算了。”】
如果妹在他的语气上多加询问,继续挖下去,就会得到云雀的冷笑和抽拐了。
正是因为她没问,甚至忽略了大条的信息、无视了云雀的微妙,所以才意外和谐(。)
3.我觉得云雀和晴属性相处好,是因为晴属性都比较直爽,或者说不会搅脑筋。
4.其他部分,就归类于好感度问题吧。
好感度够了所以云雀无视了。
好感度不够就是冷笑加暴打,顺便云雀会把和食换下。
扔掉也不给你(。)
好啦~
第22章
87.
很显然,我的好朋友泽田纲吉的嘴巴一定是开过光的。
就在他劝阻我们的下一刻,天台上突然出现了几个陌生的人影。
他们站在小胡子男的身后,其中一个脸有灼伤疤痕的男人近乎暴怒地一脚把那刚刚挣扎起身的小胡子男一脚踢飞,踹到了我和狱寺隼人的面前,让本来就受伤的男人更加雪上加霜。
“渣滓!”
“丢尽了颜面!”
我听见患有狂躁症一样的男人这样说。
“BOSS!!”小胡子男利索地翻身,跪在地上求饶:“再给我一次机会吧,BOSS!”
居然是family?搞什么,烫疤男那个架势看起来比对待宿敌还凶狠啊。
黑手党们的情谊原来是这样的?
我吸了口气。
“嘻嘻嘻嘻嘻,真狼狈啊,列维。”
黄色刘海遮盖半张脸的怪笑少年出现,听见他笑声的那一刻,我几乎幻视了第二个六道骸。
他们一群人看起来很热闹,发型比阿纲他们的还要浮夸百倍。就像是从东京中心的购物城刚做完洗剪吹的时尚男孩一样,就等着马上去拍摄日杂了。
我有些恍惚地看着他们,又侧头看了一眼沉着脸的狱寺隼人。
“?”
狱寺隼人皱眉:“看我做什么?”
“隼人,突然觉得你偶尔也很帅气嘛。”
“什、什么!”
狱寺隼人夸张地喊了出来,紧接着脸上带着薄红的他有些不自然地扭过了脑袋,努力严肃起自己的表情。
“现在还在处理正式呢,雷守。我、我们的事晚点再说吧。”
我:?
我和你什么事?
我和你能有什么事?
我觉得莫名其妙。
“隼人你脑袋坏掉了吗?”
我面无表情的学着云雀口吻说道。
“哈?我还不是想和你这个家伙……”
“Voi——杂碎,不要在下面给老子说小话啊,认认真真站直了身子好好听我们BOSS的发言!”
长银发的剑士拿着手里的长剑乱挥着,表情凶厉地盯着我和狱寺看。
被打断话语的狱寺毫不客气地回瞪了一眼。
我见状,拍了拍狱寺的肩膀。
“隼人,不要对敌人这样。你知道怎么样才能表达自己的不屑吗?”
“真正的强者从来不是大喊大叫,而是漠视,明白吗?”
这是我从Reborn和甚尔身上学到的精华。
那个银发男吵的我耳朵疼。
隼人作为我朋友,也是同样的银发,我不希望他以后变得和那个男人一样。
我只是单纯再告诉狱寺我的想法罢了,却没想到对面那个长银发男表现得快要喷火了。
“你给我再说一遍?你这个小丫头,我给你一次机会,现在马上乖乖磕头道歉就原谅你啊,Voi——”
“嘻嘻嘻嘻嘻,斯库瓦罗被嘲讽了,不过这个声音真的很吵,王子头都痛了。”
Reborn则是意外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点头称赞。
“不错啊,很快就领悟到了雷的定义了。”
什么定义?
雷的定义难道是拉仇恨吗?
沢田纲吉在心里无力的吐槽。
看着少女听到Reborn的话后又露出深思的表情,沢田纲吉感觉自己也要应激了。
“快别说了啊,reborn!”
你没发现子彧真的已经开始顺着你的话认真思考了吗??
88.
我到底有没有认真思考这件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对方小团体中站在最主位的烧疤男已经非常愤怒了,在触及到阿纲那双清澈的眸子时,更是毫不客气地拔出了自己腰侧的双枪。
这一回,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子弹上面裹挟猩红色的火焰,愤怒的向我们冲袭过来。
“渣滓!”他大骂道,“去死吧!”
出乎意料,这次阿纲展现出了非常勇猛的一面。
我看他额间跳跃的橙红色火焰不停燃烧,那双暖棕色的眸子也变得冷静下来,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火焰原理徒手让那子弹冻结了下来。
“这是什么?”
我喃喃自语。
“火焰的力量哦。”
Reborn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当一个人的觉悟够高的时候,就能点燃死气之焰。”
师父曾经和我说过,如果他使用火焰的话,和甚尔的对决就说不清楚谁高谁低了。
其实我曾经看到过很多次阿纲头顶上燃烧火焰的事情。
但我从未对那个火焰有什么想法。
直到这一刻,我确实感觉到了不同于平时的阿纲。
说句不好听的。
在那一刻我甚至有点怀疑阿纲是不是有什么精神分裂。
但这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相信黑手党应该也不会沦落到让精神病当Boss的地步。
可在我心里,【我也想拥有】这种想法不由自主地随之闪过。
场上情景变化,很快阿纲的父亲沢田家光出现,用一个类似挖矿的镐头中断了这场荒唐的比拼。彭格列九代目直系机关切尔贝罗——两个黑皮肤带眼罩的女人也随机出现,播报了关于指环战斗的开始。
瓦利安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而我在听到切尔贝罗的比赛场地后,有些僵硬了。
我犹豫了一下,询问起来。
“Reborn老师,关于指环战放在并盛中学这件事情……你们有和恭弥说过吗?”
那个并盛头子,光是被我破坏电灯都已经要杀人了。如果是明天激烈的战斗不小心把教学楼给毁了,我们还有活路吗?
搞不好是半夜都要爬进梦里,拿着拐子送上咬杀特产的那种。
……或者是直接在战斗完第二天的大门口,直接把我们一行人送入医院。然后切尔贝罗宣布瓦利安取得胜利。
原因:彭格列云守暴打其他守护者。
……别了,不要再想下去了!
子书子彧,你这样的想法太危险了!
我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可我的灵魂发问已经让众人都沉默了起来。
率先和我保持同频的,果然还是我亲爱的好朋友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惊恐地左右询问:“Reborn?这件事情没有人说吗?”
“哈哈,我想着作为彭格列云守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沢田叔叔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一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一手撑在镐头上。
“好啦,既然这样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阿纲去处理吧。”
“确实呢,通知守护者相关事宜也是BOSS应该做的事情。”Reborn紧跟着说。
“我吗?!”
“爸爸?!”
沢田纲吉的声音绝望的都要有哭腔了。
我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纲。”
他感动地回过头望着我。
“子彧你,难道有合适的办法了吗?”
“不。我是希望你在临死前能够告诉我死气之焰的使用方法。”
“就连你也觉得我会死吗呜呜呜呜——”
我其实不觉得阿纲会有危险,毕竟指环争夺战在明天晚上就要开始了。
这样说不过是想看看他的有趣反应罢了。
更何况,身为家庭教师的Reborn和爸爸的沢田家光对于这件事情都没有任何的意见,所以他们应该是从内心里相信阿纲的能力的。
我自然也是相信他的,不过有时候阿纲的反应真的很有趣。
作为朋友,我也只能——
“阿纲,你有喜欢吃的食物吗?”
“诶?”沢田纲吉有些意外:“我吗?”
“对,你今天晚上来我家吧,我给你做好吃的,为你送行。”我提出了我的想法。
“够了啊,请不要说什么送行了,听起来就像是最后一顿晚餐一样!”
89.
乱糟糟的一天在晚上终于落下了帷幕。
最后阿纲还是没有选择跟我回家,而是和Reborn一起去特训了。
我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开始思考着火焰相关的问题。
“看来你遇到了困难啊,子彧。”
风端着做好的晚餐放在桌子上,我急忙站起来帮他一起端菜。
“师父,我来吧。”
“不用这么见外。”风对着我笑道:“虽然我是这个模样,但不代表我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孩子。”
这话说的没错,不仅不需要照顾,风反而还在照顾着我。
我有些羞愧地低下头,但还是跟在他的身后一起把菜和要用的餐具拿了出来。
风的手艺很好,原本又些消极的我在吃下一口之后,就再也停不下来。
一顿饭吃的我非常舒服,连带结束也摊在了沙发上不愿意动弹。
“聊聊吧,子彧。”
“最近是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风坐在我的身侧,耐心地引导我说出自己所有的想法。
“不开心没有啦,就是我在想那个‘火焰’的问题。”
“今天我有看见阿纲使用火焰……”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因为表达不清楚的话,很容易给风一种感觉。
——那就是我在得知了比我弱小的阿纲使用火焰后产生了微妙的心态。
其实我不是的。
我就只是对于自己能力的质疑罢了。
风看了我许久,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对着我伸出手,白皙小巧的手心内立马涌动出暖色系的赤红色,灼灼烈烈,他拿上来的时候却没有想象中那样高温,而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这个吗。”
“对!”我点头,随后又问:“师父你看过海贼王吗?你的这个能力和JUMP里的艾斯简直一模一样!”
风呆了一下:“……漫画吗?”
“嗯嗯。”
风笑出声,看着我恢复活力的样子,无奈摇摇头。
“还真是小孩子。”
负面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对自己的怀疑几乎是一会儿就过去了。
“抛去别的不愉快不谈,如果是因为使用这个而产生苦恼的话,其实不需要太介意的。”
风把手递给我,看着我捧着他的小手把玩,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
“到了合适的时间,你就能够掌握了。”
“不需要觉悟之类的吗?”我疑惑。
毕竟Reborn说了,火焰是觉悟的力量。
而我除了变强之外,目前没有什么太强的觉悟。
风很明显也知道我这个心理,他只是说:“每个人对火焰的定义是不一样的。”
“当我知道自己要成为彩虹之子的那一刻,我的火焰才燃烧起来。比起觉悟,火焰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实体化的‘责任’。”
居然是这样。
我从未从风的嘴巴里听闻关于彩虹之子的事情。
彩虹诅咒对于七个人来说本身就是很有压力的一件事情吧?
如果风是责任,Reborn和阿纲认为是‘觉悟’的话。那我是什么呢?
少女的右眼里燃起细小的碧绿火焰,幽翠的绿显得那张表情淡淡的脸充满危险,那双清澈的眸子中仿佛湖中的水面一样,激起了一圈涟漪。
非要说起来的话,荣耀挑战这件事情并不是我非做不可的。
来并中挑战云雀也不是我必须履行的。
只不过,我很讨厌让姑姑露出失望的表情,所以就去做了。包括Reborn未能成功解除诅咒,第二天我复习经文这件事情。
除了感觉到Reborn微妙的情绪之外,我也害怕他会露出难过的表情。
我是想让他们不要难过。
从本心去思考的话,我自己的自尊也不允许我一直在原地踏步,不断被人比下去。这些种种,累加在一起才成了我变强的信念。
我说:“我很喜欢打破一切的感觉!”
没错,打败敌人就是打败了对方坚守的潜规则。
守护朋友,就是粉碎敌人制定的规则。
少女话音落下,右眼的火焰熊熊燃烧,从小火苗变成了拳头大的绿焰。焰尾带着较浅的色泽,随着她的动作,缓缓划过了眼尾处。
感受到右眼的异样,我惊讶的伸手抚摸,有些像果冻的触感让我呆在了原地。
我成功了?!
我看不见,所以我很想找镜子照一照。
风就看着我一阵风冲向厕所又一阵风地冲回来。
看着少女脸上肉眼可见的兴奋,他笑了一声。
等到她彻底安静下来,风才给予了肯定:“做的不错,子彧。”
“要记住这一次的感觉。”
“我记住了,我之后一定会带着‘打破’的信念去贯穿一切的!”
我握拳,宣告我的信念。
风:“?”
“稍等一下,子彧所说的‘打破’是什么意思?”
我望着师父,说出我心中的结论:“就是粉碎别人的信念或者规则啊,这种感觉我很喜欢。”
风开始担忧起来,“……这个想法是不对的,子彧。”
虽然死气火焰顺利开发了,但这孩子的发言怎么这么像反派呢?
“你能具体和我说说你的计划吗?”风问。
我苦恼的盯着师父半响,随后把手一摊:“我没有计划。”
“……那如果这个时候出现一个和你理念相悖的人出现呢?比如他执意去维持一些事情之类的。”
有没有想过去理解一下呢?
“那就打败掉啊。”
我理所应当的说。
风的身子坐直了些:“既然如此的话,你有想过对方背后的动机吗?”
“为什么要想敌人的动机?”
我又不是圣母。
既然都已经是敌人了,那肯定是对方先做了让我生气的事情。
在那个角度之下,我为什么要为敌人去思考什么东西?
就像恭弥和甚尔做的那样,打爆对方就可以了啊!
89.
风有些无言了。
……怪不得Reborn说子书子彧是最适合的雷。
这种惊人的破坏力,还有自成一气的逻辑体系,让人很难反驳。
子书子彧有很厉害的一套思维方式和处事逻辑,看起来很像包容的大空,但实际上根本就是破坏力极强的雷属性。
风有些头疼。
都说风属性和雷属性的人相处的会非常好,事实也确实如此。
虽然子书子彧目前还是位于幼小的成长期,但战斗经验和其不屈的性格绝对是让风欣赏的。也正因为如此,身为师父的风非常清楚的知道,想让她转变思想是件很难的事情。
想到了什么,风干脆问起她关于后天雷守战斗的事情。
“如果和列维对上了,你会怎么做?”
“拼尽全力。”
我握拳,“这是师父教给我的体术道义,也是恭弥和甚尔告诉我的战斗格调,我会坚持下去的。”
风:“?”
“等一下。我为什么不记得自己教给过你‘拼尽全力’的这种体术道义?”
这种话更像是Reborn能说出来的吧?
我迷茫地望着他:
“不是吗?之前和甚尔君打斗的时候,我好几次都要没劲儿了,师父不是鼓励我站起来吗。”
“……我是在告诉你不要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啊。”
90.
风和雷的思维很明显不在一条线上。
师父和我的思维很明显也不在一条线上。
我俩相视一眼。
风决定开个小会。
91.
【第一回合。】
“第一阶段的训练高数,除了锻炼意志力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咒术界里很多术式解析都和数学有关系。我不希望你进入到咒术界之后被人欺负。”
风说。
我结结巴巴:“呃,我以为师父是让我用这种方式锻炼好好学习的专注力。还有就是自己要知道坚持?比如战斗时也要运用上意志力和坚持什么的。”
风:“有这一方面。但按我的想法来说,更希望你能够自由地挣脱所有束缚。”
“没、没有看我出丑的意思吗?”
风很困惑,他盯着我,那双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不解的表情。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我:“……”
我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第二回合。】
“那么为什么要让做雷击引电的事情呢?还和我说关于放松休息的事情,难道不是通过这个事情告诉我就算遇到雷击也要像上学一样,头破血流的坚持吗?”
风伸手扶着额头。
那张小脸上带着苦恼和无奈。
“身为雷守,接受雷电引导是第一步,因为未来很多战斗都会和雷场有关系,如果不提前引导训练,很容易发生爆体现象。”
我吸了口气。
师父,你们还记得你们的设定是单纯普通的黑手党吗?
为什么雷场这种设定都出现了啊!
风捕捉到我的表情,叹了口气,继续道:
“其次是淬体,之后你总是会进入到咒术界的,而咒术师们的身体素质都普遍很强。我不希望你进入到咒术界之后,遇到的对手都会和云雀对战那样,每天都伤痕累累的回家。”
居然!是这个原因!
可我的术式注定了我在前期伤痕累累啊!
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你居然是这么想的?
这个奇妙的想法同时出现在我和风的脑袋里,沉默开始在家里弥漫。
我:“……”
风:“……”
我看着风,风看着我。
我两面面相觑。
此刻我们才知道对于前阶段的训练,两个人的想法与思维错的有多么离谱。
我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救命。
感觉脑补了一大堆的自己感觉好蠢啊!
我结结巴巴的开口询问:
“那、那么师父,你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难道我的火焰方向思考有问题?
可它确确实实亮起来了啊!
我开始迷茫。
风见状,叹了口气:“不是我希望,而是你希望。”
你希望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
“自己要给自己多一些在乎和观察,偶尔多考虑一下自己的想法才会开心吧,子彧。”
一味因为别人的夸赞或者要求去做事的话,是不尊重自己的行为。
“说不定心会哭哦。”
风说了一句很高深莫测的话。
92.
我没懂,但我觉得这不重要。
不会影响到我和师父感情的事情,就无关紧要。
不仅如此,我发现因为昨天的谈话,风对我的态度稍微变化了一些。
如果以前把师父比喻成无法捕捉的风。
那么现在就是迎风吹面自落怀。
第一天晚上是晴守战,我不需要额外准备什么,索性前往了东京街区。
我打算趁着师父好不容易给我请假的这一天时间里去找甚尔特训一下。
甚尔有一个特别的体术,就是踏步之后利用肌肉爆发和强大的力量弹射出四周迸溅的石子,并给予其强大的力量。
我要学会在这个招式,并且在上面进行改善。
然而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并没有看见甚尔的影子。
正在我奇怪的时候,熟悉的身影从街道转角走出。
穿着休闲白短袖、搭配黑色长裤的白发少年,怀里抱着一大堆甜食,愉快地哼着歌走了出来。他整个人犹如餐足的大猫漫步,带着无法言说的帅气。
在感觉到我视线的那一刻,他猛然扭头望了过来,露出了戴着墨镜也无法阻挡的俊美脸庞。
再看清楚他的脸后,我脑袋有点死机了。
……不·会·吧?!
“是你啊!”
他灿烂的笑了,抬手打了个响指,“Luck,好天气好点心,老子真的好幸运。”
话音刚落,我看见他向我走了过来。
“这位不知名的野生咒术师,喂——你叫什么名字?”
喂喂喂,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名字的问题了。
而是我怎么到哪儿都能遇见你啊?
前不久被他看见了社死现场,现在的我也还正在变强的路上。
我连云雀恭弥那个普通人都无法做到完全压制,更何况他了!
我不想输。
所以只要不对打上就不算输吧?!
被他步步紧逼,我大脑一抽,利索地转过身子选择了逃跑。
“啊咧?”雪发少年发出了困惑的声音。
紧接着,野蛮的力量从我的后衣襟传来。
他用术式悄无声息地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单手拽着我的衣襟把我提了起来。
“不行不行,这次可不能再逃跑了哦!”
“你是什么怪物吗?!”
我震惊。
要知道,虽然我个子矮体重轻,但我身上带着威尔帝的手链的!
这些天的训练,手链的沉重已经调到了“80kg”这种可怕的数字。
也就是说160+160+87,他活生生提着407斤的我啊!
“啊,说到这里……”
雪发少年猛地凑近我,脸上的小墨镜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滑下一截。那双绮丽的苍蓝眸子直直地注视着我,脸上带着惊奇。
“你是不是该减肥了?好重诶!”
我:“……”
我就知道!
狗嘴吐不出象牙,五条悟嘴里憋不出好话!
虽然只是第三次见面,但这大概就是天生宿敌的气场吗?
我已经开始愤怒了!
“乱讲一通的家伙!”
这么说着,我就着被他单手拎起的动作回旋转身,一脚踢在了他的腰间。
“呜哇。”
虽然没有击中身体,但腿踏在无下限术式上,确确实实激起了术式反应。
“你力气真大啊,猩猩吗?”
“真没礼貌啊,我可是女孩子!”
我大声说。
五条悟看起来更惊讶了,他夸张地松开手,取下了墨镜歪头看着我。
“什么什么,你是女孩子吗?”
逗你的啦,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女孩子。
五条悟望着少女脸上淡然的表情层层迸裂,脸颊两侧因为愤怒染上了绯红,整个人就像是路边被欺负的小狗,夸张地用自己幼小细软的犬牙表示威胁。
还蛮有趣的。
五条悟笑着拍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子完全没注意呢。”
我脑袋里属于理智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曾经没有让我领悟的“愤怒”,在此刻已经实体化地呈现在了我的右眼上,苍翠的火焰和绿色焰尾随着我的动作在空中划出弧度,我高高地举起我的右拳,起跳后迅速出手。
“死吧,六眼神童!”
听到我的称呼,原本懒散得意的少年脚下突然一崴,脸上的圆形墨镜也浮夸地歪了下来。
“哈?”
他表情变臭起来:“你叫老子什么?”
我现在宣布,这个五条悟我揍定了!
不是什么荣耀挑战,也不是什么害怕我姑姑。
而是当我听见他说我是猩猩又没认出我是女生的那一刻,我确定了!
