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没想到叶胥这般的不懂事……

    没想到叶胥这般的不懂事, 明明知晓昨日收拾一番后,大家精疲力竭的都很累,晚上还这般折腾青哥儿, 当真是可怜了小陶青,嫁了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等一家人吃过早饭,昨日约定好的车夫也赶到了叶家村,车夫一番打听过后, 就来到了叶家村最气派的房子前, 叶姆见车夫来了, 就把已经收拾好的东西装到车上,由于叶姆是提前准备好的,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们的东西已是整装完毕,接着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赶到笛哥儿的家中。

    笛哥儿和叶姆的情况差不多,昨日他将要去镇上住的好消息告诉了家人, 一家人都很是激动, 最兴奋的当属年龄最小的小洪了,从记事起小洪便没有去过镇上,今日听说要去镇上生活了, 激动的绕着堂屋跑来跑去。直到三更, 一家人才强强入睡, 今日天刚蒙蒙亮, 孙大和笛哥儿就睡醒了。

    一家人收拾妥当后, 整整齐齐的在家中等车来,说是两家人的东西,也就只是些被褥和衣物而已,其实并没有多少东西。最后的两家人乘着牛车, 缓缓的向镇上进发,开启生活的新篇章。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流逝的很快,很快就到了叶氏糕点铺开业的日子,此时的叶胥还在书院中出不来,虽然叶胥从原来的住宿变成了走读,非特殊情况不能外出的道理叶胥也知晓。知道叶胥走读的卢栖哭的稀里哗啦,卢栖泪眼蒙蒙的看着叶胥,声声控诉着叶胥的不讲义气。看叶胥的眼神活像是妻子看出轨的丈夫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叶胥真的与卢栖有什么的。

    不甘心的卢栖回家闹了一通,哭着喊着要回家住,直到一把鸡毛掸子报废后,卢栖才老实了些。卢父也后退了一步,若是他在赵夫子口中听到夸奖卢栖的话,便准许他回家住,听到这的卢栖,麻利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眼泪,头也不回的走了,那背影很是潇洒。这家不住也罢!

    等到叶家的糕点铺开业时,叶胥专门和夫子告了一天假,夫子知晓叶胥的鸡蛋糕要在镇上开店后,说什么也要一同去看看。这时跟着叶胥前来请假的卢栖,听到赵夫子也要与他们一同前去时,心中还是有些怕的,尽管现在的卢栖不像以前那般的怵赵夫子,许是每次卢栖同叶胥在一起碰到赵夫子时,赵夫子不像之前那般严肃,但卢栖还是在心中打了退堂鼓。

    一想到好兄弟的店铺开业,自己不去捧场,若是到时铺子面前没有人,那也不是个好兆头。于是卢栖撑着一口气,到了铺子的现场,到时的卢栖突然发现就算自己不来,叶胥家铺子的开业场面也很是壮观,热闹非凡。

    最终赵夫子也没有赶到开业现场,被学院中得突发状况给绊住了脚,但赵夫子该给叶胥的体面是一丝都没少。知晓赵夫子不能到场的卢栖,笑的都见牙不见眼的,叶胥觉得卢栖这幅模样简直是没眼看!

    铺子面前的街道站满了人,显得特别的拥挤,出乎卢栖意料的是,他竟然看到了亲爹,吓得卢栖赶忙将旁边的叶胥拉到自己的面前挡住,心中默默的祈祷阿父看不到自己。

    叶胥到时,就看到人海拥挤的场面,叶胥不得不先维持人群的秩序,人挤人的若是发生了什么踩踏的事件,以后可能会影响店里的生意,若是有人因此受了伤,也不美满。

    等鞭炮响完后,叶胥便开口了:“感谢诸位百忙之中,莅临小店,今日小店开业,凡是在店中消费,一律八折!”

    等叶胥说完后,就瞧见门口有几个小厮模样的人,前来祝贺:“卢府卢老爷,祝叶氏糕点铺开业大吉!”

    “王府,王老板祝叶氏糕点铺生意兴隆!”“潇湘书院赵院长,祝叶氏糕点铺财源广进!”“国子监博士舒老,祝叶氏糕点铺恭逢其盛!”…道贺声接连不断。

    祝贺的人中,要叶胥认识的,也有不认识。叶胥不知的是:那些叶胥不认识的道贺之人,全是特别喜爱他家的鸡蛋糕的那些。

    本来站在店铺门口想尝个鲜的人们,还想着进店看看那新出的什么枣糕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耳边就传来延绵不断的道贺声,这仔细一听,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听到卢府的卢老爷都送前来祝贺叶氏糕点铺的时候,人群是一阵唏嘘,这叶家糕点铺,不是一个穷秀才家的铺子,他是怎的神通广大的让镇上最有名的大善人卢老爷来祝贺!

    听到书院的夫子前来祝贺时,人群中是一阵的私语,现在连镇上书院的院长都来送祝福。谁人不知赵院长是何等的难搞,招收学生从不看家境,凡是有天赋的学生他来者不拒。若是愚钝不堪的学子,无论是何人求情,一律不收。现在这般严厉的院长,竟会在这小小的糕点铺开业时,送祝语,当真是惊掉了众人的下巴!

    最让人吃惊的应该是舒郅宣舒老,舒老不是住在京城的大儒?怎的何时出现在他们这小小的镇上。

    原是舒老觉得自己的采风已整理的差不多,是时候向圣上复命,他知晓赵夫子的得意门生叶胥,风雨无阻的给他送了那么长时间的糕点,小辈做了那么多,竟毫无怨言,他临走前也是要好好报答一番,恰巧又听书童说,今日叶家的糕点铺开业了,他在临走前就雇人给刚开业的铺子打打名气,举手之劳而已!

    叶胥站在台阶上,听到这么多人给他们送开业祝福,心中也很是惊奇。叶胥反应很是迅速,赶忙道谢!因这些人只是派人来送祝福语的,除了卢父到场看了一眼之后就离开后,其他的送祝福的人都没有到场。

    之后叶胥便招呼站在街道的人们进店,一旁的叶姆一行人听叶胥这般说,各自迅速回到自己负责的位置上准备好。没成想,顾客进了铺子后,竟一股脑的向着卖糕点的方向冲去。叶家不卖糕点的这几天,他们可是想吃的紧,不消片刻,叶父和孙大准备了一整个清晨的糕点被一扫而空!

    就连新出的枣糕也被卖了个干干净净,等大伙将糕点买完后,众人顺着香味就看到了正在靠烤串的叶父,众人看着叶父手中用串子串起来的食材在架子上不停的翻转。众人眼神一定:方才那香味就是从这传来的,有忍不住的率先开口发问了:“老哥,你这东西咋卖啊!”

    “看你想吃些什么了,东西都在那便摆着呢!上面标明的有价钱,想吃什么自己选,付完钱后将东西给我,我来给你烤!”说着,还拿出一串烤好的荤菜,将那烤串撸下来,分给了站在面前的人们。

    原本众人听着叶父这话,心中还有些许的犹豫,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新奇的东西,还要先付钱。这若是味道不行,他们不是白白的花了冤枉钱吗?等尝过了才反应过来,这钱花的不亏啊!

    麻辣烫那边的生意也不错,叶姆现已经开火煮菜了!因着糕点已经卖完了,笛哥儿没有事干,就给叶姆打下手。就连陶青也在那手忙脚乱的结账。

    看着满脸是汗的小夫郎,叶胥掀开遮羞板就走了过去,心疼的看着小夫郎,叶胥搬来了一个板凳让陶青坐在上面歇会,他来收银!陶青此时正忙不过来,恨不得自己能多张一双手来,见叶胥来帮忙,心中松了一口气,见叶胥在这结账,也就稍稍放心的坐在一旁小憩片刻。

    陶青坐在那无所事事,双手托腮的看正在收银的叶胥,明明都是收银,怎的叶胥一手将算盘打的啪啪响,做的是一副不慌不忙,赏心悦目的景象,到他就是另外一阵的兵荒马乱!

    由于今天刚刚开业,又有优惠,客人很多,再加上口感新奇、味道不错,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准备的东西卖的是一干二净!东西卖的那么快,他们属实是没想到。叶胥原本想着他们也是刚开业,又是新食,怕东西卖不出去,也不敢冒险,就没有准备那么多的食材,没成想现在竟是不够卖的。

    等到最后一个客人出了店门,一行人都摊在椅子上。客人太多,叶父的手都没有停下来过,直到将东西卖完后,他才有空喘口气;叶姆也不遑多让,本来这麻辣烫生意是不如烤串卖的那般火热,由于麻辣烫的味道没有烤串传的远,刚开始只是那些没有抢到烤串的人,想走又不舍得那八折的优惠,烤串又没了,就将视线转到了冷冷清清的麻辣烫身上!出乎意料的是:这同样的食材,怎的家中就做不出来呢?你尝尝就连这汤都是美味的,喝了之后,胃暖暖的,很是舒畅!

    有人肯定,慢慢的挑选菜品的然就多了起来,刚开始的笛哥儿只是在叶姆身边打下手,慢慢的要煮的人多了,笛哥儿就直接看着叶姆的手法学着煮,笛哥儿发现这东西简单上手,很快就学会了。等东西全部卖完后,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往店里进,这些人都是听好友的强烈推荐,说这家铺子的麻辣烫和烤串无比美味,他们才半信半疑的进来尝试一番,谁承想,竟是被他们给扑了空。一行人也是悔不当初,闻着店里还没消散的香味,只恨自己为何当初脚步不再麻利些!

    叶胥见还有人往店中进,不得不一一解释,现下东西已经卖空了,若是想吃的话,只能等到明天开门的时候,才能尝到!

    此时的卢栖心中很是骄傲,因为自己打了招呼,麻辣烫、烤串还有新出的枣糕,他全部尝了一遍!卢栖心中很是得意!,他这是交了个好兄弟啊!以后吃喝不愁了!虽然自己后来像小二一般的跑前跑后的,他却尝到了这人间美味,也不亏了!

    此时的卢栖也同众人一样,毫无形象的摊在椅子上。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干过这般累人的活,他是半个手指都不愿意抬,等众人休息了半个时辰后,叶胥见众人都缓了过来些,便开口道:“今天刚开业,我也属实没有想到生意会这般火爆,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来道贺!大家忙前忙后的也是辛苦了!”

    叶父在旁边赞同的点了点头,“大家伙有什么想说的吗?”叶胥问道,开业的第一天,大家虽然累,肯定也是有所感悟的!

    “虽然有些累,但我们准备的东西确实是有些少了,我们这都卖光了,还有不少人,进来点名要烤串的!”叶父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对,到最后还有人来我这说,他们愿意多付些银钱,只要能吃到东西。”最后接替叶胥收银的陶青也深有所感。

    “麻辣烫也是,那些腌制的肉,还有那些个鱼丸选的人也非常的多,我们也该多准备些!”叶姆时煮食材的,自然明白什么的东西卖的好。

    “我这还好,我们的糕点一直卖的不错,今天也就比往常卖的稍快了些!”笛哥儿也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叶胥听完了众人的意见,边思考着众人的意见,另一边的手还不老实的玩弄着陶青的手指,陶青见叶胥在这么多面前,竟然有恃无恐的牵着他的手把玩,看到叶胥毫无异色的脸,心中默默的吐槽,夫君的脸皮是真的厚。

    “那下午,我们便多买些食材,提前腌制上,那汤底也要提前熬好。我见那烤串的生意比麻辣烫的生意好,若不然,我们去雇个人,定个烧烤架如何?”

    这时,一直在后院待着的孙大,拄着拐棍走了进来:“何必花费精力再去雇人,我这不是现成的吗?”

    叶胥看着孙大的腿,有些犹豫,孙大感受到叶胥的目光,爽朗的说道:“我这腿快好了!多亏了笛哥儿给你们帮忙,我这每天按时吃药,慢慢调理,现下已经能开始走路了!”

    说着便要丢掉拐棍,给他们展示一下,众人见状,赶忙阻拦,生怕孙大再出个什么意外。叶胥还是有些不放心,看到孙大眼中的急切,也不太好拒绝。于是便同意了孙大的说法,心里想的却是:与那铁匠商量一下,能不能定做一个矮一些的,让孙大坐在凳子上烤,免得站着再是伤着了。

    这般想着,叶胥想着要不定做两个,让叶父也坐着,说着便征求叶父的意见。知晓叶父不愿,便只能作罢!

    还好后院还有些没有摆上来的食材,若不然,众人吃午饭的想法就是一场空,叶胥便将后院的食材混在一起,放到大锅里煮,等端上了桌,一行人便是想吃什么夹什么,也顾不上什么哥儿汉子不同桌的说法了,众人狼吞虎咽的吃完后,才像活过来了一般,等众人休息片刻,便商量着去买明日的东西了,因着这些东西要提前腌制,所以要提前买。

    等众人准备采购时,叶胥便拉着陶青自告奋勇的去买素食!

    第42章 等到了市井(菜市场),……

    等到了市井(菜市场), 叶胥在小摊面前专心的挑菜,陶青乖乖的听叶胥的话,站在他身后。其实他家店铺每日需要的素菜, 按计划的应当是当天早上买,但今日生意出乎意料的好,店里一丝丝的青菜都没有剩下,叶胥这次来买青菜也只是为了他们这八口人晚饭准备的, 虽然现在有条件, 但也不能总是吃荤食!要讲究个营养搭配均衡。

    按照叶胥的计划:先陪小夫郎一起来买菜, 因为买的量不多,花费的时间也短,这样小夫郎就会有更多的时间休息一下。

    等叶胥安抚好自家小夫郎,等陶青休息的间隙,他去帮叶父他们运荤食,今日要买的荤食应当比昨日的量更多, 叶胥怕他们三个人人手不够。

    等叶胥将东西买好后, 便去寻叶父他们,叶胥与叶父恰好在店铺门口相遇,原是肉铺老板见他们买的量多, 也是给他们便宜了不少, 又让学徒帮忙送到铺子门口。

    等一切收拾完毕后, 一群人便开始着手准备腌制的事情, 等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后, 一行人草草的吃过晚饭后,纷纷回屋睡觉。

    次日天不亮,叶父和孙大就开始着手准备制作糕点的事情,昨日的糕点卖的好, 今日他们就想着早起一些,能不能多做一些,随后叶姆和笛哥儿也起床准备早饭了。

    他们一共九个人,这早饭也不能马马虎虎的了事,要早早的开始准备,还好这店铺中自带的灶房比较大,若不然,这么多人在一个房间里肯定会周转不开的。

    叶胥是在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中醒来。叶胥醒来时,发现小夫郎还在睡,陶青睡得那般香甜,叶胥也不忍心吵醒他。叶胥急着出门去学堂,叶胥分别打包好鸡蛋糕和枣糕后,就出了门,任凭叶姆在身后呼喊也没有回头。

    原本他只是向赵夫子请了一个中午的假期,因着店里的人手不够,导致他一整天都没有去,卢栖还好,是下午回的书院,不用担心。这次去的那么早早,为的就是能提前求得赵夫子的原谅。

    等叶胥到了赵夫子的住处后,先是礼貌的敲了敲门,得到肯许后,才推门而入:“学生前来请罪,昨日家人很是劳累,我便在旁边帮忙,一时之间竟忘记了时间,请夫子见谅!”

    赵夫子也是能理解的,嘱咐了叶胥几句,大概意思是要让叶胥明白他现在的任务是什么,眼看着乡试没有多少时间了,明年的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考完了,告诫叶胥不能只顾眼前的利益,要将眼光放长远。赵夫子见叶胥听进去了。又说了叶胥几句,就放他去晨读了。

    等叶胥回到学堂,就将手里的鸡蛋糕和枣糕的递给了卢栖。虽然现在的书院中也是能吃到鸡蛋糕,但他家新出的枣糕,并没有供应给书院。今日叶胥打包糕点时,脑海中突然呈现出昨日卢栖尝到枣糕时,两眼放光的场面,心想着卢栖应当是爱吃的,就顺手也给卢栖打包了一些糕点。

    现如今叶氏糕点铺的人手不够,但叶家在学校每日提供的糕点也没有少,毕竟当时也是答应了赵夫子的,但是由于人手不够,枣糕是新出的,卖的比较好,制作时花费的时间更长,量比较少,在铺子中可能都买不到,也就没有给书院提供了。

    空不出人手来,雇人又有些不填划算,一番商讨后,他们决定把糕点直接卖给学院,就是卖的价钱比平时低了一些,也不是他们亲自卖,由书院安排人来卖。

    时间一晃而过,茫茫的大雪覆盖整片的田野,满眼的一片白中能隐隐的看到些许的翠绿,农田的作物还在汲取这养分肆意的生长着。镇上的街道也被这满天的大雪遮掩住。叶胥掀开门上的挡风布走了进来,今日恰逢学院休假,叶胥无事就待在家中。此时天气寒冷,外面的风吹得人骨头发凉。

    天气寒冷,畏寒的人也大都不愿意出门,前来买东西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天地间一片寂寥。不远处的小路上,一辆马车正缓缓的向着城门的方向进发。

    天气寒冷,连着叶家的糕点铺生意也不想往常那般的红火了,大堂前也是清清冷冷的一片,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在看着,如今已是寒冬,这麻辣烫生意开始好些了。鸦雀无声的大堂中,只有叶姆筷子搅动食材发出的摩擦音的以及店铺中弥漫的香味。

    不消片刻,客人的饭便出锅了,本就静谧的大堂显得更是冷清。只剩下客人吃饭发出的“呼呼”声。这大堂的火炉也暖不起来这清冷的氛围。

    先是一个高马大的护卫模样的人走进店中,紧接着,陆陆续续的走进了许多人,无一不是人高马大的骇然模样。随着挡风布的不断掀开,寒风争前恐后的往里面钻。

    客人们在心中默默吐槽这该死的天气,冻得人浑身发抖。这时一个俊俏的年轻人走了进来,那年轻人站在大堂之中,目光巡视着店中的布局,像是一个在巡视自己领地的王者一般,众人看着独特的气质,不由得一愣。本是想找个小店将就一口的年轻人,看着店铺中摆着的生食,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叶姆见这年轻人的周身气度不像是镇上的人,想着给这年轻人解释一下这具体的吃法。谁知,那年轻人直接豪气的开口将店里的东西全部包了下来,本来还无所事事的笛哥儿和叶父听到此话,都忙了起来。

    笛哥儿忙着给他们打包糕点,叶父忙着给一行人烤串,叶姆也开始将剩下的食材一口气的全部放到锅中。这雪说下就下,昨天还是阳光万里的明媚好天气,谁承想,今日就下了这般的大雪。他们昨日还买了许多食材,看着今日的鹅毛大雪,想着这么多的食材要坏在手中本来就是庄稼汉出身的叶父很是心疼。没想到一个年轻人的到来,解决了浪费粮食的困难。年轻人刚来就阔气的包下了店中的所有食材,叶父心中很是高兴,烤串的时候更加的卖力了。到最后还给那年轻人打了八折,那年轻人好像是不差钱的模样,不差钱的说道:“老汉,不必了,我有钱!”

    在店铺中用餐的客人见着一群人不是好惹的模样,纷纷急忙吃完离去。

    叶姆他们的手脚麻利,不一会儿,所有的东西便上了桌。在一群狼吞虎咽的衬托下,那年轻人的吃相就显得格外的显眼了,年轻人的浑身气度和这与众不同的用餐模样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才能培养出来的公子。

    茅荣轩本是奉皇兄之命去孙州彻查那十万两雪花银为何会无故的消失,他和一群护卫不眠不觉的追查了整整一个半月,才堪堪的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得到原委后的茅荣轩马不停蹄的往京师赶,想把这个消息禀告给皇兄,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干了半个多月的路,这眼看着就要赶到京师了,谁知这鬼天气像是和他做对一般,在这个紧要关头下起了大雪,大雪过后道路又会结冰,那时赶路是难上加难。没法一行人只得先找一个饭馆修整一番,之后再慢慢启程,事关重大,时间紧急,他们也顾不得什么道路结冰了。

    这件事本是皇兄给他亲口承诺应允的,若是事情办得漂亮,以后便不再逼着他娶王妃的事。正是这样,他才不远万里的调查事情的原委。

    在这一个半月的调查中,他开始想念御膳房的美食了,现如今他们来到这个不出名的小城镇,茅荣轩想草草的对付一口,也不求能吃到什么山珍海味来改改口味了。直到那不知名的香味萦绕在他的鼻间,刻在骨子中的礼仪不允许他做出想护卫那般毫无形象的抬起鼻尖,他只是不动声色的动了动喉结。

    等那烤串用盘子盛着端了上来后,有些惊奇,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食材用串子穿起来在架子上烤的东西,茅荣轩还注意到叶父烤的时候还不断地刷着一些什么东西在那烤串上,他面前碗中的东西也很是新奇,他往常吃的面是面,肉是肉,分的是明明白边的。这碗中倒是新奇,放的什么都有,他能看清楚的就有那些轻擦和肉,就是不知这碗中白白丸子模样的东西是什么。

    想着敢在这镇上开店铺的应当是正经铺子,茅荣轩就尝试性的用筷子将那丸子放到了嘴中,他犹豫的用牙齿将那丸子咬碎。他都不知这个名叫也是糕点铺的店铺今天意识第几次震惊到他了。他还是第一次吃到这般弹爽可口的东西,很快,那碗麻辣烫便很快的被他解决了。茅荣轩觉得这碗中的这般的美味,那这盘中的东西呢?他倒是有些好奇这烤串的味道了,茅荣轩的双手又伸向了烤串。

    叶姆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吃烤串是先用筷子将东西扒到碗中,然后又用筷子吃了起来的。叶姆因第一次见有人这般吃,虽然是如此特别的吃法,许是自小培养出来的气质与旁人不同,茅荣轩做的是一派赏心悦目的景象,叶姆一时之间看的有些久了。

    许是来自习武之人的敏锐感,茅荣轩第一时间就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用膳,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他转头去看,究竟是何人这般的大胆,竟敢直勾勾的盯着他。等茅荣轩与叶姆的视线对上后,茅荣轩不动声色的对着叶姆礼貌的笑了笑。

    第43章 直到与茅荣轩的目光相撞……

    直到与茅荣轩的目光相撞后, 叶姆才察觉到不妥,对着茅荣轩笑笑后,就转身忙店里的事情。

    现如今天气寒冷, 店里的客人不比往常,叶姆心疼陶青,就先让他回后院歇着,今日又恰逢叶胥休假, 陶青心里美滋滋的, 能光明正大的偷懒, 还有人陪着,自打进了屋陶青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再消失过。

    叶胥很早就注意到小夫郎今日的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看着浑身散发着“我很开心”的小夫郎,叶胥不发动声色的将手中的书本放下,瞅准时机,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小夫郎一把拉到怀里, 躺在叶胥怀里的陶青还是一副止不住笑吟吟的小模样, 陶青的这幅像偷了腥的猫一样的可爱模样,挠得叶胥心痒痒。

    叶胥忍不住用手刮了一下陶青的鼻间,陶青感受到叶胥的动作, 也只是眨了眨大眼睛看着他, “今日怎的这么开心, 嗯?”叶胥说话时还带尾音, 陶青被叶胥这幅撩人而不自知的模样迷得不行。

    陶青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笑道:“哼!不告诉你。”

    叶胥看着小夫郎傲娇的小模样,一时之间起了逗弄的心思。“当真不说?”陶青看着叶胥的嘴角微微上扬,知道叶胥心中肯定又是想到了什么坏主意,但他今天心情好。心情好了, 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哼!我就不说。”

    “我可是给过你机会,这是你自己把握不住。”叶胥说完就向陶青伸出了魔爪。

    陶青感受到自己的痒痒肉被叶胥挠着,一时之间陶青在叶胥的怀中笑的打滚,陶青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

    陶青有痒痒肉这件事,还是叶胥在每晚照例占自家小夫郎的便宜时,才发现原来看着娇娇软软的小夫郎肚子上竟然有一块软软的肉,叶胥心中不由得好奇了起来:这小夫郎看起来很小,很瘦的模样,竟然会有这种东西。叶胥心中有些不信,就上手揉了揉,这手感还不错呢!叶胥只是试探性的揉了揉,没想到,陶青便开始 “痴痴”笑了起来。

    陶青突然一笑,把正在干坏事的叶胥下了一跳,惊吓之中放在陶青身上的手就松开了。等叶胥松开之后,陶青便与往常一般无二,陶青认真的看了一眼小夫郎,心中有些怀疑。

    陶青的笑声出现的太快,消失的又猝不及防,笑声也不像往常那般清脆悦耳,“痴痴”的笑起来反倒是别有一番韵味。正是从未听过这般与众不同的笑声,才惹得叶胥开始怀疑是不是最近的学业压力太大而产生了这种幻觉。

    叶胥不确定的看了一眼陶青,陶青睁着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叶胥,仿佛在问怎么了?惹得叶胥又开始怀疑自己了,叶胥觉得自己应当是正常的,大概不会产生错觉!

    便又将手放在陶青的软软肉上面,还不确定的揉了揉。果不其然,熟悉的笑声又传了过来。这下叶胥确定了刚才的笑声根本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明白过来的叶胥仿佛是被启动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揉揉松开,揉揉松开,叶胥玩的不亦乐乎。陶青也随着叶胥的动作,一会儿痴痴的笑,一会儿的面无表情。终于陶青被惹恼了,一脚将玩得正投入的叶胥踢下了床。

    被踢下床的叶胥一脸的懵,还不忘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接着巴巴的贴了上去。叶胥穿着里衣,双手抱着在被子中的陶青,因为陶青还在被子中,叶胥就连着被子一起抱。

    被贴着的陶青闭上了眼,也不搭理自顾自的贴上来的叶胥。陶青气极了,他看叶胥一幅小孩子气的模样,也就随他去了,谁能想到,叶胥竟像是玩上瘾了一般,竟然一直的揉个不停,没个节制。简直就是得寸进尺,实在是忍受不了的陶青,果断的一脚把他踢下了床,给他长个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这般不知收敛的揉他了。

    叶胥还当真是不敢了,在他使尽了十八般武艺,还没有得到小夫郎的同意后。叶胥便意识到事情开始变得严重了起来。在经过叶胥的一番保证之下,叶胥才得到小夫郎能上床睡的恩赐。

    当晚的叶胥并没有如愿的抱到小夫郎,他是抱着空气睡的。因为惹恼了小夫郎,陶青怎么说都不让他抱,陶青还要还破天荒的分被窝睡,这叶胥肯定不能忍啊!

