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下班时,舒畅和顾晓桐都把手里的活干完了,便饶有兴趣地聊起了双休日的打算,要让这来之不易的双休日过得充实,过得愉快。
舒畅建议一起外出踏青,既可以欣赏青山绿水田野风光,好好感受一番大自然的美,陶冶陶冶一下情操,也可以彻底放松一下心情。
这主意确实不错,因为据气象预报,明后两天天气明朗,阳光灿烂,惠风和畅,气温宜人,是非常适合外出游玩的。
然而,顾晓桐并没有做出热烈的响应,因为这个双休日她只想窝在家里看书,准备把东野圭吾的《白夜行》看完。
尽管顾晓桐已经表明了态度,但舒畅还是不想轻易放弃,于是极尽游说之能事,软磨硬泡缠着顾晓桐接受他的提议,双休日一起郊游。
实在不想答应,却又觉得盛情难却,正当顾晓桐左右为难的时候,杨建刚走了进来,脸上的神情显得相当严肃。
一看支队长这表情,舒畅心头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因为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好事,看来又有案子要忙了。
果不出所料,杨建刚瞧见顾晓桐一副准备下班的模样,惋惜地说:“小顾,你要没什么特殊情况,现在不能下班回家啦。”
顾晓桐看到支队长的神色就猜到了几分,却还是疑惑地问:“为什么,杨队,是不是临时又有什么紧急任务呀?”
舒畅苦着脸说:“还用问,肯定是这样,一切都写在杨队脸上了。”
“是,有紧急任务。”杨建刚郑重其事地说,“刚才接到指挥中心的电话,有人在城北一间废弃的仓库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所以我们得马上赶到现场。”说完从桌上抓起大檐帽往头上一扣。
“哦,原来是这样呀。”顾晓桐淡定地说,“好,杨队,我没意见。”
舒畅哭丧着脸嚷道:“双休日又得加班了,说好的踏青又得泡汤了,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呀?”说罢连叹数声,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说的没错,干刑警就是命苦,尤其是我们专案组的刑警就更命苦了。”杨建刚瞅着舒畅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抱怨了,小舒同志,现在执行任务。快把帽子戴好,准备出发。”
“是。”舒畅突然来了大转变,精神饱满地应了声,接着就上前一步抓起帽子往头上一扣,敞开嗓门说句,“杨队,我已经准备好了。”
这时,顾晓桐已经戴好了卷檐帽,就等着支队长一声令下。
杨建刚瞅瞅舒畅,瞧瞧顾晓桐,然后郑重宣布出发。
于是,杨建刚他们大踏步出了专案组办公室,朝对面电梯走去。
不一会儿,他们三位便出了警局大楼,往左边的停车处快步走去。
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背后有人在喊。杨建刚回头一望,见是法医赵峻衡,便立住了脚朝他招了招手。
很快赵峻衡来到了支队长跟前,手里拎着工具箱,笑眯眯地向他解释自己晚来了点的原因,然后随他一块往不远处的警车走去。
舒畅钻进了驾驶室,示意顾晓桐坐副驾位,谁知她不领情,居然同杨建刚、赵峻衡一块在后座上坐下,这使得他心里有点儿不痛快。
舒畅扭头瞪眼顾晓桐,想说她几句,以发泄心中的不满,却又迟迟开了口,只一个劲地盯着她那张含着笑的俏脸看。
杨建刚见状就问道:“呃,小舒,你怎么还不发车呀?”
赵峻衡瞅着舒畅开玩笑道:“看美女呗,镇住了!”
“什么美女呀!她要算美女,天下就没丑女了。”舒畅赌气似的说了句,“再说都看了这么多年,早就看腻了,看厌了。”
“不想看就别看呗,谁稀罕呀!”顾晓桐扑哧一笑,“快开车!”
“是,公主殿下。”舒畅冲顾晓桐扮了鬼脸,掉过头发车。
赵峻衡凑到顾晓桐耳朵说:“知道吗,小顾,这小子刚才闹情绪,原因就是你没接受他的邀请,让副驾位空空如也,哈哈!”