这个男人绝对就是命所说的对我有“致命吸引力”的男人。
我宰了他。
这不就是致命吗!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穿着黑色制服带着墨镜的大叔突然出现,打断了我们两个人针锋相对的局面,满脸严肃地对我和五条悟发出了制止警告。
“快住手!这里是东京街区,你们两个人太胡闹了!!”
我还没有说话,对面的白发少年率先收起了自己的手势,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
“夜蛾,你好扫兴啊。”——
作者有话要说:
学习阶段和妹的心理交代结束~
之后就是一路迫害加开挂了。
下一章节是1600作收加更,都是悟子
第23章
93.
男人和五条悟很明显认识,打了招呼之后,那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就一脸严肃地开始单方面训斥五条悟。
为什么说单方面?
作为被批评谴责的对象,至少要有点恭敬的态度吧。
可被训斥的五条就像是听不见一样,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时不时敷衍地嗯嗯两声。
……有点太目中无人了。
我不由得想,如果我这样对待我的师父或老师会怎么样?
这个思索出现的一刻,我脑袋里浮现了Reborn老师穿着黑西装对我冷笑的样子,片刻后又露出了风温柔的笑脸。
……明明他们是两个不一样的性格,我却产生了同样胆寒的感觉。
打住!
不可以再想了!
再想下去,我感觉风和Reborn两个人都能组队进我梦里找我聊天了。
我左右看了看,打算趁他俩说话的空档溜走。
很可惜,我再次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
五条悟那个该死的家伙笑得一脸灿烂的望着我:“干嘛?你不会要走吧?”
“是又怎么样?说到底我根本和你不熟吧?”
我皱眉。
他拖长了音“喔~”了一声。
接下来,五条悟做了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突然扭头,双手放在嘴边,呈现了喇叭的手型,对着身侧那位体型高大的男性喊了一句:
“报告夜蛾老师,老子发现了一枚野生的咒术师哦。”!
多可恶的六眼神童啊!
看着步步紧逼的夜蛾,我冷笑了一声,直接抬起脚用后脚跟死死地踩在他的脚上。
很可惜,这次依旧隔了一层看不见的透明膜状物。
“老子的无下限又不是谁都能轻易打破的。”
少年得意地对我笑了一下,倾下身子凑近,望着我的右眼啧啧称奇:“你这家伙刚刚是用了什么力量?居然和并盛町彩虹诅咒的感觉一样。”
五条悟居然连彩虹诅咒都清楚,这是让我没想到的。
就算如此,但还是抵不过我的抗拒:
“如果是虚心请教的话,麻烦你有点恭敬的样子。”
可能是性格的原因,我感觉自己天生和他不对付
五条悟看着我半响,最后撇了一下嘴,怯了一声。
“真无聊啊。”
很显然,我也是这么想的。
听他这么说我不仅没有生气,心里反而有了一种松口气的感觉。
在我俩谈话间,那位被称之为‘夜蛾’的男人也看向了我。
可能觉得我和五条悟那个家伙相比是个比较正常的人,夜蛾并没有为难我,反而开始警告身侧的少年。
“悟,你收敛点。”
“啊?老子又没做什么。”
是啊,什么也没做。
就是追上了身为陌生人的我并且抓住了我的衣领子询问名字罢了。
“很抱歉,他没有恶意。”
夜蛾作为高专的教师,面对下个学期即将进入到高专的五条很明显有种头疼的感觉。
他望向面前的表情冷漠的少女。
少女穿着一身灰白色的运动装,黑色的长发被束起扎成马尾。那张脸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冷淡,连着双手插兜都表达着自己的抗拒。
夜蛾正道也是在附近做祓除任务的时候意外碰到了五条悟。
原本只是想着对这个下学期的弟子打声招呼才走过来的,却就看见了他一系列难以理解的行为。
眼前的少女眸子很是漂亮。
她的漂亮和悟不一样,五条悟的眼睛是因为颜色和特殊的原因,看起来就像是独一无二的珍贵品,刻画着昂贵和精致感。而少女那近乎透明黑水晶的色泽,则是显得她心性单纯又清澈。
一个照面下来,夜蛾正道靠着多年在社会摸索的经验,已经把少女的性格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望着面前黑发的少女,因为担心对方对自己以及五条悟的印象问题会抵抗谈话,夜蛾的态度不由放缓了下来。
“我们不是坏人,找你也是想问问你知道咒术师吗?”
“知道的。”我点头,“我就是。”
“诶?”
五条悟听闻凑了过来,他目光如炬,深深道:“我好像没有在什么记录的档案里听说过你那样的术式吧?”
正因为在高层资料没有显示,再加上和那神秘的彩虹诅咒有链接,所以他才会对少女的术式感兴趣。
五条悟原本以为少女应该是才觉醒不久,但没想到她居然直接承认了。
那只能说明你见识短浅啊!
其实我很想这样怼回去,但介于他的身边还有个夜蛾,对于陌生人在场的环节,我还是需要注意形象的。
“我不是日本人。”
我如实说道。
“华侨吗?”夜蛾喃喃道。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我:“我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老师,夜蛾正道。”
“既然你是咒术师,详细的我也不再解释了。但在日本如果你有困难,或者需要帮助的话,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谢谢你夜蛾先生。”
我在夜蛾身上感觉到了‘可靠’一词,毕竟在他身边还有个五条做对比。
真是好男人啊!
我觉得我遇到困难时可能不需要让夜蛾先生帮助,但出于礼节,我还是接下了名片。
94.
我以为事情告一段落,和五条悟的再见也到这里为止了。
毕竟我离开的时候,夜蛾正道很严肃地制止了五条的行为,话语非常有力量。
“悟,稍微收敛一些!”
“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吗?”
像日本的变态痴汉。
我在心里补充,面上依旧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最后在夜蛾的示意下快速离开了。
身后的五条悟似乎有些生气,但面对夜蛾正道可能还是带着些尊重在的,没有当面直接冲上来追我。
95.
然而,事情过去几个小时后。
我在东京的某个甜品店门口又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哟!”
他扬手对我打着招呼。
……怎么回事?
你没完没了了是吧?
还有就是,你甜点做的吗?吃这么多喜久福??
96.
五条悟这家伙对于我的术式十分好奇,不管怎样都想着要看我再施法一次。
首先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其次我不想在五条面前露底。
最后,因为契合度的问题……
“为什么你说什么我就得做啊?”
我反驳道。
五条悟没生气。
他拍了拍手,低下头望着我,俊朗的脸上带着闪亮的笑。
“你可以不做啊,老子又没逼你。”
实话实说,这家伙长的很好看,整个人都带着些闪闪发光的味道。就算我已经把他当成了我的对手,但依旧不可否认他很帅气这个事实。
我被恍了一下,片刻后才回过神来。
真卑鄙啊,五条悟。
你小子竟然用脸攻击我!
我偏开了脑袋,躲避着他凑近的脸颊:“说话就说话,稍微有些距离感啊。”
五条悟侧着身子,看着身边路过的脸红JK们,有些故意地把自己的黑色小墨镜取下来,不仅轻佻地Wink一下,还十分得意。
“看到了吗?老子是很受欢迎的。”
“哦。”
真幼稚啊。
我态度敷衍:“那关我什么事儿?”
那双酝着星辰的眸子和我对上,雪色的羽睫微颤,五条悟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所以我说,你快如实招来哦,面对这么帅气的我连名字都不愿意说出来的话——你有什么隐藏的大秘密吧?”
我表情一僵。
“被老子发现了!你果然……”
“没办法了,既然你要坚持知道我名字的话,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我打断了他的话,直视着那双璀璨的蓝眸。
我缓慢道:
“我叫六耳猕猴。”
五条悟:“?”
他顿了一下,片刻后扯了扯嘴角,发出夸张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会吧?!不会真有人叫这个名字吧,哈哈哈哈,真搞笑啊。”
“喂喂,是你们中国对于猴子这个动物有什么特殊含义吗?居然叫猕猴诶也太夸张了吧哈哈哈哈哈————”
我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五条悟在爆笑了十几秒后突然瞥到了我的表情,此刻的他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笑声停了下来。
五条悟:“……”
他表情僵硬了一下。
随后,白发少年缓慢地低下头,和矮了他很多的我对视,阴恻恻地。
“……喂,你在耍老子是吧?”
这是我的化名罢了。
就像你是六眼神童,我不可以是六耳猕猴吗?
我严肃地摇头:“不,我就叫这个名字。”
“按照你们日本的语法,你可以叫我六耳。”
五条悟拍了拍手:“有意思有意思,这么一说老子更想知道你的真名了。”
“有什么关系?”
“你是六眼,我是六耳。”
这样才对仗,这样才可以被称之为宿敌。
他视线久久停留在我身上,就在我以为五条悟这小子要生气的时候,他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这家伙……”
“搞不好是在暗恋老子吧?”
我:“??”
“您好?”
他一脸很是得意的表情,为了逗弄少女故意开着玩笑。
“毕竟老子这么强,喜欢一下也没什么。”
“怪不得之前一直不告诉我的名字,现在也不愿意说。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老子的注意,欲情故纵什么的老子的‘六眼’已经看穿了哦。”
五条悟看着少女那淡然的表情在自己的捉弄下逐渐变化,就像是冰山崩塌的奇相,十分有趣。
要是哭起来肯定很有意思。
五条悟想。
“你没事吧?”
我震惊。
我开始看不懂他了,于是我问:“你真觉得我暗恋你吗?”
认真的吗?
一般人听见这种玩笑,第一反应肯定是会生气。
可这家伙就像是思维和别人不一样似的,一转脑袋就想着我暗恋他这件事情。
我?暗恋?五条悟???
我就算是饿死、累死、被甚尔揍死、被Reborn老师打死!我都不会暗恋你的!
别开这种玩笑啊!
这是被我家里人知道会被打死的程度!
“我不早恋的。”我说。
所以希望你收起那些不现实的想法。
五条悟歪了歪脑袋,缓慢道:“之前那次也是吧,在街道看见老子就跑了。一见钟情?”
“闭嘴啊!”
事到如今,我只能恼火地开口解释:“听着,该死的六眼神童!”
五条悟:“?!”
“哈?你又叫了那个称呼吧!”
“六眼神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这样喊老子?!”
“老子可是五条悟,是——”
他自说自话的语言突然顿住了,意识到自己的‘六眼’,再结合我对他的称呼。五条悟磨了磨后槽牙,那张被艺术之神吻过的脸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喂,你知道老子有六眼吧?”
我自认瞒不过去,咳嗽了一声。
五条悟笑出声:“所以还是对老子一见钟情没错吧?”
“连六耳这种离谱的称呼都出来了,其实就是想和老子的六眼当情侣名吧。”
五条悟故意在少女雷点上蹦迪。
六耳猕猴和六眼神童是情侣名??
我震惊。
五条这小子还好不知道我家乡有个人叫六小○童。
不然我真的很怀疑!他下一秒就能带着笑容轻飘飘合手说着“这是你臆想出来我们的儿子吧”之类夸张的话了!
我盯着他,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
只恨我太不会吵架了。
早知道就应该向隼人取取经了!
五条悟却凑近了我,打量我半响,最后一拍手。那少年扯了扯嘴角,露出了夸张的笑容。
“为什么叫老子‘六眼神童’?”
他问我。
我胡言乱语的哄着他:“神童就是天才的意思,你很强吧,听说也是五百年才等来一次的六眼。所以被叫六眼神童不是应该的吗?”
日本有个动画片叫做《三目神童》,中国也有个动画片,叫做《天眼小神童》。
连接起来,他们都有三只眼。
五条悟就比较厉害了,他有六眼。
我竖起拇指,声线毫无起伏地称赞他:“你超棒的。”
五条悟盯了我半响,最后突然揽过我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真有欣赏水平啊!”他赞叹道。
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动不动就上手的毛病。
前有意大利隼人热情捧手、日本恭弥亲热贴拐,后有六眼小子揽肩。
没开窍的臭小子们总是这样毫无边界。
我面无表情地往后退了一步,离开了他的支配圈。
“好了好了,话题到这里该结束了,我还有事情要做呢。”
我敷衍地说。
一般人听到这里就能明白这是‘赶客’的意思了。
但六眼不是一般人,他是神童。
五条悟歪了一下脑袋,“那一起?”
我:“……请容许我拒绝你。”
“啧。”
五条悟的耐心宣告结束,他有些不耐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隔着黑色的镜片看着我,嘴角也下撇了一下。
“没意思。”
“哦。”
我故意气他:“可你挺有意思的。”
我本意是和这个家伙对着干,让他更生气一些,最好是直接离开更好。
没想到五条悟愣了一下,他缓缓勾了勾自己的嘴角。
我看着他又变得神经戳戳起来,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了?”
“没什么。”
五条悟摆摆手,直率地笑了起来:
“就是老子觉得突然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我:“?”
你在说什么啊?
五条悟说:“既然这么有意思,老子决定先跟着你了。”
我:“???”
我:“……”
不是,你没事吧?
97.
虽然我没有六眼,但因为术式的原因,对于咒灵的气息感知还是远高于普通咒术师的。
我不知道是最近日本咒术界是否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在远离了并盛之后,东京街道上的咒灵肉眼可见的变多起来。
恶心的怪物们盘踞在人的身上、脚下、背后……
隐匿在高楼之上的咒灵带着让我不怎么舒服的气息,远远都能感觉到那些身上所背负的业力。
此刻的我正在和六眼同行着。
原因无他,只因我逃也逃不脱,走也走不掉。
六眼活生生被六眼这小子用成雷达。
五条家的人要是晓得他这样用,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我以为五条悟是那种不屑出手的那种人,甚至是不会主动去救助普通人的那种傲慢家伙。毕竟他之前表现出的无论性格也好,还是脾气也罢,都和我想象中贴合“神子”的形象太冲突了。
很让我意外,同行的一路,他居然都在用漫不经心的样子祓除咒灵。
98.
我看着五条悟食指往前弹了一下,仅凭弹出去的咒力波动就轻松地祓除了三级咒灵。
他打了个哈欠,少年脸上带着些困意,漫不经心地偏头望着我。
“早就想问了,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呃,挺意外的?”
我顿了顿,说:“因为没想到你居然会做这种事情,所以你是真的想要担任起‘神子’这个职位吗?”
“哈?”
五条悟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抬手“啪”地一下大力地按压在我的脑袋上,使劲往下用了用力。
“你这家伙看清楚了,老子会是那种无聊到延续正道传统的人吗?”
虽然我很抗揍。
但五条这个大猩猩真的是没轻没重的!!
很痛啊!
“痛,给我拿远点!”
我毫不客气地拍开了他的手。
五条悟呲牙:“只是因为那些东西太碍眼了,老子的脑袋被吵的受不了了,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会这样想。”
“……这么无聊的理由吗?”
我面无表情。
“哈?无聊?!”
五条悟骤然提高了声音,他夸张地取下了自己的墨镜,伸手指着自己那双珍贵无比的眼睛。
“给老子看清楚啊,老子这可是六眼!”
“独一无二的我不能因为头疼随便祓除碍事的咒灵吗?”
哇,真敢说。
搞不好这家伙真是任性到了一定程度了。
再这样聊下去,实在是不敢想象这家伙会说些什么。
已经不想再和他在这个话题上讨论下去的我配合地鼓掌,“哇,好棒好棒。”
“知道就好。”
五条悟哼笑了一声。
99.
一下午过去,临近晚上的时候我还是没有找到甚尔。
给他打电话,也是处于一种占线的状态。
虽然甚尔消失以及五条出现的这两件事情打乱了我的计划,但经过半天的相处,让我对五条的印象稍微刷新了一些。
在我的眼里五条悟的行为就是帮助了普通人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管他是什么性格,本质上来说做的事情都是好事。
我也意外地发现了这家伙是个甜食狂热者。
一路上遇到的甜品店他都要走进去看个够,买到喜久福的第一时间马上吃进嘴里,看见精致可爱的蛋糕也会选择买下并且大口品尝。
“我该回家了,五条。”
“知道了。”
五条悟懒散地摆了摆手,并没有和最开始那样一直纠结询问我的名字了。
刚吃完喜久福的他就像是得到满足的小猫,餐足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瘫着肚皮在太阳下嗮太阳一样,很乖顺。
“会见面的吧?”
他漫不经心地问着。
“嗯。”
我点头对他承诺道:“下次见面就是我准备好了,到时候再告诉你我的名字。”
现在的我还是有些太弱了。
我没办法保证自己和五条对上是否能够打赢他。
无下限+六眼这种组合,不仅意味着他能很清晰的用眼睛去解析一些东西,还能很好的保证自己的咒力量。
梵天和他变态的术式相比,似乎也就只是一个单纯的群伤罢了。
介于术式梵天对六道骸和Reborn老师的影响,我其实是很想对着五条悟试试的。但在我没把握的情况下如果贸然出手,就意味着可能大风险的失败。
说我较真也好,说我在某些方面自尊心强也好……
实际上我在看到五条悟的第一眼,我就感觉到了他身上无法言说的强大气息。
心战,也有种感觉到悸颤不安的压力。
这种绝对被压制的感觉让我有些不适,连带着对五条悟也有了很高的警惕心和抗拒心理。
实际上再回想这半天发生的事情,五条悟可能本身是没什么的,可能只是怕寂寞所以才会那样罢了。
再加上我执着于超强和荣耀挑战,所以会连带着看他不爽 。
我想。
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莫名其妙立假想敌什么的……
正在我打算为之前无礼的行为道歉时,对侧的五条悟突然坐起了身子凑近了我。
此刻我们正在一家甜品店外的露天桌上,他突入起来的动作带动了一大片阴影覆下,我被笼罩在其中,感觉到了一些别扭的压力。
那双深星璀璨的眸子紧紧望着我,俊朗的脸庞带着严肃的神情。
“你……”
五条悟在面无表情地盯了我半响后,突然又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连带露出了夸张的笑声。
“哈哈哈哈,老子就说吧,你这家伙果然是在意我的吧?”
“下次准备好是什么意思?是准备名字和表白一起对老子说吗?”
“嗯嗯,不过你还是从现在开始做好心理准备吧,毕竟老子对你一点爱恋都没有啊!”
……
………………
谁要在乎你的爱恋啊??!
我只觉得脑中的弦断了。
“五·条·悟——”
“在在。”他抬手挥了挥,露出灿烂的笑容,“老子在哦。”
“滚啊!!”
草啊。
我刚刚在想什么?
我居然觉得这家伙没问题?
我为什么要在心里为五条悟开脱?!他就是恶劣!就是恶劣!!!
100.
我一直认为我是个情绪还算是稳定的人。
这个稳定指的不是我那些混乱吐槽的心理活动,而是指不管怎样,我觉得我都可以克制自己的情绪保持相对温和的态度去面对别人。
就像是六道骸那种用邪门歪道控制了我身体的家伙,我也能做到礼貌打招呼再重拳出击。
但是五条悟……
不行,我真的做不到!
下次!一定我要让该死的六眼哭出来!
101.
和五条悟在东京分别之后,我就回到了家。
无法克制的,我脑袋里满脑子都是后悔。
就像是吵架后觉得自己没有发挥好一样,我也无比懊恼在走之前没有给他来个重拳出击。
在我沉浸无尽的思绪之中,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我师父坐在沙发上,抬头望着我,轻声道:
“子彧,雷守战提前了。”
“就在今晚。”
我:“……”
不会吧?
第24章
101.
风告诉我,雷守之所以提前是因为那个被云雀恭弥暴揍的列维,提出了正面对决实际为一雪前耻的申请。九代目直属机关的切尔贝罗,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理,居然非常夸张地同意了原本不会轻易更改的战斗场次。
我感觉很离谱。
列维你是有大病吗?
是云雀恭弥那小子打的你又不是我,你有能力提前场次你有本事换守护者称号啊!
102.
列维没能力。
列维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不仅没有能力更换守护者称号,也没有能力撑得住我暴躁的一拳。
不仅如此,因为我在雷战中使用了术式的行为,得罪了切尔贝罗这个机构。
她们向西西里的本部传达了什么奇怪的信函,最后当场判定我不用参加之后的集体大空战,彭格列这边少一人。
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让我们把时间往回调两个小时。
103.
雷战当晚10:30,我和风赶到了并中,在大门口遇见了一脸担忧的泽田纲吉。和他的紧张不一样,Reborn老师带着稚气的声调用可爱的语气和我打了声招呼。
“Ciaos,风,还有子彧。”
“Reborn老师。”
“晚上好,Reborn。”
“今天晚上是雷战哦,不过看子彧的样子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吧。”Reborn勾了勾唇角,视线从我的额头转移到右眼上,“看得出来你很开心。”
风温和的说:“子彧已经彻底掌握火焰了哦。”
“是吗?”
Reborn听闻,用一种神色不明的表情望着沢田纲吉。
就像是我特别了解身为师父的风一样,沢田纲吉也十分了解Reborn。
这一眼,他就急忙摆手:“等一下啊Reborn,这个事情也要比吗?”