    在叶胥一番言辞恳切的恳求之下,陶青终于大发慈悲的同意不分被窝睡了。但是有前提的,前提是不准再抱着他。当晚的叶胥是含着泪答应的这屈辱条约。

    不同意能怎么办,今日能分被窝,明日就敢分床,后日就可能会分屋睡,大后天小夫郎就可能要闹着回娘家,不出十日,他们这个家就散了,从此以后,二人婚嫁,各不相干。叶胥越想越觉得大丈夫不能止步于眼前的小惠小利,要用发展的目光来看待问题。

    有长远目光的叶胥,果断的答应了陶青的提议。为自己以后的幸福着想,叶胥勉强的同意了小夫郎今日分被窝的想法。叶胥在此立下誓言:明日他再加把劲,争取能早日的钻进小夫郎的被窝,再次抱着香软的小夫郎睡觉。

    此时的陶青被叶胥挠的哈哈大笑,一时之间房间中充满了陶青的笑声,许是陶青察觉到自己的笑声太大,陶青捂住了嘴,以防声音流出来。后院本就离前面的铺子不远,这要是被客人听到了影响该多不好啊!

    叶胥见小夫郎笑的脸蛋都是红扑扑的,忍不住亲了一口。结果本就红扑扑的脸蛋,红的更加过分了。叶胥见小夫郎这般害羞的模样,也就不逗他了,叶胥心中一想,威逼不行那他就色、诱!色、诱肯定能行。

    叶胥打算将躺在自己怀里的小夫郎坐好,这样他才能将自己的优势完全的发挥出来,已达到最好的效果。出乎叶胥意料的是,陶青竟赖在叶胥的怀中不愿起身。

    陶青觉得夫君的胸膛比他的还要宽,他躺在叶胥的怀中还能感受到叶胥有力的心跳。很安心。陶青小小的一只,躺在叶胥的怀中,也很有安全感。现在又正值冬季,天气寒冷,躺在夫君的怀中暖暖的,还省了手炉,他才不想起呢。

    在陶青一阵撒娇和卖乖后,叶胥最终也没有狠下心来。他退而求其次的想,就这样开启美人计的话,效果应当不会很理想。以现在陶青这个角度来看他,还不知他在小夫郎的眼中是何种模样!叶胥想为了以后自己能色、诱成功,他明智的放弃了色、诱这条路!

    自从叶胥放弃了美人计后,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小夫郎聊着,突然,叶胥脑光一现:“我听说,过几天就是花灯节了,青儿想去看看吗?”

    躺在叶胥怀中的陶青舒服的快要睡着了,听到叶胥的话,懒懒的回道:“什么花灯节啊?我不去,我要待在家里睡觉,天太冷了!”

    说完之后,陶青宕机的脑袋突然开始转动了起来:“花灯节”,花灯节不是为小夫妻和未出阁的哥儿,女子还有未成家的男子准备的!不就是为他们准备的!这可是个好时机:“我去,怎么不去,你刚才说你不去?你要在家待着,在家待着多无趣啊!我们一起去呗!”

    叶胥当真是被陶青这倒打一耙的功夫给气笑了,叶胥看着陶青脸上的婴儿肥,气的直接上手捏了捏。手感出乎意料的好,软软的,惹得叶胥都不想松手了。若不是气氛不合适,他肯定是要占上一番便宜的:“我何时说我不去了?”

    “哎呀,好疼啊!你快松开~”陶青控诉道。叶胥知道陶青这幅模样肯定是装的,他根本就没舍得用力。叶胥也没挑明,静静的看着陶青的自表自演,任由陶青在他面前耍赖、闹腾。

    陶青撅着小嘴,用手指指着叶胥,控诉道:“你下手这么重,我脸肯定红了!我要告诉阿姆你欺负我!我打不过你,但有人能管住你!”陶青说完还双手抱胸,等待着叶胥的求饶,他等着叶胥求他不要告诉阿姆。令陶青没想到的是,叶胥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叶胥抬眼看了看陶青洁白无瑕的脸蛋,若是他不说,应当是不会有人相信自己刚刚捏了他的脸,叶胥悠然自得的翻了页书:“那你去告状吧!看看阿姆会不会给你做主!”

    陶青见叶胥一副任你无理取闹,我自岿然不动的无情模样。他被叶胥这幅无所谓的模样给气到了,陶青一把将正在看书的叶胥扑倒了床上,嘴里还威胁道:“只要你认个错,我便不去告状了!”

    谁知叶胥软硬不吃,还抱着陶青给他挪了挪位置,他怕陶青被硌到了,最后还将双手放在后脑勺,无所畏惧的说道:“我何处错了,既然没错,那我为何又要认错!”

    陶青知道自己说不过他,气的对着叶胥的脸上就是一口。陶青怒火上头,根本无暇去想若是牙印留在叶胥最显眼的位置,叶胥顶着这个牙印出去会怎样。

    陶青的牙齿还在叶胥的脸上锲而不舍的咬着,叶胥也不反抗,任由小夫郎在自己脸上留下痕迹。没等陶青将自己的怒火完全的发泄出来自己。叶姆就走了进来,叶姆一进门就看到侧处的床上,二人交缠在一起的身影,那模样难分难舍的,看着好像是青哥儿压着胥儿。

    等陶青发泄完了怒火,抬头就看到叶姆站在门口。叶姆与陶青对视上,也有些尴尬。他本来是想转身走的,那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也没人知晓,谁知,这青哥儿怎的在关键时刻抬头,他巴不得二人亲热,他们家也能再添个人,家里也热闹些。

    叶胥想着,以小夫郎的脾性,咬过他之后,还是要恶人先告状的指责他的皮肤太硬,惹得自己的牙疼,都怪他云云的。没等来小夫郎的控诉,却发觉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夫郎身体有些僵硬,呆呆的没有动作,眼神有些空洞。叶胥有些奇怪,顺着陶青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一脸尴尬站在门口的叶姆。叶姆见叶胥也看了过来,急忙的说:“你们继续,我等会再来!”

    叶胥面不改色的将还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夫郎扶了起来,安抚好夫郎后,叶胥还面无表情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陶青自从被叶胥扶起来后就一直呆呆的坐在床上,此时见到叶胥擦拭脸上自己留下来的口水后,本就羞的不行的陶青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了,他恨不得这地上能有个洞,自己钻进去躲躲。

    一切安排妥当后,叶胥对着门口的叶姆说:“阿姆,有话直说吧!”

    叶姆看了看低着头装鹌鹑的陶青,尴尬的咳了一声,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现在天气冷了,生意也不像往常那般红火,过几天就是花灯节,我与你阿父商量了一番,决定那天我们的店铺不开门了。大家也都忙了几个月了,没个喘气的功夫。趁着这个节日,大家也都放松一下。刚刚我已通知了笛哥儿,想着你们还不知道,现下你们既然已经知晓了,那我便不打扰你们了。”

    叶姆用他平生最快的语速说完后,就快步的走了出去。叶姆走得很匆忙,匆忙到他都来不及听到叶胥那短短的一声:“嗯!”

    等叶姆走后,陶青还是像提线木偶一般的坐在床边。叶胥还是第一次见陶青如此这般的乖巧,开口道:“青儿不是说要像阿姆告状吗?刚才阿姆来了,怎的青儿那般的为为夫着想,一句话也不说,是怕阿姆教训我吗?”

    陶青看着一脸小人得意的叶胥,恼羞成怒道:“都怪你,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在阿姆面前出那么大的糗,阿姆肯定以为我是个孟浪的人!啊啊啊啊!”陶青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心中有些崩溃。

    叶姆当时确实是被压在叶胥身上的陶青给惊到了,他是真的没想到,那个整天对着自己软软的撒娇,一口一个阿姆的青哥儿在床上竟是这般的…这般的…开放。

    叶姆也着实是没想到面对这般尴尬的场面,他儿子还是一副面不改色的坦然模样。但叶胥在叶姆心中的形象是瞬间崩塌了。没想到这平时看着青哥儿总是被胥儿逗得小脸红扑扑的,这私底下,他儿子竟然是下面的那一个。

    陶青想到叶姆看到自己趴到叶胥身上,叶姆满脸的不可思议和满眼的震惊时,陶青都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陶青越想越觉得这一切都是叶胥的错,气的陶青双手握拳,朝着叶胥的方向就是一击。

    叶胥手疾眼快的抓住了陶青的小手,陶青眼看偷袭不成反被抓,气的想挣脱,在二人一番争执,不知为何,叶胥又被陶青压在了身下,陶青怀疑叶胥是故意的,但是陶青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细想。即使是被压,叶胥的力气依旧没有被影响半分,陶青的手还在叶胥的手中紧紧的被抓着。挣脱不开的陶青,气的脸蛋红红的。

    “那个,还有个事情,我刚才忘了说了,就是…”叶姆刚出门就想起现下店里的东西已经卖完了,下午他们就空出时间了。趁着这个时间,若是小两口有兴趣去买些什么东西,银钱若是不够的,他那有,让他们不必担心银钱的事。

    叶姆想着刚才都那般了,小两口一时之间应当不会再在一起了。谁知,他刚进门就见:青哥儿竟是又把胥儿压在了床上。叶姆已是被震惊了一次,这次叶姆的接受情况良好,显然已经是适应。

    陶青这次见叶姆进来了,刚想解释一番:“阿姆,你听我说,事情不是…”

    “既然你们在忙,那我下午再来!这件事也不急着说。”叶姆说完,利落的转身离开,最后还贴心的给他们关上了门,这俩人也不关门,他们若是关了门,第一次他也不至于直接就掀开挡风布就进来!

    陶青话都没说完,就见叶姆转身出了门,最后还贴心的给他们带上了门,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你想的那样!”陶青坚持把剩下的话说完后,像是一条没有感情的鱼,瘫在了叶胥的身上。

    至于为什么不是摊在床上,自然是因为他的手还被叶胥紧紧的抓着,陶青挣脱不开。也就放弃挣扎了。

    陶青想着:反正都被看到了两次了,就这样吧!生活也没什么盼头了!

    第44章 叶胥发觉趴在自己身上的……

    叶胥发觉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不再像之前那般激烈的挣扎了,叶胥心想这可不像是小夫郎的秉性,抬眼一看, 果然发现小夫郎一副看透世间苍凉的悲怆模样。陶青双眼看着房顶,眼睛整的大大的,浑身上下无一不在诉说“我很沧桑!”

    叶胥被陶青身上那股看透世间炎凉的模样给逗笑了,叶胥伸手揉了揉陶青毛绒绒的头顶, 问道:“今日怎的这般的颓废, 没事, 阿姆应当是能体谅到你的饥渴的,毕竟为夫那么有魅力,一时之间,你被我所迷到,以至于你把持不住自己在床上对我做些什么。阿姆这般的善解人意,想必应当也是能理解的!”

    叶胥说完, 发现陶青还是那副毫无生气的模样, 一动不动的摊在他的身上,陶青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叶胥。叶胥当真是第一次见陶青这般沧桑的模样。

    现在自己再来调戏他,他竟没有丝毫的反应。叶胥只觉得很是新奇, 看着陶青一脸小老头的深沉模样, 一时之间竟笑出了声。

    陶青原本趴在叶胥的身上思考着自己该不该回娘家小住几天, 等过了这个风头再搬回来。他觉得自己这几天都没有勇气直视阿姆了, 自己又不同叶胥那个厚脸皮的一般, 被人正面的撞见了,还在整理完毕后面不改色的谈论。

    陶青越是想越觉得自己回家小住几日这件事非常的可行。此时的陶青,正想着自己回家后,该找什么样的借口同陶姆说好时, 耳边就穿来叶胥嘲笑自己的声音,尽管叶胥觉得自己只是单纯的笑笑而已,并没有嘲笑自家夫郎的意思,但不知为何传到陶青的耳中就自动变成了嘲笑。

    陶青瞪了一眼正眉眼含笑的叶胥,越发的觉得这个家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于是陶青也不趴在叶胥身上了,起身就下了床,不知他从何处找到了一块布,拿起布就开始收拾衣服。

    叶胥原本还津津有味的观看着小夫郎这下床又要干什么?令叶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家夫郎竟是在收拾包裹。难道昨日他想的事情要成真了。若真是那般,他可真是个乌鸦嘴!叶胥此时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一巴掌打醒当时的自己!让你乱说、让你乱说,这次成真了吧!

    青儿要回娘家!叶胥动作无比的麻利下了床,他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陶青的身旁,双手圈住小夫郎,还将头埋在陶青的脖颈边,闷声闷气的说道:“青儿,我错了,你别收拾衣物了好不好,你是不想同我一起过了吗?”

    叶胥说完,还在陶青的耳边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子,陶青看不到叶胥的表情,但却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叶胥声音之中的哭腔,他还以为叶胥真的哭出了声音。陶青在叶胥的怀抱中艰难的转了个身,回抱着叶胥,温声细语的解释道:“没有,我只是想先回家住几天。没说不要你的!”没办法,陶青就是吃叶胥这一套,叶胥百试不灵。

    陶青转身就看到叶胥的眼角红红的,还真的以为他哭了,陶青看着叶胥这般脆弱的模样,心疼的不行。掂起脚尖,轻轻的碰了碰叶胥的嘴角。若非不是时机不对,叶胥肯定是要反客为主一番的,细细的品尝一些里面的诱人味道,但此时的叶胥只能站着不动,任由陶青心疼自己,对自己的动作,以此来骗陶青更加的心软。

    但陶青还真吃叶胥的这一套,陶青的指尖轻轻的拂过叶胥的眼角,轻声的安慰道:“我只是回家小住几日,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乖乖的在家等我回来可好?”陶青不说还好,陶青一说,叶胥的眼泪像假的一般,说落下就落下。温热的泪水滴在陶青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指尖上,手指传来的温度惊得陶青的心中一颤。

    “我又不是以后不回来了,我还会回来的,你还在这呢?我能去哪啊!自中秋过后,我都快好长时间没有见过阿姆和阿父了,就是想回去看看。”陶青越是解释叶胥的眼泪流的越欢,叶胥的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坝一般,根本止不住。陶青越擦越多,到最后,陶青的手上全是叶胥留下来的泪水,急的陶青的眼角也开始湿润了起来。

    最后还是陶青带着哭腔的说道:“那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叶胥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还是装模作样的带着鼻音应了一声:“好,我听夫郎的!”说完后,还将脑袋轻轻的放在陶青的颈间蹭了蹭。陶青发现自己承诺过二人一起回家后,叶胥的眼泪奇迹般的止住了。陶青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应当是叶胥不想与他分开,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

    叶胥其实根本没做什么,他只不过是趁下床的间隙,狠狠地搓了搓眼角,不知是不是匆忙之下用的力道太大,还是眼角的皮肤比较脆弱。等陶青看向他时,一眼就注意到了他那通红的眼角。看到叶胥这般的可怜模样的陶青不由得开始心疼了,忍不住的上手碰了一下叶胥狠搓的地方,惊得叶胥一痛。叶胥生怕暴露自己,就强忍下口中的惊呼。

    本来那眼角不碰的话,慢慢的就好了,可是架不住陶青心疼叶胥。从陶青开始上手碰的时候,眼泪就开始流。陶青见眼泪流了下来,就开始不停的擦,陶青越是擦,眼泪就流的越欢。就这样,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以至于陶青越擦越多。所以等陶青答应二人一同回去后,就没再上手擦,所以眼泪就慢慢的止住了。被蒙在鼓里的陶青丝毫不知情,还一脸的心疼他那诡计多端的夫君。

    叶胥在现代虽然是身强力壮的模样,但不管他心理是多么的成熟稳重,现在他的身体也只是刚成年不久,还是一个整天坐在学堂之中,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的柔弱书生。所以说他现在的这具身体是经受不起叶胥刚才那般狠狠地揉搓的。在陶青稍稍一碰,皮肤也不知为何就经受不住陶青那轻轻地一碰,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还把陶青吓了一跳。

    听到自己能和小夫郎一同回去的叶胥,激动地赶忙又拿起了一块布,将自己的衣物抓起后就是一通揉搓的放进了包裹之中。陶青终于看不惯叶胥这般粗暴的收拾衣物的方式。一把将正着收拾的叶胥扒到一边,由他亲自给叶胥收拾衣物。

    叶胥见自己的目的达到,心甘情愿的站在一旁看着小夫郎忙前忙后的将二人的衣物放在一个包裹之中,叶胥看着小夫郎像只小蜜蜂一样,在衣柜与床铺之间跑来跑去。叶胥一把抱住正在忙的不知东西的小夫郎,还体贴的说道:“青儿这般的勤劳,先休息一下,让为夫来犒劳一下你!”

    说着也没给陶青反应的时间,就“吧唧”一口亲在陶青的脸上,陶青看了看叶胥的眼角,发现不再像刚刚那般的红,也就放任了叶胥的动作。占到了便宜的叶胥,心情大好同着陶青一同收拾。

    等二人将东西收治完毕。陶青开始指使叶胥,去将他们一同回陶家小住的消息告知叶姆一声。陶青之所以这么理直气壮的使唤叶胥,全是因为陶青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叶胥的错。若不是他主动来招惹自己,自己也不会被叶姆抓包两次,那般叫人失颜面的事情他还经历了两次。

    叶胥看着小夫郎一副颐指气使的小模样就觉得很是可爱,叶胥偷亲成功后,转身就出了门,惹得陶青想发火却抓不到罪魁祸首,陶青气的在屋中直跳脚。

    等叶胥走进了叶姆的房间后。才发现叶姆并不在房中,只有叶父一人在房中待着,叶胥这还是自搬家后第一次来到他们的屋子中,叶父还以为叶胥有什么事情,问道:“干什么?”

    “我有事想和阿姆说一声。”“我不在这吗?有啥事不能告诉我!”“我想和青儿到岳父家小住几天。”“哦!你阿姆在店铺中收拾桌椅呢!”主要是叶父觉得青哥儿与胥儿去陶家住些时日的事情,应该是不归他管的。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应当是属于家中的大事,既是家中的大事,那他做不了主!

    叶胥听完,告别了叶父就去寻叶姆,叶胥到时,叶姆已是将所有的东西规整的头头是道,正打算回后院休息,叶胥看到叶姆就直入主题:“阿姆,我想和青哥儿去岳父家小住几日,青儿有些想家了!”

    叶姆心中很是清楚青哥儿为什么早不回娘家,晚不回娘家,偏偏这个时间回去。他也没有挑明,只是问道:“何时出发?”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动身!”

    叶姆看着门外还飘着小雪,有些担心:“这天气应当是不适合出门吧!”叶胥跟随着叶姆的目光看向外面,发现外面正飘着片片的小雪花,那雪花徐徐落在地面上,最后与那白茫茫的街道融为一体,却是不知这街道的一片白都是何时落下的。

    叶姆在收拾桌椅时,将挡风布勾了上去,铺子中弥漫一股子食物的味道,糕点的香甜同烤串的气味混为一体,短时间还好些,他们打算闭馆几天,经过几天的发酵,还不知店中会是何种味道呢。这般想着,叶姆就开开门散散味道。

    “青儿想早些回去!”叶胥觉得以自家小夫郎的脾性,定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叶姆见他们的去意已决,也没有执意的去阻拦,只是叮嘱道:“你不要忘记让青哥儿多穿些衣物,别冻着他了,自己的夫郎要上点心!”

    “儿子晓得!”

    叶姆最后还从柜台前抓了把碎银,嘱咐道:“你去岳父家住的这几天,要有些眼色,给你岳父岳姆留下个好印象,让他们知晓你们成婚后,你还是像从前那般对青哥儿好,知道吗?还有,若是青哥儿在路上想要买些什么,你就买,别舍不得,你若是不愿意买,外面有的是人愿意给他买,若不是青哥儿刚出生就同你定下了娃娃亲!这桩好事怎么可能轮到你!青哥儿这般听话懂事。”

    叶姆心中想到青哥儿甜甜的唤自己阿姆的模样,就一阵心情舒畅!

    叶姆觉得在床事上,谁在上谁在下都没什么大碍。虽然他做阿姆的不在意,但怕叶胥觉得青哥儿强势,所以才给叶胥上了一些眼药。叶胥听着叶姆话,心中哭笑不得。应了声:“我晓得,儿子自当会全心全意的对待青儿!”

    有了叶胥的保证叶姆才稍稍的放下了心,摆摆手,示意叶胥可以回去,免得让青哥儿等急了。

    等叶胥回到了屋子时,发现陶青已经背上了包裹,看样子是一切准备就绪,就差他了。叶胥看着陶青满脸的蓄势待发的小模样。叶胥坏心思的用自己冰凉的手抱住陶青的小脸,低头亲了上去。

    陶青被叶胥冰到了,凉的一个激灵。叶胥看着陶青这副模样,命令道:“去,穿厚点,外面冷!”陶青也是亲身的体会到冷了。乖乖的脱下了外衣,又在柜子中翻倒了一番后,找出了一件比较厚的衣物,叶胥看着陶青手中的衣服,心想这件衣物应当不会冻到小夫郎,叶胥在心中肯定的想。拿到衣服后,陶青就是一幅磨磨蹭蹭的不肯穿上的小模样。

    叶胥一眼就瞧出了陶青的小心思,威胁道:“青儿这般磨蹭不肯穿的模样,是想让为夫亲自上手替你穿吗?若是按照我的标准,肯定是要将你脱!光!脱!净!后再慢慢的一件一件的给你穿上,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怕青儿你这小身板扛不住这般寒冷的天气!”

    陶青本就不喜欢这件衣物,这件衣物他穿上显得自己胖胖的,虽然穿上很是暖和。这件衣物也大有来头。是陶父在走商时,见外蒙人是用纯羊毛制作的,听说穿上后,就不在畏惧这寒冷的冬天了。陶父听完很是心动,大手一挥,给他和阿姆一人买了一件。每当冬季,他都不乐意穿这件衣物。都是陶姆好一阵哄后,陶青才不情不愿的穿上。现在的陶青觉得没人能管得住自己了,在他拿到衣服后他就有些后悔,想到自己穿上后胖胖的模样,就不太行想穿。还是听到叶胥的一阵恐吓,陶青才乖乖的将那衣物穿上。

    叶胥看着穿戴好的小夫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赶路吧!”陶青心中还因为叶胥威胁他的事感到气愤,气的他精心准备的小包裹都不背了,转身就走了。陶青也不知自己最近的火气怎的这般的大,总是会因为一件小事对叶胥发火!

    许是陶青的内心深处觉得叶胥会包容自己的一切小脾气,才会这般有恃无恐的向叶胥发脾气。事实证明,叶胥确实会包容陶青的小脾气,有时还会及时的认错,哄得陶青眉开眼笑。

    叶胥看着小夫郎气冲冲的身影,笑着将两个包裹提了起来,叶胥身高腿长,很快就跟上了埋头前进的陶青。陶青在路上的时候还在赌气的想:这已是叶胥今天第三次惹恼他了,若是叶胥再不来哄他,他回家就找阿姆告状!

    还没等陶青碎碎念完,叶胥就跟了上来。叶胥跟上来就牵着陶青的小手,说道:“青儿,为夫知道错了,我不该将手放到你的脸上,你原谅我好不好。”

    陶青见叶胥果真好声好气的和自己道歉,一时之间心情都好了不少,陶青仰着头看向叶胥说道:“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这次就勉强的原谅你,那你记住下次可不准在惹我生气了。”

    “以后保证不会再惹您生气了,那您现在消气了吗?”

    “哼!看你表现吧!”陶青在叶胥想他认错时,气就已消了大半,但他不想让叶胥觉得自己是好哄的人。

    叶胥低头看着陶青,这才发现陶青的鼻尖被冻得通红,不由得有些心疼。叶胥牵着陶青的手,慢慢的加快了脚步。陶青自小就娇生惯养,嫁到叶家后,更是被叶家人宠着惯着。没走多久,陶青已经是累的不行了。

    叶胥时刻关注着陶青的状态,等察觉到小夫郎的脚步慢了下来,他又生怕赶路的时间久了,陶青被冻到哪里。于是叶胥蹲在了陶青面前:“青儿,上来,我背着你赶路,这样快些!”

    陶青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不愿意上去。叶胥蹲了片刻,发现小夫郎并按他的预期没有上来,细细一想,叶胥便晓得了缘由。叶胥温柔的诱哄道:“青儿不想早日见到岳父岳姆吗?他们可都正在家中等着你呢!”

    陶青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陶姆了,心中自是想念的,又被叶胥这么一说。陶青直接趴在了叶胥的背上。叶胥掂了掂趴在他背上的小夫郎,心道怎的这般的轻!

    叶胥生怕这寒冷的天气把小夫郎给冻出个好歹来。不动声色的加快了脚步。天地间无不是白茫茫的一片,在这漫天的小路上,叶胥的背着小夫郎。雪花稀稀疏疏的落在陶青的手上,叶胥的头上,岁月一片静好。

    很快陶青察觉到有片雪花落在了他的睫毛上,陶青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小雪花也跟着陶青的动作上下扑闪,陶青觉得这小雪花弄得他痒痒的,他刚想伸手去揉一下,没等他动作,那雪花便化掉了。

    叶胥感受到背上的小人不安分的动了动,以为是陶青开始急了,轻声安慰道:“快到了,青儿能看到吗?前面就是你自小居住的村子了!”

    陶青顺着叶胥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了那熟悉的房屋和树木。那棵村口的大树,还是同他出嫁前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他出阁时正值夏季,当时老树繁茂无比,现在却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了。陶青看着不远处熟悉的场景,一时之间,他竟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明明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他却觉得好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般久。

    叶胥的脚程很快,不一会儿,二人便赶到了陶家的门口。陶青看着眼前熟悉的红木大门,迫不及待的从叶胥的背上跳了下来。叶胥见到了家门后的陶青比平时都活泼了不少。他还是象征性的说了夫郎两句:“怎么这般的急,要是伤到了脚该如何是好?”

