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珞珈和冯承安去瑞德药厂见阮常闻,冯鹤鸣则去医院照顾卫燕棠。
冯鹤鸣帮卫燕棠刮胡子, 又帮他擦身,卫燕棠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两天不洗澡对他来说更难忍受,所以只能厚着脸皮接受冯鹤鸣的帮助。
等忙活完已经临近中午, 冯鹤鸣出去买了饭,两个人边吃边聊。
“我爸和表姐先去的瑞德药厂,”冯鹤鸣说, “现
“阮常闻是个怎样的人”卫燕棠随口问。
冯鹤鸣说“我爸做药品生意的时候,我跟着去过瑞德药厂, 也见过阮常闻几回,对他印象不太好。”
卫燕棠问“为什么”
冯鹤鸣说“怎么说呢, 他就是公子哥做派,说话颐指气使, 让人感觉不舒服,而且仗着喝过两年洋墨水, 就有些崇洋媚外,瞧不起同胞。”
他话锋一转“不过人都是有缺点的, 他其实也不算坏。我爸前两年倒卖药品没赚到什么钱, 就想换个门路,还是阮常闻牵线搭桥, 帮忙买下了纺织厂, 我爸一直很感激他。 ”
卫燕棠说“
冯鹤鸣点头“确实。阮常闻当时会帮忙,最主要还是因为我表姐。”
卫燕棠一愣。
之前徐幼寒只告诉他白家帮过阮常闻,具体怎么回事她却没说,而这几天他也忘了问珞珈。
“因为珞珈吗”卫燕棠若无其事地问。
“嗯,”冯鹤鸣说,“两年前阮常闻滞留京州,经我爸介绍
怪不得珞珈要跟他来平阳,原来关窍
卫燕棠淡淡地说“原来如此。”
冯鹤鸣惊觉自己说得太多,他抬头扫了眼卫燕棠的神色,急忙岔开话题“卫大哥,表姐说你和表姐夫是特别好的朋友,你应该知道很多他的事吧”
两个人便又聊起徐孟钦,阮常闻的话题就此揭过去。
下午三点,珞珈来到医院。
她穿着那件新买的天青色蝉翼纱旗袍,单是玲珑有致的身姿就已经足够夺人眼球,偏她的容貌又生得这样好看,最要紧的,她身上不曾流露丝毫俗艳,这完全是气质使然。
“表姐,”冯鹤鸣问,“事情谈的怎么样”
“很顺利。”珞珈把手包放到床头柜上,给自己倒水喝,“舅舅
“行,晚饭我来送,顺便接你。”冯鹤鸣站起来,“卫大哥,那我先走了。”
卫燕棠微笑点头“今天辛苦你了。”
冯鹤鸣走了。
珞珈坐下来,看着病床上的美男子说“胡子刮了,看起来清爽多了。”
卫燕棠手里捧着已经看到一半的武侠,他敷衍地扯了下嘴角,却没接话。
珞珈说“你怎么不问我和阮常闻谈得怎么样”
卫燕棠短暂地沉默了下,终于抬头看她“瑞德药厂的事,你以后就别参与了。”
珞珈微愣“为什么呀”
卫燕棠说“这本来就是我的事,该我亲自去做,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
珞珈定定地看着卫燕棠。
表情不对,说话的语气也不对。
一定有事
“可是我已经答应阮常闻,周末会和你一起赴约。”珞珈说,“我们之前已经爽约过一次,如果再说话不算话是不是不太好”
卫燕棠说“你放心,我会和他解释的。”
珞珈沉默片刻,看着他问“是不是鹤鸣对你说了什么”
等了半晌,卫燕棠才低声回答“我不需要你出卖色相来帮我 。”
果然是冯鹤鸣。
珞珈之前就没跟徐幼寒提过阮常闻曾经对她有意的事,就是怕她多想,没想到却被冯鹤鸣捅了出去。
“只要能达到目的,出卖点色相又有什么关系”珞珈淡淡地说,“我不
“你不
“我不是谁的女人,我只是我自己,我有权决定做什么或不做什么,你是否
卫燕棠沉默不语。
“我现