“你懂什么?”
“现在还在依靠死气弹来获得火焰力量的蠢纲,给我再努力一点啊。”
“我会的啦……”
沢田纲吉有些无奈。
我看出阿纲的不自在,主动把我之前感受到的一些类似于感悟、觉悟还有自己信念的事情分享了出来。
“阿纲你可以参考一下,当心里有什么事情必须去做的时候,就下定决心好了!”
沢田纲吉白皙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薄红,他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谢谢你,子彧。”
“我们还用说谢谢吗?”
我困惑地歪歪头,“我以为我们虽然不是拜把子的关系但情感已经到了拜把子的程度了!”
“诶诶诶诶!你还在纠结这件事情吗!”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和你拜把子啊!
沢田纲吉看着很明显没有别的想法的少女,心里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沮丧感。
我的小天使朋友,沢田纲吉。
他很显然不是那种因为我的成长速度比他快而产生负面情绪的人,比起那些一开玩笑就触及敏感内心,顺势会产生抵抗、厌恶的人来说,沢田纲吉是巨大的暖阳体。
因为我的缘故他被Reborn说了,但阿纲还是对着我展现出了自己的温和与包容。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觉得我在阿纲面前并不需要掩盖什么。
“之前子彧有说过拜把子的事情吗?”
风询问Reborn。
小婴儿冷酷一笑:“放心吧,被我制止了。”
“太好了呢。”风松口气,在我的怀里仰头望着沢田纲吉,“彭格列十代目,不要怕,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我是不会允许子彧做的。”
沢田纲吉挠了挠浅棕色的头发,“没关系啦,这只是子彧表达亲近的一种方式。”
风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片刻后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十代目,在下冒昧的想询问一句。”
“您对于子彧是怎么想的呢?”
“诶?……那、那个……”
沢田纲吉被风问的心脏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风的这个问题。正要他绞尽脑汁组织自己的语言时,我先一步开口了。
“什么怎么想的?”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孩,“我和阿纲,我们是Family关系。这不是Reborn老师说的吗?”
沢田纲吉即将要说出来的话顿住了,从这个角度他能清楚地看到黑发少女姣好的侧面,以及她最直达内心的疑问。
他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莫名的失望。
Reborn老师跳上了他的肩膀 ,哼笑了一声赞同了少女的答案。
“没错哦,子彧。就是Family。”
我看出了阿纲神情不自在,点头说:“对啊,所以虽然没有拜把子,但阿纲在Family里是妈妈的角色吧?”
很显然我是开玩笑的啦。
可我不得不说,阿纲有时候表现的真的很像一个操碎心的老母亲。
这个时候气氛有些古怪,我好像只能说一些开玩笑的话,才能让身为好朋友的阿纲不用那么纠结了吧?
我是这么想的。
但两位身为人师的最强们连带我的好朋友,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风:“?”
Reborn:“……”
沢田纲吉:“什么啊?为什么我会是妈妈啊!!!”
风也相当困惑,他赞同这阿纲的问题,对我发出了疑问。
“对啊为什么是妈妈,不是爸爸呢?”
沢田纲吉:“……”
“风先生,您也要这样吗?!”
沢田纲吉崩溃地询问。
Reborn拉低了自己的帽檐:
“纲,作为师父,是时候告诉你黑手党的暗则之一了。那就是有时候不要试图和一个小女孩较真。”
“少说两句啊,Reborn!”
最喜欢看热闹的就是你了!
104.
非常鸡飞狗跳的见面完成 ,我们一行人移动到了并中的天台。
因为阿纲对我的火焰感兴趣的原因,我便向他展示了自己的雷属性。
“就是闭上眼,然后跳动身体里的咒力循环改变气息,最后心里坚定信念,就可以了。”
随着少女话音落下,她的右眼冒出了熟悉的翠绿光火,在有些宁静的夜显得格外漂亮醒目。
我亲爱的小伙伴看到我的火焰忍不住发出了吐槽的声音:
“为什么子彧你的火焰在眼睛啊!而且还是绿色??还有就是什么是咒力循环啊?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像是什么不知名漫画里出现的设定一样。”
调动得太快了。
短短一天不见,火焰的运用已经像呼吸这样简单了吗?
风若有所思地看着少女。
“蠢纲,又忘记属性问题了!”
Reborn老师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折叠纸扇,啪地一下抽到了阿纲脸上。
“咒力的问题彭格列十代目不用担心,目前来讲现阶段的你还接触不到。”风温和地安抚着沢田纲吉。
看着蔫儿了吧唧的阿纲,我有些于心不忍,开始跳转话题为我的好朋友开脱。
“刚刚是在纠结火焰为什么出现在右眼吗?这点我想应该是能解释的。”
沢田纲吉诶了一声,负面情绪很快消散,大大的眼睛期待地看了过来,连带一边的Reborn老师也看向了我,似乎在耐心等着我的答案。
我伸出食指,面带笑意:“是那个啦,‘左眼跳灾右眼跳吉’,中国的一句古话。”
沢田纲吉脑袋空白了一刻,艰涩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
“没错没错,所以火焰出现在右眼当然是给我招来好运的!”
“根本不是这样好吧?!子彧你现在怎么学会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了!!”
风:“如果有天突然出现在左边怎么办?是指要倒霉了吗?”
“是敌人。”我严肃道,“那是对敌人的‘灾’!”
沢田纲吉:“……不要再用这种语气说话了!你好像个反派啊,子书子彧!”
“不过从面相来说的话,子彧搞不好是因为‘虎眼’吧。”
虎眼的人坚毅又勇敢,不会随便妥协自己的信念。
啊?
师父,我开玩笑的啊!
你怎么还研究上面相了?
我顿住了话语,低头望着看起来十分乖巧可爱的小孩。
“师父,你是认真的吗?”
风困惑:“为什么不呢?”
虎眼又是什么东西啊?
我抓了抓头发,实在是想不出所以然来。
“晚上好十代目!今天也是无比清爽亮眼的一天,身为十代目左右手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狱寺隼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出现在天台楼梯口的他快步走上前,配合着常见的三连(问好、敬意、鞠躬),热情地和阿纲谈话。
说话间,山本武和原定计划今日参加晴指环战争的了平大哥也一前一后抵达了天台场。
了平开心地对我挥了挥手。
“好久不见啊,子书!”
“了平哥。”
我点头,“还有隼人和阿武。”
我银发的朋友狱寺隼人充满活力地对着沢田纲吉攀谈完毕之后,有些不爽地挑眉望着我:“啊?什么叫‘还有’啊?”
我直接无视了这句话,看着笑容爽朗的山本武:“阿武今天也来了,为我加油的吗?”
“没错哦,子彧一定可以成功的。”
“子彧你这家伙,就是在无视我的话吧!”
“隼人,”我无奈地看着他,“我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不要学那个瓦利安的长发那样讲话,不然以后一起共事我耳朵会受不了的。”
我原意只是想提醒狱寺隼人注意一下自己的音量,不要太激动。
却没成想那个家伙似乎是误会了什么,看起来有些尴尬又有些羞恼的瞪了我一眼,摆了摆手。
“知道了知道!雷守你这家伙有时候说话就是太含糊不清了!”
子彧这家伙居然在想以后和我共事的事情了,雷守真的太努力了吧?狱寺想。
“我又不是结巴,也不是什么大舌头,怎么会含糊不清呢?”
我看着狱寺隼人,表达我的不满。
隼人这小子炸毛一样跳了起来:“反正就是!”
“好啦好啦,这样大家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山本武拍了拍手,扬着笑容走了过来,就像是毫不介意隼人之前对他的态度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狱寺有时候也是,不要和女孩子计较啊。”
“……我计较?棒球笨蛋你在胡说什么?”
“说起来隼人之前还说要和我成为好兄弟之类的,”我叹息:“现在好兄弟的建议都不听了吗?”
沢田纲吉:“诶诶诶?狱寺你要和子彧拜把子吗?”
狱寺隼人满脑子问号:“啊,十代目……拜把子是什么?”
“就是,就是……”
就在阿纲费劲地思索词汇,想着自己怎么开口解释比较好的时候,脚步声和攀谈的声音从高台之上传来。
“嘻嘻嘻嘻,刚刚是不是听见有人吐槽白毛队长?”
“啊,这种事情说出来真的好吗?贝尔。”
“无所谓啊,因为我是——王子嘛!”
“Voi——你们这群在背后说小话的垃圾,不管过了多少天都还改不掉自己的臭毛病啊!”
我看着那群浮夸的色彩小队再次降临,他们用超模一样的身材做出了各种夸张的姿势。其中最甚者,就是那个提前了雷战并试图在这场战役中打败我的列维。
列维双腿岔开,手中举起长长的黑色的伞柄,黑色的雨伞笼罩着他的身躯,他左手摆出了个划过脖子的动作,腰部歪了一下。
“我要向BOSS献上初血。”
他无比虔诚的说。
沢田纲吉头皮发麻,他大声惊恐的呐喊:“等一下,这种话真的能讲出来吗?!”
我也被他的话语震住了,这个瓦利安的雷守,和我们的隼人有一拼啊。
不过献上初血什么的,应该不是我理解的那个R18的定义吧?
我看了一眼隼人,又看了一眼阿纲。
学着之前山本武的动作,我拍了拍隼人的肩膀,打趣道:
“隼人,加加油啊。你要被比下去了。”
“什、什么?”狱寺隼人直接来了个应激反应:“是我的话我也可以啊!要不是那个岚守战放在了后面,守护者之间的战役又不能相互干涉,可以的话别说是初血了,就算是连斩我也能为十代目献上啊!”
“可是子彧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吧?”山本武歪头笑了一下,露出洁白的牙齿,看起来很是爽朗:“不过狱寺这个样子真是有干劲呢。”
“极限!带着这种热血冲啊,狱寺。”
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握拳鼓励他:“没错隼人,快上啊!”
“等一下啊!!!”
沢田纲吉看着越发不受控制的事态,终于受不了大声制止着我们:“不要再说这种话了,特别是子彧——你是女孩子啊!”
我听闻,配合地做了一个拉链拉住嘴巴的动作。
“嘻嘻嘻嘻,你这话可是不禁说啊,列维。”金发的贝尔把玩着手里的刀,懒散地随意投掷着。
“不怕被boss打死的话就这样当面讲出来好了。”
软萌的声音响起,一个身上披着紫色斗篷的婴儿漂浮在空中。围帽很长,遮住了她大半张脸,我只能看见她脸颊上出现的紫色倒三角。
她隔着很远与两位人师对望,下撇的小嘴十分可爱,就像她脸颊上的三角一样。
“玛蒙啊。”风看到来人,望向一边的看Reborn,问道:“Reborn你知道她在瓦利安担任雾守吗?”
Reborn冷笑,“前不久才知道。”
对于自己曾经一起接受彩虹诅咒的同伴加入瓦利安这件事情,Reborn很显然有很多不满。
毕竟他们年龄在这儿摆着,这样贸然下场参赛属实是和欺负小孩子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就算是玛蒙在,我们雾之指环的战争不一定输掉。”
通过Reborn老师和我师父的谈话,我大概明白了对面的雾之守护者是最强七人中的雾属性奶嘴持有者。
这种实力存在于瓦利安,肯定会让我们雾守心生怯意的。
想起这个没怎么听过也素未见面的‘雾守’,我询问道:
“Reborn老师,我们雾守是谁呀?”
“啊,你见过的。”
“黑耀中学的六道骸。”
……
…………
好。
安排的好。
阿尔克巴雷诺里面的那个雾守小婴儿,你好好努努力啊,给我把六道骸打败啊!
我一改之前担心的态度,开始为对方的兵力加油起来。
可能是因为第一场战役,所以瓦利安的人对雷之指环的争夺战非常看重。不仅全员出动,他们的BOSS甚至还搬了一个特别夸张的大椅子放在天台最上侧的高台上,而那个长发银毛的男剑士,就举着伞站在他旁边。
出现了,比阿纲更男妈妈的角色。
如果我们的family里阿纲的角色是妈妈,那么瓦利安的BOSS很明显在自己的团队里就是爸爸角色。
接收到Reborn老师的视线,我聪明地选择了在心里念诵百字明咒,似乎掩盖刚刚对他们的吐槽。
105.
这场雷之指环争夺战,看得出来彭格列的人是非常重视了。
当天的天气预报并没有雨,但根据双胞胎裁判的话,他们在下午的时候对天空投放了降雨剂和神奇的雷电催产素。彭格列的专门技术人员检测,等到10:50的时候就会有强雨和雷电落下。
地面上铺满了密密麻麻的导电绳索,楼上还有半人高的避雷针。
避雷针和引雷针的作用都是引雷,但避雷针更偏向于把雷电集中后导入到地面,把这种雷力扩散。
真的出现了,我师父曾经说过的雷场战斗!
不过现在的我虽然不会把雷电导入地面这种充满幸运buff的能力,但我的身体和力量已不是之前初来日本时可以相比的。
区区雷电!
难道比得过术师杀手甚尔的爆裂拳法吗!
我跳上了台,对面的小胡子列维也冲上了台。
战斗开始前10分钟,雷雨大落。伴随着空中流动的闪电,四周的空气气压也随之变低,低气压的存在让四周的人都有一种微妙的脑神经跳动感。
切尔贝罗顶着大雨在讲解完规则后就穿着雨衣停在了一边。
列维冷笑了一声,“之前被你找男人暗算了,这次的雷之战,我一定要让BOSS看看我真实的实力。”
这家伙真离谱啊,不会以为云雀恭弥是我找来打他的吧?
我哪儿有这么大本事可以指挥得了云雀啊。
我说:“你想多了。”
列维却以为我是在说他让自己BOSS看真正实力这件事情是想多了,恼怒之下,双手交叠至背后,抽出了古怪的黑伞。
空中的雷鸣嗡地一声响起,轰隆作响的雷龙顺着高大的引雷针流转之下,在布满电网和引雷线的地面上滑动起来,宛如活着的银蛇。
我站在原地,凭借之前的雷训成果抵御了这一招。
对面的列维则是看清楚雷线所在的位置后,弹跳起身利索地避开,身子在空中划过一个有些弯曲的弧线,手中的长柄伞顺势对我从来。
“死吧!我这招可是练就了无数次,你是没办法逃开的!”
黑伞撞击在地面,哗啦第一声敲碎了我刚刚站立的位置。
看见我躲避,列维冷笑了一声,身侧的大伞全部出现在打开,围聚在我的身侧。
“列维——伏特——”
雷电的引流落在我的身上,除了有些微痒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感觉了。
“这是你的雷?”
我有些失望。
老实说,列维的攻击强度不如甚尔,速度不如风,爆发力不如云雀……
种种叠加,他的动作在我眼前就像是被落下了慢动作一样,十分的迟缓。
“小屁孩,你这是什么语气?”列维怒吼,“不要以为靠着引雷导出的方式化解了列维伏特就这么嚣张,我还有更厉害的招式。”
“我这可不是导出啊……”
我试图解释,但想想他可能听不懂,话音又转了个方向,“算了。”
“不过既然要和我比雷的强度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的身体被列维伏特击中后产生了巨大的咒力,这种过剩的咒力就像是大半夜喝了几罐咖啡一样,让我有些兴奋起来了。
“尊重一下对手,还是给你看看这个吧,列维。”
看看我们中国的雷龙吧。
我掏出了黄色的符纸,念诵起‘雷帝召来’的口令。在中字和道符的结合下,天上的雷云就像是被集合了一样,汇聚成巨大的雷龙。
金银两种不同色泽汇聚在雷龙身上,照耀了整个天台。
“急急如律令,雷帝召来——”
黑夜之中,少女的发绳随着雷电的过流缓缓落下。披散的黑发在空中雷子的引领下开始无风自动,那张脸上的表情随着雷声降落骤然照亮了一刻,右眼的绿色火焰幽幽发着光。
此刻,她姣好漂亮的脸蛋上带着冷漠又有些审判的神情,高高竖起的食指中指在空中向下一划,强大的雷龙也随着她的动作落下。
雷龙咆哮而出,身体卷席了所有空中的非自然力量,汇聚成巨大的雷云体,几乎实质性地汇聚在一起冲向了列维。
雷帝召来实在是太强大了,以至于天空中原本应该密闭不断降落的雷,在此刻全都汇聚成了雷龙的模样。黑沉的云中除了偶有雷电闪过,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列维根本无法躲避,在雷龙出现在空中并落下的那一刻,夸张的雷电就穿过了他的身子。身材高大的男人轰然倒地,在晕厥之前,我看着他几乎失神地张开了嘴巴,呢喃着。
“BOSS……让您失望了……”
抛开那些暗杀还有性格不谈,列维真的是个忠犬程度和隼人有一拼的好雷守啊。
我想。
“哇,好厉害!”
了平大哥发出了赞叹的声音:“这种强大的雷电感觉很极限的带感啊!”
“这、这是什么!”
沢田纲吉惊愕的看着少女上场仅仅用了两分钟的时间,一个躲避一个召唤就结束了第一场战斗。
“这就是雷守吗?”狱寺隼人喃喃自语,思索着刚刚的雷电,“那是超过了自然现象,这种情况从未遇见过。”
“是李家的道法雷帝召来。”风开口解释道,“利用魔法或者说道法掀起自然力量——雷,并通过道符掌控自然力量的一种方法。”
我看着远处的伙伴们,笑着对他们挥了挥手。
“那么,雷之指环战斗到此结束。”
“本次战斗获胜者是彭格列的雷守——子书子彧。”
双胞胎一样的黑皮粉发眼罩女对视一眼,举起手宣布了这次战斗的结果。
其中一位切尔贝罗站出来,穿着隔绝雷电性质雨衣的她走向了倒地不起的列维,蹲下身子在他的怀里摸索着。看样子是打算直接趁着列维晕厥,把雷指环搜出来了。
高台之上的瓦利安众发出了吵闹的声音,接着,我听见空气中发出了破空声。
“砰——”
远距离高爆发的火焰子弹夹杂着浓郁的怒气,直接射中了切尔贝罗的胸口。
我眼前怦然炸开了一大片色泽艳丽的花朵,刺得我眼眸不由自主收缩了一下。
切尔贝罗一只手拿起半枚雷指环,侧头望着我。就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一样,她缓慢又一字一顿的说着话,并把保持着蹲下的动作把手向我这边递了递。
“雷守,请您收好戒指。”
染血的指环从我的手心里划过,她麦色的指尖也从我的指尖触过。
我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靡艳的血红。
107.
如果不是因为切尔贝罗正好去拿戒指的话,瓦利安的那位BOSS是不是就要击中列维的身体了?
我在这一刻有些无法言语。
列维和我相比而言,弱小这件事情是真的。
但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像用自己的努力来证明一些什么。
就像曾经的我坚持意志力训练和雷训一样,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证明自己不会比‘普通人’弱。
他的遭遇和瓦利安的之间的情谊是怎样,我并不了解。
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别人在我眼前明目张胆的持枪杀人。
这种行为和践踏别人的理想与信念有什么区别?
绝对向下碾压,不公平的上位对下位者的制裁。
我认为我是弱小的,所以眼下的这种情况……说不定会在某天里,降临在弱小的我身上。
这种情绪我无法诉说,只能随着本能抬起头,和高台上那位黑发男人对视在一起。
他站起身子,手中的双枪对准了我,脸上流转着冷酷的杀意。
“女人,你在看什么?”
可能是被雷击中之后我的咒力不停翻涌,也可能是因为切尔贝罗死在我面前这件事情让我有些无所适从……在面对未来可能会身处的危险不稳定的情绪里,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浓郁的业力。
以至于我在此刻非使用术式,不然就抓心挠肝的地步了。
总要做些什么来证明,弱小的人也是有勇气的吧。
我选择顺从我的本心。
于是我对他说:“你准备好了吗?”
“请洗耳恭听吧,我的梵经。”——
作者有话要说:
1.妹对切尔贝罗生气的点希望大家能get到。其中主要原因就是联想到了自己:【我认为我是弱小的,所以眼下的这种情况……说不定会在某天里,降临在弱小的我身上。】
其实妹已经很强了,但长期和‘普通人’训练,让她对自己认知不足。
【总要做些什么来证明,弱小的人也是有勇气的吧。】←咒力波动真实来源。
“渺小的我也是有梦想的啊”
2. 特别感谢订阅并且留言的大老板们~挨个啵啵!
【关于更新问题】:
存稿67个章节。目前正在攒存稿,看当天码的字数,第二天决定是否随机两章降落!
有营养液满整、作者收藏满整、预收满整情况,第二天【一定加更】!
明天看看是否能6k,反正目前是从昨天到现在一个字儿没码的OTZ
以下是股东名单,超帅气!祝你们每个人都能看到老师的大象(等一下!):
第25章
108.