    陶青现在都到自家的门口了,他觉得自己是无所畏惧,谁也不怕。陶青冲着叶胥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叶胥见小夫郎这般的调皮,也只是上手宠溺的捏了捏小夫郎脸颊的软肉,便没再说什么。

    叶胥刚想敲门叫人,陶父就从里面将门打开了。原是冬季天气寒冷,陶父便没再出门走商。一家人刚吃了饭,正聚在一起取暖,就听到门口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陶姆坚定的认为是青哥儿回来了。

    陶父觉得陶姆可能是想青哥儿了,这还下着雪呢,青哥儿怎么可能会回来。陶姆非说他今日的眼皮跳个不停,定是青哥儿回来了。

    青哥儿自从中秋之后,就没再回过家了。陶父觉得陶姆可能是出现了错觉。但他拗不过陶姆,只好出门看看。令他没想到的是,陶父出了院子好像是真的听到了儿子的声音。陶父赶紧加快了脚步,快步的走到门口,开了门果然看到了儿子,跟着陶青一同回来的还有儿婿。陶父把陶青调皮的冲着叶胥吐舌头的场景看了个完整。

    第45章 陶父一脸复杂的看着正在……

    陶父一脸复杂的看着正在吐舌头的陶青。叶胥一转身与正开门的陶父打了个正面, 发现岳父正一言难尽的看向他的身后。顺着陶父的视线看去,叶胥发现不知何时,小夫郎已经躲到了自己的身后。

    原是陶青发觉阿父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那表情和之前阿弟闯了祸后, 被人寻到家中后,阿父准备教训阿弟一番之前的表情一模一样。叶胥看着岳父大人一脸严肃的看着小夫郎。他不动神色的将身后的小夫郎完全挡住。随后叶胥刚想开口向岳父问好,却又被陶父那一脸深沉的模样整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叶胥索性就没有开口。

    还是陶姆的到来才拯救了这个尴尬的局面。原是陶姆发现陶父去了那么长时间还没回来,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抚好坐在房中的小儿子后。就出房门想看一下,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看不当紧, 竟发现:原来他心心念念的青哥儿回来了。

    陶姆激动的不顾形象的小跑了起来,院子本就不大,陶姆又跑的急,不消片刻陶姆就来到了陶青的面前。

    陶姆看到他们后,就招呼着小夫夫先进门,转过头就轻斥陶父, 说他没有一丁点的眼色。明眼人都知道外面下着雪, 应当是要让青儿和儿婿进来的,他倒好,站在门口发呆。让儿婿和青哥儿站在外面, 若是二人冻出个好歹来, 那该如何是好。

    叶胥二人跟在陶姆的身后, 进了屋中。一进屋, 暖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陶青觉得自己整个人也跟着暖和了起来。还没等陶青找凳子坐下,就发现不知何时陶廷已经自觉地搬了两个凳子,放在他和叶胥的腿后,他们一弯腰就能不费力的坐下来。

    陶青看着自己小弟这般的懂事, 瞬间就被陶廷这贴心的举动给温暖到了。陶青一把将身后的陶廷抓到身前,抱着他的肉嘟嘟的小脸狠狠的揉了揉一把。被揉狠的陶廷也不反抗,乖乖的任由哥哥揉来揉去。之后小脸通红的坐在了椅子上。

    叶胥悄咪咪的看向陶廷通红的小脸,突然觉得陶廷脸红的模样与小夫郎害羞时的神情简直是一模一样。都是低着头,小嘴还微微的抿着。看着陶廷这般模样,叶胥不知是如何想的,就想上去逗弄一番。叶胥刚想开口说话。

    陶姆和陶父便坐下,一脸关切的看着他们。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发生了什么矛盾似的。还是陶姆先开口发问:“这下着这么大的雪,你们怎的这个时间赶来?若是想来,找个好天气,随时都可以来!”

    这也不能怪陶姆心生担忧。主要是二人回来的时间点确实有些古怪。若是说小两口闹矛盾,也应当是青哥儿一个人赌气般的回来!但他瞧着他二人之间的互动,又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快。反而是蜜里调油的恩爱模样。

    陶青听见阿姆这样问,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还没有想好说辞,他总不能说是自己过于孟浪,还被叶姆抓了个正着,自己觉得无颜面对叶姆,就回家躲几天!陶青低着头不肯说话,叶胥见陶青这般模样便知陶青根本就没有想好理由应对陶姆,就一时的头脑发热回了娘家。

    叶胥只好用应付叶姆的那套说辞,道:“青儿自中秋过后,就没再回来过。都怪小婿学业繁忙,没有时间陪同青儿。恰逢今日我休假,天气虽是不太好,但我们却是二人都能腾出时间来,一合计我们就赶来探望你们来了。”

    叶胥细心的发现陶姆的目光在二人拿来的包裹上停留了片刻,解释道:“趁着假期,我们便打算在这多待几天。这也是青儿的主意。”

    陶姆见叶胥这般说,目光又转向了陶青。陶青见夫君帮自己解了围,急忙点头肯定叶胥的说法。陶姆的目光在叶胥和陶青二人之间来回转动,叶胥面不改色的坐在那,看不出没有丝毫的异样。倒是陶青一脸心虚的低着头,无论如何都不愿抬头,生怕与陶姆的视线对上。陶青怕阿姆瞧出自己的心虚。

    其实他也没什么好心虚的,只是不知该如何将他回家避风头的原因说出口。索性就装死,不与阿姆对上。

    陶姆见二人这般模样,他对二人在家中小住的说法本就没什么意见,只是问叶胥:“你们来这小住的事,你阿姆知道吗?”

    “阿姆已经同意了。”陶姆见叶胥这般说,也没有再问什么。

    据他对陶青的了解,定是青儿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有些心虚,便回到家里躲避两天。果然知儿莫若姆,陶姆一猜即中,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便把陶青的小心思摸得八九不离十。

    陶姆见二人的脸色比刚进来时好了不少,现在又正值午饭时间,按照二人的行进速度,大概是吃了早饭便往这边赶的:“你们用过午饭了吗?”

    这时一直在装鹌鹑的陶青发觉阿姆这是在关心自己,急忙的回答道:“还没有用饭呢!阿姆,家中有吃的吗?儿子饿得不行了!”一边说着,还慢慢的靠近陶姆,双手抱着陶姆的手臂撒娇。

    陶姆最受不了的就是陶青抱着自己的手臂撒娇。他起身便要给他俩去准备午饭,陶姆转身去了东厨,陶青像只小尾巴似的,跟在陶姆的身后,美名其曰:要帮陶姆做饭。

    陶姆心中虽然也很是想念陶青,但他对陶青的手艺还是知晓一二的。不夸张的说:陶青做的饭菜,邻居家的大黄都不吃。陶姆也不忍心打击陶青的热情,只是笑眯眯的摸了摸陶青的头,温柔的说道:“拿你就给阿姆打下手就行。”果不其然,陶青心满意足的在烧火。

    等陶姆和陶青出了房间,剩下的两大一小的,尴尬的大眼对小眼的。还是陶父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看着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的叶胥,问道:“儿婿近些时日在做些什么?”陶父说完就有些尴尬了,书生还能做什么。

    叶胥听到陶父这么问,心中虽是有些疑问,但还是乖乖的回道:“之前在学堂读书。刚巧最近休假,青儿又说想家,我们便来前来探望一番。”礼尚往来的,叶胥也象征性的关怀岳父一番,问道:“岳父大人最近在做些什么?”

    “入了冬,天也跟着冷了,我便在家待着不再外出走商。”陶父说完后,话题就这样奇迹般的结束了。随后屋中又开启了新一轮的尴尬。

    东厨的气氛与屋中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与屋中尴尬气氛不同的是:陶姆与陶青之间的气氛,那是一个温馨和谐。陶姆一边做饭,一边询问陶青最近在叶家生活的是否还如意。虽然叶胥算是陶姆看着长大的,叶家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人家。若不是陶青亲口说出他生活如意,陶姆的心就不能完全的放下来。

    经过了陶青一番诉说:自己过的是何等的舒坦,甚至陶青还当着阿姆的面夸奖叶胥是如此那般的有主意,能想出卖鸡蛋糕的点子。最后他们家还在镇上开了铺子。陶青还说自己在铺子中收银子,说完还骄傲的挺了挺小胸膛,等待着阿姆的夸奖。

    陶姆见陶青这般模样,也顺着陶青的话,开始夸奖陶青,说陶青聪明能干,他从小就看出陶青的优秀了,还夸陶青自小就长得可人,还这般的能干,真是便宜了叶胥云云。到最后,陶青被陶姆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陶青在铺子中收银钱的事情,他听村里人说了,但因着一些事情,他忙的抽不来身,想着等有时间,再细问一下。

    陶青还说叶姆每天给他银钱,让他整天去镇上逛逛,看上什么就买什么,生怕他不够花。若是店里的客人少,叶姆还会让他去后院休息,生怕累到他云云。陶姆对与自己一同长大的手帕之交心中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但只有叶姆对陶青好有什么用?陶青以后又不是同叶姆一起生活。陶姆又不动声色的问:那叶胥呢?你们开了铺子,他还是住学堂吗?

    陶青见阿姆这样问,便有什么就说些什么。当然他并没有将叶胥整天晚上雷打不动占自己的便宜事情告诉叶姆。陶青小嘴叭叭个不停。陶姆从陶青一提到叶胥就一脸幸福的模样就能知晓儿子出阁后的生活应当算是舒心。便也没再问些什么。

    陶青好不容易回了一次家,小嘴不停的向陶姆问东问西的。陶姆也是一一耐心的解答,姆子二人在东厨像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灶膛中的火花“霹雳啪哒”的响个不停。

    这边,等陶父说完后,屋中便有开始尴尬了起来。陶廷坐在板凳上,同陶青一模一样的大眼睛一会看看陶父,又一会又盯向叶胥。叶胥被小家伙肉嘟嘟的脸颊吸引住,他强忍上去捏一把的冲动,不停的在心中告诫自己:这不是他的小夫郎。若是弄哭了,还要自己哄。

    陶廷的大眼睛圆溜溜的在眼眶中不停的转着,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叶胥终于忍不住,还是对陶廷下手了。逢年过节去亲戚家,若是没有话题了怎么办,那必然是问小孩子成绩,一问一个准。

    叶胥弯下身子,面对着小陶廷,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这场景若是落在别人的眼中,应当是觉得赏心悦目。但不知为何,陶廷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果然叶胥开口就是致命一击:“听说小廷今年秋季已经入学,感觉怎么样?小廷的功课又是如何?”

    叶胥的连环两问,打的陶廷措手不及,之后陶廷的脸上有一刹那的空白,那双大眼睛也不转了。张大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叶胥,仿佛在控诉叶胥的魔鬼两问。叶胥见陶廷这般模样,他觉得陶廷与小夫郎更像了。终于叶胥没有忍住,用手捏了捏陶廷肉肉的脸颊。

    陶廷还小,脸上的婴儿肥犹在,捏起来手感很好。叶胥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感觉,满意的点了点头。甚至还在心中默默的评价了一番,手感是不错,但他觉得还是小夫郎的捏起来更有感觉。

    没等叶胥松手,陶青就端着碗走了进来。刚进门的陶青就发现叶胥在欺负阿弟,更可气的是:阿父还在一旁看着无动于衷。阿父不作为,但是陶青觉得他这个做哥哥的不能没有任何反应。刚刚还满脸柔情的陶青瞬间气势汹汹的向着叶胥走去。

    第46章 陶青将碗放下后,就自认……

    陶青将碗放下后, 就自认为一脸凶狠的站到叶胥的面前。此时叶胥罪恶的双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被一脸狠恶的小夫郎给抓个正着。叶胥看着陶青这般气愤的模样,尴尬的将手收回。陶青见叶胥的态度良好, 也就没有立刻找他的麻烦。

    但当陶青的视线扫到陶廷的脸上时,陶青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怒火“嗖”的一下就想着上方游去。叶胥转头看向陶廷的小脸,心中也很是震惊。谁能想到他只是捏了捏,怎的就能就下痕迹?

    陶青又恶凶凶的将视线转移到罪魁祸首身上。叶胥此时他很冤, 他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他根本就没敢太用力, 谁知这小孩子的皮肤怎的这般的娇嫩, 叶胥此时只能在心中祈祷着:只求小夫郎能看在他们俩人之间这么久的夫夫情分上,给自己留下些颜面。

    等叶胥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到陶廷的脸上时,发现刚才的痕迹已是完全消失的模样。叶胥突然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他看着陶廷的脸对着陶青说道:“青儿,你看,没有什么痕迹的!会不会是你刚才看错了!”

    虽然叶胥身处的局势对他来说并不是有利的局面。但叶胥的声音还是像往常一般的温润, 听声音中根本就听不出来此时叶胥心底的焦急。

    陶青顺着叶胥的话, 发现阿弟脸上的痕迹果真是消失了。陶青走到陶廷的跟前,模仿着刚才他看到夫君的那般模样捏了捏阿弟的脸颊。果不其然,陶廷的脸上立即就出现了小小的指痕。此时的陶青才发现, 原来陶廷脸上的痕迹并不是因为叶胥用太大力的原因, 可能是因为阿弟自身的原因。

    陶青知晓了事情的缘由后, 也没再找叶胥的麻烦了, 发现自己躲过一劫的叶胥悄悄的在心底松了一口气。目睹全程的陶父嘴角抽了抽, 没想到自家姑爷,表面上看着温文尔雅,一副翩翩公子的温润公子模样。私底下竟是个怕夫郎的。

    等陶姆端着碗进来时,就见屋中的四人若无其事的坐在各自的板凳上。看着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就是这气氛是说不出的古怪。陶青因为自己没有查明事情的缘由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叶胥,心中有些别扭。但此时,阿父和阿弟还都在,他也不好当着二人的面同夫君搂搂亲亲的,就只好安静的坐在那。面上做的是一幅乖巧可人的小模样。

    再说叶胥:当时事情来的太过突然,他根本来不及判断岳父是否还在屋中。如今回过头来仔细想想:他刚才那幅着急忙慌的向小夫郎解释的焦急模样,岳父是否全部都看在眼了里?想到这些,叶胥就觉得有些尴尬,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至于事件的关键人物陶廷:自陶青气势汹汹的赶到时,他就是一幅懵懵的模样,想是傻了一般。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保持着陶姆走之前的姿势,小手乖乖的放在膝盖上。

    陶姆将碗端到叶胥的面前,让他先用餐。等夫夫二人用过了饭,一屋子的人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因天气寒冷,一大家子的人就只能待在家中闲聊。他们是想到哪聊到哪。起初,是陶青一直在说,说这遇到的什么有趣的事情,还有自己在店铺中遇到的有趣的事情。

    反正陶青的小嘴“叭叭”的没个消停,剩下的四个人就坐着那安安静静的听着他讲。外面的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和五个人围着的炉子散发出的温暖与陶青的讲话声让着寒冷的冬天更加的鲜活。

    等陶青说到铺子的事。陶姆便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小胥,我听青儿说,你们在镇上开了个铺子是吗?我这些天也没有去过镇上,这么大的事情我都不知晓。”

    “是的,阿姆,前些天在镇上赁了个铺子。那铺子是我同窗的,闲聊时他说道他家的铺子租客不租了。又抱怨着说道,没什么人愿意租,在那放着也很是浪费云云的。当时他又问我是否想要将那个铺子租下来。又恰逢当时的糕点生意比较好,他这么顺口一提,我也觉得很合适。我便同家人商量了一番,最后就租了下来,现在的生意倒也不错。”

    陶姆听到叶胥这般说,也是对这件事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叶胥突然间想到岳父一家好像还没有吃到过他们家的蛋糕和枣糕!他刚醒来时,就一门心思的想改善家中的生活。当时的他并没有对小夫郎起别样的心思,也对着岳家的事情没太放在心上。

    后来对小夫郎有了别样的感情后,书院又开课了,他也就没时间陪同夫郎一起来岳父家看看,更别说是给他们送鸡蛋糕尝尝这件事。

    “阿姆,你可是未曾尝过我做的鸡蛋糕,这样明日我给您露一手,让大家见识一下我的手艺,家中有红枣吗?我还想再做个枣糕!”

    陶姆问铺子的事情,本是想关心一番,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有天他还能享到自己儿婿的福,一时之间,觉得一股暖流缓缓的流淌在心间。陶姆见叶胥还记得他们一家人,有些感怀:“家中有红枣。”说着,便让陶父去杂物间把秋季从树上打下的红枣找出来。

    等叶胥说明要先将红枣泡起来,陶父就着手准备起来,等一切准备完毕后。众人又用了晚饭。陶姆用家中仅存的食材,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五菜一汤,还有两个荤菜。众人吃的是肚滚腰圆。

    每个人吃的都是饱饱的,陶姆见陶青吃饱后,小脑袋开始点点的。就让各自回屋去睡觉。虽然陶青已是出嫁的哥儿,但陶姆还是会定时的给陶青晒晒被子或是打扫一下屋子什么的。陶姆就怕有天陶青和叶胥突然想回家中小住一番。事实证明:陶姆的做法很是明智,现在陶青和叶胥不就来了。

    前两天陶姆见天气大好,就把一家人的被子和衣物什么的全部拿出来晒了一下,所以今晚陶青和叶胥盖的被子是暖乎乎的,并不会因为是下雪天就会感到寒冷。

    叶胥看着陶青一脸的困倦,也知道今日早晨小夫郎的情绪起伏太大。中午他们又赶了那么久的路。所以今晚的叶胥也只是抱着陶青入睡,并没有像往常那般,肆无忌惮的对着陶青动手动脚,惹得陶青总是一幅的衣衫凌乱模样。被占便宜的陶青一身无力的躺在床上,任人宰割的模样惹人怜爱。

    叶胥看着陶青恬静的睡颜,低头亲了亲陶青的额头,抱着陶青一同进入了梦乡。

    鸡鸣的第一声,叶胥就起了床。昨日同陶姆说好的做鸡蛋糕让他们尝一下,定是不能食言。叶胥刚起身,怀中的陶青就“哼哼”了两声,以示自己的抗议。叶胥看着陶青因不满自己的动作而撅起的小嘴,无声的笑了笑,叶胥低头碰了碰陶青的嫣红的小嘴。才蹑手蹑脚的起了床,生怕自己弄出一丝的动静扰了陶青的好梦。

    叶胥刚一出门就被门外的冷风吹的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不少。等到叶胥到了东厨,发现陶姆已经在着手准备今晨的早饭。陶姆见叶胥走了进来,也是有些惊讶。在陶姆的潜意识中,这么冷的天气下,应当是没人不愿意赖在被窝中。

    陶姆见叶胥已经进了东厨,还一脸娴熟的准备开始。陶姆见只有叶胥一个人起来了,便随口一问:“怎么不见青儿?”

    叶胥回道:“青儿还在睡。”之后觉得不够似的,还替陶青解释道:“昨日青儿赶路有些累了;等到了家见到你们,情绪有些激动,大起大落之下,便睡得有些久。”

    陶姆见叶胥这般贴心的替陶青解释,那模样生怕自己会教训青儿一般,便有些好笑:“你不用这般的替青儿解释的。青儿未出嫁时,冬天也是不愿起的,都是我一遍一遍的叫,哄着他,他才肯起来吃饭。”

    之后,陶姆还给叶胥讲了许多陶青儿时的趣情。许多事情叶胥都是第一次听,渐渐地就听得入神。叶胥边听着岳姆将小夫郎儿时的趣事,边开始着手做鸡蛋糕,中途陶姆见这鸡蛋糕的制作方法好像有些麻烦,还想帮叶胥一把。被叶胥委婉的拒绝了。叶胥想的是:他亲手来做算是为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让岳父一家尝到这鸡蛋糕,表示歉意。

    陶姆见叶胥这般决绝的拒绝自己的帮助,又见叶胥手上娴熟的准备着,认为他一个人也能做好。也没有勉强,开始自顾自的准备一家人的早饭。叶胥听着岳姆讲陶青的趣事。不知不觉中,早饭和鸡蛋糕都已可以出锅了。

    在陶青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后,却发现叶胥并不在房中。当时的陶青还在好奇:这般冷的天气,夫君在这里有没有相识的人,他能去哪?陶青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忙迈出了门,刚想准备寻叶胥。听到东厨传来了阿姆的笑声,那笑声中还隐隐的掺杂着自己的名字。

    陶青也不知阿姆是何种恶趣味,就喜爱同别人讲自己儿时的黑历史。他瞧这架势,阿姆定是也告诉了夫君。陶青急急忙忙的赶向东厨。刚一掀开帘子,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两人,纷纷回头看着他。陶姆见正主来了,还调笑般的说道:“你看,我说的不错吧!但凡是听到别人说他的名字,非是要上前确认一般!”

    叶胥看着小夫郎的小模样,就想笑。此时的陶青双眼瞪得溜圆,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陶姆,想说些什么,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的放弃了。叶胥觉得陶青这幅模样有些可爱,忍着笑意,附和道:“阿姆说的是,果真是这样!”

    陶青听到阿姆说自己的“坏话”,有些无可奈何,谁承想,叶胥还竟敢附和。一时之间,又羞又气的。陶姆见陶青的小脾气上来了,还火上浇油,对着陶青说道:“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你急什么?胥儿又不是外人!”

    陶青也不知叶胥是用了什么法子,让昨日还是用“小胥”称呼的夫君,瞬间就变成了更加亲切的“胥儿”了。对于阿姆的话,陶青又不知该如何去反驳。陶青又见早饭已是好了,就端着东西气呼呼的出了东厨。

    叶胥见能制服小夫郎的果然只有陶姆,等陶青出了门,叶胥和陶姆才端着饭菜进了屋。

    第47章 青儿怀孕了?

    饭桌上的叶胥一直给陶青夹菜, 叶胥也不是向陶姆展示些什么,他只是单纯的觉得陶青睡了那么久,应当是饿得狠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本就是陶青的家。

    陶青知道此时的阿父和阿姆都在看着, 他也没下叶胥的面子。只得不好意思的吃了叶胥夹来的菜。叶胥见陶青吃的很是满足,夹得更加的起劲,果然不出他所料,青儿这是饿了。

    在叶家时吃饭时叶胥也会给陶青夹菜。那时的陶青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每当叶胥给陶青夹菜时, 叶父和叶姆就当没看见, 都是面不改色的继续用饭。但这是在陶家, 上次来时,陶青和叶胥二人是各吃各的,看起来虽然不像现在这般的恩爱,看起来相处的也不错。

    叶胥现在这般不同于之前的异样,惹得陶姆和陶父多看了几眼。察觉到阿姆和阿父若有若无的目光看似不经意的看向这边,陶青默默地又往嘴里多扒了几口饭, 他只觉得自己的脸热热的。

    叶胥夹的菜过于频繁, 惹得认真吃饭的小陶廷也看了陶青几眼。因在陶家吃饭时,本是没有这些给人夹菜的习惯,都是每个人爱吃什么就夹什么。这还是小陶廷第一次见有人夹菜, 心中有些好奇, 他刚想开口问:是不是哥哥的手够不到菜了, 才会让另一个哥哥夹给他。没等陶廷开口, 就被陶姆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陶廷看到阿姆的眼神,吓得脖子往后缩了缩,不敢开口了。

    陶青忍着羞是吃了些叶胥夹的菜。最后的陶青终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他看了叶胥一眼, 想用眼神告诉叶胥别再给他夹菜了。但此时的叶胥觉得夫郎许久没有回家了,应当很是想念他阿姆的厨艺,就一直沉浸在的给陶青夹菜,根本就没有接受到陶青传来的讯息。

    直到陶青终于忍不住在桌子下轻轻的踩了叶胥一脚。叶胥才腾出空来,看了小夫郎一眼。叶胥却发现小夫郎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一脸难为情的看着他。叶胥这才发现陶青的小碗里被他装的满满当当,叶胥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夹得有些多了。

    叶胥便知趣的不再给小夫郎夹菜,开始认真的用饭。陶青见叶胥终于不再一门心思的给他夹菜,心中松了一口气。一顿饭在陶青的水深火热之中用完了。

    等一家人吃完了饭,每个人又都没什么事情要做,当时的叶胥心中只想着能同陶青在一起,来的匆忙,就没有把家中的书本拿来。一家人围着炉子聊着天,外面的雪早已停了下来。

    日子过得很快,陶青和叶胥在陶家小住了几日后,就等到了一年一度花灯节。花灯节的当天,一家人都穿的整整齐齐,整齐的向着镇上走去。陶姆和陶父牵着陶廷走在前面,叶胥牵着陶青跟在他们身后。

    等到了镇上,一行人听从了陶姆的建议,先去铺子寻叶姆,一大家子人聚齐后,等到晚上再一起去玩。在去铺子的路上,陶青的小脸就一直绷得紧紧的。叶胥见小夫郎一脸紧张兮兮的模样,轻声的安慰道:“事情都已过去了那么久,阿姆定是忘记了。”说完害怕陶青不相信似的,肯定的点了点头。

    陶青听完此话,本就皱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都没说一句话,叶胥便知道他是因何事发愁的。更何况,这才刚刚过去没多久,叶胥都记得清清楚楚,叶姆又怎的会轻易的忘记呢?想到这些,陶青更加的忧愁了。

    叶胥的话非但没有安慰到陶青,却是让陶青的小脸皱成了一个小包子。叶胥看着陶青这幅忧愁的模样,不由得在心中发笑:夫郎这般忧愁的小模样也是很可爱。

    没过多久,一行人便来到了铺子门口,此时的铺子门前挂着暂不营业的牌子,看来叶姆他们还在休息中。小陶廷见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就自告奋勇的上前去叫门。

    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脚步声,很快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叶姆打开门,就看到站在街上的四个人,他心中还有些疑惑,怎么少了一个人,小陶廷呢?然后叶姆便察觉到自己的大腿被人抱住了。

    陶廷看到叶姆终于注意看他了,冲着叶姆就是甜甜一声:“阿姆!”因陶青自小就叫叶姆“阿姆”,所以陶廷也跟着哥哥叶姆“阿姆”,当时的陶姆还是阻止了好一番,无果。最后还是叶姆拦着说:他还是小孩子,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就这般,陶廷自小便唤叶姆为“阿姆”,这种习惯一直持续到现在。

    叶姆弯下身将门槛上的小陶廷抱在怀中,先是逗弄了一番。之后便招呼着外面的四个人进门。进了门,叶胥才发觉这店铺中暖乎乎的,原来是叶姆觉得今日的花灯节,他们这些人肯定是要来镇上的,吃过早饭便在店中等着他们。

    叶姆和陶姆小半年没有见面,二人之间有许多话要诉说。二人说话时,陶廷就不吵不闹的乖乖待在叶姆的怀中。陶青见叶姆看到他时,脸上没有丝毫的异样。心中松了口气,心中庆幸着阿姆已将事情忘记。

    见自己没有用武之地的小两口,便回房间将包裹放回房间。这边的陶姆还在同叶姆打听,最近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青儿想起回家小住些时日。陶青本就是在陶姆的身边长大的。虽然小时候陶青也会时不时的去叶家小住一番,但总归是待在陶姆身边的时间较长。所以当陶姆看到陶青站在家门口的那一刻,他就笃定陶青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想起他还有个家能回。

    陶姆这么一问,叶姆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无巨细的一一告诉了陶姆。之后的二人相视一笑,看来他们离抱上孙子、外孙不远了。

    等陶青将东西放好后,就回了大堂,就发现陶姆和叶姆的视线似不经意的扫过他的小腹,之后还时不时的对视一眼。

    陶姆有些不确定的用眼神询问:“你确定没看错?青儿的肚子扁扁的,这些天又没有什么妊娠反应,该不会是你看错了?若不然以青儿那架势早该怀上了?”

