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啥都没有啊？”
建仁一边嘟囔着，一边在这户人家的厨房里如狂风过境般地翻箱倒柜。
破旧的橱柜被他翻了个底朝天，折腾了好半天。
最终也只搜罗出，一些粗盐和一瓶看着就快要发霉变质的酱油。
他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尝了尝那粗盐和酱油的混合物。
一股苦涩的味道瞬间在舌尖蔓延开来，咸味淡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让他忍不住撇了撇嘴，满脸嫌弃。
“啧，这能吃吗？”建仁咂巴着嘴，目光继续在厨房里搜寻，心里还惦记着找些辣椒来提提味。
可找了一圈，连辣椒的影子都没见着。
“也对，这个时期辣椒还没从美洲大陆传过来呢。”他挠挠头，有些无奈地想着。
狗肉已经被狗蛋收拾好，整齐地码放在灶台上。
建仁看着那堆狗肉，无奈地撸起袖子，双手抓起一把粗盐，用力碾碎后均匀地抹在肉上，嘴里念念有词。
“没别的调料，只能这么凑合着腌一下了，做成烧烤或许还能下咽。”
接着，他的目光又转向了米缸，满心期待能看到白花花的大米，结果却大失所望。
缸里只有一些他叫不上名字的粮食，而且数量少得可怜，几乎快要见底了。
“现在应该是日本战国时期吧，连年战乱，粮食匮乏也是正常的。”
建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分析，“要是想吃顿好的，看样子还得去城市里面找找机会。”
想到这儿，他也不准备在这个穷得叮当响的地方多做停留了。
建仁冲着屋外大喊一声：“狗蛋，拿上狗肉，咱们走！”
“哎！”狗蛋清脆地应了一声，双手紧紧抱着一盆狗肉，小跑着跟了上来。
临出门前，建仁眼珠子一转，“贴心”地将一颗狗头和一堆内脏，留在了这户人家的厨房里。
狗头呲着牙，眼睛空洞无神地瞪着，内脏则散发着腥味，看上去有些渗人。
狗蛋毕竟是只鬼，哪里懂得什么屠杀技巧。
整个厨房被黑狗的血溅得到处都是，墙壁上、灶台上、地上，血迹斑斑，宛如一个屠宰场，一片狼藉。
两人离开这户人家后，建仁走在前面，双手插兜，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似乎对接下来的行程充满期待。
狗蛋则抱着狗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时不时抬头看看建仁的背影。
没走多远，建仁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狗蛋，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狗蛋，你说这城里会不会有什么好吃的在等着咱俩呢？”
狗蛋眨眨眼睛，有些心虚的回答。
“不知道，少主……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现在我怕的要死，大人万一发现……”
“好了……别说了，”建仁不耐烦地甩了甩手，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
“我等不急要吃狗肉。”
山间的小路崎岖不平，两旁的荒草在风中沙沙作响。
建仁在前面大步走着，狗蛋则紧紧跟在后面。
很快，十几分钟过去。
他们来到了一处小山坡上，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建仁迅速地开始忙碌起来，他熟练地收集着周围的干树枝。
没一会儿，一堆篝火便熊熊燃起。
瞬间，火光驱散了周围的清冷。
建仁坐在篝火旁，双手麻利地用树枝串起一块块狗肉，小心翼翼地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随着火苗的舔舐，狗肉渐渐发出呲呲啦啦的声音，是油脂被高温烤出的声音。
很快，诱人的香味便弥漫开来。
浓郁的香气顺着风飘散出去。
“差不多了，”建仁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香味让他陶醉不已。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烤好的狗肉，也不顾烫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嗯……好吃！”
他一边咀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赞叹。
“虽然比不上前世的烤肉，但也比生肉块好吃多了。”
吃完几口，建仁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伸出满是油渍的手，指了指坐在对面的狗蛋，热情地招呼。
“吃啊……味道不错。”
狗蛋看着建仁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
“少主……我对人类食物没啥兴趣。”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些许不易察觉的幽光，舔了舔嘴唇接着说。
“刚才那户人家，有个小女孩……看起来不错的样子，嘿嘿嘿……”
说着话，狗蛋脸上浮现出些许遗憾，仿佛是一个孩子丢失了心爱的玩具。
刚才离开的时候，狗蛋透过窗户正好看到，那个小女孩眼中满是恐惧和无助。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却让狗蛋这个恶鬼心生别样的“食欲”。
“随便你……”建仁头也不抬地继续吃着。
这些年的相处，他倒是忘了，狗蛋也是恶鬼，吃人才是天性。
篝火还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建仁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满足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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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狗蛋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神时不时飘向远方，在回味着那个小女孩的模样。
建仁风卷残云般将整只狗吃得干干净净。
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后，又顺手拿起一根细长的树枝，悠然自得地剔起牙来。
他靠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半眯着眼睛，享受着这时候的惬意，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变数。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狗蛋，眼神突然变得呆滞，原本灵动的瞳孔渐渐涣散，整个人直愣愣地僵在原地。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脸上肌肉也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
建仁察觉到狗蛋的异样，原本慵懒的神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疑惑和警觉。
他坐直身子，紧紧地盯着狗蛋。
足足半分钟过去了，狗蛋的眼睛才重新聚焦。
然而此刻他的脸上已写满了慌张，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眼神中满是恐惧。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因为过度的害怕，声音颤颤悠悠，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少主……大人让你赶紧回去！”
狗蛋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她现在很生气，再不回去……就亲自过来抓你。”
“啊？”建仁闻言，手猛地一抖，手中的树枝“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叫道。
“母亲大人，咋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他眉头紧锁，心里暗自想着这次的自由时光也太短暂了。
“好吧……我知道了。”建仁深深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妥协地说，“你呼叫鸣女吧。”
他知道，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反抗也无济于事，只能乖乖回去，等待下一次的机会。
狗蛋如释重负地点点头，随即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不一会儿，一阵悠扬的琵琶声在空气中响起。
随着琵琶声的回荡，原本空旷的草地上，一道门缓缓凭空出现。
建仁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大步向着那扇门走去。
在跨进门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这片暂时获让自己得自由的山林，眼神中闪过不舍，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还是母亲大人最重要，怎么能惹她生气呢？
随着建仁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那扇门也缓缓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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