少女的话语一出,Reborn和风的脸色接连变化。
“子彧,这个时候要理智一些。”
非常理解自己家徒弟心境的风出口制止起来。
Reborn也冷静开口:
“子彧,这种事情在黑手党里世界里是非常常见的。早点适应的话也好。”
很显然,早前已经经历过术式冲刷的Reborn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等、等一下啊Reborn,这个时候我们还是谁上台去拉一下比较好吧?”
沢田纲吉说出自己的想法。
狱寺隼人:“不管了,那个笨蛋战斗都结束了啊!因为这种事情和瓦利安的人对上也太亏了。”
银发少年咬咬牙,准备上前阻拦少女的动作。
就在他和沢田纲吉抬脚的那一刻,他们看见墨发少女阖上了眸子。
她的右手伸出,捏出一个奇怪的动作,左手自然放在身侧。而她的身上就像是被什么光芒笼罩了一样,浑身散发着奇特的柔光。
更要命的是,那个被雷帝召来唤出来的雷龙此刻并没有消散,而是如同听话的神兽一样,盘踞在少女的身后。
“她太生气了完全没有听见啊!”狱寺隼人急吼吼地说。
为了印证这句话,了平拉长了声调,大喊起来:“喂——子彧!听得到吗?”
看着毫无反应的少女,山本武摇摇头。
“她完全不想理会。”
他一针见血的说出了真相。
沢田纲吉无助地看着场上出现的那条雷龙,紧张起来:“怎么办?人倒是可以上去,可是那个龙??”
一上去踩在那个电网上,绝对会死的!
深知沢田纲吉性格的狱寺隼人抬手压住了他的肩膀,额角流淌着冷汗,强制自己冷静道:“我们先往后退一步吧,十代目。”
没有人发现,一侧的风和Reborn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慢慢隐在了角落里。
109.
从子书子彧念诵梵经的那一刻开始,整个场上的局势就变得不受控制起来了。
漂浮在空中的雷龙顺着少女念诵的声音不断在空中翻涌着,凝化实体的龙身在云层里摆出飒爽的‘8’字,电流随着它的动作隐隐作响,倾盆大雨再次落下。
另一个活着的切罗贝罗没有一点同伴死去的悲伤,甚至还在此刻讨论着现场的情况,让我匪夷所思。
我听见她不可置信地大喊:“不可能!我们投入的降雨粉的量已经消失了,这比彭格列总部预计的时间还要长,怎么可能除了人工降雨外还有其他的成分在?”
我听到了,我很想告诉她在我们国家有个传说故事叫做龙王求雨。
雷帝召来很可能是因为我的咒力或者说负面情绪产生了巨大变化。
但我此刻并没有解释的想法和心情。
我顺着心境,只想完成当下应该要做的事情。
——那就是把自己的术式「梵天」使用出来。
第一个是给切罗贝罗消除业力,第二个是给那个烫疤男Xanxus一点教训。
说我伪善也好,说我明明当了黑手党却拧不清也好,我都不在意。
我一直以来以为的黑手党是我师父那样的形象,抑或者是我的好友阿纲。我相信他们不会因为失败而羞恼地杀人,也不会因为自己一时情绪而牵连对方。
就算是Reborn老师,据我所知也是因为“工作”而杀人。
如果是瓦里安首领Xanxus那样的黑手党,我一开始也不会选择加入。
我觉得我好像很矛盾,可比起纯粹的恶,我更讨厌居高临下地批判以及碾压下位者尊严的事情。更别说是罪加一等的迁怒屠杀了。
比如这件事情,如果Xanxus不是当众对失败列维开枪,而是用另一种更为黑手党的方式让他因任务失败顺理成章去死,我可能都不会这么生气。
更何况,他是因为“个人情绪”而杀了身为旁观者的切尔贝罗,换句话说就是自私的宣泄情绪。
所以我能接受Reborn老师、能和甚尔好好相处,甚至在对五条悟无语和无奈的同时也能欣赏到他身上的率真和细腻。
……但就是无法认同Xanxus因为“愤怒”或“羞耻”等负面情绪而屠杀无辜者。
因为我可能是那个无辜者,阿纲可能是,我师父也可能是……
我不想成为弱者的理由已经很明确了。
我就是要打破规则!
一切我认为不对的,就是不该存在的!
……
不同于念出来有些黏糊的日语、也不同于朗朗上口十分押韵的国语。
百字明咒念诵起来的时候就像是超脱了人认知的任何一种语言,轻快又明朗。
第一句梵经落下,高台上的瓦利安众表情就变得古怪了起来。
而距离少女很近的彭格列一行人,也没有从术式的覆盖范围里解脱出去。
中文的语调有这么好听吗?
子书子彧的声音有这么空灵吗?
狱寺隼人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无法克制自己的呼吸。
从脚部开始往上,震动地麻木感让他几乎快要感觉不到自己的肉/体。就像是灵肉完全脱离一样,身上的每个器官都格外活跃的运作着,只有大脑还在清醒着没有背叛他。
可就是大脑清醒才最为痛苦,因为他根本无法操控自己任何肢体动作,就连自己的手指抬起都显得格外费劲。
他在不受控制的莫大惊恐中听到了呕吐的声音。
狱寺隼人僵硬地移转视线,看到旁边的沢田纲吉一只手撑在地面上,一只手捂着自己胃部。那张白皙的脸上满是可怜巴巴的泪水,眼圈泛红。
胃部空空,什么也吐不出来,但这种窒息的感觉让他又yue了好几声。
狱寺隼人紧张地不知道怎么办,他很想和之前那样去询问关心一下沢田纲吉,可无法动弹的现状让他浑身发凉。
我知道这是为什么。
隼人出现不能动弹的情况是因为咒术在滋养他的身体,咒力在他身体流动。而阿纲之所以会呕吐,是因为他承受的压力太大了,心中还有很多没有表达出来的恐惧感。
胃是连接情绪的器官,呕吐出来反而更好一些。
这些都是业力效果的体现。
山本武这边出现的情况要好一些,只是半眯着眼睛打着哈欠,整个人出现一种困顿不已的感觉,靠在一边的墙壁上昏昏欲睡。
“啊,怎么突然这么困?”
狱寺如果能说话,这会儿只怕要捏着他的衣领子大喊让他滚起来了。
山本武说话的空隙,脑中昏沉的感觉越发明显,强撑着和狱寺还有阿纲打了声招呼。
“……算了,是子彧的话我觉得不会有危险的。”山本武说。
于是好不容易停下呕吐的沢田纲吉和僵硬身体无法动弹的狱寺,就眼睁睁地看着山本武……
睡了过去。
“山、山本!”
沢田纲吉捂着自己的嘴,“你怎么……YUE!”
这个场景怎么做到的倒头就睡啊!!!
狱寺:十代目!!
什么都不能做也说不出话的他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低头,躲避了他的视线。口中梵经的念诵已经到了中篇。
梵音入耳,和云层上方的龙相互对应,明明是夜晚临近12点了,空中却带着曼妙的霞光,似乎是太阳初升一般。
突如其来的尖利声音穿过云层,差点让我的背诵出现了问题。
“VOI——都给老子跳起来!跳起来啊!”
银发穿着作战服的剑士挥砍着手里的长剑,不停地发出破空的声音。他的表情满是兴奋,白皙的脸颊上甚至漫上了薄红。
斯库瓦罗带着浑身地躁狂,扭动着着身子,就像是在什么传统迪斯客厅里面蹦迪的老年人一样。
“嘻嘻嘻嘻嘻嘻嘻,不要,王子要唱歌。”
贝尔菲戈尔笑起来,旁若无人的开始用自己的笑声组成了音阶七声调,唱起了愉快天真的歌谣。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我不知道他在嘻嘻什么,我也以为自己此刻已经很平静,状态不会受打扰了,但此刻还是因为他的怪异笑声而晃了一下神。
……不知道这个歌原本的风格味道是怎样的,但是我体会到了,他们这群瓦利安杀手业力真的太可怕了。
“吵死了!!——”
“闭嘴,大渣滓!”
拿枪的烫疤男——Xanxus,发出了怒吼,只不过这声怒吼的语调很明显是和平时不一样的。
呕吐不止的沢田纲吉感觉到了Xanxus发出的奇怪声音,似乎是在颤抖。期间还有一些抑制不住的奇怪腔调。
沢田纲吉顺着声音抬头望去,看着Xanxus单手捂着自己的脸颊,泪水从他的眼里哗啦流下。
穿着冷酷瓦利安作战服的他和云雀一样把它半披在肩上,就是如此,可还是止不住的肩膀颤抖。
天啊,竟然哭了。
他被这一幕刺激地发出了呕吐声。
似乎觉得失礼,沢田纲吉有些紧张地抬头看了看。
太吓人了!
Xanxus居然哭了啊!
瓦利安Boss掉小珍珠是什么可怕场景啊,简直就像是世界末日了一样!
沢田纲吉试图提醒少女,结果发现对方听到哭声后并没有停止念诵不说,反而还加大了声音的输出。
他在咒力和术式的作用下彻底管不了别人的死活了,只能狼狈的弯下身子,要吐不吐的感觉连续顶上喉咙,让人十分难受。
……求你了,快醒醒啊,子彧!
沢田纲吉在心里无声呐喊。
连续复习好几天梵经的少女已经对经文内容滚瓜烂熟,这次念诵的经文带着一种决绝和难以抵抗的情绪。
试图在表达着:让你们好好长长记性啊!
我睁开眼睛,看着黑色的业力从瓦利安身上排出来,就像是大量的负面情绪一样飘散在空气中。
绝妙的声音带着激荡的情绪,震动地在场所有人都失去了正常的意识和思维。
业力越小,受到的影响越小。
这点对于我的好朋友沢田纲吉来说很明显是受用的,因为他是第一个从混乱模式清醒的。
术式停下的短短三分钟,我看到我的好友阿纲就站起了身子。
沢田纲吉捂住自己有些空落落的胃部,本以为会有恐怖的后遗症,却意外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从内到外无比的轻松和舒适。
就连心情也被安抚的十分平和,没有半分往日焦虑的感觉。
虽、虽然很神奇,但是、但是……
“子彧,快住口啊!!”
但是在不住口的话那群人肯定清醒后肯定要杀了子彧的!
想起刚刚发生类似恐怖片的片段,沢田纲吉惊恐地看着对面的瓦利安小队群魔乱舞的样子,嘴唇无声的抖动着。
“拜托了,别这样!”
他已经看到那个应该是队长的斯库瓦罗一脚踩在了Xanxus的椅子上开始扭动腰肢了,而旁边的贝尔菲戈尔的歌声就像是在为他打着节拍一样。
更要命的是,他竟然觉得Xanxus的哭声都有节奏了啊!!!
此起彼伏地连接在一起,瓦利安在他心里恐怖的形象在这刻变得魔幻起来,俨然如同什么魔幻片里群魔乱舞的现场。
关键是对耳朵十分不友好不说,眼睛也感觉要瞎掉了啊!
请不要再继续了啊!!
沢田无助地捂住自己的脑袋,视线缓缓移动……才发现精彩绝伦的瓦利安小队面前,还有一个人匍匐在地上,就像毛毛虫一样不停地蠕动着身体。
“我是个废物……我是个只会扭动身体的废物……”
“我是个喜欢翘兰花指的废物……”
……快住口啊!
为什么连唯一正常的路斯利亚也消极了!!
对了,了平大哥呢!?
已经察觉到周围同伴不对的沢田纲吉快速移动视线,疯狂寻找了平的踪迹。在一阵左顾右盼之中,从楼下的并盛校园过道上响起了熟悉的“极限”声音。
沢田纲吉顺着声音慌张跑到一边的网栏上,趴在上面向下看去,只见穿着短裤的了平大哥就像是一匹不受控制的野马越跑越远越跑越远……
期间因为太兴奋,了平大哥甚至撕破了自己的短袖,顶着风雨狂奔着。
“极限———男人就是要往前冲!!——”
接二连三的场景出现让沢田纲吉呆在原地,片刻后才有些无力的对着了平的背影伸出手。
“了平大哥QAQ……”
……谁来都好,快救救孩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节加更,谢谢宝贝们的营养液,后面依旧有业力。
断章是因为阿纲的吐槽有些跳戏了,所以换个章节感觉会好一些。
虽然分章,但是一共9000多字,比昨天多了接近3k
本章大家可以感受一下,妹的混沌守序思维(也有些怪异:既我认为的就是对的)
【我就是要打破规则!
一切我认为不对的,就是不该存在的!】
↑还有夸张的思维转变节点。
第26章
110.
百字明咒不长,所以我用虔诚的语调念诵了三遍。
三遍结束之后,我觉得它的作用可能不仅仅是消除瓦利安的业力或惩罚他们那样简单。
我的一切负面情绪连带着最近的苦恼都随着咒力的释放消失了。
我领悟到的关于‘打破’的真谛,在这一刻彻底落实了。我感觉曾经的壁垒越来越模糊,甚至此刻从内到外都有种很轻松的感觉。
瓦利安的聚众活动越来越离谱,如过放在国内,甚至都能判定为滋事行为行为了。
我远远看了一眼,心里却无比的畅快。
真的好棒!
这就是打破规则的感觉吗?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
转头后,我看见沢田纲吉一脸麻木的望着我。业力效果对于种下因果种子较少的人来说影响力不大,所以他第一个恢复的事情我也并不意外。
沢田纲吉看着我,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反复了几次后,他才说话。
“……子彧,你没事吧?”
“没事。”我笑了起来,“我很好。”
甚至很快乐。
隐约要拉扯兴奋起来了。
阿纲反复确认般上下打量着我,在得到我的肯定后,露出了松一口气的夸张表情。
“太好了!子彧你终于停下来了,不然我们马上都要死在这里了!!”
他说。
“阿纲真厉害啊,身上业力很小呢。”
“诶?是吗?”
阿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哈哈可能是因为我本身就……喂!!!岔什么话题啊,快想想办法啊子彧!!!”
面对他骤然提高的音量,我歪头看着动弹不得的狱寺一眼,又移动到呼呼大睡的山本身上。
最后我十分干脆地无视了身后浮夸的瓦利安众,一拍手。
“这不是挺好的吗?”
孩子天真浪漫,爸爸妈妈一个唱歌一个打节拍,王子都在大笑,合起来一家人整整齐齐,多美好啊。
“哪里好了啊……你现在真得还可以吗?”
总感觉有些奇怪的样子,让人担忧啊。
阿纲越发无力,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看我一眼,又说道:“……还有就是Reborn,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
“他目前有事情,来不了。”
温和的声音响起,天台门口出现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来人穿着赤色的唐装,脑后有一节非常有特色的长辫。
“师父!?”
我惊讶地看着他。
出现的正是风,此刻的他已经变成了成年人的样子。额间溢出的冷汗和浑身无力的感觉让他撑着天台的大门,微微喘息着,俊朗的脸颊上带着薄红。
感觉到我的呼喊,他有些无奈地点了一下头,走到我身侧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脑袋。
“子彧,你这下可是拉了很多仇恨啊。”
“诶诶诶!你是谁!”
沢田纲吉看着几乎和云雀恭弥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云、云雀学长!?”
“我是风。”
风笑了一下,视线转移到从地上爬起来逐渐恢复理智的切尔贝罗身上,上前站在了我的面前,挡住了对方的视线。
我有很多话想问,比如风有没有后遗症,或者说自己身体还好吗?……
但再多的话都被他用眼神止住了。
“切尔贝罗,有什么事情晚些再说吧。”风淡声道。
“很遗憾,阿尔克巴雷诺。虽然你的身份特殊,但你无权对公平正义的裁决做质疑。”
切尔贝罗的声音还带着刚刚业力效果下狂野大声呐喊之后的沙哑。
说完之后,她就把目光直直地投向了我。
“沢田纲吉队伍雷守预备,现——”
“是吗?”
冷淡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切尔贝罗的话。
皮鞋踩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入眼先是干净明亮的鞋面,顺着鞋子向上看是两条长长的腿。
穿着西装的男人带着礼帽,身形优雅的出现在风的身后。在看到我和阿纲之后,嘴角勾了勾,顷刻又转头看向了切尔贝罗。
英俊帅气,全身写满绅士的男人,正是我和阿纲不久前才见到过的成人体Reborn!
Reborn冷淡道:“那么我以彭格列十代目门外顾问的身份申请反驳呢?”
切尔贝罗:“……”
我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很明显我的朋友沢田纲吉也不懂。
就在我要询问的时候,我师父抬手拦住了我,微微摇摇头,示意我这会儿保持安静。
于是我看见切尔贝罗的在Reborn老师的沉默注视下,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成人的Reborn老师带着的威压和与生俱来的强者气息,让四周的气氛都凝重了很多,在这一刻,我清楚的认知到了关于‘世界第一杀手’称号的具体意义。
切尔贝罗就算有再大的权限,当下也没办法在Reborn老师面前强硬起来。
她在犹豫了许久之后,从怀里掏出纸笔在上面写下了些什么,最后交给了Reborn。
“Reborn先生,您需要把这个交给总部。”
Reborn轻轻颔首,表示同意。
经过了他的同意,切尔贝罗松了口气。
她看着我冷声道:“我现在以切尔贝罗的组织名义宣布:子书子彧因为违反守护者规章法条,遏令禁止参加之后的大空战争。”
我:“啊?”
沢田纲吉:“诶?”
“有黑幕!这绝对有黑幕!”
我喊了一声,心里更是觉得这个切尔贝罗的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风无奈地握住了我的手。
就像是之前做的那样,他拍了拍我的脑袋。
“这是在保护你呢,因为接下来是的战斗绝对是Xanxus的愤怒场,你无法参加。”
“就是因为这样才要参加啊,不然阿纲多危险?”
“没有你,反而不会那么生气了。”
风的话说的我和阿纲一阵沉默。
这种情况我也发生过。
比如我看见六道骸的时候,我许久不曾愤怒的情绪就会因为当时受暗算的事挑动起来。
没有看见反而真的不会无缘无故的……
呃……不过……
我有些尴尬的看着阿纲,用眼神表达我的无措和歉意。
沢田纲吉反而露出了松一口气的表情,他抬头对我露出了温暖、安抚的笑容。
“没关系啊子彧,我不会有事的。”
我感觉他在术式的吟唱下,业力冲刷掉之后,仿佛变了一些。
具体来说的话,就是比之前要更冷静一些了。
“真的不用吗?阿纲?”
“相信Boss也是守护者需要学会的事情哦。”
Reborn老师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帅气立体的脸庞上带着些我看不懂的表情。
“更何况这件事之后说不定瓦利安要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了呢。”
“?”
“啊?”
没那么严重吧?!
我疑惑地望着风,却得到了我师父认同的点头。
Reborn:“不要小瞧了黑手党的自尊心啊。”
“发生这种事情也没办法,在阿纲真正取得彭格列的所属继承权之前,子彧从明天开始远离并盛吧。”
111.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任何扭转的余地了。
按照Reborn老师的说法,瓦利安是百分百成功的暗杀部队,指环战争的开始一旦失败,不仅阿纲本人,连带着其他家人都会被“消失处理”。
我虽然是替补蓝波成为的雷守,但命运和阿纲相连接。如果真要帮忙的话……
reborn老师建议我大空战当天晚上用并中的扩音喇叭唱梵经。
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样子,风忍不住发笑。
“别逗她了,Reborn。子彧是很容易相信你的。”
“是吗?”
Reborn心情很好。
他低头望着我,抬起手来。拇指从我的眼角下拭过。
Reborn把少女灰尘擦干净,看着那张白净精致的脸,他的嘴角勾起,缓声道:“别怕。”
成年的Reborn老师实在是……太让人有安全感了!
我禁不住点头。
他似乎被我的心音逗笑了,微勾了一下唇角,摸了摸我的长发。
“那就暂定如此吧。”
112.
雷守战发生的当天,场上的瓦利安不仅接受了社死的洗礼,在凌晨约两点的时候,他们因为吐血和精神躁狂等一系列后遗症,被集体抬进了医院抢救,据说当晚的病房里还被加强了镇定的针剂。
医生检查表明:肾脏破碎,肋骨附近出现小面积骨裂。
瓦利安一群人急匆匆被送进医院做了手术,又急匆匆被医院的医生送到了精神病院。
要不是瓦利安本身也有钱,再加上还隶属彭格列,估计精神病院都不是那么容易能出来的。听说因为瓦利安的这次变动,指环战推迟了两周。
我和瓦利安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其实我的梵天只是单纯净化【业力】罢了,但这次因为我自己情绪不稳定的原因,带动了负面情绪产生,自身业力受到牵连,导致小面积攻击性的发生。
我的术式从本质上来说是绝对的咒灵天地,但面对普通人的话,只能算是比较辅助性的。因为在我施展术式的时候,但凡有个人去给瓦利安的人补刀,他们都会毫无吹灰之力的死去。
可惜我不做这种事情,当场也没人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我还是有些失望。
不过这些家伙真是顽强啊,已经吐血送到医院中心抢救了,竟然没能没让他们直接在指环战上认输。
太坚持了,这些家伙的信念!