    叶姆笃定的回:“应当是不久前怀上的,刚怀上怎么会这么快就有反应!你再等一个月定是有反应的。”听着叶姆这般说,陶姆心中还是有些怀疑,青儿在家中住那么多天,表现的都不像是个怀孕的小哥儿,反倒是和未出嫁时一模一样。

    虽然陶姆猜的不错,但他心中还是更倾向于叶姆的说法。二人也就默认了陶青已经怀孕的事。等一大家子用了中午饭后,叶姆就把叶胥拉到一个角落中。神神秘秘对叶胥说道:“今晚你同青哥儿一同去看灯会时,要仔细他被人撞到,他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他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最后叶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说道:“算了,今晚青哥儿还是和我们一起吧!我和你岳姆也能一起仔细的照看着点他!”

    叶姆虽然知道叶胥很是宝贵青哥儿,但叶姆觉得叶胥一个大男人肯定是没有他们细心的,便果断的剥夺了叶胥同陶青的第一次过花灯节。但是他们又不忍心让陶青一个人待在家中,便只能出此下策。

    此时的叶胥被叶姆的一番话说的有些懵懂。什么青儿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小夫郎背着他一个人怀孕了?这个世界这么玄幻?一个人也能怀孕?叶胥还没从自己发散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就听到阿姆说今晚他不能同青儿一同逛灯会。

    叶胥有些慌,他盼望了那么久的灯会,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呢?但是叶胥觉得他还是要先问清怀孕这件事:“阿姆,青儿一个人也能怀孕吗?”

    不怪叶胥能这样问,主要他也没能从原主的脑海中挖掘出:这单单只有一个人是否可以怀孕!至少他之前生活的世界不能,这个时代连哥儿都有,他也不确定哥儿一个人是否能怀孕?

    叶姆见叶胥一幅惊吓过度的模样,有些意外。但也还是心平气和的回答了他的问题:“胥儿你是读书把脑袋读傻了吗?青哥儿一个人怎能怀孕?”

    “那青儿是怎么怀孕的?我们还没有行房事!”

    叶姆听到叶胥这话心中有些惊讶。他见陶青和叶胥整天好的像一个人似的。只要是陶青出现的地方,叶胥的视线就没从陶青的身上离开过,有时候叶胥还会不觉烦的一直抱着陶青。他以为以二人这般黏糊的模样,定当是该做的都做了。他们可能连孩子都有了。听叶胥这么说,叶姆也是现在才知道青儿还是清白之身。

    叶姆听到叶胥这般说,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满脸同情的看了叶胥一眼。叶胥被叶姆奇奇怪怪的目光看的起了一层皮。然后叶姆悄悄的靠近叶胥,语气很轻的说道:“胥儿,你还年轻,实在不行,你去让大夫看看,咱家现如今虽不说是家财万贯,但是给你看病的钱还是有的。等会我问问你阿父,他之前走南闯北,认识的人多,看看他认不认识这方面的大夫。若是认识,事不宜迟,我们…”

    叶胥先是被叶姆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到最后叶胥终于是听明白了叶姆话中的意思。听懂后,叶胥便知道是叶姆想偏了,有些无奈的解释道:“阿姆,我不与青儿行房事,不是因为我有隐疾,是因为我觉得青儿现在还太小。若是现在就怀孕,对他的身体也不太好!想着等他再大些再做打算。”

    叶姆听到这,也知晓这是一场误会,都怪他想的太多,才弄成了这般尴尬的局面。一场乌龙过后,天也很快就黑了下来。陶青见天终于是黑了下来,就兴致勃勃的拉着还在屋中看书的叶胥向街上走。叶胥见小夫郎一时之间兴致高涨,也没有反抗随他去了。

    陶青一路上的兴致都很高,等到了地方,陶青高兴的叶胥都不牵了,发觉自己被抛弃的叶胥,主动的牵着小夫郎的小手。

    陶青看着那些姹紫嫣红的灯笼,双眼发光。拉着叶胥就要猜灯谜。此时的陶姆和叶姆他们都没有同二人一起,叶胥又宠着陶青,二人很快就到猜灯谜的地方。

    陶青一眼就看上了那盏大红灯笼,不为别的,陶青很是喜欢那个红红的兔子灯笼,那灯笼做的很是精致,被蜡烛照亮的灯笼,连兔子红彤彤的眼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兔子的四只脚做的也很是逼真,这让陶青想起了叶胥买给自己的那个用竹子做的小兔子。

    叶胥见陶青看到那个灯笼时眼睛都比原来亮了几分,就认真的开始猜灯谜。虽然刚来的那段时间,叶胥对这古时的书籍看的不太懂,但叶胥又一股韧劲,一股把任何事情弄明白的韧劲。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和请教夫子,叶胥已经将那科举的书籍吃的透透的,在加上这小商贩在学问上并没有什么深刻的研究。不出所料,陶青喜爱的兔子被叶胥一举拿下。

    陶青心安理得的拿着叶胥赢来的灯笼,还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陶青本就生的乖巧,此时他手中还拿着一个人畜无害的兔子灯笼,两者相衬之下。惹得不少人的注目。

    陶青察觉到他们的目光,心中更加的骄傲,心想:这是夫君赢给我的,你们没有学富五车还宠着自己的相公吧!陶青想到这小胸膛又挺起了几分。

    叶胥见小夫郎像只花孔雀一般的招摇过市,再看旁边那些若有若无的目光。叶胥把正默默炫耀的陶青一把拦在怀中。叶胥不知的是,那些目光并不全是看向陶青的,还有些是看他的。未嫁的哥儿和女子见叶胥身边有了人,心中也是一阵失望。

    这般模样和气度的人应当是夫婿的好人选,可惜有人下手了。叶胥自然不知这些人的心中所想。在叶胥的心中以为所有人都在觊觎他的夫郎。

    再说陶青,陶青的身上披了一件斗篷,陶青的脖子上还围了一圈毛绒绒的东西。模样煞是可爱。

    那围巾本原是兔子毛做成的。原是陶青在陶家住的那些时日,当时的陶青一门心思的想回家,根本没有拿太厚的衣物。陶姆心疼陶青这么寒冷的天气出门也没个厚些的衣物,便着手给他做了一件斗篷,斗篷的边缘全是由陶青最爱的兔子毛做成的。

    第48章 花灯节过后不久就是新年……

    花灯节过后不久就是新年。临近春节, 店铺中的一行人聚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从小年开始店铺便不再营业了,两家人都要回家去准备过春节。

    与当时去镇上时差不多, 这次他们一行人从镇上回到叶家村也是雇了两辆车,不同上次的是:这次车上去放的两家人买的年货,店里的生意好,叶姆把今年笛哥儿的工钱算过后, 又额外多给了笛哥儿十五两。笛哥儿本来是要推脱的, 被叶姆威胁了一番后, 才感激的收下。叶姆在买年货的时候,也多买了一些分给笛哥儿。

    叶胥在古代的第一个新年是在叶家村过的。等到了大年三十那晚,叶家人围着火炉一同守岁。陶青依偎在叶胥身上嗑瓜子。叶胥迎着叶姆的目光面不改色的给陶青剥花生。陶青喜欢吃这种咸咸的花生,但陶青的力气小,没剥一会便觉得手累。就果断的改成了嗑瓜子吃。叶胥目睹了陶青吃花生,从开始到放弃, 整个过程陶青花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叶胥被陶青这种善于放弃的精神给逗笑了, 他又见陶青是真心喜欢吃这花生。叶胥就默默的在一旁替陶青剥花生,很快花生皮在叶胥的脚下铺了满满的一层,小碟子也被花生仁装的满满当当。

    自叶胥开始剥花生, 陶青的视线就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小碟子。等小碟子装满后。陶青也不再装矜持了。毫不掩饰的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叶胥, 那小模样, 就挑明了说:他想吃碟子上的花生仁了。

    叶胥看着陶青满含期待的大眼睛。一反常态的直接将碟子递给了他。陶青呆呆的看着叶胥递来的花生, 先是狐疑的看了叶胥一眼。那怀疑的小模样, 仿佛是不相信叶胥能有这般的好说话。

    在陶青的心中,叶胥总是爱逗自己,本来陶青还以为叶胥定是要抓着机会,逗弄他一番后, 才肯给他的。没成想叶胥这般的好说话。

    叶胥被陶青这怀疑的小眼神给气笑了。陶青看着叶胥脸上有些怪异的笑容,极有眼色的接过碟子就开始大朵快颐。

    叶胥见陶青吃的很是投入,刚停下来的手又默默的开始剥瓜子。陶青听见耳边传来的“咔咔”声,知道这是在夫君给他剥的。在吃花生仁的间隙还不忘冲叶胥甜甜的笑了笑。叶胥被小夫郎那甜甜的笑容,晃花了眼。

    等熬过了午夜,才算是守夜成功。此时的陶青已是昏昏欲睡的状态了。炉子上烧的水,都被陶青喝的差不多。此时陶青的头贴在叶胥的肩膀上。

    直到叶姆说是午夜已到,他们可以屋睡觉了。叶胥便轻轻的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陶青轻轻的移开。之后叶胥抱着陶青进了房间。

    陶青这一觉睡得很是满足,他觉得自己睡得浑身舒畅。睁开眼陶青才发现自己的头还埋在叶胥的胸膛之中。叶胥的手臂搂着他的腰。陶青见二人的上半身紧贴在一起,有些羞涩。他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腿,这才发现自己的腿环着叶胥的腿。

    因为每次陶青醒来后,都不见叶胥的身影。陶青就一直以为自己的睡相相当的得体。这还是陶青头一次醒的比叶胥早,他才发现自己的睡姿是这般的一言难尽。

    陶青心中虽是清楚叶胥定人是知晓自己这不雅的睡姿。但他还是掩耳盗铃般的悄悄的将腿收回来。陶青刚一动作,叶胥就被吵醒了。叶胥迷迷糊糊之间,察觉到了陶青的小动作。叶胥以为天还没亮,下意识用沙哑的声音安抚道:“时间还早,再睡会。”

    说完,还像是哄小孩子一般,用手轻轻的拍了拍陶青的后背。陶青见叶胥这般模样还不忘哄自己睡觉,心中有些感触,但他觉得自己睡的很饱了,打算起床。陶青刚将头从被窝中钻出来,就被外面的冷气劝退了。他突然间觉得夫君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就有乖乖的待在叶胥的怀中深深的睡去了。

    因为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叶姆也没有叫二人早起。等吃过了早饭一家人才去给村里人拜年。

    每到一户人家。那些老人就会夸奖陶青长得水灵,什么一看就是好生养的。还说叶胥长得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前途无量等等的夸奖。说二人很是般配云云。

    叶胥还好,因为他知晓这些人说来说去都是那几样。也许他们对每个前来拜年的小辈都是一样的说辞。叶胥的心中没有起任何的波澜。倒是陶青,自第一户人家出来后,小脸就一直是红彤彤的。到现在都没有消下去。

    此时的陶青身上穿的是叶胥专门给他买的过年的新衣服。他身上穿的是喜庆的对襟,最外面还有一层毛绒绒作为点缀。耳朵上还带着暖耳。陶青被叶姆打扮的喜庆洋洋。看着就是一副讨人喜爱的模样。也不怪每到一户人家就有人夸他。叶胥有些奇怪的看着陶青脸上一直没有消下去的红。

    心中有些疑惑:“可是天气寒冷,青儿发烧了?”说着就上手试探了一下,发现陶青的温度正常。叶胥还是一脸的疑惑。一阵询问后,陶青才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道:“村里的长辈都说我们很是般配。”说完还抬起眼偷偷的看叶胥的反应。

    叶胥见陶青竟然把那些长辈的说辞当真了。看着陶青因那些无关紧要的话儿一脸开心的模样。叶胥没忍心告诉陶青事情的真相。叶胥揉了揉陶青的小脸,宠溺的说道:“嗯,我们是般配的一对!” 陶青听到叶胥这是这般说,小脸笑的更加开心了。

    初一给村里的长辈拜了年。初二,叶胥和陶青就一起回了娘家。陶青这次回家不同于上次,上次的陶青是抱着躲避的念头才回的陶家。这次的陶青心中想的却是阿姆这次还会不会再给自己压岁钱。

    初一,用过早饭的陶青,被叶姆塞了个大大的红包。陶青红着脸不肯要,叶姆却是说:青儿还没有长大,在他心中还是个孩子,,是孩子就有压岁钱。在叶姆的一阵解释下,陶青也不好辜负长辈的心意。

    其实陶青是不差这些压岁钱。平日里,叶姆就喜欢塞钱给陶青,以至于陶青觉得自己现在也算是个有钱人。但是既然陶青收到了叶姆的红包。他的心中也很是期待陶姆的红包的。

    初一的陶青不仅收到了叶姆的红包,就连叶父和叶胥也都给陶青准备了红包。叶父给他准备红包,陶青能理解。但是叶胥给自己红包,陶青的小脑袋就有些想不通。陶青眨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叶胥。

    叶胥见小夫郎歪着小脑袋,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便替他解了惑:“这两个是阿父和阿姆给我的红包,以后我的钱就是咱们两个人的前,都交给你打理可好?。”然后叶胥看着陶青手里的第三个红包说道:“青儿还记得我我大病初愈后给你讲话本的事情吗?”

    陶青心中自然是没有忘记,乖巧的点了点头。叶胥见陶青这般的乖巧,忍不住捏了捏陶青的小脸。随后解释道:“这些银子便是我写话本的润笔费!我的身价现在可都在青儿的手中了,那以后就麻烦青儿打理。”

    陶青听见叶胥这般说,骄傲的挺着自己的胸膛,表示自己一定会的。一时之间,陶青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有些重。在去陶家的路上,陶青一直想着阿姆这次还会不会给自己红包。他还要借着阿姆的红包给他们的小家添砖加瓦。

    等到了陶家,陶青果不其然的收到了陶姆的红包。而且他不仅是收到了陶姆的红包,还有陶父的,甚至他的七大姑八大姨也都给了他红包。收到红包后的陶青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等到了晚上,叶胥就见陶青坐在床上嘴里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走近一看,叶胥发现床上有许多碎银,还有一些银票。那银票上的数额也不小。叶胥心中清楚虽然他写话本是赚了不少,他肯定是没有收到过金额这么大的银票。

    叶胥见小夫郎不知从何时竟然攒了这么多的银子,心中有些好奇。叶胥靠近陶青将小夫郎揽在怀中。陶青小小的一个,叶胥一下就把陶青完全的抱住。叶胥侧头亲了亲陶青的脸蛋,问道:“青儿从何处弄得银钱。怎的这么多。”

    “是阿姆,阿姆每天都会塞给我一些碎银。我整天不是待在店中,就是同你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花,就这般攒着了。”说着陶青又拿起了那张金额较大的银票,说道:“以往过年,我就会收到很多红包,阿姆也不要,等到时间长了,我就去钱庄换成了银票。”

    然后陶青摇了摇手中的银票说道:“就是这张。”说完陶青还像模像样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道:“等你去赶考时,用这张银票当成路费,应当是够的。”

    叶胥见陶青为他未来打算的模样,心中起了些许的涟漪。然后不正经的调笑陶青说道:“那我以后就只能靠青儿养了,我以后就是个吃软饭的!青儿以后会嫌弃我吗?”

    叶胥吐出来的气息,喷洒在陶青的耳边,陶青觉得耳朵有些痒痒的,惹得他微微往后躲了躲。叶胥看到这,像是抓到了机会,说道:“好啊!青儿现在就开始嫌弃糟糠之夫了。”说着,叶胥便向陶青伸出了魔爪,两人笑着抱成一团。

    第49章 水国寒消春日长,燕莺催……

    水国寒消春日长, 燕莺催促花枝忙。终是到了乡试的时间;三月初,叶胥便开始整装出发,向着省城方向赶。

    与叶胥一同前往去乡试的还有他同班的一些学子。这次的乡试陶青也陪着叶胥一同前往。

    原本叶父和叶姆都是不同意陶青陪叶胥前去考试的。但他们架不住陶青的一番撒娇, 再加上叶姆也是心疼这小两口,感情刚是升温了一些,便又要分离。在叶胥的一番保证之下,叶姆很是不情愿的同意了陶青一同前去的决定。

    陶青不惜撒娇打滚也要一同前去是有原因的:他现在都还记得之前叶胥去书院的那些日子。房间还是那个房间, 可不知为何这心中却是空荡荡的一片, 仿佛是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见不到叶胥的那些天, 陶青很是想他,为了不让叶姆担心,陶青每天都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但那几日是如何度过的,只有陶青自己知道。所以陶青根本不敢想:倘若是自己一两年的时间见不到夫君,叶胥不在的两年间他又该如何度过。

    收拾好后一行人便出发了, 临行前, 前来送行的人有很多,考上了举人,就意味着他们这些秀才也能做官。有秀才的家人来送行。赵夫子也来了。赵夫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赵夫子并不适合说些什么温情的话, 只是叮嘱他们, 让他们放平心态, 照常发挥就行。

    卢栖也来了, 如今的卢栖已是秀才的身份。许是朝廷急需注入一些新鲜的血液, 今年设了恩科,卢栖正好赶上,又一举拿下了秀才。卢父那些天总是笑眯眯的,就连平日看不顺眼的死对头眉眼都和善了许多。卢父阔绰的连办了七天的流水席。说是要庆祝一下!

    也不知卢父从何处听说的:说是叶胥对卢栖的影响很大, 若是没有叶胥,卢栖极大可能还是个童生。流水席的当天,叶胥是被当成座上宾对待的。坐在上宾的叶胥有些受宠若惊,认为自己没有功劳的叶胥对卢老爷解释:卢栖能有如此成就,是他自己学习用功,自己根本没有起到什么大的作用。

    但是卢父完全听不进去,心想:他的亲生儿子,他还能不知卢栖是什么德行?倘若不是自己威逼利诱他,他连个童生都考不上。自认识了叶胥后,卢栖才开始认真的对待学业。

    这很好理解,就好比你的同桌是各科老师记为看中的学霸。学霸不仅极有天赋,还认真刻苦。就是这般,卢栖不知不觉中开始将注意力放在了学业上。再者,卢栖本就不笨,现又认真起来了,就这般,卢栖才这般轻易的考上秀才。

    就这样等叶胥赶考当天不仅是卢栖前来送行,卢父也跟着来了,像个老父亲般的宽慰叶胥好好考。至于叶姆和叶父他们也很是不舍,但孩子大了,终究是要离开父姆外出闯荡的。

    叶姆拉着陶青的手,叮嘱他一路上要照顾好自己。叶姆还是有些不放心,转头嘱咐叶胥要照顾好青哥儿。叶姆很是叮嘱了一番,直到到了出发的时间,叶姆才恋恋不舍的放开。盯着马车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一群秀才走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才赶到省城。一路上的风餐露宿,使得刚到省城,众人便开始张罗着找客栈。他们到的比较早,许多客栈都还没有住满人。一番的对比之下,叶胥他们便租了一个离考场较近的客栈,不仅离考场近,价格也适中。

    等一切收拾完毕,陶青和叶胥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陶青见叶胥此时不看书反而盯着他看个不停,心中好奇:他有什么好看的。陶青在叶胥面前从来都是敞来心扉的有什么说什么。等陶青道出了心中的疑问。叶胥满眼温柔的揉了揉陶青的发。

    每次大考前,叶胥都会适当的放松一下心情。这么多年下来,大大小小的考试,不说有上千场,也有上百场。这么多的考试积累出来的经验告诉叶胥:只有保证愉悦的心情,考试时不说是超常发挥,他最起码能保证正常发挥。

    但他也并不是时时刻刻的都在放松。在学习的时间,叶胥是比无比的刻苦用心,这也是为何叶胥穿过来后,赵夫子还能一直看中他的原因。

    赵夫子自是喜爱聪慧且刻苦的学子。听完叶胥解释的陶青,拉着叶胥的手就要往外走。陶青心想既然夫君要放松,那他们便去看看这省城与他们镇上的东西有何不同。外出走走,也不为是一种放松的方式!

    等到了街上。沿途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省城的街道倒是比他们镇上的宽阔了不少。镇上的街道被两旁的商贩占用后,就没剩下多少空隙,行人来来往往的有些拥挤。这省城倒是没有那种人挤人的拥堵感,不由觉得空气有新鲜了不少。

    陶青这是第一次来到省城,一双大眼睛中盛满了好奇。自到了街上,陶青的眼睛就没有停下来过,他觉得自己只有两只眼睛倒是有些用不过来。省城很是繁华富有,这街上的行人都很少见有人穿麻布衣物。

    陶青在前面感叹着省城的风韵。叶胥认真的跟在陶青的身边。叶胥见小夫郎这般的投入,怕陶青一不小心被别人撞到。等陶青觉得自己看完了这省城的奢华与宽大后,才想起来自己出来是为何!

    陶青想让叶胥彻底的放松一下,但是二人初来乍到,又不知这省城何处比较有看点,二人手牵着手便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也不知走到了何处,就见整条街道上有许多行人来来往往的,陶青仔细一瞧,发现他们竟又回到了初来的那条街道。

    陶青见到了熟悉的场景。激动地拉着叶胥冲向街道,叶胥见夫郎如此的开怀,便也跟着陶青的脚步走着,脸上尽是对小夫郎的宠溺之色。陶青见那些小摊上的吃食很是新奇。便都想买来尝一尝。心中是这般想的,陶青行动上也不马虎。很快叶胥的手上拿了很多东西。有陶青咬了一口的麦芽糖。吃了两颗的糖葫芦。还有缺了口的饼子等等。

    叶胥任劳任怨的在陶青的而身后充当工具人。看着小夫郎欢快的身影,叶胥突然间觉得若是小夫郎这般的开心,自己当个工具人又有何妨?陶青欢快的身影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此时的陶青正在对着小摊上的薄皮馄饨流口水,看那架势大有一副想要买下来再尝上一口,但又不知陶青在顾忌什么,始终在那犹豫不决。

    叶胥看着决伐不定的小夫郎,上前去询问原因,道:“这馄饨看着倒是可口,青儿若是想吃,便买上一碗尝尝。”陶青听到叶胥这般说,也没能下定决心买上一碗。

    叶胥见陶青这般的踌躇不定,便自作主张的要上一碗:“老板,来碗馄饨!”那老板见生意来了,便又开始忙活,因现在既不是上午吃饭的时间点,也没到晚上用餐的时候,所以摊上的生意并不是很好。但也不是那般的冷冷清清。

    陶青本是被那缓缓上升的烟雾吸引过来的。走进了才发现这馄饨小巧的一个,很是讨喜。不久前,他还买了许多在镇上从未见过的小吃。陶青虽是每样只尝了一口,但架不住他买的多。如此这般下来,此时的小肚子已经有了些许的弧度。看着微微鼓起的肚子,陶青觉得自己应当是无福享受这精致小巧的馄饨了。但他又实在是有些好奇这馄饨的口感,眼睛就没从那馄饨的身上移下来过。

    陶青见叶胥自作主张的直接要了一碗。当下有些不好意思。陶青眨着大眼睛四周看了看,发觉没人注意他们时,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自以为悄悄的同叶胥咬耳朵道:“夫君,我方才吃的有些多了,现下已是什么都吃不下!” 说完还怕叶胥不相信似的,抓住叶胥的手,就往他的肚子上拉。

    陶青软软糯糯的声音在叶胥的耳边回荡,惹得叶胥的耳朵不自觉慢慢的红了起来。但此时的陶青并不知晓他的夫君被他不经意间撩的不能自已。

    他还在一脸认真的在证明自己什么都吃不下的事实。叶胥的手突然间抚上陶青的肚子,叶胥的第一反应就是:好软!这般叶胥又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陶青本以为自己证明了吃不下之后,夫君就会改变主意,让老板停止做馄饨。没等陶青等来叶胥阻止老板。却是被叶胥对自己的肚子上下其手的行为羞红了脸。这还在大街上呢。夫君怎能这般!陶青在心中娇羞的想道。

    陶青的小手及时的止住了叶胥无意间的动作。叶胥觉得自己定是吃了太多,脑袋也跟着宕机了,以至在街上就对小夫郎动手动脚的。好在陶青并没有计较这件事。而是求证般的看着叶胥。

    叶胥像此时才明白过来般的对陶青说道:“没事,有夫君在呢,青儿吃不完的我来解决就行!”说完方式是在证明能行,暗示陶青一般的指了指桌上陶青未吃完的食物。

    陶青当时把东西递给叶胥,也是顺手而为。而叶胥当时也是自然而然的接过。仿佛这件事二人做过千百遍一般。二人都没有觉得有丝毫的不妥,当时的陶青还不觉得有什么,不经意间被叶胥提起来,陶青觉得有些羞涩。不知不觉间,羞红爬满了陶青的小脸。

    叶胥的视线一直在小夫郎的身上从未离开过。见陶青这般,也知晓陶青害羞了。刚想说什么宽慰小夫郎两句。就见老板端着碗走了过来,道:“客官,您的馄饨好了,慢用!”

    话说完,老板转身去招待旁的客人。叶胥见饭上了桌,便将碗推到陶青的面前,说道:“青儿量力而为,想吃多少,便吃多少,不用担心浪费!”陶青见叶胥这般说,便放下心来,开始用餐。

    叶胥就在一旁眼神宠溺的看着小夫郎用餐,许是叶胥的目光太过炙热,惹着陶青有些拘谨。陶青吃了两个之后就放下了筷子,又将碗向着叶胥的方向推了推。

    叶胥见此知晓是小夫郎是吃不下了,便开始解决剩下的馄饨。其实这一碗馄饨并不多。也不知这店家是如何做的,把这馄饨做的入口鲜滑,就连着汤底也很是美味。不消片刻,剩下的几个馄饨被叶胥解决了。

    自打他们坐下,这老板就没有停下来过,一直在忙活。等二人用完了餐,他们并没有急着出发。陶青自小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因对着省城的新鲜感,便一直在走路,没有一丝停下来的迹象。这恍然的一坐,陶青的慵懒劲就跟着上来了。

    叶胥见小夫郎不愿动,也坐在一旁静静的陪着他。约是休息了一盏茶的功夫,叶胥见陶青好像还是没有缓过劲来的样子,便打算背着陶青回客栈休息。

    他们用完了餐也不能一直霸占着桌子。老板的生意不错,他们自是不能占着位置,影响新来的食客用饭。

    陶青觉得大庭广众之下,夫君背着自己走,多少有些不合情理,心中有些不愿。

    叶胥一番宽慰之后,陶青才同意叶胥背着他。叶胥告诉陶青:你把脸埋在我的背上,这样就没人能认出你来。陶青觉得叶胥说的很有道理,欢欢喜喜的爬到叶胥身上。

    可陶青不知的是:他们二人大摇大摆的在省城逛了一圈,二人长得都很是养眼,在加上陶青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看个不停,再看叶胥身上的穿戴和通身的气度,一看便知晓是前来赶考的书生。就这样,他们在不少人的心中都留有印象。

    第50章 今日的陶青感到从未有过……

    今日的陶青感到从未有过的劳累。陶青趴在叶胥的背上很是安逸, 叶胥的背很宽,趴在上面也很有安全感。再加上叶胥走的很是轻便。趴在上面没有颠簸感。不知不觉中,陶青就睡着了。叶胥察觉到背上的人没了动静, 耳边也传来一阵极为规律的呼吸声。

    等陶青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客栈,房间中也是一片漆黑。陶青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发现叶胥并不在房中。陶青揉了揉眼睛, 坐了起来。刚准备下床寻人, 就见房门被推开了。

    叶胥再门外时便听到了小夫郎喊自己, 一进门就赶忙点亮油灯。发现陶青一脸懵懂的看着他,脸上带着未睡醒的迷茫。叶胥赶忙走到床边,陶青自然而然的窝在叶胥的怀中,一副全然信任的模样。

    叶胥见小夫郎还未完全清醒,就安静的抱着陶青,等他缓过神清醒过来。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 窝在叶胥怀中的人而换了个姿势。抬起头眨着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 问道:“夫君刚才去了何处,喊你你也不在!”

