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杀人灭口 郭敬之占得先机,秀霸剑随之朝安延偃的脑袋挥去。安延偃手臂无力抬起,眼睁睁的看着门板大小的巨剑向自己砍来,却无能为力。就在这时青光陡现,一道剑光袭向郭敬之前心。郭敬之知道是金庾信已经出手,无奈之下只能自保。他回剑护住要害,说道:“金老贼,你难道要以多欺少吗?” 安延偃保住了性命,避免了被劈成两半的下场。他惊魂未定,颤声说道:“师傅,我……” 金庾信摆手示意他退到一旁,安延偃面带愧色,心中虽恨极了郭敬之,可也唯有暂时隐忍。金庾信持剑而立,说道:“小子,你的剑法不错,瞧得出来最少下了十年的苦功,方有此等境界。” 郭敬之神情严肃,说道:“不错,我十年磨一剑,只为今日取你的首级。” 金庾信沉思半晌,说道:“你剑法虽高,但以你现在的修为想取我的首级无异于痴人说梦。若你再苦练二十年或许还有机会……” 郭敬之啐了一口,说道:“二十年?我倒是能等,只怕你活不到那日!” 金庾信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看来我和你们郭家四代人的纠葛,终要在今日做个了结。你能死在我的剑下也不算冤枉。” 郭敬之怒道:“老贼,休要大言不惭,究竟是谁死还不知道呢。”他说完不再费话,提剑径直朝金庾信砍去。 金庾信眼中精芒暴射,已动了杀心。他长剑往外一封,将秀霸剑挡住,接着手腕一抖,照胆剑顺势划向郭敬之胸口,真如灵蛇出洞一般。郭敬之身躯一沉,闪了开去。金庾信接着往下一扫,长剑疾似闪电,缠向郭敬之手臂。郭敬之连忙抽剑急退,照胆剑竟把他的衣袖切去一角。 郭敬之暗叫一声好险。他刚刚跟金庾信交手,便迭遇险招,方信对方剑术实已登峰造极。郭敬之心知,若论迅疾灵活,远非金庾信的对手。而自己的剑法以刚猛为主,招式直来直去,大开大合,若想取胜唯有发挥自己的优势。想通此节,郭敬之随即一记“横扫千军”,登时雪崩飞起。 金庾信不慌不忙,腰劲一提,身子凭空拔起丈许多高,凌空一剑唰的向郭敬之肩头刺下。郭敬之忙挥剑格挡,照胆和秀霸两柄绝世名剑碰在一起,立时火花四溅。 郭敬之天生臂力惊人,又兼名剑秀霸份量十足,长剑挥舞起来威势委实惊人。但每次他的巨剑和照胆剑相交,郭敬之就会感到一股巨力从对方的剑上传来,震的自己手臂酸麻。金庾信年逾八旬,而他的剑不过六七斤重,也未看他如何用力,想不到剑上的力道竟大的出奇。郭敬之渐渐心生怯意。 二人又斗了十余个回合,表面看起来郭敬之将巨剑抡得虎虎生风,实际上则是勉力支撑,已露败像。汤予在旁瞧得清楚,他素闻金庾信武功绝顶,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那郭敬之绝不是他的敌手。自己跟金庾信本无旧怨瓜葛,和郭敬之也不过是一面之交,若郭敬之真的败了,自己该当如何? 汤予正思量之时,金庾信虚晃一剑,绕到郭敬之身侧,左手朝他右肩抓来。郭敬之身形急闪,照胆剑呼的一声拦腰扫到。郭敬之被逼的连连后退,金庾信上前一步,猛出一腿踹向郭敬之胸口。他的腿法传自新罗的“跆根术”,乃是天下的一绝。金庾信久习此术,更将其发扬光大,现在突的施展出来,郭敬之根本无法抵挡,重重挨了一脚。 金庾信的跆根术即便是一人粗的大树也经不起,何况是血肉之躯的郭敬之?郭敬之好似断线的风筝飞出三丈多远,人和巨剑掉落在地上。亏他身强体壮,没有登时毙命,如果换做普通人,早去见了阎王。郭敬之挣扎着欲要爬起来,但喉头一甜,鲜血喷涌而出,浑身像散了架,再没有半分力气。 金庾信目不转睛的盯着面色惨白的郭敬之,尽管身受重伤,郭敬之依旧毫无惧色,同样瞪着金庾信。二人四目相对,汤予就感觉一股强烈的杀意自金庾信身上朝四周蔓延。 过了许久,金庾信突的跟安延偃说道:“延偃,今日我不想看到有人活着离开太白山!” 安延偃先是一愣,随即会意,说道:“弟子明白。”他说完举着狼牙棒狞笑着朝汤予父女二人走去。 金庾信又冲郭敬之说道:“小子,你虽无法杀我,可你死后,我会将照胆剑和你埋在一处,也算随了你们郭家四代人的心愿。”话音刚落,金庾信的剑业已出手,疾刺郭敬之的咽喉。 郭敬之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他还年轻,还不想死,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做……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酒葫芦裹着无比强烈的劲风不偏不倚正打在照胆剑上,将金庾信的剑硬生生荡开。与此同时,安延偃的狼牙棒尚未出手,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也倒了下去。 金庾信吃了一惊,顺着酒葫芦袭来的方向望去,除了汤予父女再无第三人。从酒葫芦掷来的力道,金庾信已知此人内力深不可测,难道自己居然看走了眼,这对平常无奇的父女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武林中有此等内力的人凤毛麟角,金庾信仔仔细细打量着汤予,仍是瞧不出汤予究竟是何来历。他沉声说道:“恕老朽眼拙,未瞧出有高人在场。你到底是什么人?因何要管老朽的闲事?” 汤予镇定自若的说道:“本来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想管,也懒得管。但你让徒儿杀我们父女灭口,我唯有出手自保了。” 金庾信一时语塞,汤予又说道:“金前辈,听闻你素有侠义之名,身为新罗的重臣,从不以权势欺人,怎么今日竟行此歹毒之事?” 金庾信并非大奸大恶之徒,然而几十年来与郭家的恩怨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今日金庾信确实真的动了杀机,誓要把此事做一次彻底的了断,所以不免决绝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