阿纲和我说这些情景时语气复杂,就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子彧,你真的还好吗?”
我真的很好。
可能是环境、也或许是接触的人影响到了我。我感觉在日本的状态和在中国是不一样的,不是说日本更好,而是远离了家人的我,在使用术式之后就像是彻底放飞了一样。
反正姑姑也看不到,不是吗?
就像压抑许久的人在脱离家庭氛围圈后彻底可以选择做自己了。
我终于体会到了爽快的感觉,甚至学会了像风或者reborn那样思考问题。
其实对于离开并盛町这件事情,实话是:对瓦利安使用了术式的我,可能会遭遇追杀。
阿纲虽然是“十代目”,但没有指环就是没有彭格列全局操控部属权的,他无法命令瓦利安,也无法保障我的安全。
实际上我觉得我并不需要他来保护,包括在这件事情上风有表态,说过自己会保护我之类的话语。
但我不太想给他添麻烦,出于一种对他们担忧情绪的回应,我同意了Reborn老师的建议,选择暂时先离开并盛一段时间。
——换句话说,现在的我无家可归了。
我似乎是大龄逃学者。
不,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甚至是无书可读了!
我有些无措,更让我无措的事情还在后面。
我师父告诉我,他已经联系到了东京的熟人,交了大概有5亿的价格,让那位熟人来照顾我一段时间。
此刻,我站在两位老师身边。
等待师父朋友接应的我,就像是可怜的小鸡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悔吗?”风问我。
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后悔不至于啦,就是觉得自己应该更强大一些的。”
强大到直接把对面的人业力全部消除,这样就算复苏醒来。也会变成做什么事情都温和无比的大善人,大圣母了。
或许可以在他们陷入混乱的时候直接出手,这样就能免去很多麻烦。
嗯……
这样想的话,还是有点后悔的。
Reborn老师哼笑了一声,摸了摸我的脑袋。
“Carina,非常完美的黑手党思想……”
实话实说,长大后的Reborn老师和小婴儿状态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除了绅士许多之外,很多话语被那张帅脸说出来就感觉格外的……不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这就是传说中老帅老帅的吗?
还有他夸我了,虽然说的是黑手党思想。
我觉得我不是,我应该算是根正苗红的。
不过,让我在意的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风。
“师父你长得真的和恭弥一模一样啊。”
一平真的没骗我!
我惊讶的样子被风收入眼底,他看着我,眼睛缓缓眨了一下。
“师父这个样子会让你困惑吗?”
我:“诶?”
风表情有些苦恼,轻声道:“比如看着我会让你想到自己的朋友之类的?”
“不会啊。”
云雀恭弥和风的性格根本不一样。
虽然骨子里都有点劣性在,但我师父大部分时间都是温和有礼貌的!
“师父和恭弥不一样,师父是最最好的!”我连用了两个最。
“那太好了。”风微笑,“我还一直苦恼呢,万一子彧把我认错了怎么办。”
我呆了一下。
总感觉……这话说的有些奇怪?
师父和云雀不就是两个人吗,我为什么会认错?或者说为什么会发生认错的事情存在?
之前还说让我别逗她,这会儿你玩的不也挺开心的吗。
Reborn递给风一个眼神,意义不明的冷笑了一声。
风权当看不见,把怀里发光的蛋递给了我。
那是之前kiki给我的,因为考虑到雷战是很危险的,所以在战斗之前我把他交给了师父来保管。
“是我的蛋!”
看着我开心接过的样子,Reborn老师磁性的嗓音响起:“因为你之前的情绪太平静了吗?这次难得起伏了一次才冒了斑点。按这个速度来讲,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孵化了。”
我想起来,Reborn老师确实是很有经验的宝可梦大师了。
先帮迪诺先生孵化了乌龟和皮鞭。
后帮助阿纲孵化了手套。
现在说回我的蛋……
“那该怎么办?Reborn老师?”
“先带身上吧。我感觉契机还没到。”
Reborn说到这里,手上幻化出枪支,斜对着侧面的小巷。
“该出来了吧,朋友。”
“啧。”
熟悉的声音响起,体型高大的男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短袖,下面是灰色的的卫裤,脚踩着拖鞋懒散地走了出来。
很难想象吧?
一个里世界的世界第一杀手,一个咒术界的术师杀手,两个最强杀手竟然会面了!
两个人并没有如我所想的那样,就像电影情节一样打起来。
很明显Reborn老师是个擅长洞察人心的好手,所以照面之后他就收起了枪。
甚尔的脸上带着困倦和不满,掀起眼皮看了Reborn一眼,又移动到风身上,最后才是我。
“真麻烦,大半夜的就是为这个事情?”
风:“甚尔君,那可是五亿円哦。”
甚尔:“……”
他被金钱所打动,转了转绿色的眼珠重新投向我,“小鬼,你最好听话一点。”
我看着他,有些失去语言。
甚尔?
居然是是甚尔吗?
“接下来我难道要和甚尔一起呆在东京吗?”我发出了灵魂询问。
“没错哦。”风扬起笑容,“因为你帮了大忙,所以这次Reborn主动出资了钱哦。”
他为我解释完后,看着我诧异地望向Reborn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声:
“总之,子彧不要有心里负担,换句话说也不要浪费。”
大胆的去奴役吧,子书子彧。
我似乎从师父嘴巴里听出了这样的味道……但又害怕是我自己的错觉,只能眼带询问的看向了Reborn。
我知道Reborn老师听得出来我的心音。
那个俊美的意大利男人拉低了自己的帽檐,低声道:
“没错哦,子彧。”
我吸了口气。
心里却忍不住的雀跃起来。
如果跟着甚尔,我一定可以更接近自己理想的!
于是我大声喊道:
“我准备好了,甚尔!”
甚尔:“……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是我警告你,不要给我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甚尔:已经开始感觉不妙了,是错觉吗?
第27章
113.
这次看见甚尔,他的气场还有周身的气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比喻之前的甚尔是一把被刀鞘裹挟的名刀,那现在就是毫不客气的把名刃展露出来,淌着对生活的消极和杀意。
风给我发了Line留言,让我特别注意一下自己的说话方式。
他告诉我说,甚尔的妻子在前不久的一次车祸里去世了。
我虽然没有见过甚尔温柔可爱的妻子,但好多次都有从他的身上感受到被救赎的感觉。甚至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也有过不赚钱专门回家给儿子过生日的事情发生。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他,我是个很不擅长安慰的人。
思来想去,我对于这个名义上的‘三师父’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添麻烦了。
说起来,三师父这个称号我是怎么想到的?
每次提起来脑袋里就不由自主地出现西游记里的沙僧形象了。
……虽然甚尔和沙僧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115.
甚尔就像是家里的幽灵,漫步在家中,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整天就是赌马、外出遛弯、随便吃个蛋炒饭再进行以上循环。
我觉得行尸走肉就是他现在的状态。
出于我的肚子考虑(我实在是不想再吃蛋炒饭了!!),也是出于对这个三师父的关心,我觉得我必须做些什么让这个家热闹起来!
116.
我宣布!
甚尔家里的崽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甚尔的儿子叫禅院惠,虽然只有一岁,但听话和聪明程度简直是远超过同龄人。
此刻抱在怀里,就像是小小的猫咪一样,奶声奶气地捏着我的指头把玩,时不时发出口齿不清的‘阿巴’声。
他和他的父亲甚尔长得真的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着他,很容易让人想象到小时候的甚尔是什么样子的。
介于甚尔天与咒缚的身份,我望着坐在沙发上看赌马的甚尔,随口问道。
“小惠会觉醒术式吗?”
“怎么,你想买下他吗?”
甚尔扯了一下唇角,“小鬼真是好运气啊,这么小就开始受人欢迎了吗?”
我似乎听到了他话语中的刺,原本我只是想闲聊,但不知道为什么甚尔在听到我说起‘术式’这个词的时候就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样,有一种很奇怪的负面情绪。
“甚尔?”
我喊了一声。
甚尔继续盯着赌马电视,冷淡道:
“看你师父们都很疼爱你的样子。这样吧,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个孩子的话,就卖给你十亿好了。”
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不过卖小孩这种事情身为父亲真的可以做吗?
我没有反驳Reborn老师和师父是否疼爱我这件事情,只是继续问他:“甚尔,你不担心被帽子叔叔逮捕吗?”
甚尔把赌马的声音调大,无形用这种动作来表达对有关术式这个话题的抗拒。
“哦?你会在乎这些?”
我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像是里世界的西方国家一样,很多人默认了彭格列的存在。
日本的政治高层多多少少和咒术界挂钩,就像是Reborn老师说的那样,在绝对碾压的实力面前,一切都不足为惧。
“在乎倒也不是……”
毕竟我现在也属于黑手党的一员了。
“就是很奇怪。”我想了想,决定换一个角度来问问题。
“你是缺钱吗?为什么想着卖掉小惠呢。”
甚尔没说话,那双蓄满阴鸷和冷意的翠绿眸子注视了我许久,最终发出了嗤笑。
这嗤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夸张不已的狂笑。
“小鬼,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啊。”
“生活在搪瓷罐里被人捧在手心,所以你无论如何都对未来的生活是充满向往的吧。”
我:……?
甚尔你还好吗?
为什么就像是突然按下了什么阴暗键一样,整个人开始吐黑泥了啊!
“向往什么的也没有……”我想了想,说道:“我其实也是在最近才清楚自己要做些什么的。”
“哦?”
提及这个话题,甚尔才愿意正视我一眼。他微微斜坐着身子,一条修长有力的腿盘踞着,懒散的瞥眼看着我。
我看他这会儿不再吐黑泥,心里松了口气。
“比如打破规则之类的。”
我把手放在怀里的小惠眼睛上,蒙住了他有些昏昏欲睡的眼睛,帮助他遮挡明亮的光线。
“还有打败比我强大的人之类的,我很喜欢那种感觉。”
“是吗?”甚尔不知道怎么想的,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那你有听说过五条悟吗?”
提及这个名字,我面无表情了起来。
“哦,甚尔是和他有什么亲戚关系吗?”
居然在这个时候提起五条悟的名字,让我不得不用一种狐疑的眼神望着他。
“你为什么这个时候点他的名字?你是喜欢(欣赏)他吗?”
甚尔:“……”
他磨了磨牙,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是什么让你有一种错觉,认为我喜欢他?”
看他这个反应,我心里松了口气。
在这个时候提起前不久遇到的少年名字只会让我头皮发麻。
我也很担心甚尔和五条悟之间有什么裙带关系,到后面我再见面的时候一打招呼,结果发现哇甚尔竟然是五条悟那小子的舅舅之类的离谱狗血事件。
我点头,“没有就好。”
甚尔:“听起来你似乎很不喜欢那个六眼。”
“不喜欢?倒也没有。”
“就是我和家人一起定下了目标,我想打败五条悟。”
我说的是想,不是需要。
在正式和他见面后,我心里就一直压着一股气。不是我在生气或者讨厌他,而是我很想让这个任性的家伙长长教训。
其实我觉得他一股子任性随意的味道,好恣意。
和我这种生活在传统家庭的人格格不入。
甚至我会有点羡慕他。
我也不应该生气的,但是六眼有时候的态度真得很恶劣。
抛去这些不谈,五条悟这个人本身还是挺率真的。
很多时候我感觉他的行为和话语都是自己想做什么就跟着一起做了,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坏心眼。
除去那些让我气得上头的场景、他任性自大的态度之外,我其实还是蛮欣赏他的。
甚尔听闻怔了一下,随后哈哈哈地夸张大笑起来。
眼角都溢出眼泪了,这家伙才停下来,拍了拍手。
“有趣有趣,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来出把力好了。”
看样子,他对我打败五条悟这件事情上充满了兴致。
我觉得他给我的感觉变了,就像是参与到什么游戏了一样,整个人稍微变的有干劲儿一些了。
“小鬼。”
甚尔的大手压在我的头顶,他站起身子弯下腰,巨大的压迫感在我身边传荡着,我被他的杀意和恶意聚焦,有些难以动弹。
此刻,少女那双清澈的眸子直拗拗地望着他。
甚尔和子书子彧不是第一次见面,过去几个月的战斗和相处,让他很清楚明白子书子彧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甚尔相信战斗方式反映了一个人的性格,少女的性格就像她的招式一样,直来直去。
就算按照他的样子学一些小动作,都是很容易被人看穿的那种。
之所以她可以完美运用到战斗中,也多亏了她速度快的优势,才能在一些的战斗中获得胜利。
但凡碰到个像他这样不要命的家伙,一切就白谈了。
也正是因为他们已经认识太久,这个少女的成长,甚尔都看在眼里。
就像是第一次见面她说“再来”时那样,现在的她眼里满是坚定和执拗。
倔犟好强。
或许是失去了妻子,失去了生命里的光,甚尔是一度有些空茫的。
现在的他自然不会变态到把未满十八岁的孩子信奉为自己特殊的人。
比起“光”,子书子彧就像是在人难过时不知所措又迷茫贴近的狗狗一样,本能的想安慰他又笨拙的不知道怎么表达。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就像购买宠物的主人在买到心仪的狗狗后总是喜悦的。身为野犬的甚尔在这个时候突然多了一个新的兴致,甚至衍生出了一种奇妙想法
——他要饲养这个天赋强大的孩子。
搞不好真有什么惊喜出现。
俊朗的脸上带起了一抹奇特的神情,甚尔翠绿的眸子里带着兴奋的光。
“老子要下注了。”
赌马虽然老是买不中,但这次他似乎有种很强的预感。
117.
甚尔说的下注,我没明白。
但从现在的情景来看,似乎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加练。
我在甚尔东京的家里,生活地更加充足了,几乎是没有可以喘息的时间。
这离谱的男人在上次和我沟通以后,就像是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一样,迫切地训练我。力度和训练方式粗暴不堪,我觉得Reborn见了都要甘拜下风!
我每天的行程就是:
早上4点起来念诵梵经,4:30跑步,上午陪小惠玩,接下来是挨一个小时的揍;
中午吃完饭后午休半个小时,再哄小惠玩,再挨揍;
晚上的训练就更加粗暴了,甚尔给了我一把咒具,让我在不动用术式的情况下,把四周街道上的咒灵清理干净。
是的,咒灵。
我此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件事情……
那就是我之前所在的并盛町根本没有咒灵啊!!
意识到我真的在离开了并盛町之后,四周出现的咒灵才变得多了起来。我在和师父打电话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了询问。
风告诉我,这是因为并盛町的四周有一层结界的原因。
他对我的迟钝感到头疼:
“明明居住了也有好几个月了,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
因为我根本没想到那里去。
在遥远的故国,我们所有的小镇都是如同并盛町那样和平,被龙庇佑后产生的巨大福泽够国内的三十四省份的许多人过上平和安全的生活了。
偶尔出现的咒灵,也是因为一些特别反社会的人类引起的。
我无言,风也无言。
甚尔更加无语。
……
此刻又一次夜训后,甚尔按着我的头,提着我的衣领子,抓猫一样抓到了一个一级咒灵面前。
“你怎么回事?”他暴躁的询问:“是这个家伙吧?”
我和趴在地上的一级咒灵双目对视,默默点头。
甚尔敲了我脑袋一下,“这力量根本不强,你为什么打不过?”
我:“……”
哥,我真不是天与咒缚啊!
你为什么老想着让我用体术的方式去打咒灵啊!!
虽然我的肉/体现在已经很强了,但我的定位是法师,法师啊!
我练好体术最开始的初衷是想打赢荣耀挑战。
后面遇见了云雀,更想战胜云雀恭弥。
在这之后,才是在祓除咒灵上锦上添花。因为无论如何,我的术式在负面情绪堆积体的咒灵面前,绝对是无敌的。
我也知道我应该更强大一些,毕竟自己的理想才刚树立。
但是成长是需要时间的啊,我之前对咒术还有日本的认知让我在国内已经很咸鱼了,虽然现在变强,但是徒手祓除确实有些为难啊!
我试图给自己之前的行为进行解释:“我的术式是……”
“是咒言师类型吧?”
甚尔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你知道死在我手里自诩天赋过人的咒言师有多少人吗?”
想起他“术师杀手”的称号,我装聋作哑不吭声。
“对付这类术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他永远不要开口。”
甚尔说着他对付咒言师的心得,但我知道他是在从侧面告诉我,比起咒灵我更应该警惕的是一些生活在负面的诅咒师们。
如果我遇到了一个比我体术更变态的家伙,几乎没有张口的可能就会被对方秒杀。
我蔫儿巴巴的说不出话来,甚尔瞥了手里的我一眼,松开了手。
“明天去东京的另一个街道。”
甚尔一锤定音。
“甚尔。”
我喊了一声。
“干什么?”
“为什么你们日本人负面情绪这么重?随时诞生的咒灵简直是要让人狂掉san……我听说日本有个很强大的存在叫天元吧?为什么做不到和我们中国一样全面隔绝呢?”
我开始疑惑日本咒术界最上层的决策。
本来是没有这种想法的,但我所在的这个街道,几乎是三天一只二级咒灵,一天一个三级咒灵,再加上数不清的蝇头,今天居然直接诞生了个一级!
我感觉就算自己有使不完的牛劲儿也要耗干了啊!
这个时候就显得上层人物是多么重要了。
至少我们国家的咒术师才不会像这样累死累活的当牛。
这么想想,五条悟那个一出生就肩负起日本咒术界的家伙也蛮可怜的,这么大一个咒术界,因为上层的决策居然无能到要寄托希望于一个小孩身上。
“天元?”
甚尔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联想到之前我所说的打破规则之类的事情,他饶有兴趣地挑眉看着我。
“怎么,你现在是想上层的规则也打破试试吗?”
“唔,以我现在的能力是做不到的。”我如实说,“不过未来我如果确定会在日本长期生活的话,这个梦想可能要有?”
我迟疑的开口。
因为我不确定天元的成份,也不知道日本咒术界究竟什么情况,对于之后是否定居也没有明确界定。
但我可以肯定,如果我以后真跟着李小狼还有嫂子长期呆在日本的话,我一定会忍不住的。
可能我的一些言论对于已经成年、且遭受社会毒打好几年的甚尔来说是很幼稚也很天真的一件事情。听着我的话,他就像是在家里听到我说我会打败五条悟一样,整个人透着一种病病的疯气。
他和我半夜站在街道上,毫不客气的用笑声来表示对我梦想的一种嘲讽。
只不过比起上次,他的语气要放缓了很多。
“有意思。”
所以他说啊,就是因为她这样敢质疑、想打破陈规的样子,他才会想要饲养一下试试。
甚尔说:“不过我劝你不要这么做。上蹿下跳的猴子们是不会允许你老老实实打破规则的。”
“猴子?”
“哈哈,对。”
“没有咒力的是猴子,愚弄的小丑也是猴子。”
甚尔又陷入到古怪的黑泥当中去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我这位三师父开始用懒散的语调嘲讽着日本咒术界高层的一切,默默地往他身旁凑了凑。
这举动让甚尔顿下了话语。
“……做什么?”
“甚尔这么说不对。”
我抬头看着甚尔,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他。
“我的师父风,还有Reborn老师,他们连天与咒缚都不是的普通人,也就是咒术师常说的零咒力。”
“可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却阻止了世界灾厄级的咒胎诞生,稳定了世界的基。日本选出的代表是身为意大利杀手的Reborn老师,通过彭格列手段还有老师自身觉悟才让他接受的。”
说到这里,我对这个事情还有日本咒术界的版图更加清晰起来了。
我迫切地追问着,表达我观点的同时,也希望甚尔给我一个他知道的答案。
我问他:
“所以日本高层为什么不选天元?为什么不选咒术师帮忙?是本身就不信任还是无人可用,抑或者是咒术师能力达不到呢?”
“我不觉得师父他们是猴子。”
“甚尔也很强,我师父说过,武术上他最欣赏的人那就是你,因为你让他看到了纯粹的肉/体。”
少女的语气很平静,但就是透露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强硬。
甚尔顿住了。
身形高大的男人表情变得阴晦不明起来,黑色的碎刘海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搭落在那双漂亮的眸子上。
那张原本看起来就不怎么温和的脸庞,伴随此刻他心境的变化开始变得更加难以接近。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此刻我觉得他比我还像黑手党。
我不由在想,甚尔的上限究竟在哪儿呢?
甚尔:“你在走神?”
“啊,抱歉。”
看来甚尔是不会回答我的问题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着他此刻露出的表情,干脆转移了话题。
“就是突然想起来甚尔这个表情挺好用的,以后就试试这样和不听话的蓝波讲话吧。”
保证一吓一个准。
估计效果比风的温和微笑还要拔群。
甚尔有些无语:“……你就在想这个?”