    叶胥见小夫郎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自己,他并没有直接回答陶青的疑问, 反问道:“青儿睡了这般久, 饿不饿!”陶青刚睡醒, 此时的清醒也只是意识清醒, 身体各项机能并没有跟着醒来。

    陶青听到叶胥这样问, 仔细的感受了一下,发现肚子并没有传来饥饿感。乖乖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饿。回答完毕的陶青又乖乖的躺在叶胥的怀中,静静的感受着叶胥身上传来的温度以及那有力的心跳。

    二人并没有享受太久的这般温情的时光就被陶青肚子传来的“咕咕”的声音打破了。叶胥见陶青终于饿了,便帮着他一同起来穿衣, 柔声的让陶青坐在那等待片刻,他去端饭。

    不消片刻,叶胥就回来了。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粥,还有一些小菜。等叶胥将东西布好后。陶青便开始用餐,看着桌子上仅有的一双筷子,陶青心中疑惑:“夫君不吃吗?”

    “我已经用过了,青儿吃吧!”陶青见叶胥这么说,也没有扭捏。而且他睡了那么久,也确实饿了。

    等用完了饭,陶青睁着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叶胥。每当陶青用这种眼神看着叶胥,叶胥心中便知晓定是陶青有求于自己,心下了然,问道:“青儿有什么想说的吗?”

    陶青听到叶胥这样问,心中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本来自己是陪着夫君来考试的,现下自己老是想着让他陪着自己闲逛,但他睡饱了之后确实是精神满满的想出去看看。

    叶胥见陶青没回话,便应景的问道:“青儿想出去逛逛吗?我听掌柜的说,这晚上有夜市,如今我已经问清在何处了?青儿若是愿意,我们现在就出发。”

    陶青睡了整整一个下午,刚又吃了一顿晚饭,他现在觉得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气。现又听到叶胥说又好玩的地方,当即便要拉着叶胥出发。

    等陶青和叶胥到达,发现街上的人与白天比也是不逞多让,街上并没有因为是晚上人就少了,相反街上有不少人来来往往。四周挂的都有灯笼,虽然与白天的明亮相比稍有逊色,但夜晚的朦胧感是白天所不曾拥有的,看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街上来往的人群,多是年轻的男子和哥儿或是女子。但哥儿和女子都不是独身一人前来。身后或多或少都跟着人。衣着华丽些的人家,身后跟着的多是家丁或是护卫模样的孔武有力的男子。穿戴较普通的哥儿和女子,身后大多是跟着家中的男子一起来。

    这省城的夜市是热闹非凡。做什么的都有:有喷火的、耍猴的、还有卖各种吃喝玩乐的东西,看着好像是比白天还要热闹些。

    叶胥一路都紧紧的牵着陶青的手。叶胥陪着陶青在街上乱逛。因二人也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他们只能顺着街道漫无目的边走边看。

    等到了街的尽头,陶青发现有许多成对的年轻人或是在放花灯或是在放许愿灯。陶青见桥上的人具是成双成对,黏黏糊糊的,彼此之间的眼神看起来能拉丝一样。陶青不由得被这样的场面打动,心中竟起了些许的向往。

    叶胥见陶青的小脸上满是向往,转身就买了花灯和许愿灯过来。势必要做到,别人有的,他的夫郎也不能少。陶青眼中的羡慕之情还没有完全消散,就感觉自己的衣物被人拉扯,陶青转头一看竟发现不知何时夫君竟把两样东西全买了。

    陶青看着叶胥手上的东西,两眼放光。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惊讶与欢喜了。身体给了极为真诚的反应。激动之余,陶青整个人扑在了叶胥的怀中。那种不需言说,就被人买来自己心中所想而产生的极大的惊喜之情充斥在陶青的脑海之中。

    陶青扑倒叶胥怀中后犹觉不够,他还踮起脚尖在叶胥的脸上亲了一口。这些好像还不能表达出自己此时的惊讶与开怀。陶青双手搂着叶胥的腰,脸紧紧的贴在叶胥的怀中,想把自己融入到叶胥的身体中一般,让叶胥能切身体会到自己的开怀。

    叶胥的双手被给他买的东西占据,叶胥并不能腾出手来宽慰一下情绪激动的夫郎,只能柔声的劝慰道:“青儿,我们先放花灯吧!”

    陶青激动之余在这么多人面前亲了叶胥,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先前只是想让叶胥也感受到自己的心情,到最后只是掩耳盗铃般的埋在叶胥的怀中,生怕别人看到自己耻笑自己不知矜持为何物。听到叶胥这般说,本不想出来的陶青有些犹豫,他也想像桥上的情人一般同叶胥一起放灯,看着就很是甜蜜。

    陶青悄悄的从叶胥的怀中探出头:发现桥上的人眼中就只有他们对面的人,而不远处的商贩都在忙着揽生意,根本没人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得知到这个信息的陶青又开始活力满满的开始倒腾叶胥手中的东西。

    叶胥见陶青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上面时,心中还稍稍的松了口气。陶青埋在他身上时,生怕火星子溅到陶青身上的叶胥只好高高的举起花灯和许愿灯。

    果然不该贪图方便,直接买已经点好的灯。早知买了花灯后的小夫郎是这般激烈的反应,他就应该麻烦些,买那些半成品,自己动手做。也好的过刚才自己提心吊胆的提着那些东西,生怕伤害到夫郎。

    到写愿望时,陶青开始犯难了,他觉得自己的所念所想实在是太多:他想夫君此次能高中、阿姆和阿父们能身体康健、阿弟在读书上也能有些成就,这样阿姆才能少操些心、他还想着自己能一直与夫君待在一起不分离。

    但花灯上能写的东西实在是太少,所念太多,以至于不够写。陶青愁的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叶胥见陶青这般模样,腾出手轻轻的捏了捏陶青的小脸。皱成一团的小脸这才有了些许的松动。

    叶胥像是看出了陶青心中所愁,柔声的安慰道:“青儿就写自己心中最重要的那一个!”陶青听完叶胥宽慰后,情况并没有有所好转,反倒是更加愁了。陶青有些委屈,问什么花灯的空白处这么少!他委屈巴巴的蹲在那,像一只垂头丧耳的萨摩耶,连发愁皱成一团的模样都是可爱的。

    叶胥见陶青还是一脸的忧愁,就慷慨的把属于自己的花灯递给了陶青,安慰道:“这样青儿的愿望能写的下了!”陶青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贪心了,愿望多的竟然要再写一个花灯才算完。

    叶胥好像是看出些什么,抬手刮了刮陶青的鼻间,语气宠溺道:“我的愿望就是青儿所念皆如意,你写就等同于我写!青儿不必有所顾虑!”陶青听到这,脸上的羞涩才微微好转些。

    二人头对着头蹲在河边说了一通后,花灯才如愿的归回河流。等放许愿灯时就顺利了许多,叶胥照常的把属于自己的许愿灯递给陶青,陶青满满当当的写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心中所念所想写完。期间叶胥想看,也被陶青骄纵的勒令不准偷看。叶胥为了避免陶青恼羞成怒,也就大方的顺从了陶青的指令。

    等二人原路返回时,不同于白天逛街时的满满当当,今晚的叶胥身上除了他心爱的夫郎外,什么都没有。

    回客栈的路上,趴在叶胥背上陶青的小脑袋中有许多的奇奇怪怪的想法:“夫君,为什么我们要放许愿灯啊!我写的愿望真的能实现吗?”

    陶青好像只是单纯的好奇,没等叶胥解答,又开口发问:“若是真的能实现,是谁帮我实现呢?”叶胥心知小夫郎许是单纯的好奇罢了,并没有及时的开口解惑。

    陶青这次好像是需要叶胥开解疑,他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如愿的等到叶胥的解答。于是陶青开始闹了起来,放在叶胥臂间的腿开始不老实的晃动起来,挂在脖子上的手臂也开始换了地方,陶青的小手开始不老实的在叶胥的背上摸来摸去。柔弱无骨的小手开始在背上挑火,陶青的嘴巴也开始不老实的向叶胥的耳边吹气。

    察觉到陶青不老实的动作,叶胥颠了一下。吓得陶青赶忙抱紧了叶胥。“这般的不老实,等到了客栈,看我怎么收拾你!真是越发的大胆了。”

    第51章 因为是晚上客栈大堂除了……

    因为是晚上客栈大堂除了掌柜的在算盘上的手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外, 并没有什么人在大堂走动。叶胥背着自家夫郎径直走过大堂上了楼。进了房门后,叶胥将一路上都不安分的陶青放到了床上,然后他顺势压了上去。

    陶青原以为叶胥在路上说“收拾”自己, 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借此来恐吓他。自二人的感情升温后,叶胥对他一直都是小打小闹的,没有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即使是占些小便宜也都没有做到最后。此刻叶胥这般猛然的压上来, 陶青有些猝不及防,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双手还交叉在胸前,呈防御状态。

    叶胥本就是吓唬一下陶青,让他涨涨记性,以防再做出这般危险的举动。叶胥还没对陶青做些什么,他竟怕成这样。也许见陶青这般模样, 心中微动, 只亲了亲陶青的嘴角,一反方才严厉的模样,柔声的安慰道:“乖, 不怕, 我不动你。我去给你打水洗漱一下!”说完叶胥便转身出了房门。独留一脸痴呆的陶青傻傻的躺在床上不知作何。

    陶青心中是万般的悔!他恨不得回到方才, 去叫醒傻傻的自己。他们二人都成婚这么久了, 这次好不容易有了圆房的苗头, 被他硬生生的掐灭了。他真是自作自受!陶青后悔的想捶床。

    其实陶青不知的是:即便是他愿意接受与叶胥圆房,叶胥心中也是不愿的。叶胥自小生长的环境也不允许他对一个未成年下手。

    除了这个,还有就是叶胥觉得一是陶青现在的年龄太小,身体可能并没有完全的发育成功。现在他不太了解, 他也不愿陶青去冒这个风险。二是此时他们的生活并不太安定,他并不能保证自己能给陶青安定的生活。多种因素考虑下来,叶胥觉得二人最好是过两年再做打算。

    但叶胥是一分也不肯亏待自己的人。他会时不时的亲亲小嘴,拉个小手什么的,时不时的给自己解解馋!再加上陶青也很是纵容叶胥,每次叶胥占便宜时,陶青总是一副予求予给的模样。陶青这般配合的小模样总是惹得叶胥不能自己,最终陶青被叶胥好一顿欺负。

    陶青在床上懊恼了片刻,叶胥已经端着水盆上来了,等二人一共洗漱完毕后。叶胥就抱着乖乖软软的陶青入睡。不知是不是方才陶青拒绝的太过明显,叶胥并没有对陶青做什么动手动脚的事情。

    夫夫二人昨天玩的很是尽兴,以至于今日的陶青瘫在床上不愿起。叶胥看着房外已经日上竿头,而此时的陶青还赖在床上。叶胥本是打算让陶青吃了早饭后再接着睡。

    谁承想,叶胥刚有叫醒陶青的念头,陶青就张开双臂一脸向叶胥求抱抱的模样。陶青这般惹人怜爱的模样,叶胥根本就狠不下心来叫醒他。叶胥只好守着陶青在一旁边温习功课,边等陶青醒来。

    叶胥坐在桌边温书,不知不觉的竟看的入神。察觉到脖颈间有些酸痛,叶胥才强强起身活动片刻。才发现他竟无意间看了大约一个钟头的时间,这也意味着陶青也赖床了一个钟头。叶胥转头看向床铺想叫醒陶青,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清醒的陶青正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发现自己看他时,还冲他软软的笑了一下。

    叶胥走到床边,看着窝在床上不愿起的小夫郎,揉了揉他那微乱的发顶,问道:“青儿可要起床吃些东西!”

    陶青听到叶胥的回答,摇了摇头。他并没有感到腹中饥饿。他只是觉得刚才沉迷温书的叶胥很是耀眼,好像在他温书时比平时都迷人了不少。明明叶胥坐在桌边一脸认真的在温书,是正经事。不知为何,陶青看着叶胥温书的模样一时之间竟入了迷,直到叶胥起身活动时,陶青才察觉到自己看入了迷。

    陶青本来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转念一想。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夫郎,百年之后,他们是要共入一块坟墓的,他看自己的夫君也是再再正经不过的事情了。这般想着,陶青就越发大胆的看着叶胥接下来的一系列活动筋骨的动作。

    当叶胥伸腰时,陶青心想:他的腰看起来可真有力。叶胥活动脖颈时,陶青心中感慨:脖子也是又长又白的诱人模样,想啃。陶青被自己心中不经意冒出的想法吓到了。不知何时自己竟变得这般的不矜持。察觉自己不矜持的陶青也只是在心中短暂的唾弃一下自己,但该看的陶青可是一丝没少。

    等陶青还想继续欣赏时,发现叶胥先是看了看窗外。陶青不知叶胥是怎么想的,也顺着叶胥的目光看向窗外,发现窗外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还不如叶胥养眼。

    然后陶青的眼睛像是黏在叶胥身上一般不肯再移半分。然后陶青就猝不及防的和叶胥的目光撞上了。被人抓包的陶青没有丝毫的心虚,还庆幸道:这般好看人儿竟是自己的夫君,认清这个事实的陶青心中欢喜,一时之间忍不住冲着叶胥笑了笑。

    叶胥见陶青不饿,便也没有勉强他。转身便想拿出自己准备的话本,给陶青发达时间。

    初到省城,二人在此地没有什么相识之人,叶胥便怕陶青因此觉得无聊,便在出发之前找卢栖借了许多的话本,让陶青能够借此打发些时间,不会感到寂寞难耐。

    陶青的目光紧随着叶胥身形的移动而移动,直到叶胥从包中拿出一本话本。陶青在看清叶胥手中的东西后,眼睛都比平时亮了一个度,叶胥发现小夫郎有趣的反应,也没有吊着他,直接走到床边,柔声哄道:“青儿想看吗?想看也要等到你吃过饭后才可以看!”

    陶青听见叶胥这样说,麻溜的起床穿衣洗漱。等陶青吃完了饭,一脸乖巧的看着叶胥。叶胥按照约定把话本递给了陶青,陶青如获至宝,迫不及待的开始看。

    夫夫二人一人坐在桌子的一边,手中都拿着书看,各不打扰且各成一派。一时之间,房中很是安静,唯有翻页时发出来的“沙沙”的摩擦才发出些声响。

    陶青和叶胥在省城的这段时间,除了头天二人大逛了一通,之后的日子二人在客栈中一直没出门。陶青不出门是因为叶胥带来的话本足够多,且内容有趣;叶胥带来的话本都是卢栖多年的私藏。卢栖听说是陶青要看,他二话不说的将自己这么多年的私藏全部贡献了出来,不愧是私藏,惹得陶青爱不释手。

    叶胥整日待在房间中则是因为:距这次乡试已是时日不多了,虽说他对这次考试有信心,但多学一些总归是好的。就这样,二人就一直待在客栈中,到了用餐时间,二人便心有灵犀的放下手中的书,一同下去用餐。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乡试这天,陶青一反常态的起了大早。叶胥刚起身,就见陶青也跟着坐了起来。叶胥知晓陶青平日里最爱睡懒觉,不知为何今日竟起了个大早。看着陶青一脸困顿的小脸,叶胥低头亲了亲夫郎,柔声说道:“时间还早,青儿再睡会儿!”

    可陶青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挣扎着要起床。叶胥见陶青这般,生怕他摔倒在床上,便将陶青半搂在怀中,帮着陶青起床。等二人收拾完毕后,便一同出发去考场。

    等到了考场,天还没有大亮,但隐约间也是能看清楚有人正往这个方向赶。站在考场外,陶青像个小大人一般宽慰叶胥:“夫君,你进去后,不必紧张,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都在你身边!”

    叶胥一直是把陶青当成是未长大的小孩子来对待的。但叶胥不知的是,这个时代的人一般都较早熟,尽管陶青平时爱撒娇了些,可能看起来不太稳重。但该晓得的道理他都懂。

    陶青尽管在心中知晓叶胥读书多么厉害,书院的夫子对叶胥是如何的看重。但陶青心中也知晓考上举人是多么的不易。他们镇上的读书人那么多,最终能做官的也就只有赵夫子一人,况且赵夫子最后还是弃官归乡。种种迹象来看,陶青也知晓科举考试是有多么的不易。

    陶青见到了许多读书人到了老年还是个白身,过的穷困潦倒,还有的书生因考不上最终郁郁而终。他不想叶胥也是如此。但他又不知自己该怎么做,以他的小脑袋瓜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先宽慰一下夫君。若是没有高中,他希望叶胥也不要气馁。即便是没有考中,他们也能过的很好。

    叶胥心中并不知道陶青心中的弯弯绕绕。叶胥惊讶的是那个在他心中一直长不大的少年,不知何时好像成长了许多。即便是这样,叶胥也只是柔声答道:“青儿的心意,为夫晓得了,我这次考试我觉得应该会高中的!”

    不一会儿,考场开场了,书生们陆陆续续的进门接受检查。叶胥见状,抬手揉了揉陶青的发顶,嘱咐道:“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就乖乖的待在客栈中,不要乱跑。现下你先回客栈补上一觉。”

    陶青深知此时不能让叶胥担心,就乖乖的顺着叶胥的话,打算先回客栈,其余的再另做打算。

    叶胥见陶青走后,便径直走向考场,此时门外接受检查的考生已是不多了。很快便到了叶胥。检查过后的叶胥大步走进了考场。开启了他迈向举人的第一步。

    第52章 考试结束的那天,陶青早……

    考试结束的那天, 陶青早早的就来到了考场外,心想着他定要在叶胥出考场后第一眼就看见他。

    场外的人比几天前来送考的人还要多,前来的家属们, 一个个的脸上都挂着笑容,仿佛是场中的秀才们都是内定的举人一般。空气中也是充满了希望。不多时,原本很是安静的考场内部开始喧哗了起来。原是到了书生们出考场的时间了。

    跨出门的书生们个个面容憔悴,俱像是被吸了精血一般。陶青来的早, 在第一时间内就占据了考场门口的有利地势, 生怕叶胥出考场后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自己。

    陶青看着书生一个个的走出考场, 出来的人很多,但他却是不见叶胥的身影。随着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却还是没有瞧见叶胥。陶青心中开始有些急躁,不由得踮起脚尖,探出头向考场里面看去,仿佛是这般便能探到叶胥一般。

    可是除了萧墙外, 陶青什么都没有看到, 就更不用说是叶胥的身影了。终于,陶青看到了一个眼熟之人。从场内走出一位与他们一同前来的书生。陶青见到荀文林就像是瞧到稻草一般,急忙上前询问道:“荀秀才, 你从里面出来时, 可是瞧见了我夫君了?”

    那荀秀才也不遑多让, 也是同众多书生一般, 脸上是一副虚弱的模样, 听到陶青这般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是像从记忆中搜取一番的回过神来,答道:“叶兄不与我一个考场, 许是在最后面那个考场中考试。那个考场离大门较远,出来的可能较晚。夫人不用担心,许是片刻后便能见到叶兄了。”

    陶青从荀文林身上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也没有在拦着荀文林在问东问西的。陶青见他一副心力交瘁的虚弱模样,便也不敢再阻拦他了,让出了路让荀文林先走。

    荀文林发现自己能走后,并没有客套什么,随机立即告辞,他准备回客栈睡他个昏天黑地的,最好是谁都不要来打扰他。

    荀文林走后,又有许多秀才陆续的从考场中走出,陶青放眼一个个望去,发现还是不见叶胥的身影。在陶青心中万分焦急,深怕叶胥在考场中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时叶胥的身影缓缓的出现在考场门口,起先陶青并不敢相认,随着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陶青才敢确认那个浑然失去精神劲的书生是自己的相公。

    陶青此时是惊喜大过了疑惑,他眼睛一亮,仿佛是盛满了星光一般的亮堂。随即小跑着到了叶胥的身边。

    陶青随手接过叶胥手中的篮篓。叶胥此时的模样与荀文林不逞多让,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任由陶青的动作,也不反抗。

    陶青何时见到过叶胥这等虚弱的模样!当即心疼的不行,伸手便要扶着叶胥便向着客栈走。

    叶胥见陶青的小眉毛皱的紧紧的,伸手抚了抚陶青的眉毛,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青儿不用担心,我睡一觉便好!”陶青低着头不说话,从嗓中“嗯”了一声,仔细似乎还能听到微弱的哽咽声。

    叶胥此时已是累极了,三天里,他不停的答题,根本来不及休息,就算是休息也只是每晚睡两个时辰,生怕自己没时间将题答完。

    此次的题目比以往都有些难,不仅题目难,题量还大,他又刚接触八股文不久,答题时确实是有些吃力。答题时他似乎还听到了隔壁书生在骂骂咧咧的声讨出题人的不讲道义。倒是个性情中人。此时他什么都不想做,就只想躺在床上睡上一觉,恢复一下体力。

    所幸客栈离考点也近,离得不远,陶青是走路来的。于是二人也只能慢慢的走回去。许是叶胥真当是虚弱极了,走得极慢,陶青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手脚蹒跚的老人佝偻着腰身越过了他们。不远处还是能听到老人的拐杖敲打着地面发出的响声,就算这般,陶青也还很是迁就叶胥,他一手拿着篮篓,一手扶着叶胥慢慢的走。

    此时考试的学子们或走或坐车均已离开了考场,短短的路途中就只有叶胥一个考生还在走。夫夫二人搀扶着走在街上,着实引人注意。不少人或多或少的都暗中观察着他们。

    看那年轻夫郎的手中的篮篓,还有旁边书生模样的人,众人判定他们应当是此次的考生。可这考生怎的这般的虚弱,竟是连走路都要人扶,该不会是觉得自己发挥的不够好,觉得自己高中不上,大受打击的竟是连走路都需要夫郎搀扶着。看着叶胥霜打似的蔫蔫的模样,众人只觉得自己探得了事情的真谛。“啧啧”世风日下啊!

    再说叶胥夫夫二人,等二人回到了客栈后。叶胥就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陶青见叶胥这般虚弱的模样,不由得心中微微发疼。即是心疼叶胥的身体,又是担心叶胥的精神状况。

    不就是一次考试而已,怎的竟弄成了这般模样。陶青眼眶微微发红,眼眸含泪,一时间竟是要哭出了声,又怕吵醒叶胥,陶青生生的将哭声压了下去。

    陶青心中知晓叶胥在考场的这几天定是在一直认真答题,也是没有条件洗漱一二的。叶胥这么一个爱干净的人,这么多天一直是这个模样,他都能仔细瞧见叶胥下巴上新冒出来的青青胡茬。若是如此这般的放任叶胥这般入眠,等叶胥醒来后,心中应当也是不爽快的。

    陶青对着闭眼躺在床上正在小憩的叶胥说道:“夫君,我去找小二要点热水,你洗漱一下之后再睡,可好?”

    叶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没有说话,还是能从鼻腔中发出了声音的,“嗯”了一声。陶青见叶胥同意自己的建议,转身就去下楼去找小二要热水,许是客栈知晓今日是秀才们出考场的日子,便提前多备了些热水,供秀才们梳洗一番。因此,陶青向小二讨要热水时,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叶胥沐浴所需的热水便已准备完毕,等店小二将热水送回房间时,叶胥已是在床上躺着睡着了。陶青看着叶胥憔悴的脸庞和眼睑下的青黑便是止不住的心疼。

    心疼叶胥是真,但该有的洗漱也是必不可少的,如若不然,到时叶胥醒来后定会觉得浑身都不爽快。目送着店小二出门后,陶青便蹑手蹑脚的爬上床打算将正在沉睡的叶胥叫醒。不曾想,陶青刚刚自认为身法很轻的上了床,叶胥就睁开了双眼,眼中还带着刚睡醒时的迷茫和无措,叶胥看着陶青膝盖在床上的动作,开口问道:“青儿想要休息了吗?”