顾晓桐往前面的副驾瞟了眼,什么也不说,只别有意味地笑了笑。
杨建刚开玩笑道:“为了照顾人家情绪,小顾,你还是坐过去吧。”
舒畅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却故意不开车,似乎若有所待,直到发现自己属于自作多情才轻叹一声,一脚踩下了油门。
杨建刚和赵峻衡四目相视,哈哈一笑,接着就新案子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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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二十分钟过后,警车来到了城北郊区。
这儿原是一家造纸厂,而且规模还不小,后因环境问题被迫迁走,厂房也被拆了,现在便成了一片空地,只有些残砖破瓦和草丛灌木,以及两三间破败的仓库。不过,很快这里会盖起新的厂房。
警车靠路边停了下来,接着杨建刚他们从车里跳了起来。
这时,一个身材瘦小、头发花白、年近古稀的老头手里拎着蛇皮袋,佝偻着背,脚步蹒跚地走了过来。
杨建刚向老头打了声招呼,问道:“老人家,是你报的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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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点点头,声音有点沙哑地答道:“是,警察同志,是我报的案。刚才我进那间仓库里,看到了尸体,就赶紧打110.”
说完,老头伸手朝右边那间低矮破旧的仓库指了指。
杨建刚顺着老头的手势看去,问道:“老人家,你怎么会去那儿?”
老头打开手里的蛇皮袋说:“警察同志,我是捡破烂的,啥地方都会去。就算晓得那地方没啥东西捡,还是会去看看,这样心里踏实。”
“原来是这样呀。”杨建刚温和地笑道,“老人家,你真勤快。”
“啥勤快不勤快的,没办法哟。”老头苦着张脸说,“儿女们手头紧,拿不出几个钱来供我,就只好自己出来捡破烂挣点钱喽。”
老头叹了口气,接着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丝笑,却比哭还难看。
杨建刚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老头,问道:“老人家,你能不能陪我们一起过去?”
“不去,不去,怪吓人的。”老头摇了摇头,又指着那间仓库说,“就那间,警察同志,那尸体就在那间仓库里。”
杨建刚看到老头面有惧色,知道他真是被尸体吓着了,便说:“好,老人家,你就别过去,在这儿等我们。”
老头不解地问:“为啥呀,警察同志?我还要回家呢,天快黑了。”
杨建刚解释说:“老人家,尸体是你发现的,110也是你打的,所以按规定,我们要问你些情况,所以得耽搁你些时间。不过,你放心,我们会给你补误工费的。”
“哦,这样呀。”老头张开掉光牙齿的嘴巴呵呵笑道,“行,我等。”
杨建刚叮嘱了几句老头,然后向赵峻衡他们一挥手,说句走吧。
于是,他们一行四人踩着坑坑洼洼的草地朝那间仓库走过去。
不多时,他们来到那间废弃了的仓库门前,一股难闻的臭味随风从里面飘了出来,弄得顾晓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赶紧取出口罩戴上。
赵峻衡也连忙拿出口罩,接着杨建刚和舒畅也戴好了口罩。
杨建刚走进仓库,放眼一望,见一具尸体靠右边墙躺着,身形如弓,面朝墙壁,头发凌乱,身着咖啡色西装,左袖从肩膀处一直撕到袖口,右脚那只黑色皮鞋半脱落,身下有滩紫黑色的血迹。
为了更好地保护现场,杨建刚没有再往前走,而是站在原地,吩咐舒畅做痕迹检查,务必仔细,哪怕再细微的痕迹也不得遗漏。
舒畅郑重地点头应了声,上前一步开始做痕检。他先打开工具箱,从里面取出放大镜,俯下身仔细察看留在地上的印迹。由于地面上的尘土比较厚,因此印迹比较明显,辨认起来也很容易。
地上留下的印迹全是鞋印,而且只有三种,一种是皮鞋的印迹,一种是运动鞋的印迹,还有就是老式解放鞋的印迹。
经过分析得出结论,皮鞋的印迹是死者的,解放鞋的印迹应该是发现死者的那个老头,至于运动鞋的印迹,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
这时,老头出人意料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往尸体方向瞟了眼,随即撇过脸去看向洒落着淡淡余晖的灌木丛,脸上显出几分恐惧的神色。
舒畅冲门外的老头叫了声,要他把鞋子脱下来验证。
老头冷不丁听到叫喊声,禁不住哆嗦了下,睁大的眼睛里闪出恐慌之色,愣了一愣才弯腰脱下鞋,走上前递给舒畅。
果不出所料,解放鞋的印迹就是老头的。现在存在疑问的,也就是只有运动鞋的印迹了。其实,也没什么疑问,它应该是凶手的。
舒畅从顾晓桐手里接过摄像机,对着运动鞋的印迹连拍了好几张。
这台摄像机是刑侦专用的,故而清晰度非常高,连鞋底的波浪形纹理和商品标识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双耐克运动鞋,四十二码,由此可断定凶手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由于时下三十岁以上的男子都不怎么喜欢穿运动鞋,因此可以据此推断凶手应该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当然,这点不能完全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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