“不是的。”
我摇摇头,“其实我也想过了。如果甚尔一直坚持自己是猴子的话,那也没关系。”
甚尔:“?”
我左手握拳轻锤右掌。
“这样超强的甚尔就可以能当猴子大王了!”
“什么?”
甚尔有些无语的看着我,用表情表达:你脑子有病吗?
我无视了他的神色,自然道:
“有听说过中国的齐天大圣吗?甚尔这样吧,你来做日本的美猴王怎么样?”
说实话甚尔挺帅的,美这个字也沾边。
如果要是猴子猴子满嘴叫的话,美猴王的称呼还是比较合理的。
甚尔:“滚啊!”
118.
我是开玩笑的。
甚尔也知道我是开玩笑的。
我太不擅长安慰人了,所以当我说出那些长篇大论,甚尔在我面前露出那样的表情时,回过神来的我只能试图用开玩笑的方式让他稍微好受一些。
我自己也不知道对他来说有没有安慰效果。
……管他呢。
119.
后面的有一天晚上,我在隔壁的街道按照甚尔的要求活捉一只一级咒灵。
祓除很简单,打败对现在的我来说也没有任何问题。
问题就出在活捉上面,需要保证咒灵不被我的咒具杀死,也要保证咒灵不会在这个期间从束缚绳里挣脱出来。
等我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到凌晨三点了。
我把咒灵带到了和甚尔约定好的地点,按照他的之前的要求挖下了咒灵的眼睛作为证明,放在一个盒子里,随后把盒子埋在公园的树下。
做完这一切,我就累地受不了了,打了个哈欠靠在滑梯处就昏昏欲睡起来。
半醒半梦之间,甚尔向我走了过来。
他注视了我许久,最后拽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整个人从地上拉起来,用有力的右胳膊环住了我的腰,抱孩子一样揽了起来。
“麻烦的小鬼。”
“五亿円哪儿够啊?”
他这么抱怨着,手下动作却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粗暴。
我说了声谢谢,抬手环住了他有力的胳膊,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缓缓睡去。
第二天我从床上醒来才清楚意识到这件事情是真实发生的!
我居然会被甚尔带回家!
我以为我三师父肯定要把我扔到路边的。
120.
两周过去了,我觉得并盛町的指环战肯定结束了,于是给阿纲打了个电话询问。
“Ciaos。”
很意外,接电话的居然是Reborn老师。
听声音来判断,他应该还是大人的样子。看来诅咒残余祓除的很彻底,老师真的变成了大人。
“老师!”
我热情的打着招呼。
“子彧,最近生活的怎么样?”
听着他的询问,我视线转移到桌面上的纳豆汤上,流下难过的泪水。
“呜,一言难尽!”
日本料理太难吃了,留子受不了了!
天知道我在甚尔家里努力安慰甚尔,原因之一就是我不想吃蛋炒饭了。
虽然甚尔后面两天情绪稳定后也开始做别的东西了,但是那些食物…………
还不如做蛋炒饭吃呢!!
“风呢?我师父呢?”
我握着手机,嗷嗷抱怨:“我好想我师父啊,我想极了!”
Reborn的声音从话筒那边响起,我似乎听见他笑了一声。
“想风还是想风的饭。”
“都想!”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自己的面前投下了一大片阴影,我握着手机默默抬头,和单手抱着惠冷笑望着我的甚尔对视在一起。
“小鬼,挺不知好歹。”
……
居然让这个大猩猩听到了!!
我一只手捂着话筒,单手按压在腿上,一只手拉着他的衣服。
“甚尔,你做饭最好吃……”我尴尬的放缓了语调。
“啧。”
他发出了单音,随后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你要吃中餐?”
“诶?”
不会吧,不会吧?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我整个人雀跃起来,我忘记了放在腿上的手机,开始掰手指盘算起来。
“火锅、麻辣烫、凉面、麻辣香锅还想吃辣子鸡和麻婆豆腐……”
甚尔:“……”
我期待地望着他。
他估计是没想到我会报出这么多中式食物,一时之间沉默了。
片刻后,我看见甚尔扯了扯嘴角。
他冷笑道:“饿死你吧。”
看着他抱着惠远去的背影,我怀着莫大的悲伤重新拿起了手机。
“Reborn老师……我感觉我活不下去了……”
适应不了一点日餐的我怎么办啊!
之前还觉得寿司还可以,但它是凉的啊!
中国胃就是要吃热腾腾的食物。
“是吗?”
Reborn老师的声音很磁性,他用缓慢的语调把自己低沉性感的声线发挥到了极致。
“我看你很开心哦,子彧。”
“啊?”
怎么会?
“这么久就只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我:“…………”
“对不起,下次一定会和我哥哥还有我师父那样,至少和老师四天一次电话。”
我快速认错。
Reborn被我反应愉快到了,轻笑了一声,语气缓了下来。
“不逗你了,接下来要说正事了。”他说,“子彧,因为你旷课了两周,云雀把你的学籍剔除了。”
我:?!
“啊???”
不是,你们没给我请假吗!!
不是,云雀恭弥你有病啊你不是也参加了彭格列指环战争并且知道我的处境吗,这也能剔除学籍?!?
“没、没请假吗?”
我语气颤抖。
“事情发生的太多,一时忘记了。”
“云雀说了,你违反校纪次数太多,上周天给你打电话通知你去上学,你也没接听。这种行为视为违反风纪,自动放弃最后的辩解权。”
我:“……”
云雀恭弥!
我想起来在上一周周末他给我主动打了电话,而我没接的事情,心里不由吐槽:你就是因为我在祓除咒灵没及时接听电话才开除我的吧!
我脑瓜子嗡嗡的。
Reborn 说:“不过还是有个好消息的。我和风帮你联系了东京高专的校长,他同意了你在下周转学。”
“恭喜你,子彧,你又有学可以上了。”
你是魔鬼吗?reborn老师?
不知道你们明白我的感受吗?
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电话还没挂断,我就抱着手机嚎啕起来。
“呜呜呜呜……老师,我觉得……呜,我姑姑要追到日本了……”
身为中国人居然被学校退学了,这是耻辱啊!
这是每个华国学子刻在骨子里不能触碰的底线啊!
“不会的。”Reborn在电话那边安慰我,“风告诉你姑姑了,这次你是为了荣耀挑战转学的。”
“荣、荣耀挑战?”我噎了一下。
“嗯?我没有说吗?”
Reborn声音顿了顿,道:“五条悟下周也要去高专报告了。”
我:……
我再也没有心情闲聊了,火速挂断电话后从位置上站起身子,跑向了客厅。
“——甚尔!!!”
我大喊。
美猴王,快救救猴子猴孙啊!
接下来请务必把我训练到一拳干碎五条悟!!——
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杰的猴子言论出自战败后听到甚尔说的话,所以甚尔这里也说了“猴子”。
Reborn老师被日本选中参加彩虹之子是综了两个漫画后,我自己的私设。只是为了稍微合理一些(。)不要深究。
1、接下来还有两个节点,结束之后去高专:
1.和美猴王,2.和三岁头子。
2、这个章节本来应该16号0点更新的,但星期天这个文上夹子,所以明天6.16星期天更新时间是晚上23点
害怕中间会等待太久了,我临时把明天(星期天)的内容和预收加更内容二合一,提前发表了。
第28章
121.
哈哈。
我发出了幸福的笑声。
躺在地上累如死狗的我望着瓦蓝的天空,一动不动。
“起来。”
“天气真好啊,甚尔。”
“别耽误时间。”
“感觉今天好适合去看电影呢。”
“还有一组训练,赶紧爬起来。”
“啊,惠是不是在哭啊?我去看看。”
甚尔:“……”
他冷笑一声,看着脚下抹了油即将开溜的我,大手一抬就捏住了我的后衣领。
怪物甚尔单手把我提起来摆了摆,抓小狗一样上下晃动。
他懒洋洋地瞥我一眼:“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你问我怎么回事?
你是觉得自己术师杀手的称号是摆设吗!!
我也不是真的要跑,就是累的同时担心训练效果。
“现在是不是应该调整状态比较好?”我问。
甚尔直接了当地无视了我的话,说道:“负重已经80kg了吧?可以取下负重了。”
我:“……”
听到他的言论,我索性如实表达了我最真实的想法:
“我能休息五分钟吗,甚尔。”
甚尔啧了一声,道:“疲惫的时候训练反而可以提高上限。”
我困惑起来,歪头看着他。
“啊?难道这也是一种‘意志力训练’的方式吗?”
“你在说什么?”
甚尔拎着我,把我提起来和他对视。
“就像普通人里的运动员,他们都是在大量训练到达阙值后继续坚持。之后会产生肌肉酸痛感,可这次突破了后下次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换句话说,累也要继续下来。
其实我不是怕吃苦的性格。
就是现在状态不太好,我担心之后的训练速度会提不上去,效果很差。
甚尔似乎知道我的顾虑,松开了抓着我衣服的手指。
他什么也没解释,只是再次重复道:“取下你的负重。”
“已经80kg了吧,你难道想着一直带着去高专?”
负重取下后也是需要训练的,不然对人体肌肉的控制无法达到最完美的状态。
眼下这个时候是最合适的,又能进行体能上限的训练,还能测试一下她的真正实力。
思及到此处,甚尔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
“好吧。”
确实,负重是不可能一直带到高专的。
风曾经和我说过,在意志力和雷训之后,我就可以尝试取下负重来进行第三阶段的训练了。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万万没想到,主导的人从我师父变成了甚尔。
这个名义上的三师父似乎是在早年早就把自己的所有温柔给消耗完了,面对我这个女生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不对,还是有手下留情的。
——可能对于我三师父来说,能提醒我一句取下负重就是对我好感度达标的证明了吧。
我抬手在雪花与星装饰的珍珠手链上调整了一下,把威尔帝高科技产物手链的重量调成了0。
身上骤然一轻的感觉让我很放松,在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脚后,我率先冲了过去。
肉/体碰撞声响起,我原本是想打他肩膀的,但因为摆脱了负重,一时没能适应骤轻的身体,一跃之下反而跳得太高。
我只能临时改变策略,一拳打在甚尔的脑袋上。
他就站在那个地方没有闪躲,硬生生地挨下了。
冲击力让他身形晃了晃,几乎是难以抵挡地向后退了好几步。身上的肌肉还有骨骼被震地浑身发麻,巨大的冲击堪比被强化型术师直接击中。
比想象之中更加强大的拳力让他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从混沌和耳鸣之中适应回来。
取下了负重简直就是怪物啊,这小鬼。
不管是速度还是强度都比之前高的不是一星半点。
风的训练方法适用于很多人,超强度的负重考验的不只是人的承受能力,还有肌肉密度和反应能力。很显然,少女很吃这种训练方法,至少现在看起来成效非常好。
简直暴力极了。
黑发的男人视线慢慢投向我,扯了扯唇角,露出了兴味的表情。
“哦?有点意思了。”
我了解甚尔,这种打中天与咒缚的行为举动可不是在表达着我被他肯定了,而是这家伙在故意试探我的实力。
比起过招的拉扯,他更喜欢暴力的出拳粉碎一切。所以此刻他硬生接下我的拳,也不过是更好的来判断我的实力罢了。
但听到他的话语,我还是忍不住开心了起来。
有意思=还不错。
这是在夸我!
“怎么样?”
我问他,整个人跃跃欲试起来,甚至在原地摆出了推掌的姿势。
我说:“我现在感觉超好。身上很轻松,甚至现在还想再对你来一次!”
取下了负重好轻松,身体根本不像自己的。
如果我早取下负重去祓除咒灵,别说一级二级了,特级感觉都可以尝试一下。
……糟糕,有点太兴奋了,我居然出现了这么夸张的想法。
再这样下去感觉自己要变得像五条悟那样自大了。
不行不行,子书子彧你可是中国人!
谦逊!诚实!
我在心里警告自己。
“啧。”
甚尔绿意的眸注视着我,他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指,评价道:“位置没打准,下次对着后脑试试。”
“那里的结构更加脆弱。”
我有点恍惚,这是可以说的吗?
居然直接从人体结构上来告诉我身为人的弱点了诶。
不过按照他的话语去思考的话,打击后脑确实是很聪明的做法。
甚尔:“太阳穴看起来脆弱,但需要尖锐物体刺穿才能最佳一击。”
甚尔说完就张开了嘴,带有薄茧的手指伸进自己的嘴巴里,深喉的姿势让他发出了一声怪音。
我不知道他按压了什么地方,在他做完这些动作后,就有一个咒灵玉出现在他的手心里。咒灵玉接触空气,片刻就凝聚成了巨大的虫子模样,像围肩一样圈在他的脖子上。
这实力莫约三级的咒灵似乎是被甚尔圈养起来的,随着甚尔的抬手,它就配合张开嘴,吐出一柄细长的匕首,把它丢给了我。
我看着手里的匕首,又看着赤手空拳的甚尔,也选择和他一样赤手空拳。
我把匕首扔在了一边,“不要。既然甚尔不用武器的话,我也不要用!”
“哦?这个时候还要坚持道义吗。”
他笑了起来。
“既然这样,那就使出你全部的本事。”
甚尔话音刚落,就抬起了步子。
这家伙对肌肉的控制力简直堪称可怕,速度也非常的离谱。明明肉眼看上去不过是抬步走罢了,可每一次抬脚落地,人就往前莫名窜出好大一截。
我被他这个招式惊艳到了,喜悦地大喊起来。
“是甚尔新的招式吗?如果零咒力会的话,我能不能试试呢?!”
她用了“零咒力”的字眼。
按道理来说,他应该生气的。
但甚尔没有,甚至因为她之前的言论结合现在的话语,有点好笑和无奈的情绪。
甚尔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动作让少女看起来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稀罕物一样。
目触到那双闪闪发亮的眸子,他再一次体会到了在子书子彧那里,普通人、天与咒缚以及咒术师,没有什么独一无二的特别。
对于她来说,负面的恶意似乎还没有自己新出现的招式更能带给她刺激。
“啊。”
甚尔舌头舔过唇面,绿意的眸子亮了一瞬,就像是许下承诺一样,他说道:“这次如果能再打到我的话就把这个教给你,小鬼。”
122.
甚尔说了要使出全力,他自己肯定也是不会有任何放水行为的。
说完,就像是要给我做展示一样,向我冲了过来。
我眼神一凛,快速调整好状态和他对峙着。手和拳撞击发出来的冲撞声,让四周的空气发出了破空爆裂的声音。
可能因为一开始训练的时候,就是风出钱甚尔当陪练的原因,我从甚尔身上学到了不少好东西。此刻和甚尔交手,两人在体术上有极为相似的点。
取下负重后,甚尔没办法再像之前那样轻松地把我锤打到土里,而我也凭借长期训练好几次把他暴力地掀飞了!
甚至按在他的头上跃身,给了他后背一脚。
甚尔依旧纹丝不动,但我却眼尖地看到了他喉见被我震出的血液。
天啊!
真不知道是甚尔在让着我还是我真的变强了。
我觉得我好快乐!
被我踢中,男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转身。一只手按在了我的后脑勺,砰地一声砸向地面。紧接着,甚尔用夸张的力气单手抓着我的腰上的衣服,往天上一扔。
我感觉视线一转,湛蓝的天空越发明亮……
天空没有支撑点,但是没关系。
解开枷锁的我,在之前的训练基础上,身体的控制还有肌肉的反射已经到达了一个可怕的认知上,就着空中翻转的时间,我调整好了自己的身姿。
“别小瞧我!”
在甚尔有些微愕的视线中,我抓住了他的黑发。
接着像只猴子一样灵活地骑在他的脖颈上。
拳高高的抬起,再用力地砸下,直对甚尔的脑袋。“砰”的一声,毫无防备的甚尔被我直接砸中。近距离的攻击还有冲撞让他身形剧烈晃了一下。
“……你这家伙!”
甚尔被我搞得颇为光火,语气恼怒之下甚至有种无语的感觉。
他反手拉着我胳膊,大力之下试图把我拉扯下来。
我双脚索性一盘,直接圈住了他的脖子。一只手拉着他的头发,一只手锢着他的脑袋,狠狠往上一扭。
少女这个动作多少有点吓人了,得亏对方是甚尔。
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搞不好脖子都要扭断了。
见我拉不下来,甚尔也不让着我,一句废话都懒得说,直接反手给我腰上来了几拳。
我拽着他的头发,咳出一口血,喷洒在他的发上。
“再来!”
我喊道。
接下来也不顾他对我出拳,就着坐在他脖子上的姿势,一只手拽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对着他的脑袋兴冲冲地来了好几下,眼睁睁看着甚尔躲无可多,被我的拳砸的头破血流,殷红的鲜血蜿蜒而下。
……这小鬼真是一上头就彻底放飞了啊。
感觉平时还挺有礼貌或者说正常的,原来兴奋了是这个鬼样子吗?
还有,她真是什么都不挑剔。
抓头发出拳这种招式不过看了他殴打咒术师时用过一次吧?
这也要学?
他面无表情起来,抬手擦拭鲜血的同时,手上的攻击动作也停了下来。
“……下来!”
甚尔喊道。
停手的动作像是一个信号,我顿了一下,有些困惑的从他身上跳下。
甚尔看向我,语气莫名:
“你这骑脖子的招式是从哪儿学来的?”
抓头发可以说他教的,骑脖子呢?
他没用过吧。
风和那个西装男人也不像是能用这种离谱招式的人。
想来想去,甚尔还是决定问出来,顺便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kiki啊。”
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的甚尔:“?……谁?”
我仰起头看着他,伸出手指介绍起来。
“就是我师父养的白毛猴子。”
“在家里训练的时候,师父说他的招式对我而言点拨效果更好。因为没有一起训练的小伙伴,所以师父都是让它陪着我一起特训的。”
风养的猴子超厉害。
“KIKI虽然是猴子,但比大部分人还厉害。”我点头再次夸奖动物小伙伴。
前不久还在说着猴子言论的甚尔:“……”
“所以……”
你就把猴子用的招式也学会了,甚至对我用了,是这个意思吗?
“啊。”
我说:“某种意义上讲,kiki也算是我半个师父了。”
甚尔:“……”
“虽然甚尔是三师父,但如果真排列的话,搞不好kiki的辈分还要在甚尔之上。”
甚尔:“……”
谁要听你说这个。
他咧牙笑了起来,随后不讲武德的再次冲了过来。
我一惊,刚刚的谈话似乎有点松懈的意思,导致这会儿我的反应速度稍微慢了一些。
“小鬼,战场上是不会有人等着你说‘Game Start’的。”
甚尔嘲讽声响起。
他的出拳很利索,招式和行动都非常的迅猛。野外中常见的觅食者和捕猎者的姿态在他身上浮现,和他在战斗中光是被那双眼睛注视,就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了。
撞击声砰砰响起,掌与拳相撞。
视溅起的落叶和汗水混淆在一起,我双手扶着膝盖弯下身子剧烈喘息着。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真的没有漫画JOJO这样的人,我真的是忍不住怀疑他除了自己是天与咒缚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替身使者。
看着脸上身上青紫一片,呕出一口淤血的少女,甚尔抬手擦过额角的血液。
真是离谱的成长速度。
两个月前连他的三分力道都接不住,现在就已经可以和他平分秋色了。
如果不是因为子书子彧这小鬼的年龄太小,战斗经验不足,再加上蜜罐里长大的杀招除了架子没有气势……说不定现在躺下的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甚尔看着气喘吁吁的少女,微微扬起了下巴。
“你术式呢?去哪儿了?”
“甚尔想看我用术式?”
我有些惊讶,一想也有些理解。
甚尔知道我是咒术师,但我们相处到现在因为我师父给我定制的强者路线。
无比安全的并盛町再加上最近几次训练,他都要求我都是反应能力和蛮力的祓除,就算是对练也是体术战为主。所以甚尔是至今没有见过我使用术式的。
“可以是可以,就是我的术式有些奇怪。”
可能会让你变成自己不能接受的样子。
我想起自己如今还被瓦利安小队仇视的样子,深吸一口气,认真地注视着他。
“你确定要试试吗?”