    此时叶胥的声音中不似平时的低沉,低沉中还带有一丝刚睡醒时的沙哑,像小勾子一般引诱着陶青一同沉沦。陶青被叶胥的声音诱红了耳尖。陶青通红着小脸,摇摇头否定道:“不…不了,夫君。”

    接着陶青又响起了自己方才上床的目的:“如今热水已然备好了,夫君起来洗漱一番再睡也不迟。”

    叶胥此时的大脑还在宕机之中,根本来不及思考什么,只觉得陶青不会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便不自觉的点头同意陶青的提议。接着便要起身下床去。

    陶青见此,急慌着要去帮忙。叶胥撑起手臂坐了起来,此时的他只觉得自己头昏脑涨的,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迷糊感,但想起夫郎所说的洗漱一番后,他又尝试着自己爬起来,许是刚睡醒时的浑身无力,谁承想他竟是没有成功。最后还是在陶青的帮助下下了床。

    在陶青的搀扶下,叶胥走到浴桶前。陶青一脸担忧的看着叶胥,也不知叶胥在考场中经历了什么,怎的自从出了考场后,叶胥就是一幅三魂失了六魄的模样,都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要不然我还是留下来帮你沐浴吧!”看着坐在浴桶中发呆的叶胥,陶青始终不放心他独自一人。虽是说小憩了一会儿的叶胥看着比刚出考场时气色好了不少,但与往常相比,叶胥看起来还是比较虚弱,陶青见叶胥一脸困顿的模样,生怕他给自己洗睡着了。若是再溺水了,更是得不偿失了。

    叶胥将自己整个身子完全埋没在水中,在温水中的叶胥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耳边又传来陶青略带担心的话语,叶胥抬眼看着夫郎,心想定是自己刚出考场时不修边幅的模样吓到了自家小夫郎。

    为了让陶青放宽心,叶胥温声哄道:“青儿可是用过了饭?为夫倒是有些饿了,想起上次我们一同去吃的煎饺就不错,可否劳烦青儿前往带回一些吗?在考场答卷时,心中便是有些想念的。”

    此时的陶青见叶胥坐在浴桶中一脸虚弱的诉说着自己是如何的想念着吃过的小吃,陶青便是一脸的心疼。等叶胥将话说完,他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疼,红着眼眶,连忙点头道:“我这就去买,你先等会儿,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听着陶青脚步远离的声音,叶胥稍稍松了口气。转移陶青的注意力也比让他红着眼眶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好,若真当是那样,不仅是陶青心中不好受,自己也见不得陶青微红的眼眶。

    叶胥总觉得像陶青这般可人的人儿,就应该整天将笑容挂在脸上,无论何时都应该是无忧无虑的,而不是像方才那般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还一脸的心疼,叶胥见陶青那般惹人心疼的模样就觉得小夫郎不该是这般的。

    此时的陶青并不知晓叶胥的心中所想,他只一心想买来叶胥心心念念的煎饺。早知叶胥这般的想念,当时他就不应该将自己吃不完的递给他,早知这般,他定会是将刚出锅的煎饺第一时间递给叶胥。若是叶胥吃的是刚出锅的,应当也不会是想念到在答卷时还想着念着。

    叶胥之所以说是想念煎饺,一方面确实是自己有些饿了,毕竟交了答卷后,考生们便陆续的出了考场,那时的他心中就只有出了考场后自己定是要睡他个昏天黑地,这样方能弥补这几天自己在不足一方米的木板上睡了那么久,这般想着,便也就没将心思放在吃上了。

    还有就是,自己在沐浴时,陶青除了一脸的无助外,也是做不了什么的,只会徒增小夫郎的心疼,到时定会惹着陶青又是双眼通红的惹人心疼的模样。与其这般,不如让他忙起来。

    路上的陶青走的飞快,生怕自己慢一点,叶胥便会饿昏了眼。煎饺店老板看着眼前年轻夫郎一脸的焦急,不由得也认真了起来,手脚麻利的将煎饺用油纸包好后,递给了陶青。生怕老人晚一会儿便升了天。

    是的,店老板看着陶青这般的焦急,眼眶都是微微发红的,定是大哭了一番后,才强忍着伤心赶来的。

    店老板以为是家里的老人临行前想尝自家店里的煎饺,店老板愣是多给了陶青两个煎饺,这老人家这般惦记着他家的煎饺,多给两个也不算什么。只求老人家能死前无憾,他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叶胥并不知晓自己在店老板的脑海中已然将死之人的虚弱模样,他从浴桶中起身后,便找了帕巾来擦头。之后又叫来店小二将水搬出去。

    在古代还是有些不太方便的,若是自己还是短发的模样,他定然不会管这头发何时会干。可现在他的头发比之前相比还是有些长的,若是不及时擦干,到时大半个腰身都是湿的,湿漉漉的衣物紧贴着腰身,很是不舒服。

    没等叶胥将自己未干的长发擦干,陶青就跑了进来。手中还拿着煎饺店店老板多给他的煎饺,陶青一进门就看到叶胥赤|裸着上半身的模样,双手似是随意的将帕巾在头上胡乱的揉着。

    叶胥看见陶青跑进来时,也是一脸的呆傻。他原以为煎饺店离客栈这般的远,这一来一回定是要花费上不短的时间。这般长的时间内,也是够他将头发绞干后,再整理一番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自己赤|裸着上半身,任由小夫郎看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叶胥赶忙将还在床上放着的里衣穿上,叶胥穿上后。似是尴尬的咳了一声后说道:“青儿怎的这般快就将东西买了回来!”

    说完之后,似乎是在解释为何自己赤着上半身:“我刚在擦头发,不想将上衣弄湿,想着房间中也没人,便没穿衣物。”

    第53章 此时陶青似乎也是有些不……

    此时陶青似乎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目光躲闪时不时的看向叶胥尚且穿着衣物的上半身。叶胥发现他的夫郎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仿佛还能透露着一股可惜的意味。

    不知是不是叶胥的错觉,他总觉得陶青眼中的可惜似乎是对着他身上穿着的衣物。叶胥: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但陶青的口中吐露出来的话语眼中的神情可是毫无关联,陶青的口中满是对叶胥的话表示理解:“头发未干时, 确实有些不舒服的。若是你还是觉得不舒服,现在脱了也未尝不可。”

    话落,陶青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还不自觉的点了点小脑袋。

    陶青觉得自己真当是聪慧极了, 若是夫君真当是这般了, 他不仅能是看到方才那一闪而过的块块的东西, 还关心了夫君一番。陶青瞬间觉得自己贤惠了不少。可他也确实是个贤惠的内助!

    陶青说完就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叶胥,他还没看清那些块块的东西是什么呢?夫君的手像是闪电一样,速度极快的穿上了亵衣。

    怎的他的肚子上没有,陶青摸了摸自己软软的小肚子,确定自己的肚子上没有同叶胥一般的东西后,便越发的想一探究竟了。

    越是看不到, 陶青就越发心痒的想弄清楚那些到底是什么。陶青见洗漱后的叶胥脸上也没有了之前自己离开后的虚弱和惹人心疼的娇弱模样, 又变成了以前那个在他面前散发着无尽魅力的相公后,陶青心中的小九九也开始泛活了起来。

    陶青抬头看向叶胥,似乎是觉得自己是有求于人, 声音都比往常低了一个度, 娇娇软软的说道:“相公现在可是收拾好了?”陶青说完, 目光还若有若无的看向叶胥的腹部。

    陶青年纪尚小, 眼神中根本藏不住事, 脸上的神情便将他自己卖了个干干净净。

    叶胥一眼就能看出陶青心中的小九九,轻笑了一声:“是好了,也该是我尝一尝我心心念念的煎饺了,也要谢过青儿了。”

    说完, 叶胥仿佛是根本没有看到陶青水润润的小嘴张了张,似乎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径直走到了桌边,直接打开了油纸,现在也不管什么是否有筷子,直接用手将煎饺送入口中,毕竟他刚才也是洗了手的。

    他着实是饿了,刚睡醒时,就察觉腹中传来的饥饿感。

    叶胥心想:等他吃饱喝足后定是要好好的调侃这个暗含不正心思的小夫郎一番。

    陶青见叶胥将煎饺一个接一个的放入口中,赶忙倒些茶水放到叶胥的手侧,防止他噎着。

    陶青见叶胥吃的认真,也将自己心中的小心思放入了肚中。就那般安安静静的坐在桌边看着叶胥吃他亲手买来的小吃。

    不知陶青是看的入迷了,还是心中在想着别的事。此时的陶青双手撑着小脸,一副痴迷的看着叶胥用餐。

    即便是饿的极了,叶胥也并没有狼吞虎咽的将食物一股脑的送入口中。许是叶家人都是这种不急不慌的性格,陶青也从未见过叶姆和叶父狼吞虎咽的用餐,不知是不是叶家有用餐礼仪还是怎么着,陶青只觉得看他们用餐有时也是一种享受。

    见叶胥吃的这般香甜的模样,一时之间也勾起了陶青的用餐欲望。

    在陶青的认知中,叶胥总是能全身心的投入到一件事情当中,这次他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叶胥是一门心思的在用餐,定是没有分出丝毫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

    于是乎,一只罪恶的小手自以为悄咪咪的伸向了油纸上面的煎饺。陶青将煎饺放入口中咬了一口,之后他还用心的感受了一下这煎饺的口味。

    想看看这煎饺有何“过人之处”,竟让叶胥吃的这般的投入。感觉也只能算是个平时的小吃罢了,他并没有尝出来这煎饺与阿姆做出来的有何不同。也不知叶胥为何吃的这般的入神还赏心悦目的。

    陶青刚用餐不久,腹中并无丝毫的饥饿感,方才伸手去拿煎饺也是因为叶胥吃的太过诱人才惹得他不自觉的伸手去拿。可他尝过之后才发现这煎饺吃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惊艳,心中便有些失望。

    只觉得这剩下的一小半煎饺自己许是吃不下了,但心中又想着实在是不能浪费粮食。农忙时期他只是忙家中的杂事,并没有下过地的陶青也是知晓这粮食从播种到收成都不是件易事。纵使心中是万般的不想吃,陶青也只是蹙着眉头将剩下的半只煎饺放入口中。

    可不等煎饺离陶青水润润的小嘴剩下不到半寸的距离时,叶胥的大脑袋就凑了过来,一口将剩下的半只煎饺吃进了口中。方才与陶青来说苦难般的大事,就这般被叶胥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无论做何事,一般是有陶青在的地方,叶胥总是能分出两分精力来注意着陶青的一举一动,似乎是在好奇他的小夫郎能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来衬出他的可爱。

    陶青不知的是,从他自以为悄咪咪的伸出手拿煎饺时,陶青就勾起了叶胥那被考试而几乎泯灭的恶趣味。

    不多时,叶胥便将陶青买来的煎饺全部吃完了。最后叶胥还优雅的擦了擦嘴。陶青见叶胥终于吃饱喝足后,那点刚刚熄灭的小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陶青眨巴着一双杏眼,满眼期待的看着叶胥道:“夫君吃的可是满足了?也该是睡饱了吧?”

    叶胥见陶青这般模样就知晓陶青心中不知是有什么鬼点子在谋划呢!叶胥也依照陶青的预期接话道:“倒是觉得与方才相比精神了不少,青儿可是有事?不妨直说。”

    陶青看着叶胥的双眼,那双眼睛仿佛是洞察了一切,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也是无所遁形一般。陶青在心中嘀嘀咕咕道:夫君该不会是知晓了他想说的话了。

    陶青觉得他们二人虽然是官府认证的夫夫关系,可若是他直接上手去摸夫君的肚子总归是有些孟浪的,可是他又实在是好奇的紧。于是陶青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叶胥当真是好奇极了,到底是何种事情让他的小夫郎这般纠结。叶胥不动声色的引诱道:“若是不方便的话,不说就是了,青儿不必如此纠结的。”

    叶胥的一番话让本来很是纠结的陶青顿时像下定了决心一般的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急切的说道:“那我是想摸摸你的肚子的,也可以吗?”

    陶青闭着眼睛说完了一通,房间中刹那间像静止了一般,空气中也是死一般的寂静。陶青的小脸登时涨红了起来,其实他也不是非要摸上一摸的,他……他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其实也不一定非要那般的。

    主要是方才叶胥那般说,让他觉得他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定是遥遥无期了。他慌忙焦急之际,不知为何就将心中所念所想直接说了出来。

    可说出来之后才发觉不妥之处,陶青心中暗自发恼,这下夫君心中肯定是以为我是个不矜持的小哥儿了。陶青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痛失所感。

    有一种感觉,是觉得这个世上也没什么可留念的了。陶青想现在恨不得这地上有条缝,他若是钻了进去,也好过现在这种不尴不尬的局面!

    只当陶青觉得自己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之时,耳边就传来了一声轻笑:“原来青儿对我的身子馋涎已久了。青儿这般馋为夫的身子,直说便是。我定是会满足的。”

    陶青是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叶胥竟是这个反应,一时之间呆愣了片刻。直到叶胥拉着陶青的手往自己身上放时,陶青才回过神来。手掌触碰到火热的身躯时,陶青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收回了手。

    叶胥见陶青这般大的反应,心想:原来是一个胆小的小色鬼,真是有色心没色胆。

    叶胥还一脸无辜的调笑道:“怎的了?青儿难道不喜欢,青儿不是想摸一摸吗?怎的摸了之后青儿这般反应?”

    陶青现在听到叶胥应温润的语气“青儿青儿”的叫自己,就觉得自己这般的不矜持,实在是愧对于叶胥的懵懂。

    是的,在陶青的心中,在他面前的叶胥还是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形象,书生定是对这种事情是一窍不通的。虽说现在的叶胥比之前对他温情了不少,陶青依然觉得叶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清纯书生。

    殊不知,他面前的叶胥在十几岁时就上了生理课,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一清二楚。对于这般什么都不知晓的陶青,只能说是他的修炼程度还是不够到家。

    也不知叶胥若是知道自己在他小夫郎的心中,自己是清纯小白花的形象该作何感想,说不定定是会说尽花言巧语,以求陶青的主动,不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

    陶青眼神闪躲不知该如何面对叶胥。叶胥只当是陶青是第一次摸到男子的腹部害羞了,自以为善解人意的宽慰道:“定是青儿第一次摸到为夫的小腹,才这般的害羞,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说着就又拉起了陶青的小手往自己的腹部上方,陶青红着脸猫儿似的挣扎反抗,在叶胥眼中根本就是在害羞的表现,于是更加大力的拉住陶青的小手。

    即便是用了些许力气,叶胥也是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生怕将他那娇娇弱弱的夫郎弄疼了。

    将陶青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还不算,叶胥还扣住陶青的手腕,让仔细的感受下自己的腹肌。并在心中暗自得意道:没想到腹肌竟还有这般妙用。也不枉他每天早起了。

    第54章 叶胥心中的小算盘噼里啪……

    叶胥心中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面上却是不动如山的沉稳。可陶青却没有想象中那般的惬意了。

    此时陶青只觉得羞得自己全身都是热的,就连平时白嫩嫩的耳朵也难逃此劫,平日里白嫩嫩的耳朵此时都变的通红。

    陶青的手还被强制性的在叶胥的腹肌上来回不动的转动, 陶青根本无心去体会那手上传来的触感。

    随着叶胥的不断动作,陶青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烧红了,与阿父走商时拿回来的虾子一般无二的红。

    陶青想用力将自己的手从叶胥的身上拿下来,他实在是不想再体会这般的羞耻了。

    可他那猫儿似的力气想来反抗叶胥简直是天方夜谭。察觉到二人之间力量的悬殊后, 陶青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那, 任由叶胥拉着自己的小手“胡作非为”, 陶青的四周弥漫着一种看透世间百态沧桑的诡异气氛。

    这诡异般的气氛与叶胥毛孔中都透露出来的欢喜融为一体,又莫名的和谐。

    叶胥出走的良心终究还是回来了,叶胥心满意足后,终于将抓住陶青手腕的手放开了。陶青心想:这下能喘口气了。

    许是叶胥的骨子里对陶青就不是个安分的人。逮着机会才这般的放肆。又许是陶青无意间的放纵才使得叶胥感这般的放肆。

    叶胥觉得陶青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夫郎,方才只是拉拉小手定是不够的,他也不贪心, 别的什么的倒是也先不急。这夫夫之间亲个小嘴什么的总不能算是过分吧!

    叶胥的动手能力极强, 心中刚刚涌现出这样的想法,反手就将他那看透世间沧桑的夫郎抱入怀中,不等陶青反应过来, 对着陶青的双唇就印了上去。

    在猫嫌狗憎的年龄时, 叶胥很是调皮。院长婆婆就曾这样评价过他:叶胥是一个动手能力极强的孩子。这句话放到现在来看。多少是有些委婉了。

    叶胥一连串的动作很是迅速, 根本没给陶青反应的时间。等陶青反应过来时, 整个人已被叶胥亲的浑身无力, 整个身子都软在了叶胥的怀中。

    一吻完毕,陶青躺在叶胥怀中张着小嘴喘息,只见陶青的衣衫凌乱,他也不知叶胥为何在亲吻时, 舌头不老实也就罢了,缘何手也那般的不老实,不老实的手硬生生的探进陶青的衣物之中动作个不停。

    每次享受亲吻后的陶青都显得格外诱人,叶胥每次看到这样的陶青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还额外多出来了一股谷欠望在心中蠢蠢欲动。

    看到怀中的小人儿的胸膛不断地起伏,白皙的皮肤也随之微微起伏不定,那锁骨更是诱人至极,仿佛是有千万般的魔力吸引着叶胥去细细品尝一般,叶胥对着陶青本来就不是一个有定力的人,他不自觉的就附身贴到那锁骨之上。

    陶青在缓神之时,便又察觉到叶胥的动作,本想反抗一番的,不料叶胥的动作极快,陶青根本来不及反抗。陶青只觉自己的脖子下方又被人啃咬了起来。

    牙齿不断的在锁骨处留恋了起来,不疼只觉得微微发痒。也不知叶胥是如何想的,随之而来的密密麻麻的吻。陶青被叶胥强势的亲吻弄的不知所措,只得张着嘴喘息。

    许是叶胥觉得陶青躺在怀中并不方便自己动作,一时之间情欲上头。脑袋尚且埋在陶青的脖颈之中,双手已是抱住陶青的细腰,将整个人夸坐在自己身上。

    可能是刚刚过乡试,心中的一个大石头落了地,人便也跟着开始放纵了起来。也可能是耐心的猎人终究还是对养在身边的小兔子下手了。

    不等陶青将反抗的话语说出口,叶胥便又将陶青被亲吻得水润润的小嘴盖住。

    陶青只觉得自己的下唇被叶胥吸吮,陶青连想说句话都没有功夫。他并不时想反抗,只是想让叶胥轻一些,罢了,此时的他连话都说不出来,还能怎的。

    期间,叶胥的手相比上次倒是老实了许多,只乖乖的放在陶青的后脑勺上,似乎是为了防止陶青的逃跑。

    另一只手倒也是老实,只是放在他的腰间,若是能不要那么暧昧的来回摩擦就更好了。

    许是叶胥亲的够了,也可能是细心的察觉到了陶青的呼吸有些吃力了起来。叶胥的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陶青。

    被过度亲吻的陶青眸中含泪,微微张着的小嘴也无力闭合的长了起来。

    察觉到终于停了下来的陶青,即便是尚且紧闭着双眼,小拳头也是照打不误。

    还带着鼻音的控诉道:“你怎的这般对我,我都快被闷死了!手上的力气也那般的大,我都快痛死了!”

    叶胥承认方才亲吻他是有些激动,激动之余,可能是用大了些力气。

    他想陶青可能会同他闹别扭,他是万般也没想到陶青是这般反应,他还以为小夫郎刚才的那般反抗是不愿同他亲近,所以他方才才亲的那般用力,瞧瞧,小嘴都被他亲的红彤彤的,看起来当真……诱人极了。

    见陶青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那模样仿佛是在说:你今日若是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以后休想在同我亲近的小模样,叶胥也不敢再不正经的同他玩闹了。

    笑话,若是他真当是因为自己的口头失误失去了以后同夫郎亲近的机会,真当是得不偿失。

    此时的叶胥格外的认真,他双手捧起陶青的小脸,满含深情的看着陶青,饱含情意的说道:“只怪是青儿太过于美味了,为夫一时之间尝入了迷,便大力了一些,青儿这般的宽宏大量,应当是能原谅我这次鲁莽的?”

    每当叶胥的双眼注视着他,陶青总会有一种错觉,觉得此时的叶胥眼中只有自己,他们二人之间是盛不下第二人的。陶青被叶胥这满含神情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眼神有些躲闪。

    故作镇定的说道:“那你下次记得轻一点!不许在这般没轻没重的!我只觉得你像是要将我吞入腹中一般的凶狠!下次不许了!”

    陶青虚张声势的说完,就见叶胥满脸笑意的看着他。一时之间,陶青觉得叶胥是丝毫没有悔过之心,恼羞成怒的双手握成拳砸向叶胥:“你还笑!”

    说着,还将嘴努向罪魁祸首:“你看,都肿了!你还不知悔改!”

    叶胥见再调戏下去他的夫郎当真是要生气了,急忙哄道:“是我的错,那我下次轻点!青儿不气了,不气了啊!”

    陶青本来也不是很生气,只是觉得自己被亲的喘不过气来倒是有些丢人,便只好佯装自己生气来转移叶胥的注意力,却不成想叶胥竟是这般的讨厌还笑了出来,定是在心中偷偷的笑他。

    叶胥见陶青不像方才那般的生气后,便搂着陶青的腰,将人拉进自己的怀中,脑袋还埋在陶青的脖颈间,之后还霸道的将陶青的脑袋摁在他的肩膀上,力气之大,不容的陶青又反抗半分。

    叶胥嗅着独属于陶青身上的草木清香,深深的吸了一口,不多时,耳边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自叶胥参加乡试的这些天来,陶青便是一直都睡得不太踏实。在这个陌生的房间中,他又是一个出嫁的小哥儿,生怕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晚会上那个摸了进来,他睡觉都不敢睡的太死。

    来省府的那几日,他是躺在叶胥的怀中入睡,叶胥身材高大,他整个人都窝在叶胥的怀中,睡得安稳极了。如今闻着熟悉的味道,慢慢的睡着了。

    陶青这些天睡得不安稳叶胥不知,叶胥只是猜测应当是陶青知晓今日自己要出考场,便起了个大早,不久前又跑了那么远去给他买小吃,应当是累着了。

    叶胥倒是没有将自己欺负小夫郎的事情考虑在内,只觉得只是一个浅浅的亲吻,应当不会耗费陶青太多的力气。

    叶胥尝试性的将陶青抱了起来,坐在自己腿上睡定是没有在床上睡得舒服,于是叶胥将在怀中熟睡的陶青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被放在床上的陶青双眼紧闭,当叶胥想要离开时,陶青放在叶胥脖子上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了。叶胥见陶青睡得香甜,也不忍心吵醒,索性也躺上床,将陶青嵌入自己的怀中一同睡去了。

    二人睡得香甜,不知不觉便错过了午饭时间。

    陶青是先醒来的,未睁眼的陶青第一时间便感受到自己腰上传来的温热,此时的陶青只觉得自己醒来后情神饱满,应当是能与夫君大战个百十来回也不会憋的满脸通红。

    转念间,陶青伸出手紧紧的抱着叶胥的腰,生怕叶胥再走了只剩自己一人躺在床上。

    叶胥不在的这几日,每当夜醒时分,唯有清凉的月光隐隐的透过窗缝散落在地上,那般的清冷,如同床边缺少另一个主人般的清凉。

    陶青轻轻的将脸埋在叶胥的怀中,毛绒绒的小脑袋一动不动,看起来甚是乖巧。

    前提是忽略平日里在叶胥甚是手贱的将陶青惹毛后的张牙舞爪的话。也不知叶胥是何种恶趣味,总是喜欢看陶青被惹急眼了的模样。

    察觉到身旁人传来的温热后甚是安心,陶青抱着叶胥再次入睡。

    中午时分,叶胥悠悠醒来,睁眼后的叶胥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怀中独属于他夫郎那毛绒绒的小脑袋。

    陶青睡觉时甚是乖巧,也不知为何每次醒来后,细软的头发总会是乱成一团,在加上陶青睡颜看起来很是乖巧。所以睡着了的陶青与刚出生时的小奶猫一般的乖巧。

    第55章 叶胥看着陶青的睡颜只觉……

    叶胥看着陶青的睡颜只觉得连日来不分昼夜的答题所带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觉得自己做的一切仿佛都是值得的。抱着陶青的叶胥觉得自己仿佛是的心正一点点的被填满。

    想到这,叶胥不由得将怀中的陶青又缓缓的抱紧了一些,也不知是不是叶胥的力气过大, 使得陶青的眼皮轻幅度的颤动了一下下,叶胥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并不知晓他的小夫郎隐隐有转醒的迹象。

    陶青睁开眼再一次看到了熟悉的白色,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间, 陶青毛茸茸的小脑袋又朝着叶胥的怀中贴紧了几分。

    察觉到怀中传来的动静, 叶胥抬手轻轻的揉了揉怀中人毛绒绒的小脑袋, 紧接着就听到了怀中传来的抗议声:“不能揉,再揉就长不高了!”

    叶胥没想到陶青人长得娇小,志向却是远大,长着约莫一米六的脸蛋,身高直逼一米七的身高在一众小哥儿中也算是鹤立鸡群了。

    他还想长高,若再是长高的话, 让那些一米七五的男子该当如何?想到这, 叶胥不禁疑惑的发问:“你这身高在小哥儿之中也算是不低的了,怎的还想长高?”

    “可是我才刚到你的下巴处啊!”其实陶青想说的是:每次他突发奇想的去亲叶胥的时候,总是因为身高不够而不得不踮起脚尖。

    本来踮起脚尖没什么的, 但陶青的心中总是觉得这样有损他的形象, 要是问对他的什么形象有影响, 他又说不出个一二来, 着实是有些矛盾的。

    叶胥心想, 到我的下巴处不是刚好吗?他若是想亲的话,捧住脸,就直接亲了。

    也不用过分的弯腰,他大手一勾, 陶青整个人都在他的怀中了,很是方便。也不知他这小夫郎觉得这个身高差距是怎的不称他的心意了,于他来说,他就很是满意这个身高差距。

    “怎的青儿为何还想长高,我倒是觉得你这个身高甚是合适呢!”他相信就直接亲了,甚至不用过度弯腰,叶胥在心中默默补充道。

    陶青抬起头,脸颊微微鼓起,像是半是气愤半是无奈的说道:“可是我每次亲你的时候都要踮起脚尖,这样显得我很没有面子!”

    说完之后,叶胥好像还听到了陶青娇气的“哼”了一声,似乎是在不服气一般。

    叶胥在心中发笑:也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陶青最近的小脾气特别多,尤其是对着他,总是不自觉的表现出一幅娇横的小模样。

    陶青每次这个模样,叶胥都忍不住的逗弄一番,这次也不例外:“那青儿下次若是情难自禁,甚是想要为夫的宠爱时,倒是可以直接言明,那时我定会一动不动任君采撷,这样,你可是满意了?”

    陶青看着叶胥满是笑意的嘴脸,就只这是叶胥又在调笑自己。陶青恼羞成怒的挥起小拳头,看那模样,似乎是想再打叶胥一番来消气一般。

    没等陶青的拳头落到叶胥的身上,手就被叶胥抓在了手里。陶青又像模像样的挣扎了一番,果真,不出意外的见效甚微。

    许是男子和哥儿之间的力量悬殊较大,才使得在叶胥眼中像模像样的挣扎一番的试试是:陶青是用尽了全部力气同恶势力反抗的,只不过效果甚微罢了。

    被抓住手的陶青见自己实在是挣扎不过,便也躺平了,他给叶胥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多塔胡作非为的,可陶青这只小白兔又怎会是狐狸的对手。

    叶胥的手腹摩擦着陶青的小手,陶青的手如同他人一般,白嫩软糯。叶胥抓着陶青的小手,不自觉得嘴唇就微微的亲了上去。

    他只觉得陶青身上的每一处长得他都甚是喜爱。

    可陶青似乎并不是这样觉得的,叶胥的唇覆在他手上的那一霎那,陶青的小脸急剧爆红。整个人都缩在了叶胥的怀中。

    被叶胥亲吻的手掌也在慌乱之中抽出来,放在了自己肉肉的小肚子上。

    叶胥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掌有些怔愣,片刻之后,又觉得陶青还是那个动不动就容易脸红的小家伙。

    看着在紧紧埋在自己怀中的小人,那架势恨不得想同他融为一体,叶胥只觉得小家伙似乎是一天比一天的可爱了。

    害羞了,还不躲着点他,这般的依赖自己,不就是送上门来的羔羊,任由自己为所欲为吗!

    叶胥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于是轻轻的拍了拍陶青的后背安慰道:“青儿怎的这般的容易害羞,我只不过是我握住你的手而已,怎的就羞的不敢见人了?”

    陶青听到叶胥这话很是火大,他那是握住自己的手吗?嘴巴就印了上去,还不承认。陶青又不得不认输,只觉得自己在厚脸皮方面他似乎永远都不是叶胥的对手。

    也不知为何在别人面前端的是一幅翩翩君子的温润模样的叶胥,怎的到了自己面前完全是换了一副面孔一般,像个地痞流氓似的,整天想占自己的便宜。陶青就算是想破了小脑袋瓜子也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何。

    最终的陶青将叶胥这种里外不一的表现归结为是叶胥可能是因为每日不停的在书房带着温书所以脑袋坏掉了。

    这么一解释,似乎是能说得通了为何叶胥面对别人和自己时有这般大的差异了。

    陶青觉得这个解释很是合理,想到这,陶青就觉得自己该当时宽宏大量一番的,不应该同一个脑袋坏掉的人计较。

    这般想着,陶青觉得自己对着一个脑袋坏掉的人也实在是没什么好害羞的了,他从叶胥的怀中探出头,看向叶胥的眼神中就不自觉的带这些怜悯。

    叶胥看着陶青眼中奇奇怪怪的东西时,一时间有些古怪。转头一想竟觉得有些荒谬。

    他怎的会从他那娇软可爱的夫郎眼神中看到一丝丝的怜悯。在叶胥的心中,陶青一直都是一个可爱,没什么心眼,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子形象。

    在叶胥心中那么完美的小夫郎的眼中何时出现过这种奇奇怪怪的情绪,叶胥只觉得自己定是看错了。

    叶胥心中有些不确定,他又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看错,他不相信般的再三确认了一番后,发现在他心中完美无瑕的小人的眼神中确实是出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情绪。

    叶胥有些不确定的发问道:“青儿看着我的眼神为何是这般?总是觉得有些奇怪!”

    陶青心想:你都不太正常了,还想指望我拿正常的眼神看你吗。但是面上还是一片祥和:“没有啊,应当是和平时一样的!”

    之后还反打一耙道:“你是不是想多了,还是在怀疑我?你这是在不相信我吗?”还似真似假的一脸被冤枉后的屈辱,最后甚至还带有一丝的威胁之意。

    叶胥见陶青这样似乎觉得自己好像是真的冤枉了他,急的赶忙认错,将本来二人之间的不足一寸的距离弄得严丝合缝一般,轻声安抚道:“是我错怪青儿了,不知以‘大人’这般宽广的胸襟可否能原谅‘小人’这一次呢?”

    陶青本就是心虚,现在看到叶胥递了个台阶,毫不犹豫的走了下去:“那我就勉强的原谅你这次吧!只这一次,定是没有下次的!”

    叶胥见陶青这般的傲娇,只得顺着他的心意道:“是的,小人以为:以陶大人这般的胸襟定是能原谅小人这一次的,果真如此,小人定当会牢记大人的教诲!时常勉励自己,以防下次!”

    陶青见叶胥认错态度良好,大爷似的挥了挥手,摆起了大人的架子,像模像样道:“行,就原谅你这次了!”

    叶胥陪着他演:“得嘞,多谢大人!”说完,亲了一下陶青的额头。

    被偷亲的陶青似乎还没有出戏:“你竟敢亵渎本官,来人,拖下去!”

    叶胥“诚惶诚恐”道:“大人,这可使不得,小人家中已有妻室,是万万不可这般的,若是小人有个意外,家中的妻子该当如何是好啊!我那妻子是有些娇气的,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再说小人也是个有底线的,您万万不可这般的折辱小人!”

    本来只是当个乐子的陶青听到叶胥这话来了兴趣:“若是我折辱了你,该当如何,你还想反抗本官不成,你难道不知本官那十八房小妾是怎么来的,现在趁着本官的心情尚好,我劝你乖乖从了本官,如若不然,本官睡了你之后就把你当成佣人!让你整天食不果腹。”

    叶胥似乎是被“陶大人”的一番言论吓得不轻:“小人虽是地位卑微,但也是有骨气的人,您若是真的这般对我,我定当是不从的!”

    说完,叶胥一脸屈辱的说道。

    “陶大人”思索片刻,大发慈悲的说道:“若是本官让你在上面呢?”

    叶胥本来只是同陶青玩闹一番的,听到这,眼眸微亮,还装模作样的委婉道:“若真当是这般,那小人觉得我又行了!”

    “你又行了?可你家中的妻室又当如何呢?”

    “方才小人有所隐瞒,其实小人家中尚未有夫人,若是大人有意的话,小人能做大人的正室吗?”

    “可我家中妻妾成群,原是我辜负了你,那就作罢吧!”

    “大人,万万不可!小人做妾也是可以的,小人不挑了,只求能留在大人身边!”

    “那我若是觉得家中的莺莺燕燕腻了,想去青楼逛逛,你该当如何?”

    叶胥仿佛不可置信般的看向陶大人,见陶大人目光坚定,之后垂下眼眸,一副受气包的模样:“若真当是这般,也只能怪妾身没有魅力,不怪大人的,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同大人是万万没有关系的!”

    第56章 陶大人听闻此话,并没有……

    陶大人听闻此话, 并没有像方才那般立刻做出反应,反倒是双眸紧紧地盯着叶胥,仿佛是打算将叶胥的内心看透一般的凶狠。

    猝不及防的对上叶胥一双疑问的眼睛, 陶大人敛了敛神色,清了清嗓子,不带丝毫感情的回道:“你知道就好!”

    说完还抬起叶胥的下巴道:“乖乖的听话,若是被我发现你不甘寂寞外出拈花惹草, 后果定是你承担不起的!”

    叶胥抱着陶青的细腰, 闷闷的说道:“妾身定是不会做出那般背叛大人的事情!以后我就是大人的人了, 大人可是要真心的待我!”

    二人在自醒来后就在床上胡乱了一通,因这二人俱是错过了午饭,陶青还好,肚子也没有强烈的饥饿感。

    反倒是叶胥,叶胥甚至连早饭都没有好好食用,此时叶胥只觉得胃部有些酸痛, 可能是许久没有用餐, 肚子中的酸水开始照常的工作了起来,才引起的不适。此时的他继续吃一些食物。

    二人意犹未尽的终止了这场角色扮演,不得不下床觅食。叶胥下床后, 伸手将陶青因入睡而微微凌乱的衣物稍稍的整理了一番, 接着自己穿上了衣物。

    怀中揣着些银两二人便出门觅食了, 夫夫二人刚走出客栈大堂便看到同样出来觅食的荀文林。

    许是想着二人同窗的情谊, 叶胥上前打招呼道:“荀兄也是要出门用餐的?”

    荀文林的家境不如叶胥, 此次赶考并没家人陪他赶考,他是独自一人前来,赶考的银子也是家里人东拼西凑出来的。

    他考上秀才满打满算不过一年的时间,官府给的那些银钱根本不够还清他因读书而借的外债。

    叶胥见荀文林孤身一人, 便上前询问了几句。再怎的也是同乡,更不用讲是同一个夫子的情谊了。

    荀文林听到声音后,抬头去寻声音的源头,客气的说道:“睡了许久,醒来便觉得肚中空空,便想着去吃些东西。”

    荀文林看着叶胥身边的陶青,同为这次的考生,他心中自是知晓这次的难易程度,想着叶胥大概率是同自己的情况一样,他们夫夫二人应当也是刚睡醒后就出门找些吃的。

    叶胥对外端的是一幅温润的书生形象,一脸的人畜无害,使得人们对他毫无防备心,对着荀文林更是如此:“恰巧,我们也是出打算出门寻吃的,不若,我们一起?”

    荀文林看着叶胥身边的陶青,觉得不甚合适,他们夫夫二人一同去用餐,自己同他们一起算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心中便犹豫了起来。

    陶青见叶胥邀请荀文林一同去用餐,便觉得叶胥这么做应当是有他的用意的。

    再者,今日早晨寻不见叶胥自己慌忙无助的拦住荀文林时,荀文林即便是强撑着身子也要同自己解释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严重后,他心中才稍稍安稳了一些。

    想到这,陶青也开口一同劝道:“我们三人一同去用餐,路上也是有个照应的,你一人走在街上,若是被人抢了荷包该如何是好!”

    荀文林本是不愿同他们二人一同用餐的,他总觉得自己应当是有些碍事的,听到陶青这般说,便同意了下来。

    他此次所剩的银钱并不多,若是真当被人偷了去,没了银钱剩下来的这几日他又当如何是好?

    叶胥怕荀文林觉得尴尬,路上便一直在同他谈话。最好的话题便是今天刚刚结束的考试。

    叶胥觉得这次的试卷似乎是超出他们往常的所做的题目。荀文林对叶胥的话深感赞同。

    确实如此。往常赵夫子给他们出的策论虽然也是小有难度,但他们甲班的学子做起来似乎并没有太过吃力,这次的乡试题目却是有些难度了。

    叶胥在短短的数月中疯狂的汲取知识,是不如荀文林这种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考上来真才实学的秀才。

    同荀文林一路的交谈,叶胥也是收获不小。叶胥用不同于古代的思维讲解了自己的关于此次考题的想法,荀文林同样也是收货颇丰。

    二人就这般一路上不停的交谈着,不一会儿便到了用餐的地方。

    来时陶青明确的表明自己想吃上次的面,分量足,味道也不错。就算是叶胥这般的成年男子也是能吃饱的。所以此次他们的目标明确,直奔小摊。

    虽说叶胥在一路上照顾荀文林的情绪,一直同他交谈,同时他也是牵着陶青的小手,暗地里照顾着陶青的情绪,生怕自己太过投入而忽略了陶青,毕竟同窗和夫郎之间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到了摊子上,叶胥仔细的替陶青拉出凳子,用自己宽大的袖子擦了擦板凳后,才让陶青入座。荀文林看着叶胥一系列的动作,整个人愣了片刻,似乎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男子这般仔细认真对待夫郎的人。

    荀文林也知这是别人家的私事,很快的便调整好了微微惊讶的情绪。等三人就坐后,叶胥朝着摊主说道:“老板,三碗面!”“好嘞!”

    他们到达的时间是处于中午和晚上这个上不接午饭,对晚饭的到来也是有段时间的,是属于青黄不接的一个时间点。

    此时的摊子上并没有客人来吃,老板听到叶胥的要求后,便开始着手揉面,擀面。

    叶胥话落后便对着荀文林解释道:“这家店不仅实惠量大,味道也是不错的,荀兄这次要好好的尝尝!”

    叶胥在书院时,虽然是满眼只有功课和书本,但有卢栖这个号称“人间万事通”的八卦精在他身边,叶胥对书院中的各个学子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不能说是事事都掌握的完全,但是该知道的也是知晓不少的。

    例如,荀文林的家庭情况他便是知晓一二的,听卢栖说:这荀文林的父亲在他刚会走路时便去世了,家中只有一位母亲。

    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光是流言蜚语便能压得人抬不起头来,不用想也能知道那几年的荀母过的有多艰难。

    荀母也是个要强的性子,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供儿子读书,好在荀文林也是个争气的,去年也考了个秀才出来,若是今年再是能考个举人回去,也是不负荀母这些年的坚持了。

    叶胥在同陶青在城中乱逛的那几日,回来的晚些就发现荀文林端着客栈的那每顿额外支付五个铜板提供的吃食:两个馒头和一碟咸菜。毫无营养的搭配之只能勉强的填饱肚子罢了。

    这次的面也不是很贵,素面也是五个铜板,许是没有店面的原因,老板的要价也不贵,同那馒头和咸菜相比也算是好的。

    以荀文林的性子,定是没有时间在城中逛上一圈的,有那个时间和精力,荀文林也会是在客栈中认真的温书。

    叶胥也是个读书人,深知读书消耗的能量也是不能小觑,若是能吃的称心一些,肚子舒服了,温书时才能全神贯注。

    叶胥看着一路上都很安静的陶青也没有说什么,荀文林也不是什么多话的人,一时间空气竟然安静了下来。

    摊主的老板手脚很是麻利,没等多久素面便端了上来,走了一路,本来不是很饿的陶青,也有些饿了。

    此时的三人都是腹中空空,三人也都没有可矫情的,二话不说,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荀文林尝过之后才知晓这顿饭是如何值得的,也不知摊主是如何做的,这面尝起来很是劲道,面被荀文林三口两口的吃完后,就只剩碗中浓郁而又纯白的汤底了。

    面这般的可口,想必这汤应该也是毫不逊色的,抱着这样的想法,荀文林小口的尝了一口汤,尝过之后,他的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这摊主可真是手艺精巧,将一碗平平无奇的素面做的这般的美味。

    荀文林还不知,在未来几天,他会跟着夫夫二人将省城的实惠且美味的饭食尝个遍,再也不用吃馒头配咸菜来凑合一顿了。

    等荀文林官至尚书时,也时常会想念那一碗素面,心中也是感激叶胥,感激他毫无痕迹的保住了自己年少时的自尊心。

    也正是因为这份感激,才使得将来叶胥在户部任职期间用最短的时间掌握了户部运行的弊端。

    等三人吃饱喝足后,那摊主凑上前来收拾碗筷时,有些拘谨的问道:“二位可是今年来参加乡试的学子?我儿子也刚刚启蒙。”

    叶胥听老板这话倒是有些意外,供养一个书生的花费不小,再者说以摊主这独特的手艺只要是安分守己的干着,虽不能说是大富大贵,也勉强能算得上是个小康之家,最起码每个月应当不会见不着荤腥的。

    许是摊主看出了叶胥心中的疑惑,缓缓的说道:“上次也是见着您来骑着小摊上吃饭,当时您是和您的夫郎一起来的!”

    说完,看了陶青一眼,示意他口中的夫郎就是眼前的陶青。陶青见此想着摊主点了点头。

    “上次的客人比较多,也没顾得上和您多说几句!”许是家中也有一位读书人,摊主的话就多了起来。

    “您说不定将来还能考上状元,以您的经验,有什么样的话能对刚启蒙的孩子说的吗?”说完摊主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他一个大字不识,每天辛辛苦苦的方能赚个十几个铜板,他不想儿子往后像他一般的辛劳,便咬咬牙送儿子去读书。

    他一介粗人不识字,家中往上数五代也没有读书人,对读书没什么经验可借鉴的,今日又见着了叶胥,才厚着脸皮讨教一番。

    叶胥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一套学习理论似乎并不适合现在的教育体系,这件事还得是荀文林来。

    叶胥怕自己误人子弟,便让荀文林来,荀文林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这么多年来总结的学习方法。叶胥也跟着说说自己的见解。

    摊主见二人纷纷说出了自己的学习方法,在一旁反复的重复了几遍,那模样是生怕自己忘记。

    这段的小插曲二人皆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一年春节,荀府和叶府均收到一位当今探花郎的新年礼物时才发现,原来当今的探花郎竟是那位摊主的儿子。

    那探花郎一直以叶胥为榜样,在他读书期间便听说了许多叶首辅的深功伟绩,他的夫子对叶胥也很是敬佩,说什么为官当如叶首辅,让他们身处官场后,以叶首辅为榜样。

    了解了叶胥的丰功伟绩后,探花郎对叶胥很是佩服,觉得自己再读十年书,也想不出这般的妙计,也觉得自己并没有那般大的胆量去实施。更别说自己能否得到皇上的支持了。

    知道父亲与叶首辅之间竟有这般渊源后,便送了些礼。自己位卑言轻,也说不上什么话,送些礼物也能聊表自己的心意。

    第57章 后话暂且不提,等三人付……

    后话暂且不提, 等三人付过钱后。荀文林放缓了脚步,走在他二人身后。他觉得自己同他们夫夫二人一起吃饭已是有些不合常理了。

    若是再厚脸皮的跟在他二人的身后,便是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

    当叶胥提出他们三人一同去夜市转转时, 荀文林的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荀文林看着面前的两人,男子长得高大俊朗,身边的小哥儿娇小白嫩,无论何人来看都会情不自禁的叹一句:真当是一对璧人!

    当叶胥说出他们之后的计划时, 荀文林是万万不愿同往的。荀文林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叶胥为何总是有如此多的歪理来说服他一同前往。

    以叶胥的话来说就是:现如今他们已是考过乡试的学子了, 若是此时不及时的放纵一下自己, 往后可能就更加的没有时间了。

    再者就是:这省城夜晚的风土人情也不是他们想看就看能看到的。

    恰逢现在有时间,暂时没了学业的重担,倒不如好好的享受当下,顺便也见识一下这省城的夜晚风情!

    俗话说的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现下倒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荀文林倒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心中也觉得叶胥说的有理;

    若是这次中了举人, 那接下来, 他必定是要赴京赶考,之后无论是他能不能考中进士,都不会在省城定居的。到时自然也是没有时间来见赏这省城之美了。

    若是他考中了进士, 就算是外放做官, 按照规定也不会分放到此处。若是这次落榜, 家中似乎也没有太多的银钱来供他读书了。

    若真当如此, 那接下来, 以他秀才的身份在村子里开一家私塾供家人的温饱应当也是不成问题的。

    想通之后,荀文林也不再在意自己在三人之中是否多余了,一心只想享受现在的时光。他也是看开了: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与其现在杞人忧天, 倒不如顺其自然,享受当下。

    一番想法在脑中贯穿一通后,荀文林越发的觉得他的这个同窗不仅是在为人处世上与同龄人相比略有天赋,就连这通透程度他也是赶超不上的。

    也是,世人总爱想着未来如何如何,却未想着现下是如何那般的好。若人人都是如此,总是因小失大。

    于是三人在夜市中逛了许久,一番下来,倒是觉得各个地方的风景确实不同。

    虽然他们那个小镇没有省城繁华,但小镇人的淳朴也是省城人不常见的。

    陶青和叶胥知道身边还有一人,也不像往常那般的亲密的你侬我侬了。平时二人在一处时,总是黏黏糊糊的,因为叶胥的认知中街道上的行人各个都是行色匆匆,没有人会分散出额外的目光来瞧他们的。

    他本就只是这万千行人中的一枚,就像是他不会在意旁人一样,旁人未必会注意到他。

    可现在不同了,虽说是荀文林一副满眼只有街上的摊位和投入到热闹的人群中的模样,但他们二人始终觉得有一人在身旁还那样总归是不太好的。

    于是二人便收敛了一番,如此这般,三人并为一排的行走倒也未觉得有何异常,虽说是一个哥儿和两个书生一同,倒也没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反倒是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感。

    不知夫夫二人是不是在有意无意的照顾着荀文林的感受,还是重温一次省城的街市,没了当时的欣喜之情。夫夫二人此次倒是没买什么东西。

    反倒是荀文林买了一根木簪,那木簪似乎并不像寻常妇人所佩戴的,看那木簪上雕刻的图案,倒像是未出嫁的女子或哥儿。

    等三人在街上闲逛到双腿麻木时,三人终究是忍不住的意见统一的回了客栈。

    回到房间的叶胥问小二要了盆热水,叶胥心中觉得陶青的体力应当是不如他们两个男子的,逛了那么久,又怎会不累。

    等叶胥端着木盆来到了床边时,陶青已是完全放松着上半身躺在床上,双眼空洞的看着房梁。

    叶胥见陶青这般倒是没有说什么,直接上手,脱了陶青的鞋袜。初初碰到陶青的鞋子时,陶青倒是有了些反应。

    看清叶胥的动作后,陶青急的将脚往回里缩。陶青的小身板又怎会是叶胥的对手。

    叶胥见陶青有所动作,解释道:“走了那么久,泡泡脚再睡。”

    陶青见自己抵抗不过,倒是也乖乖的任由叶胥给自己洗脚。也不知叶胥的手掌是不是有些魔力,叶胥的一番动作后,陶青总是觉得自己放松了不少,恍然间觉得自己的小腿也不再酸痛了。

    等陶青洗完后,叶胥又给自己叫了水,等二人洗漱完毕后,如同往常一般,陶青乖乖的躺在叶胥怀中,说着些小话。

    都是些陶青自己遇见的有趣的事情,叶胥倒也是一脸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嗯”一声,表达自己的意见什么的。

    无边的夜际,伴随着有情人的喃喃细语,寂静的夜,此时也多了些温情。

    许是劳累后的感伤,早上醒来的陶青,一反常态的没想往日那般挑弄叶胥,只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放空自己。

    夫夫二人的身高差距倒是没有因为在床上而有所缩减。每次叶胥醒来,若非是陶青有意戏弄他,他是看不到陶青脸上的神情的,也自然是瞧不到此时陶青脸上的忧思。

    等叶胥起床穿衣后,发现往常同他一起起床的人儿,竟还静静的躺在床上,就算是叶胥再怎么迟钝,也发觉了夫郎的异常。

    叶胥蹲下身,略带一丝柔情的亲了亲陶青的额头,一般情况下,叶胥刚刚醒来是不会亲陶青的。

    也就是今日看到陶青的情绪似乎是有些不对劲,想出了这么久,他心中自是知晓该如何哄陶青开心的。

    情绪不对劲的陶青意外的好哄,只因一个额头吻便被哄好了。陶青双臂环着叶胥的腰身,将脑袋抵在叶胥的腹部。

    闷声闷气的说道:“我想念阿姆了!”

    叶胥的手在陶青的背上来回的抚摸,安慰着夫郎的情绪!

    晨光熹微,照在叶家的小铺门口,晨光似乎也是不偏不倚的,同时还照在了在门口睡熟的小乞丐身上。

    叶姆刚打开门,就见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蜷缩在门口,初春的天气本就不太明朗,更何况是刺骨的初晨,柔和的阳光似乎也不能抵消掉那份深入骨髓的寒冷。

    叶姆本就是心善之人,见到如此小的娃娃将自己抱成了一团,瞬时间便想到了陶青小时候可人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软。

    叶姆并没有因乞儿身上的脏乱就放任其躺在冰冷的地上,相反叶姆抱起睡熟的小人,轻手轻脚的将人抱进了房间中。

    叶父见夫郎出去一趟便带来一个脏兮兮的孩童倒也没说什么,见那孩童似乎是寻找热源般的缩在夫郎的怀中,便掀开了尚有余温的被子。

    叶姆将孩童放入被褥之中,此时本来因寒冷而缩成一团的小人,似乎舒展了些,但也是缩成了小虾米一般的将自己深深地埋在热源之中。

    叶姆和叶父对视了一眼,便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我刚将门打开时,便看到那孩自缩在地上,他身上那单薄的夏衣根本不能抵抗寒冷,

    我见他实在是可怜,便将他抱回来了!咱们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但一个小娃娃也是能养的起的!”

    “这些事情你决定就好!”“嗯!”

    于是叶父和叶姆像往常那般的开始收拾,等到朝食之时开门迎客,接下来便是有条不紊的打包、收银以及送客等事项。

    今日似乎是有些不同之处了,平日里进出店铺的无论是寻常人家还是富贵人士皆是有可能,倒是一些小乞儿模样的人从未出现过。

    叶姆在收银不经意间的抬头倒是发现了一名小乞儿,看那模样似乎是十一二岁的模样。

    叶姆倒也没有多想,平时倒是有些乞儿在店门口经过的,寻常人途径此处,倒是没什么好放在心上的,叶姆也不例外。

    叶姆忙着收银,倒是暂且忘了尚且躺在他床铺上的小人儿。

    等忙完一群人忙完后已是黄昏,笛哥儿走到叶姆身边说道:“阿叔,门外那个小乞儿一整天都在铺子门口走动,还时不时的探头探脑的,也不知是有何事!”

    叶姆听到笛哥儿说到小乞儿,瞬时就想到了早上被他放在床上的孩童,看门外那孩子的架势,应当是亲人找上门来了。

    叶姆拿出一块糕点,走到那乞儿的身旁,温声细语的问道:“孩子,可是有事?”说完便将手中的糕点递了过去。

    意料之外的是:那乞儿并没有伸手接叶姆手中的糕点,即使他还散发着诱人的香甜。

    那乞儿向叶姆行了一礼,道:“阿叔,可否见过一八九岁的孩童!”

    叶姆听完此话倒是一愣,想起了早上被他放在床上的孩子,孩童倒是有,只不过看起来好似不像是八九岁的模样,想起手中的骨感,只觉得倒是像六七岁的模样。

    叶胥和陶青吃过早饭后,便窝在房间之中,倒也不是叶胥不想通陶青再去闲逛一番,反之,叶胥总是觉得自己没有时间陪夫郎,现在闲暇之余便想同他出去走走,只是陶青言明他浑身酸痛,不想出门,只想在床上躺上一天。

    叶胥本就是将陶青放在心口来宠的人,听陶青说浑身酸痛,一时间便懊恼自己昨天竟让娇弱的夫郎走了那么久。

    第58章 一时间,愧上心头,叶胥……

    一时间, 愧上心头,叶胥从行动上证明了今日便是陶青让他向东,他定是不会向西。陶青指鹿为马, 叶胥也是会夸上一句:“夫郎好眼光!”的任凭陶青指使的模样。

    令叶胥意外的是:他的小夫郎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骄纵,同平时相比倒是更加粘人了一些,拉着他说个不同。

    叶胥是躺在床上小憩时,陶青要双手抱着他;叶胥温书时, 他就坐在叶胥怀中乖乖的, 也不出声打扰, 只是双手紧紧地搂着叶胥的腰;叶胥口渴倒水时,也不放开。

    仿佛二人是连体婴儿一般不分你我,陶青表现的很是粘人,叶胥倒也是乐在其中。

    乡试结束的第二天,陶青和叶胥并没有像前日那般在省城到处游玩,叶胥为了照顾夫郎的小身板, 便贴心的留在了客栈中陪着陶青。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实现了叶胥心底想同小夫郎时时刻刻的黏在一起的愿望。

    凡事都是得到教训后, 才知道珍惜,叶胥这般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原本在叶胥的计划中,本是想等手中的项目结束后, 便出发去探望院长婆婆。没成想, 他没日没夜的泡在实验室中的后果是:不仅没有早日见到老人家, 反倒是把自己也搭了上去!