甚尔没回话,他那张脸上写满了明晃晃的“你在说废话吗”这样的情绪。
“好吧。”
我想:希望甚尔不要生气。
见过业力大的害怕被消除的,没见过这么主动来消除业力的。
人类的业力和咒灵业力的感觉不一样,但本质上来说都是会让人产生负担甚至影响未来因果的东西。
我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咒力顺着回路开始凝聚在身侧,右手挽指作“说法印”。
我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开始念诵金刚萨埵百字明咒。
梵音扣心,重重击打在甚尔的胸腔。
在古怪的话语从少女口中发出的那一刻,他已经感觉到了事情不对。甚尔下意识地抬起抬起天逆鉾,在空中按照危险的轨迹划下。
可惜,落空了。
这是第一次在术式前,天逆鉾失去作用。
不仅如此,天逆鉾上还泛起了一层金绿交杂的光芒,一长一短的兵刃泛着鎏金色的光芒,刀柄处的最下方却是翠绿的样子。光是握在手中,都感受到一股超脱其他的力量从中震袭而来。
声音是由震动产生的,所以他刚刚用天逆鉾划破咒力的轨迹,几乎是没办法如预料的破除咒力的。
暖阳一样的力量从接触到天逆鉾的手掌开始向胸口处回流,就像是所有血液都跟着一起震颤一样,甚尔在此刻感觉到了被‘束缚’的滋味。
天与咒缚是五感比常人要强大,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面对梵语经文的时候根本没办法躲避。敏锐的听觉让他受到的心灵震荡甚至比瓦利安小队还要严重许多。
“有意思。”
这么说着,甚尔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拳直击自己的左耳。
左右迅速两下之后,艳糜的血液顺着耳垂开始滴落,耳膜震破的感觉让他脑袋嗡了一声,接着四周的一切都在瞬间归为宁静。
念诵经文的少女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甚尔看着那张红润的唇一翕一合,似乎吐露了什么更加复杂的经文,连带念诵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就这啊?”
甚尔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他甩动着手中已经变形了的天逆鉾,脚下一晃,整个人闪身到少女面前。
就在他即将挥动匕首击中她的时候,胸口处突然涌起了巨大的心悸感。无形的手指捏住了他的心脏,攥着他整个人向下。
无情的杀手抬起手,可手中的天逆鉾就像是有千万斤一样,连带着他的胳膊下沉。
他在此刻惊愕的发现,自己居然连天逆鉾这种孩子都能拿起的武器都无法拿动了。
不仅如此,越来越多的压力盘踞在周身。
甚尔感觉自己的衣服在这刻似乎都变成了某种负担和枷锁,坠石一样镶嵌在他的身上。身形晃荡之间,甚尔坚持住了,此刻就像是什么木桩子一样一动不动。
不是他不想动,是每动一次都感觉到自己像牛一样拖着巨型房屋。
“操。”
他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声。
身形随之剧烈地停顿,向下的拉扯感和身上感受到的巨力让他非常难受。
“甚尔?”
少女停下了念咒,她的口型应该是喊了自己的名字。
甚尔看着她蹲下身子,担忧地伸出手,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可当那纤细白皙的手指碰到自己身体的时候,甚尔就像是被一百万斤的铁砸中了一样,噗地一下吐出了好大一口血。
他狼狈得跌倒地上,地面随之压下去一大个坑。
123.
碧蓝的天际划过白色的流光。我和甚尔在云层泛起肚皮白之前就开始训练,晚霞似要染地时才停下。
场训地被我们两个人弄得坑坑洼洼,我被甚尔揍的像个破布娃娃,对面的甚尔被我弄的凄凄惨惨。
我是抗揍没错,力气也比之前大了一些。但……我毕竟不是天与咒缚,怎么可能完全抗得过暴君一样甚尔的攻击。
是他说可以全力以赴的,我打不过天与咒缚使用术式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甚尔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甚尔?”
我迟疑地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木头人一样的甚尔,犹豫再三后,还是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腹肌。
而眼前的男人就像是在碰瓷一样,猛地吐出了一大口血,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硕大的地坑、还有倒在地坑中的甚尔。
我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地瞳孔地震。
天菩萨啊!
我现在已经强到给天与咒缚一拳,就让他倒地的程度了吗!?
就算是放水或者说咒术效果,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从来没认为我真的有天会把甚尔怎么样啊!
没等我从此刻喜悦震惊又有些微妙的心态里调整出来,甚尔就喊住了我。
“小鬼。”
“过来给我把衣服脱了。”
太重了,衣服不是衣服,更像是什么石头刑法。
他语气漂浮,带着重重的虚音,就像是大病的人一样,话音都在颤抖。
我:“??”
“甚尔!?”
这是什么请求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天啊,真不知道是甚尔在让着我还是我真的变强了。】
↑妹不觉得自己强,甚至以为甚尔放水了。
国人是这样的:谦虚,谦逊,谦让。多美好OVO
想起来一个小视频,日本人采访中国人,你会日语吗?中国人说“一点点”。然后流畅谈话了下来。
接着又问美国人,你会日语吗?美国人说“Of course~”,然后全程鸡同鸭讲。
我觉得这个梗挺有趣的,所以女主都是‘一点点’-
你觉得你强吗?-
啊,还行吧-
你能打宿傩吗?-
诶!?我吗?
哈哈哈哈
开个小玩笑啦,如果真要打的话,妹会第一个冲上去在傩子头上来个暴扣。
第29章
124.
这次的业力是‘负重’。
甚尔杀生太多,庞大的业力决定不帮他背负了,让他自己背一下看看。
然后他就被自己压垮了。
我估计他自己也没想到,身为天与咒缚,出生到现在,居然有天能够感受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滋味。
125.
我不知道甚尔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他祓除了多少术师,更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我知道,一定不少。
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了,甚尔那变态的体质导致他自己戳聋的耳朵愈合能听见声音了,但业力还没有恢复。
当时听到甚尔的请求,我诧异了一会儿后。逐渐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我当机立断地把甚尔短袖脱掉了。
158的我背着光着膀子的至少180的壮汉回到了家。
他个子太高了,被我扛起来的时候脚尖在地上拉扯了好一段时间。
直到甚尔忍受不了发出嘶声,我才意识到问题,把抗的动作改成背。
后面又因为我胳膊长度不够,虽然背起来很轻松,但牢牢圈着他的腿我太吃力了,最后锁定成了公主横抱。
甚尔:“……”
迟早要杀了你,兔崽子!
我和他默默对视一眼,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我再次感谢我之前的训练。
不然甚尔这个超过一米八的男人躺在地上,柔弱无助,我又背不回去,帅气的甚尔只能等着像酒吧喝多了的男人女人们一样被人捡尸了。
回来的路上,路人姐姐们还有一些工作党看我和甚尔的表情十分古怪。
我想要不是甚尔实在是看起来长得凶,脸色也臭,回家那会儿围观的不良们可能都要冲上来调侃一句我们是第四爱之类的话语了。
——哦,你们肯定想问为什么是背着,因为他现在已经废了。
意思是,只要走一步路,我的三师父就会露出柔弱的样子,夸张的大喘气。
画面太美了,我一时不敢看。
我也有些后悔,但……说句实在话,甚尔身材挺辣的。
看他面红耳赤又有些虚弱的发出喘息,还有种蛊惑的性感样子。
看到就是赚到,赚到就是爽到,我值了!
“快解除,不然今天就宰了你!”
甚尔这样命令我。
“没办法啊甚尔,【梵天】是消除业力,谁知道你业力这么重啊!”
我看着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光是吼完一句话又剧烈喘息的甚尔,叹口气。
“少说两句话吧甚尔,你这样子怪不好的。”
说一句就喘好几口,感觉就像是严重缺氧一样。
不仅如此,你脸都惨白了啊哥!
我十分担心他会因为太过娇弱而死在家里,连带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我们晚上吃什么,甚尔?”
甚尔掀了掀眼皮,目光沉沉地注视着我。
我想,要不是因为我们两个人深厚的情谊,我绝对会被他杀了。
当然,现在的甚尔肯定也没有这个能力宰了我就是了。
我感觉他应该是不想做饭的,但他不做饭也没有办法,毕竟我不会做。而且时间太晚了,如果这个时候叫外卖,很有可能小惠会被吵醒,然后进入下一轮噪音狂欢。
“五亿円。”
我沉沉地提醒他。
甚尔心里也沉沉的。
他在杀了我和饿死我以及爬起来继续赚钱之中
——选择了身娇体弱的赚钱。
柔弱的甚尔扶着旁边的椅子,慢慢站起身。反复调整了好几次呼吸之后,甚尔终于恢复正常走路的状态了。
我原本以为好起来了,可就在甚尔进入到厨房没多久,厨房内发出了“砰”地一声响,随后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急忙站起身子,凑过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
光着上半身的辣男人目光沉沉地看着我,裸.露在外的上半身肌肉线条非常明显,颇有种麦克秀的型男辣感。
他这会儿可能是被气到了,剧烈呼吸之间,胸口也跟着一起剧烈起伏。
我视线从他的脸转移到胸口,又转移到掉落在地上的……锅?!
“甚尔?”
我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不会吧不会吧?!
现在的甚尔不会连铁锅都拿不起来了吧?!
“……哈。”
他咬牙切齿起来,“小鬼,你最好祈祷你的术式效果一辈子不解除。”
我:“……”
哦天哪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种感受。
就是当你对某件事情的坏结果还充满希望和幻想的时候,结局突然给你来了个急转直下,你真的马上要一命呜呼了。
这就是此刻我的状态,我已经感觉到我被他锁定了仇恨值,按照游戏的说法就是甚尔他现在已经红温了。
太要命了。
——指的不止是他的身材还有未来的情况。
我艰涩的开口,试图挽救一下糟糕的结局:“呃啊……要不我来尝试做一下?”
“你?”
甚尔不屑,他抬起手拿起旁边的菜刀,似乎要力证自己没什么大问题,试图给我表演一个高难度的翻转刀花。
但我已经预想到不好的事情了。
“甚尔!!”
我惊恐地大喊。
不要啊!!
“现在的你可不能动刀动枪的啊!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天与暴君了,禅院甚尔你醒醒啊!”
万一呢?万一呢哥!想想后果啊!!
话音落下,甚尔也落下了。
如我所料,在那双宽大的手握及菜刀的时候,他突然一个手腕抽筋,刀直接脱手。不仅如此,放刀的案板因为他的动作而晃动了一下,“piaji”一声掉在了甚尔的脚指头上。
嘶。
我倒吸一口气。
我真的不能想想豌豆公主的脚指有多疼,这个高度下来会不会肿啊?
看着伴随粘板落下而摔倒在地的甚尔,始作俑者的我几乎不敢和那双眸子对视。
“我来做饭!我来我来我来!”
头皮发麻的我自告奋勇。
我决定了,今天就吃白面条!
不知道甚尔是厌倦了此刻的场景还是彻底摆烂了,他面无表情冒着可怕的杀气注视了我许久,最后在我的搀扶下从地上起身。
我扶着身高超过一米八的豌豆公主,让娇滴滴的他坐在了沙发上。
“甚尔,一定要小心啊。”我担忧地说。
但凡有第三个人出现在我们家,就会觉得我扶住甚尔的样子特别像扶着怀孕的老妈妈。
实话实说,我真的很担心在业力作用下,甚尔吃个苹果都会被噎死。
“给我闭嘴啊,小鬼!”
现在这一切是谁害的?
他额角青筋直跳,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直接捏住了身边的沙发扶手。
入手的感觉非常硬,甚至是咯手。一个木头扶手,居然让他有种异常疼痛的感觉。
甚尔:“……”
操。
他颤抖地收回了红肿的手。
125.
豌豆公主的身体实在是太娇弱了,不仅走两步都会喘气,连吃白面这件事情似乎都成了什么刑法。
甚尔之前吃饭不是这样的,无论多么烫的食物,他都是象征性的在空中扇动两下就喂进嘴巴里了。
可是现在……
我看着甚尔扭曲着表情捏着筷子不停荡着面条的样子,默默低下了脑袋。
谁能想到啊?
天与暴君居然有天吃一口面条吹一分钟!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是超过人类(我)的理解范围了。
从一开始的吃面条吹气,到后面因为负重太难受,甚尔开始嫌弃家里的沙发不够柔软,客厅灯光太亮,窗外的风吹得他皮肤疼。
“赶紧把窗子关掉!”
甚尔暴躁的喊着。
“好好好!”
遵命啊,公主殿下。
我快步跑去关上了窗户,关窗前窗外的云层连带着星都璀璨的闪耀着,而我的心在此刻因为甚尔的手无缚鸡之力而隐约有些奇妙的情绪存在。
“灯光调整一下。”
“嗨。”
“衣服呢?你不能给我找点轻飘飘的衣服吗?”
“啊可是甚尔你没有柔软的衣服啊?”
甚尔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样吧,”我拿出了手机对他摆了摆,“给你点个外卖怎么样?我看有些睡衣的款式是那种透明蕾丝的,应该比较轻吧?”
“……”
要不是知道子书子彧这家伙根本没有别的想法,他都忍不住要怀疑这家伙说这句话的本意是什么了!
“……滚。”甚尔开口。
“好了我滚了。”
我利索的答应,不给甚尔任何反悔的机会,转身遁入了我的卧室。
126.
术式对人使用的副作用循环是有限制的。
业力越低的人能越早从副作用中摆脱出来,而业力高的人,则是会有无法预测的时间来消磨业力。
我以为甚尔的业力效果会和瓦利安他们一样,至少持续到第二天中午。
结果那家伙凌晨三点十五分暴躁地踹烂了我的房门,单手把我从床上提溜了下来,就像是军训教官一样露出了冷酷无情的笑容。
“哦?再用一个给我看看啊?”
在那一刻,我明白他是彻底恢复了。
可能和他祓除过咒灵有关?还是什么……我不知道,但甚尔在经过我术式的冲刷之后,变得更加暴躁了。
如果之前训练我只是玩玩,对他来说就像是洗衣服放洗衣液、出门穿鞋子这样顺手就做的事情,那么在他恢复的第二天,我的所有训练量重新提升到了一个可怕程度。
对练的时候因为增加了什么【狂暴】熟悉的buff?亦或者是什么【震怒】……
明明前一天还能有来有回的,当天直接爆发了无限潜能,甚至比我观摩他做任务时的态度还要积极。
我:QAQ
……再这样下去我感觉我会死在和六眼会面之前啊!
127.
被净化了。
心灵和身躯被净化了。
这是子书子彧的术式‘梵天’的后遗效果结束后,甚尔最大的感受。
过往的一些事情还有一些让人绞尽脑汁都不明白的人,随着这一场净化,被迫似地进行了妥协。
心中还是会有新的怨念产生,对禅院也好,对这个糟糕垃圾的咒术界也好,甚尔依旧是充满着厌恶的情感。可等他回忆之前的事情时,那些在过往如刺一样刻在心里的情绪,居然莫名其妙的释然了。
他对于周身的感知变成了正向的引导,一切感受似乎比之前要好很多。
真他妈该死啊。
甚尔骂到。
这种释然是被迫的释然,是根本想不明白哪儿释然的释然,可他就是放松了下来。
妻子的死亡带来的压力和无形的谴责以及过往的一些遭遇,让他严重的自我消耗。甚尔在短暂的痛苦之后,逐渐适应并且享受了那种生活在烂泥堆里的感觉。
没自尊也好,低劣垃圾也好,无所谓。
野犬有野犬的信条,放弃和逃避有它们的美好。
可现在不是了。
甚尔处于一种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是渣滓,又被自己隐含的希望而突然拯救的复杂情绪里。他不能接受事情的突然发生,可事实证明心是不会骗人的。
就算嘴硬说了无数次无所谓,拒绝了无数次的真诚,可在这一刻还是感受到了美好。
换句话说,如果甚尔以前一直看待世界是无光无色的垃圾堆,那么在业力效果结束的那一刻,他开始触碰到了温暖的外界。
很多过去发生在日常中的事情,被无形中放大了。
惠的第一声爸爸,惠的亲吻,惠的情感。
风的欣赏、赞扬还有认同。
小鬼的崇拜、眼含期待以及莫名的信任。
……还有好多好多。
这次不是别人救赎自己,也不是别人成为自己的光。
好像就是突然想通了一样,甚尔开始理解了‘关系’的定义。
他似乎在某个层面上自己把自己给救出来了。
这些原本不足以充满内心的事情叠加在一起,在凌晨三点十分充斥了他整个破烂的心脏。
无法接受的他选择了在顿住足足五分钟之后,踹烂了子书子彧的房门,拉着还处于被吵醒发懵状态的少女直奔训练场。
“再用一个给我试试啊?”
甚尔咬牙切齿,看着面前什么都不懂一脸迷茫的少女,最终忍了又忍,抬手对她的脑袋砸了一拳。
“该死的小鬼!”
“甚尔太过分了,这可是三点啊,你明明知道我四点要起来背经文的!”
提到经文,甚尔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扭曲了一瞬。
“闭嘴,以后在家里都不允许读你那个垃圾经文!”
……
真是个麻烦的小鬼啊,甚尔想。
【要是总监会那些高层们知道,肯定要起大乱子的。】
这句话好像不应该从甚尔的思绪里出来,但就是莫名其妙地担忧了起来。
他自己也搞不懂现在的心理状况。
128.
金刚萨埵百字明咒,作用是消业、补阙。
净化心灵后得到清净,让有罪者忏悔、痛苦者安然、迷茫者归途。
129.
一个星期六,甚尔一个叫孔时雨的韩国朋友上门了。
那人看起来挺精明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特点在他身上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
来找甚尔也是因为手里有个大单子。
之前我从老家带来的那把道剑,随着甚尔的暴力输出已经毁的不能再毁了。联想到之后要进入高专的事情,我就拜托了甚尔帮我挑选趁手的武器。
当然,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我不得不掏出了自己的零花钱来雇佣这个该死的甚地主。
此刻我在训练场不停换着咒具,那个韩国人孔时雨就在我不远的地方和甚尔交谈着。
“多少钱?”
甚尔单手抱着小惠,一只手拿着已经变形的天逆鉾递给我。
“五千万,让你去找下周要入学高专的咒灵操术,想办法把他搞到雇主手里。”
孔时雨这样说的。
“生死不论,主要是要身子。”
我甩了甩手中的天逆鉾,递给甚尔一个询问的眼神。
这么秘密的东西我能听?
那人真是肮脏啊,居然馋14岁术师的身子,光是听委托都感觉雇主老不正经了。
而且是说了下周要入高专什么的吧,那不就是自己的同学?……当着我面说害同学之类的,真的不要紧吗?多年的习惯让我对于这个话题有些不太适应。
“不接。”
甚尔甩了甩手,看着我:“你在愣什么?还不快练习。”
我沉默了下来。
手中的天逆鉾因为我术式的原因得到了变形效果,目前没办法推断出到底是什么作用。
甚尔让我练习挥刀,只不过是让我找找手感,在之后的战斗里可以对差不多的武器更加的得心应手一些。
被他喊话,我只能扭头继续做着自己的练习,心里把他拒绝的事情记下,有些奇怪他居然一反常态地没有去接活。
不是说支持他去做这些的意思,要知道甚尔可是老手了,比起兢兢战战的打工赚钱养家,他更喜欢简单粗暴又来钱快的熟练活儿吧?
孔时雨很明显也有类似的想法,他直接问了出来。
甚尔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略带猖狂的笑容。
“啊,你看到这个小鬼没有?”
他握拳用拇指向后比了比,指向我的方向,对孔时雨说:“这小鬼值五个亿。”
意思是已经捞到大的了,不需要再纠结什么区区五千万了。
孔时雨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穿着黑西装的他连夹烟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禅院甚尔?这孩子是未成年吧?”
“哈?”
“你现在已经做大做强了吗?未成年也开始包.养你了?”
我:“!!”
你在说什么啊你这个小胡子西八,“我没有!”
我大声反驳道。
孔时雨沉默地看着我,快速从口袋里掏出了白色的名片,塞到了我的手里。
成年男性带着严肃又正色的表情盯着我,无比地郑重:
“需要去法院告他的话就来找我进行委托吧,后续结果也保证您满意。我还有句话想说……其实我比甚尔更便宜一些,甚至不需要五亿円。”
“喂——”
130.
未来同期被诅咒师悬赏这个事情还是让我有些在意。我只知道拥有“咒灵操术”的“咒灵操使”是个和我同岁的少年,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想来想去还是有些无法坐视不理。
我没办法想象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人,被悄无声息地抹除在里世界里。
帮助同学、有爱他人的我,决定给那个“咒灵操术”泄露一下信息,让他稍微保护一下自己。
风知道我的想法后有些欣慰,但Reborn老师则是冷哼了一声,对此表示了截然不同的态度。
似乎是觉得我这种爱管闲事的行为非常幼稚。
就算是带着我不理解的想法,当天下午的时候,我还是收到了Reborn的短信,上面赫然就是他利用彭格列的势力调查出来的信息。
我拨打了咒灵操使的电话,心里一直在念叨着提醒他已经被诅咒师盯上的事情。
电话接通,过于紧张的我在听到对面的声音后就止不住地说起来。
“你好,是‘咒灵操使’吗?有人花了大手笔买你的身子,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电话那边诡异地沉默了许久,片刻才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
“您好?买身子?”
我点头,意识到对方根本看不见后,低下声音如实道:“是的,听说你的身子很值钱。”
对方似乎来了些兴致,语调温柔又缓慢地发出了单音。
“哦?具体是多少呢?”
“五千万!”我劝阻道:“你不要因为一点小钱而自我献身,这都是假的,我们要有防诈骗、自我保护的意识啊同学。”
对方久久没有回话,就在我都以为他可能没听清楚或者是我打电话打错人的时候。话筒那边传来了一声浅笑,嗓音带着蛊力传入我的耳中。
“是吗,那多谢你的提醒了。如果可以的话,方便见一面详细聊聊吗?”
我握着手机久久无言。
耳边还是他那好听的声音,我感觉自己的头皮有种痒痒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按下头强制洗脑了一样。
天啊。
这个咒灵操使真不得了啊!
我严肃了起来:“同学,你是不是经常搞网恋?”
咒灵操使:“?”
“什么?”
这家伙声音这么好听,搞网恋一定是手到擒来!
我快被他声音打动了,甚至想要答应他见面的请求。但我想到在联系师父的时候,他让我回并盛一趟,把自己的东西带走一些。
我很遗憾不能见见这位网恋圣体的样子,我告诉他我有事情,等之后有时间再说吧。
咒灵操术脾气似乎很好,没有生气也没有表示反对意见,只是用不改的语调说着什么可惜。
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劝着这位有着蛊惑嗓音的未来同期。
“你也小心一些啊,万一我骗你怎么办呢?提高防范意识,从基本小事做起啊!”
咒灵操使安静了片刻才开口回应我。
“谢谢你。”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夏油杰:听我说谢谢你-
甚尔情绪转换,大家自行体会。
第30章
131.
在离开东京之前,甚尔提起了之前我问的那个话题。
“为什么要问惠的术式?”
我觉得甚尔最近心情应该很不错,整个人都很放松。连带说起曾经的雷点,似乎都有了种轻描淡写的感觉。
“就是单纯想知道小惠能不能有咒力啦。”
我目光闪闪地直视着甚尔,又期待地看向了他怀中的小孩。
“小惠如果有咒力就太好了!”
“是吗?”
甚尔那张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平淡的询问之后就移开了视线。
我点头肯定:
“没错,毕竟我的术式【梵天】是需要继承人的。如果小惠有咒力但是没有天生觉醒术式的话,我会想想办法让小惠跟着我一起念梵经的。”
比如找一下魔女侑子小姐,问问神奇的魔女有没有什么超科技、超术师的方式来完成帮助别人完成咒术继承。
哦对。
我严肃道:“我其实还缺一个孩子,小惠年龄也刚好吻合。甚尔真的不想要了,可以让他当我的孩子吗?”
无痛当妈不说,还能好好培养一下天赋过人的孩子。
等小惠有记忆后就可以跟着师父还有我一起生活!再加上我恋爱脑的哥哥和可爱的嫂子,顺便连带一下Reborn老师和甚尔好了……
我们绝对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我已经规划好了未来,但甚尔很明显不这么想。
“当你孩子?”
甚尔扯了扯嘴角:“你没睡醒?”
“为什么不呢?”
“我的梵天真的很需要继承人。”
少女不说还好,只要一提到那个糟糕的术式,甚尔额角就开始突突地跳。
“你真当我是死的?”
当着他的面就开始拐孩子了,还说什么继承人。
可笑,那种该死的经文术式还需要专门继承人?
“小惠对咒力应该是有感知的,如果跟着粗心的甚尔学习体术,说不定很小就会被甚尔玩死了。”
我语气沉重地说:“虽然我没当过老师,但是我愿意为了小惠去考个教师资格证。”
如果需要育婴师证,我也可以去国内拿一个!
甚尔懒得听下去。
他也很清楚,这会儿要是说什么给少女五个亿、十个亿买小惠之类的话语,这个有些死脑筋的孩子说不定真在被反复洗脑后选择了同意。
不久,他或许就能收获到卖孩子的钱了。
大价钱进账很好,很不错。
但问题是,如果惠被买过去要跟着这个麻烦的小鬼一起学‘梵天’的话还是算了!
甚尔是在想象不出自己被两个孩子围绕在中间,同时享受‘梵天’经文冲刷的美好场景。
“快滚回你的并盛町去!”
甚尔说完,就把我面前的门给大力关上了。
我似乎从他的动作还有表情里面,读出了一些不希望我来祸害自己家孩子的感觉。
但我说的是真的,如果小惠真的需要我来证明自己很靠谱的话,我是愿意去考证书的。
毕竟我不是Reborn老师,职业操守还是要有!
——最起码要干一行爱一行,这才符合我家乡的社畜标准。
一不小心想远了。
我被甚尔赶走了,带着他给我的天逆鉾踏上了前往并盛町的列车。
别误会,甚尔不可能把天逆鉾送给我。
据说这个咒具的价格很高,是他从日本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咒具库带出来的。
此刻这天价的天逆鉾出现在我的腰间,也不是因为甚尔突然感动了觉得我是他得意弟子然后送给我当礼物什么的。
因为上次的事情,天逆鉾的整个形态发生了奇怪的变化。一长一短的刀刃中间盘旋着古怪的咒力。那
和我的咒力波动不同,可无形中消除业力的能力却是一样的。除此之外,天逆鉾的刀柄处多了一团绿色的火焰,看起来就像是雷属性的死气之焰一样。
我试过用咒力或者雷属性的火焰和它们相互吸引,偶尔可以成功,但大部分没有任何效果。
就像是什么任性的孩子一样,很莫名其妙的一个武器。
甚尔把天逆鉾给我带身上,完全是因为我即将要到并盛町见我亲爱的小伙伴,说不定有什么解决方法之类的。
我给天逆鉾重新起了个名字,爱称是“豌豆天”。
其内涵的意思是:我在甚尔变成豌豆公主的那一天获得了天逆鉾。
所以叫它豌豆天。
我发音的时候用的是国语,听不懂含义的甚尔就问我具体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他这是天逆鉾变得很强很爆炸的意思。
……关于它的具体解释,我才不会说。
我相信只要我不说,这个社交恐怖分子,也不会有天去抓一个国人询问豌豆天的意思。
就算问了,不懂豌豆公主的美貌的路人们是理解不了的!
132.
呼呼呼——
轨道列车呼啸而过,东京繁华的区域被甩了好几个尾,隔着玻璃车辆逐渐驶入到偏郊的地方。几个隧道和换线之后,咔嚓作响的老式列车终于在指定的位置停下了。
并盛町距离东京市中心并不是很远,原本是不需要这么长时间的拉扯的。可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并盛町的交通和东京的交通就像是两种概念系统,明明其他区域可以用更快捷的新干线,但前往并盛町就只用轨道列车。
我吐槽着日本上层对区域划分的不合理,拿着便携的小背包走到了路边,等待别人来接我。
在离开市中心之前,我已经和知世姐说了我要转学的事情。目前住在大阪的大道寺知世有些惊讶,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担忧和遗憾。
“好可惜啊,子彧。姐姐设计的好多漂亮衣服你都没穿到呢。”
“这样吧,等你到了新的学校就把地址给我好吗?到时候我派人给子彧送去。”
我发现了,知世姐真的很喜欢玩扮装游戏。
可能是有钱人在探索兴趣上和普通人是不同的,在我小时候还在用芭比娃娃做装扮的时候,知世姐小时候已经知道找我年幼的嫂子下手,装扮活人芭比。
现在我嫂子远嫁去了中国,我又从中国来到了日本,知世姐就把我当成了新的芭比娃娃。
听起来似乎是我嫂子代餐一样。
不过……
当富婆姐姐的芭比娃娃没什么不好啊!
BK包一排排的多了,甚至衣服都是各种大牌啊!
我到底有什么不能知足的呢?!
听到她的话,我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知世姐的请求。
之后又不由因为自己太过利索的行为而感到一点点羞耻。
但知世姐姐却很开心。
“是吗,那真的太好了!”
她说:“就是因为子彧这样不懂得委婉表示推脱或者使用成年人的社交方式拉扯,我才很喜欢你哦。不用害羞的。”
哇,不知不觉被撩到了。
知世姐真是行走的说话的艺术!
短短两句话不仅安抚了我在迅速答应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法,还肯定了我。
我想,如果知世姐和我嫂子一样拥有魔法的话,她的魔法一定是充满爱与包容的。
“子书子彧,你在这里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出来,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我不由自主地僵硬了身子。
就像是年老失修的机器人,我的咔咔咔地艰难扭动着脖子,看着站在我左手街道旁的黑发少年。
他就和我离开并盛时一样,依旧穿着那件白衬衫,黑色的校服外套被他披在肩上,双手抱臂夹着拐,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直直锁定了我。
熟悉的穿着和熟悉的声音以及熟悉的拐子。
我大脑已经开始发麻了。
……草啊。
是云雀恭弥!!
我何德何能在刚抵达并盛就能碰见并盛头子啊!
其实我在离开并盛之前已经和恭弥相处的很不错了,我也不再会有像之前那样初见时生气或者一些负面情绪,甚至可以和他友好的开玩笑、分享彼此便当。
但这些前提都建立在我没有违反校风校纪,甚至没有旷课的基础上。
可我已经旷课两周了……
心虚让我不知道说什么,他的战斗狂因子也让我有些应激反应,此刻只能哈哈地打着招呼。
“好巧啊,恭弥。”
杀了我吧,就现在。
对面的云雀恭弥很明显也不想给我再多的思考机会,他冷笑了一声,手臂间夹着的浮萍拐缓缓滑下,修长的手指紧握住拐柄。
“你已经两个星期没来上学了。”
我额角溢出了冷汗:“……”
不愧是你啊云雀恭弥。
和小伙伴久别重逢就要纠结这个东西吗?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遭雷劈、分享便当的情意吗!?
你小子。
简直百毒不侵啊!
我见他步步紧逼,立马快速解释着之前他给我打电话被我挂断的事情。
“上次打电话没接也是因为我正在祓……”
祓除咒灵几个字到了嘴边又被我噎了下去,换成了另外一种说法,“……训练。”
“是吗?”
云雀恭弥视线从我的脸上转移到了我的腰侧,看到我腰间的‘豌豆天’后,挑起了眉。
“那来看看你的训练成果吧。”
很好,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学会了什么云雀恭弥微表情课程。
仅仅一个挑眉,我就从他清隽精致的脸上猜出了真实的内心想法。
这难道就是我出了新手村之后,NPC大boss对我的实力检测吗?!
刚出师甚尔没多久的我不由地想。
“请等一下!恭弥!!”
我抬手做出了制止的动作,可他根本不听。
在云雀恭弥近一步上来之前,我迅速抬手抓住了他的浮萍拐,靠着我大猩猩一样的力气按压下去,看着他有些微暗的眸子,我急忙松开手向后跃出一大步。
在下意识做完这些举动后,我心里开始感觉不妙。
果不其然,云雀恭弥被我取下负重后的力气惊到了。无视了我的话语且被激起斗志的他,开始了猛烈的攻击,身影和速度都比我之前要感受到的拔升许多。
我被迫开始了和他的新一轮训练。
今天的我为了见到久别重逢的并盛小伙伴们,专门穿了从潮流东京买来的新裙子。
可现在也不是纠结新裙子下面到底有没有打底裤的事情了,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让我也对云雀恭弥有了些怨言。
“其实我也早就想说了,是恭弥你剔除了我的学籍吧,这会儿找我算账做什么呢!”
“账本子不是在你剔除的时候已经翻完了吗!”
我大声喊着,试图让他清醒一些。
云雀恭弥抬脚踹了过来,拐子也滑动在手心,跃步之间抵住了我的拳。
他冷笑:“无故旷课,你在和我讲什么?”
我说:“我有申请请假的!”
我抓着他的衬衣,利用蛮力拉扯着他,在他用身体挣脱的一瞬间,拳掌打到了他的胸口,把云雀震地往后退了一步。
听到他不由自主地咳嗽,我急忙摆手解释:“是老师忘记了,不怪我啊。”
“借口。”
我:“……”
别说云雀了,光是我自己听都觉得很荒谬了。
羞恼又有些无力反驳的情绪涌上头,我整个人的爆发力都进一步提升。和云雀从列车站台打到附近的巷口,砰砰作响的声音传来。
我没有想和他打架的想法,我也真不想这个样子。
毕竟我今天回来是和并盛的小伙伴们告别的啊!!
虽然他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我的伙伴,但是哪儿有人用打架告别啊??
我感觉不对,试图阻止。
“好了恭弥,是时候该……”
我话没说说完,云雀恭弥的拐子就抽到了我的脸上。
现在的我不至于和第一次和他战斗那样被抽飞了,可火辣辣的痛感也从脸部传来。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一想到这家伙用浮萍拐打了我的脸,且我后天就要顶着拐印(其实并不会)去会面六眼的场景,我脑袋里紧绷的弦在这一刻彻底断裂开来。
“云·雀·恭·弥!!!”
我咆哮了起来。
“吵死了。”
云雀冷淡地说。
黑发少年站在原地,他黑沉沉的眸子凝望着我,握拐的手向前挥动了一下。
“你躲不掉?”
或者说他很困惑少女为什么不躲。
以他对子书子彧的了解,这个招式不算什么强有力。而且刚刚的交手,让他已经意识到子书子彧的成长速度已经超过他了。
你问我?
你还问我?
我是可以躲,但我没穿安全裤又穿着裙子怎么躲啊你告诉我!
我很想这样对他疯狂吐槽出来,但又觉得这样的话不适合对着身为男孩子的云雀讲出来。很奇怪我会有这种想法,毕竟阿纲虽然也是男孩子,但我对着他说出某些话就自然很多。
可能因为我和阿纲都是吐槽役,类似……闺蜜吧?
我在脑袋里搜寻了一个词语后,只能这样想着我和阿纲的关系。
云雀恭弥蹙眉,在我身上完全消耗了耐心,他淡声道:“哦?看来你还有功夫想别的。”
我:“我不可以想吗?!”
“那就再来。”
我学着他的样子冷笑了起来,“是吗?希望恭弥你不要后悔。因为我今天一定会‘咬杀’你的。”
被抢了台词的云雀:“?”
云雀恭弥:“……”
“你在说什么,杂食动物。”
“这样能增加你的勇气?”
云雀恭弥饶有兴致的说着,抬手间切换了自己手中的浮萍拐形态。
看着那突然掉落下来的一截,以及连接下部的锁链,我发出了“哈?”的声音,表示我的震惊。
“两周不见,你居然给你的武器升级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小子背叛了我们赤手空拳的友谊!”
“你是指自己猴一样的反应?”云雀恭弥说,“无聊。”
我:“!!!”
他居然会说冷笑话了!
天啊,我有些难以置信,随后意识到我们现在正在吵架,也冷笑了一声。
“很好的一个云雀,让我来告诉你吧!猴子其实是会抓鸟的。”
云雀:“……”
“你到底在东京学了什么?”
就算是云雀恭弥,此刻也有些忍不住地发出了灵魂拷问。
我抬手比了个姿势,对他笑了一声:“你马上就知道了,小鸟。”
云雀恭弥:“?”
他被少女奇妙的称呼怔住了,越发兴趣盎然起来。
“子书子彧,我之前真是小瞧你了。”
当然,我不可能以为他真的在夸我或者喜欢我……
那分明是他准备大杀特杀的前兆!
“马上让你大开眼界!”
我故意说。
既然你不讲武德,那么就别怪我无情了!
我今天就要让你变成豌豆公主啊云雀恭弥!!
经过彭格列雷战,我彻底明白了咒术师所说的负能量提升咒力就会提升的真谛,在这一刻,几乎是不需要我进行术式公开,也不需要再宣布我的‘术式公开’,身上的咒力就像是汹涌的海水一样从心口处泛滥了起来。
手上的佛印捻拢,绕花指之后,我调动咒力开始吟唱。
“嗡——”
繁琐的梵经在我嘴巴里念叨着,净化业力和补阙的效力在空中凝聚成普通人无法看透的金色咒力体,如空气一样漂浮在在每个角落,包裹残留的负面秽痕。
洗礼之乐就像是被输入了生命,顷刻投放至罪孽之人。
云雀恭弥耳边缭绕着少女的经文,超强的战斗意识让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以一种不可抵挡的速度向他卷席过来。
手中的浮萍拐随着他的情绪在空中粗暴地挥动着,但入手却像是空无一物。
少女的面容柔和无悲,那双深墨色的眸子在流转之间荡漾着蓝色的波光。乌发沿着她的耳际披散垂落在胸口,白色的连衣裙就像是圣洁的宝衣,开始无风自动。
在那一刻,伴随着奇怪的梵语,云雀恭弥想到了在大空战遇到的六道骸说的那句古怪的话语。
【“那个神婆居然不在?”】
云雀恭弥当时只觉得六道骸莫名其妙,可现在看来,被称为神婆纯粹是因为子书子彧这古怪如吟唱一样的招式。
万灵所圣爱的音乐,穹顶也要开路的气势,还有自身渡人如在世圣女一样的慈悲。
子书子彧此刻展现出来的感觉,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了。
云雀恭弥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无痛无喜无悲,甚至连眩晕的感觉都没有。
Reborn和六道骸所说的那种夸张形容,在他身上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装神弄鬼。”
云雀恭弥失去了耐心,他握紧了浮萍拐正步上前,想要打断那有些莫名的梵经。
却发现自己莆一开口,四周的气息变了。
之前的一切就像是没有被锁定一样,而在他开口的那刻就触发了什么机关、或者说是效果被动。
云雀恭弥只感觉眼前一黑,意识也跟着一起漂浮起来。
被算计的恼怒和处于下位的羞辱让他用强大的意志力抵抗着。
不知过了多久,云雀恭弥感觉自己被抱起来了。
“……这下怎么办?谁知道啊恭弥业力效果是这样的啊?!”
你在说什么东西,子书子彧。
脑袋终于彻底坏了吗?
云雀恭弥睁开眼,和抱着自己的少女对视在了一起。
……抱?
他有些没能理解现在的情况。
少女那双明晃晃的眸子里亮闪闪的一片,他看到她努力压着嘴角露出担心的样子,可眉梢的愉悦和嘴角的窃喜怎么也骗不了人。
“恭弥,你没事吧?”
“你要被我咬杀吗?”
稚气的声音响起,就连云雀也忍不住沉默了一秒。
我环抱着可爱的三头身云雀恭弥,黄鼠狼给鸡拜年似地嚎哭了两句,硬生生挤出了一滴眼泪。
“恭弥对不起,我把你变成小孩子了。”
真可爱啊,我不由地想。
133.
再说一次,业力的效果是我没办法控制的。
坏消息:本想着把云雀恭弥类比成甚尔出现第二个豌豆公主的事情失败了。
好消息:他变可爱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云雀恭弥那小子嘴硬又倔强的和我的术式抵抗着,不出一会儿就失去了反抗能力,整个人一头栽倒了下去。
生命是这样的,就算是再强大的圣母善人,都会因为自己的举动或者一些本是善意的行为造成其他事件的诞生。
这些诞生都会无形地添加业力。
所以每个人都有业力,不过是强弱的问题罢了。
在术式的作用下,黑发少年的身形逐渐变小,就像是被施展了HP里的返老还童魔法一样,缓缓变成了幼儿的模样。
云雀恭弥的脸蛋变的圆润,整个人看起来不过两三岁的样子。这样可爱又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云雀,倒是符合了我心里最喜欢的小孩排行第一名。
实话实说,抱着他还有种抱风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如此,我也不由自主地放轻松了很多。
听到我的话,云雀如我所料露出了戾气的表情,紧握着跟随他一起变小的浮萍拐,抵在了我的下巴上,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因为变小的原因,反而有种圆鼓鼓像猫一样的感觉。
咦咦!
原来恭弥这么可爱?
空气的温度似乎更低了,我才慢半拍的反映过来自己是把刚刚心里想的话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伴随着句话落下,云雀恭弥冷笑了一声,浮萍拐抵着我的下巴让我把头扬了起来。
他用浮萍拐狠狠戳了戳我的脖子,恶狠狠地:
“咬杀!”
……糟糕,感觉更可爱了。
谁懂啊,我真的好想把恭弥和小惠一样带回去,饲养起来当家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并盛的小伙伴们除了你都在雷训时被迫害过,你以为你能躲过吗?云雀。(恶魔低语)
今天6K 【3k+3k营养液加更】
·7月不出意外应该是整月日6了,最近在囤稿子,可能不能一一回复了。
到时候看7月怎么加更吧……可以肯定的是,就算加更也是6000字,规则没想好。
·新预收
《我带着油杰跳傩戏》
全名:我带着夏油杰跳傩戏,他跳傩戏,我唱戏。
CP应该是杰吧?不确定,再写写看看感觉好了(沉思)
感谢订阅和打赏~
霸总名单公布!
雪綏扔了1个火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