    自那之后, 叶胥心中便觉得旁人常挂在嘴边的“不要等到事情发生时才后悔”是有道理的。

    短短一天的时间, 陶青觉得自己仿佛是享受到皇帝级别的待遇,他只是舔了舔嘴唇,叶胥就给他倒了杯水;他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甚是无聊, 不自觉叹了口气后,叶胥极有眼色的给他读话本,说些有趣的见闻来逗他开怀,供他解闷。

    到了午饭时间,叶胥又是极其自觉的下楼端饭,又是亲自给他洗手;吃饭时,还一勺一勺的喂他。

    虽说平时叶胥对他也算得上是面面俱到,但今天在叶胥的眼中自己仿佛是嗷嗷待哺的婴孩一般,完全丧失了自理能力一般离不开他。

    陶青觉得自己已不是刚满月的小孩子,便委婉的拒绝了叶胥这种种过于体贴的行为。可叶胥不依不饶,执意要亲自动手,陶青拗不过他,便放任他去了。

    叶胥觉得自己突然间顿悟了养孩子的乐趣,若是以后有了小陶青,养孩子到不失为一种享受。

    叶胥一勺一勺的仔细认真的喂,不时的还吹一下,仿佛陶青当真是不会说话的孩童,等陶青吃下一口后,叶胥的勺子就递到了嘴边,根本就没有给陶青喘气的机会。

    陶青不得不加快了咀嚼的速度,可陶青的速度同叶胥喂饭的时速相比还是略逊一筹。

    叶·沉浸在养孩子快乐中·眼瞎·胥终于注意到他那嘴巴已经撑不住的小夫郎,正动用了全身的力气嚼,眉毛都已绞成了一团。

    叶胥才恍然大悟一般的稍稍放慢了速度。见叶胥终于慢了下来的陶青在心中松了一口气,方才他想说话都没有机会。

    乡试结束的第三天,经过了叶胥一整天的“精心”照料之后的陶青,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可这省城的美景已是被他们二人逛的七七八八。

    二人埋头商量了一番,陶青大手一挥:决定同昨天一样,还在客栈待着。陶青私心以为:在客栈中待着也挺好的,还能放松放松身子骨。

    转眼就到了放榜的日子,这日,陶青起了个大早,力求他能第一时间能看到叶胥榜上有名。

    可叶胥似乎并不这样想,在陶青兴致勃勃的早起、满含期待的洗漱之后,转身发现叶胥一反常态的还赖在床上。

    陶青不解,陶青生气。

    看着睡得一脸香甜的叶胥,又低头看了看整装待发的自己,一时之间不禁陷入了沉思,陶青恨铁不成钢,看向叶胥的眼中不自觉的带上了杀气。

    半梦半醒间的叶胥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腊月的寒冬之中,不禁抓紧了被子,往身上拢了拢,将自己置身于暖春之中,之后叶胥闭着眼露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

    若是说方才是寒冬腊月般的寒冷,现在是冰雹砸在身上般的寒意和刺骨,察觉到危险的叶胥终于睁开了那双紧紧契合的双眼。紧接着便对上了陶青怒气冲冲的眼睛。

    本来睡意朦胧的叶胥瞬间清醒,看着穿戴整齐的陶青,叶胥一时之间竟有些没反应过来。

    再次对上陶青清明的眼睛后,叶胥表示:他想起来了,他就说自己睡的正香时,恍惚之间仿佛听到了小夫郎说要去看榜来着;

    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正在做梦,没想到竟是真的!

    对上陶青满含怒气的杏眼,叶胥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起身便开始收拾自己,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叶胥就已整装完毕,一副随时可以出发的乖巧模样。

    陶青看着叶胥飞快的将自己收整完,一时之间竟开始怀疑自我了。

    为何他起床收整自己花费的时间竟如此的短暂;若是他的话,没有半个时辰是不能出门的;

    陶青看着叶胥一副随时可以出发的模样,又开始沉思了起来,他是实在想不通叶胥怎么会不涂面脂就直接出门?

    叶胥自知理亏,不由得加快了洗漱的速度。不成想,等自己收拾完毕准备出发时,就见小夫郎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看着他。

    “不是急着要去看榜吗?怎的还不走了?”

    “你都收整好了?你你都不涂面脂的吗?”

    “面脂?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涂在脸上之后香香的,涂完之后,脸上水嫩嫩的,白白的!你怎么都不涂?”

    话落,陶青就踮起脚尖,双手捧着叶胥的脸仔细的观察,陶青看的认真,不知不觉间两人离得很近。

    叶胥低头就能看到陶青小脸紧绷的认真模样,叶胥从未发觉自家小夫郎的睫毛竟是这般的长,嘴巴也是红润的模样,看起来诱人极了,就像是被露水沾染的樱桃一般,诱的人不自禁的想尝上一口,想一探究竟这般诱人的红唇到底是何种滋味?

    一时之间叶胥将惹怒怒火尚未消去的夫郎是何种代价抛之脑后。鬼使神差之下,他搂住了陶青的腰,恰巧陶青还踮起脚尖,正正是方便了叶胥的动作。

    陶青看的认真,不察之间察觉到腰被搂住,不等他出声,嘴便被人霸道的占领,敌方炮火充足,不是陶青这种人能抵抗的了,须臾之间,便丢池失地。

    陶青破天荒的早起一次,本是想占领一个有利位置,方便他们第一时间就能看到叶胥的名字,这可是他听从掌柜的夫人那听说的。

    他早早的起床,不就是为了能第一时间看到夫君的名字,也让他开心一把?可谁想,叶胥本人竟这般的不给力。

    依他看,叶胥这脑袋之中除了那些个什么四书五经之外,剩下的都是想着如何将他吞入腹中。

    不知是不是二人每日的晚安吻起到了作用,陶青很快的便沉醉在了二人的亲吻之中,原本踮起的脚尖不知何时落了地,原本尚有间隙的衣物与人手之间的不知何时竟变成了肉与肉的相贴切。

    很快,陶青便有些呼吸不顺。察觉到怀中人的鼻息越发的紧促,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就这般轻松的一分为二,鼻间与鼻间的相碰与叶胥那双游走在陶青衣物中的双手一同不急不缓的同时开来。

    陶青最是受不住叶胥在吻他的同时,手还那般的不老实,眼看着那双手就要往上走,陶青急的赶忙抓住了不太老实的手。上次被他弄的还没好,这次不能再是那般了。

    不能再由着他胡来了,接下来还有正事要办!

    对上陶青不容拒绝的眼神后,叶胥很自然的将手从衣物中抽离了出来,那模样好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若不是自己的月匈前隐隐的疼痛提醒着他,陶青都要信以为真了。

    叶胥一如既往的为自己谋福利,临走之际,还不忘抓上一把。

    见叶胥竟这般的明目张胆耍流氓,还有叶胥嘴边那若有若无的笑容,陶青气的抬手就锤了一下来出气。

    叶胥“吃饱喝足”之后心情大好,就没再借着这个借口再占些小便宜什么的,当然,叶胥还是惧怕陶青眼中那仿佛要溢出的怒火,审时度势的叶胥很知趣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陶青看着叶胥一脸整待出发的模样,一时间生气也不是,出发也不是。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憋在心口难以消去。

    叶胥很有眼色转移方向:“不是出发看榜吗?方才不是还急匆匆的催着我赶紧出发?怎的现在又不动了?”

    叶胥的语气中满是疑问,眼神又是陶青从未见过的无辜,一时间陶青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如若不然,为何他总觉得叶胥是在找个理由来躲避?

    纵使陶青心中有万般的无奈,也是知晓看榜与发火之间孰重孰轻;时间紧迫,若是去的晚了,定是占不到一个好地方。

    想到此处,陶青并不打算同叶胥计较,但叶胥若是想轻而易举的逃过此次也是不易,叶胥被陶青轻飘飘的眼神看的根本不敢直视陶青,眼神飘忽不定。

    “你看,前面有多少人,若不是你万般磨蹭,我们也不至于这般的狼狈!”

    陶青看着叶胥那白袜包裹着的脚被放在地上时,满是抱怨。

    叶胥张张口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些学子极其亲属这般的狂放,看着架势,该不会是子时就在这等着看榜吧!

    倒是不怪叶胥心中万般疑惑。这时的信息本就不是太过发达,现如今,信息的传递大都是在朝廷申明亭,地方本就不大,查看消息的人又不少,难免会造成人群拥挤。

    更别说是放榜处龙虎墙了,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对于乡下的孩子,尤其是祖上三代都是农家子的人来说:读书是实现跨越阶级的最好的道路。

    由此看来:看榜时出现人挤人、甚至鞋子被挤掉的现象倒是合理的。

    至于为什么叶胥一身狼狈的站在外围,文人讲究的就是衣衫整洁,现在叶胥衣服尚且算的上是勉强入眼的程度,但若是再向下看,就有失读书人的脸面。

    从古至今,就算垂髫小儿也不会只穿一只鞋子走在大街上;更别说是自诩清高的读书人。

    陶青虽是嘴上抱怨,但还是找了个地方让叶胥待着,趁现在天尚未大亮,许多人的注意力尚且不在他们这。

    他打算自己挤进去,这次势必要亲眼看到叶胥榜上有名才能对得起他们二人今天这般的悲惨遭遇!

    陶青摩拳擦掌的准备冲进去大展拳脚一番,却被叶胥及时拉住。

    叶胥看着陶青细胳膊细腿弱不禁风的样子,他都害怕陶青还没挤进去,就被踩在下面。

    眼看着夫郎的表情不太对,叶胥赶忙张口保命:“我昨日已拜托荀兄看榜时顺便瞅一眼我的,若是这般都不行的话,还有一个办法!”

    叶胥话出突然,陶青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何不在自己催促他起床时道出真相,下意识接道:“什么办法?”

    叶胥眉毛一挑,眉眼张扬,大有文人学子的意气风发,只是这话却是有些欠揍:“总会有人走完的那一刻,等那时我们一同看榜,岂不乐哉?”

    许是叶胥不懂陶青看的并不是榜,他看的是在榜第一时间贴上去时,他又是第一时间看到的叶胥榜上有名时的那种心情和快意;

    叶胥追求的结果,陶青想要的不仅是结果,就连知道结果之前的过程陶青也是想要的!

    第59章 许是男子的心思不如哥儿……

    许是男子的心思不如哥儿女子家的心思细腻, 所以叶胥可能永远不能体会到陶青感到生气的点愤怒,同样的,陶青也可能并不能太懂叶胥的思维。

    说完后, 叶胥勉强将自己未着儒履(读书人穿的鞋)的脚放在另一只脚上。

    一只手抱住身前的柱子以此来稳住身形,另一只手则是指向龙虎榜前那最茂密的人群处;

    “看到那个最高的人了吗?那个就是荀兄,昨日得知他今日子时便要起床看榜后,我便同他商量好了!他也是同意了的, 你就不用担心了!”

    陶青看向叶胥手指之处, 看着在人群中也依旧出众的荀文林沉默不语。

    叶胥和陶青二人同众人一样, 都再静静等待衙役的到来。

    荀文林名字听着很是文雅,有种读书人该有的淡泊雅致,但却长的却是人高马大;如同历史上的温庭筠一般,名字听起来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雅致,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许是这次的结果对荀文林来说至关重要,他才早早地便前来看榜。

    不知等了多久, 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一句:“放榜了!”

    本来还安静的人群中瞬间就喧哗了起来, 在等待放榜的众人默契的给衙役让出来了一条路,众人心照不宣的等衙役贴好后,开始心照不宣人挤人的走上前去。

    听到放榜了, 原本正安静的坐在叶胥宽大衣袖上的人“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叶胥看着如此激动的夫郎都愣了一下。

    他还以为等了这么久, 陶青早已同他一般的早已静下了心思, 只等众人走后再去看榜, 或者是等到荀文林告知他们结果便好,不成想陶青还是这般的激动。

    看到陶青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叶胥下意识的拽了拽站起来的陶青,劝道:“你先坐下来, 就算你站了起来,你这小身板也进不去啊!”

    叶胥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被挤了出来,没等叶胥动作,那年轻人就已摔倒在了地上。

    陶青看着呲牙咧嘴,从地上麻溜起来的年轻人后,又很识时务的再次坐在了叶胥的袖子上。

    他觉得叶胥说的对,依他的小身板根本不够挤不进去,他还是做好等着荀书生通知结果吧!

    叶胥看着陶青这么识时务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陶青像是气极了,红着眼睛瞪了叶胥一眼。

    叶胥极有眼色的闭上了嘴巴,瞬间面无表情。

    陶青并没有搭理叶胥,而是又转头紧张巴巴的看向人群拥挤的地方。

    不多时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宁海县的叶胥竟是头名?”

    叶胥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读书人,在省城学子的心中,今年有望拿到头榜的本是师爷的嫡子郜奇文,郜奇文本是省城师爷家的独子。

    那师爷也是个传奇人物,听说师爷纳了八房小妾,唯有正方夫人生了这么一个孩子,剩下的人皆是无所出。

    师爷不信邪,不仅连娶了八房夫人,还请了不少大夫,据说那师爷里里外外看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大夫,可就是丝毫不见成效。

    这么多年,师爷仿佛也是认了命了,只觉得家中就这么一个孩子,总归是要出人头地的,不能再像他一般丝毫没有尊严的任人呼来喝去。

    郜奇文倒也是个争气的孩子,从小便展现了在读书上面极大的天赋,三岁能认字,七岁便能作诗。

    郜奇文是这次头名的热门人选,可谁想这次的头名竟被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叶胥给夺了去。

    陶青听到叶胥竟是头名之后,又惊又喜,一双大眼睛之中盛满了惊喜,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叶胥都能感受到陶青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叶胥只见陶青张了张嘴巴,却是没有发出声音。叶胥见小夫郎似乎是比他还要激动,拍了拍陶青的背,想让情绪欺负过大的夫郎平和下来。

    他听中医说似乎是情绪欺负过大对肾脏不好,叶胥想好了措辞如何宽慰情绪激动的夫郎。

    就见荀文林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想必叶兄也是听到了,叶兄这次是头名,恭喜叶兄了!”

    叶胥见荀文林脸上也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喜悦,像是真心实意的在为他开心!

    “荀兄客气了,荀兄这次应当也是不错的!”

    叶胥话落,荀文林脸上笑容的弧度似乎是扩大了不少,“嗯,也算是帮上有名了,在下不才,不如叶兄那般有实力,只是排名二十!不过也是很满意的了!”

    叶胥听后调侃道:“这下荀兄想要教书育人的愿望可算是落空了!”

    荀文林一脸笑意的说道:“叶兄说的也是真理!”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荀文林便注意到叶胥那只没有穿鞋子的脚,有些疑惑,顾及到叶胥的脸面,倒也识相的没有问出声,毕竟在大街上,读书人没有穿鞋子确实是有些不雅的。

    叶胥顺着荀文林的眼神便看到了自己的白袜,自诩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叶胥此时的脸颊也是有些微热的。

    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方才倒是想进去看榜的,没想成被挤了出来,只是这人出来了,鞋子却留下了。许是鞋子想替我看榜吧!”

    “叶兄还真是风趣!”

    挤在不远处看榜的人本就对坐在街边没有穿鞋子的年轻书生模样的人感到好奇。

    但当时挤在外围的人们都忙着往里挤,并没有分出什么精力再看向这边了,大都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听说在那坐着的读书人便是这次的头名后。

    本就消失的视线开始若有若无的往这边看了。

    叶胥倒是不太在意这些人的目光,他只想捡回自己的鞋子,没有鞋子他根本赶不回去,等众人散去,叶胥也穿回了他那离“家”多年的鞋。

    叶胥和荀文林二人皆是榜上有名,二人一商量,说要是去准备庆祝一番,说是庆祝,考虑到二人出门在外身上并没有带太多的银钱。

    两人一合计,便准备自己买食材动手做。

    叶胥提出这个建议时,荀文林时期挺意外的,主要是叶胥一脸得不食人间烟火模样根本看不出像是会下厨的样子。

    也不能怪荀文林看不出,只是叶胥在外人面前端的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

    灶台里的火光忽隐忽现,荀文林看着上面叶胥不停挥动的锅铲,再一次的开始怀疑人生。

    也不知叶家是如何教养的,怎的叶胥不仅读书厉害,连厨艺上也是有一定的造诣。

    其实叶胥的厨艺行不行荀文林不知道,但他看叶胥这信心满满的架势,心中只觉得应当是可以的。

    荀文林眼睁睁的看着叶胥炒了五个菜,有荤有素,他甚至还做了汤。

    直到饭到端进了房间,荀文林还是一副云游天外的模样。

    叶胥看着荀文林一脸的不可置信,调侃道:“放心,没有毒,最差也只是入不得口而已!”

    荀文林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卖相极好,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都有;红绿搭配的也很是合理;

    他转头就看到陶青早已入座,看着陶青一脸期待的表情,方才心中的犹豫便都抛之远去了。

    叶胥的枕边人都是一副馋的不行,定是叶胥的手艺不错才会如此。

    想想也是,若是手艺极差,定是不会提出自己动手来庆祝一番的。

    念及此处,听着叶胥的招呼,荀文林便坐了下来。

    因是二人之间的小庆一番,便也只是买了一壶酒,等到明日的鹿鸣宴会才是一次大的庆祝,届时不仅是他们这些榜上有名的举人们参加,

    他们这省城的总督和巡抚也是要参加的。

    第60章 此刻他们算是理解为何金……

    此刻他们算是理解为何金榜题名为何被称为人生的四大喜事了, 那种激荡人心的喜悦是无可诉说的。

    榜上有名的二人,此刻体会到了考取功名的喜悦,没有了往日繁重课业的沉重。有的只是两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举人之间的开怀与肆意。

    陶青看着二人你一杯我一杯的, 推杯换盏之间一壶酒就这般轻而易举的见了底。

    陶青知晓二人心中欢喜,不只是他们心中欢喜,他也是开怀的,也是如此陶青并没有拦着他们这般开怀畅饮。

    当叶胥和荀文林口口声声的喊小二再上一壶酒时, 陶青还主动下楼找小二要酒。

    荀文林和叶胥本就是滴酒不沾的书生, 今日二人同喝一壶酒的量已然是到达了二人的饮酒巅峰。

    等陶青拿上酒回到房间, 就见叶胥和荀文林二人正勾肩搭背的徜徉着未来!

    叶胥许是有些喝上头了,脸颊微红搂着荀文林,一股子领导范的挥斥方遒:“荀兄,以后跟着我混,”

    打个酒嗝后,叶胥又继续给荀文林话大饼:”虽然你在我实验上帮不上什么忙, 到时候你就和保安部的门卫待在一起!保安部部长我熟, 你进去不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话没说完,叶胥又打了个嗝,醉醺醺的模样简直是不看入目。叶胥还在大着舌头胡扯:“到时候, 咱们两个一起创造辉煌!以后我是大哥, 你跟着我混, 你就是小弟!”

    荀文林似乎也是上头了, 大着嘴巴赞同道:“行, 以后你就是我大哥,大…大哥,小弟,小弟有一点不…不懂。”

    叶胥似乎对这个小弟很有耐心, 口齿不清的回道:“你…你现在是我罩着的人,我职位不大,但也算是项目的组长!”

    叶胥还没说完,眼球忍不住的往上翻,忍着醉意对着陶青胡乱指道:“有什么不懂得,你…你尽管问!”

    “有大哥…有大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什么是保安啊,大…大哥。”

    叶胥那尚且不太灵活的脑袋像生锈的机器一般转动了起来:“保安就是…就是安保!”

    因过度饮酒导致脑袋不大灵光的叶胥此时还信誓旦旦的保证:“有五险一金,包吃包住,以后你就跟我住在一起!”

    脑袋不在线许久的荀文林此时却是机灵了起来,很疑惑的问道:“若是我们一起住,那…那嫂嫂住哪?”

    叶胥狠狠地一拍脑袋:“对哦!我还有老婆呢!对不住了兄弟,我要和我老婆一起住,不能和你一起了,你自己打算吧!”

    陶青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胡言乱语,胡言乱语之中还有逻辑可寻,一时之间哭笑不得。

    两人说的起劲,谁也没有看到陶青,二人还在那手舞足蹈的互诉衷肠,畅望着美好的未来。

    叶胥说的正起劲:“对啊,我有媳妇啊!哈哈哈哈,你是不是还没对象!”

    嘲笑过单身的荀文林后,叶胥有些疑惑,他不是有老婆吗?他老婆呢?

    脑袋已是摆设的叶胥开始到处找他那传说中的老婆:“老婆,老婆~”

    叶胥大喊了几声,却不见有人应答,叶胥晃晃悠悠的起身,开始四处找他的夫郎!

    陶青就静静的看着两人在那闹腾,丝毫没有叫醒两人的打算,就算是叫了,也不大可能能叫醒。

    荀文林似乎也是醉的不轻,他用力摇了摇他的脑袋,不经意见瞥见了陶青。

    荀文林那因为过度饮酒而缓慢运行的脑袋可算是灵光了一回。

    荀文林拉着叶胥的袖子,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向陶青,语气惊悚的说道:“那…那怎么有个人啊!”

    叶胥循着荀文林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确实是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叶胥觉得自己接受了二十多年社会主义的熏陶,应当是不怕的。

    他壮着胆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步伐不稳的走到了陶青的跟前,眼睛已是快贴到陶青的脸上了,仔细认真的端详了许久。

    久到陶青以为叶胥出了神,却听叶胥说道:“什么鬼啊神啊的,这是我那身娇体软还又香香的夫郎啊!”

    叶胥话音刚落,便狠狠地在陶青的脸上亲了一口,力气大心不在焉的荀文林被响亮的一声“啵”吓了一跳!

    陶青被叶胥当着别人的面亲的有些脸红,借口去送酒,不给酒醉的二人反应,便夺门而出!

    关上门后的陶青松了口气,打算把刚拿上来的清酒退还给店家!

    叶胥是此次的头名,随之而来的各种隐私也被人摸得一清二楚:叶胥住的客栈也理所应当的被有心人知晓,消息像风儿一般不着声迹的传播,更不用说是在消息更加流通的客栈。

    掌柜的一开始便知晓叶胥和陶青二人的关系,当陶青表明要退酒时,掌柜的二话不说麻利的便给退了。

    掌柜的在找银钱的工夫,陶青觉得自己发烫的脸才好转了些许。

    平日里二人也会亲近,就算是唇对唇的旖旎缠绵,陶青也没有像是方才那般害羞!

    陶青心想:都怪叶胥,也不管还有人在呢!就不知羞的动嘴。

    他心里清楚叶胥是喝的醉了才如此那般,可陶青只是找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罢了。

    房内,叶胥见陶青狼狈提着酒就夺门而出,有些傻眼,像是给荀文林解释:“他害羞!”

    荀文林被叶胥的动作整傻眼了,捧着酒杯,呆呆的点头。叶胥也不管荀文林是何反应,又坐了下来。

    二人一直畅聊到天色漆黑,夜黑人静之时,还能听到窗外的虫儿在不知疲劳的叫着,陶青见天色已晚,便叫来店小二来收拾桌子,顺便把荀文林扶到房间中。

    碗筷餐盘被送到后厨时,店家娘子惊奇的对着店家说道:“这叶举人还真是神了!不仅书读的好,还能下厨。”

    店家娘子拿着瓜子继续磕:“你是不晓得,当时见叶举人掌勺时,给他烧火的同行的表情和我是一模一样的,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若不是我提醒,灶里的火都被他烧灭了!”

    店家娘子说完,见掌柜的没有反应,用胳膊撞了掌柜的一下,嘴里磕着瓜子感慨道:“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怎的这乡下的读书人像是根本不在意这些?”

    掌柜的也很惊奇,当听叶胥说要借用后厨时,他还再三的确认了一番,他瞧着叶胥夫郎那细胳膊细腿的根本不像是会抡铲子的人,反倒是叶胥看着像是浑身有劲的。

    掌柜心里的疑问叶胥丝毫不知,也没人给掌柜的解疑。

    他没想到的是:那叶举人丝毫没有看不起他们这些生意人的架势,没有丝毫读书人的架子,如若不是他穿着长袍,戴着儒冠(书生戴的帽子),根本是瞧不出叶胥是个书生,还不声不响的拿了个举人的头衔。

    掌柜的回忆起中午发生的事情:

    许是叶胥见掌柜的没有答复,又客客气气的重复一遍:“方便借用一下后厨吗?”

    惊讶过后,掌柜的连忙应和道:“自是可以的。”

    之后掌柜的便忙着招呼其他的客人,让店小二带着叶胥去后厨。他是不知晓最后还真是叶胥下的厨!荀文林烧的火!

    两个新鲜出炉的举人没去大肆挥霍的庆祝一番,而是在后厨准备生火烧饭,说出来不知会惊讶到多少人。

    掌柜的也不知叶胥和荀文林为何会亲自动手,只是说道:“这就是为何人家年纪轻轻的便是举人,而有的人考了几十年还只是个秀才!”

    这么一说,店家娘子便想到了她老家那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五十多岁了还让一家人跟着他受苦的秀才,一大家子的全靠着他妻子和老娘浣洗衣物来养家的穷秀才。

    店家娘子想到这,微微撇嘴,附和道:“怪不得呢!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

    再说叶胥,叶胥自从被陶青扶到床上后,他就不老实,陶青想起身打水,却被叶胥拉倒在身上。

    叶胥并没有因为醉酒而身体不灵活,反倒是矫健的不行,没等陶青反应过来,已被叶胥压到身下。

    叶胥趴在陶青的身上,皱着鼻子在陶青的脸上、脖颈以及胸前闻个不停,起初陶青还能忍得了,到最后陶青忍无可忍,一把推开叶胥不老实的头,将叶胥推到了床的里侧。

    叶胥一身的酒味实在是难闻。陶青原先打算扶叶胥上床后,就打水给叶胥擦擦,去去他身上的酒味。

    被叶胥压在身下时,陶青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就有些想吐,实在是酒气冲人!

    他以为叶胥一会儿就好,不成想,叶胥像是着魔了一般,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的拱个不停,他要是不拦着,那舌头马上就舔上来了。

    陶青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叶胥,握紧了拳头,片刻后又松开了;他准备等他清醒后再找他麻烦。

    陶青不欲看床上的醉鬼一眼,果断的下楼打水。等陶青将叶胥身上的酒味擦洗的他能忍受一些后,便上了床。

    至于隔壁的荀文林,睡得同叶胥一般的熟,唯一不同的是:荀文林并没有贴心的夫郎给他擦洗身子,他是就着一身的酒气入睡的,睡得七仰八斜。

    次日,没等二人醒来,掌柜的便敲门叫人了,正熟睡的叶胥和陶青便是这样醒的,打开门,叶胥便见掌柜的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前。

    叶胥揉了揉酒醉后发痛的脑袋,声音舒缓的问道:“掌柜的,可是有什么事?”

    掌柜的看到开门的是叶胥,笑容更加的真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