说完,她转身就走,卫燕棠下意识地去抓她的手腕,却抓了个空,他想叫住她,张了张嘴,却没能喊出她的名字。
病房门打开又关上,她走了。
卫燕棠拿起掉
晚饭是冯鹤鸣送来的。
“表姐下午中暑了,晕
卫燕棠既内疚又心疼。
她为他辛苦奔走,他却恶语伤她,简直混蛋透顶。
虽然全无胃口,卫燕棠还是把饭菜硬塞进了肚子里。
吃完饭,冯鹤鸣又陪他坐了一会儿才走,卫燕棠立即下床,扶着墙往外走,开门时正遇上护士来送药。
“你怎么下地了”护士忙扶住他,“需要什么叫我就行。”
“我要打电话。”卫燕棠说。
小护士扶他去了就近的医生办公室,做贼似地说“姜医生正
卫燕棠拨了冯家的电话。
是李妈妈接的,卫燕棠说有事要问珞珈,李妈妈便去叫人。
等了一会儿,那边响起珞珈的声音“喂”
“是我。”卫燕棠声音低沉。
珞珈“嗯。”
卫燕棠“听鹤鸣说你中暑晕倒了。”
珞珈“嗯。”
卫燕棠“现
珞珈“嗯。”
卫燕棠顿了顿“还
珞珈“嗯。”
不知怎么,被阴霾笼罩了一整天的心情突然就豁然开朗了。
卫燕棠笑起来“你要嗯到什么时候”
珞珈不说话了。
“对不起,”卫燕棠说,“我不该那么说你。”
珞珈还是不说话。
卫燕棠问“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珞珈不答反问“周末你会带我一起去见阮常闻吗”
卫燕棠说“会。”
珞珈说“消气了。”
卫燕棠又笑起来。
护士忽然探头进来“姜医生要回来了。”
卫燕棠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对着电话说“那明天见。”
珞珈说“好。”
卫燕棠笑着挂了电话,起身离开。
第二天,珞珈带饭来到医院。
谁都没再提起昨天的小争执,相处模式依旧是各看各的书,时间却流水一般,哗啦啦地流走了,抓都抓不住。
周末,卫燕棠出院。
住院一周,见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不仅面色红润,伤口也愈合得很好,虽然还是一瘸一拐的,但独立行走不成问题。
当天晚上,珞珈和卫燕棠一起赴约。
卫燕棠穿着珞珈为他买的西装,挺拔英俊,珞珈穿着那条荷叶边雪纺花间裙,娇艳又清纯,两个人站
冯鹤鸣要开车送他们,珞珈没让,她会开车,没必要让他跟着受累。
所以珞珈开车,卫燕棠坐副驾。
卫燕棠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坐女人开的车。”
珞珈问“我开得怎么样”
卫燕棠说“有模有样。”
珞珈笑着说“其实这是我学会后第一次正经开车。”
“真的假的”卫燕棠说,“我突然紧张起来了。”
“我比你还紧张。”珞珈说。
七点差十分,车停
车童帮忙停车,门童帮忙开门,侍者引领,进入豪华包厢,阮常闻已经先到了。
阮常闻和卫燕棠虽然没见过面,但对彼此都已有所了解,不过珞珈还是要走个过场做做介绍,然后客套几句,各自落座。
打从他们进来开始,阮常闻的视线几乎就没从珞珈身上移开过。
两年前,他曾对她一见倾心,但当时
两年时间足够忘记一个人,前不久冯承安打来电话提起她时,他已经想不起她的模样来,当初的心动更是早就无迹可寻。
可上回见时,她身姿曼妙,美貌绝伦,言笑晏晏,他又一次被她迷住了,之后的一周,他像个情窦初开的愣头小子,想她想得辗转反侧,只盼望着能快些再见到她,所以他早早地就来饭店等着,等了两个小时才等到她。
她今天穿了裙子,娇艳欲滴,像枝头盛放的花,而且是最美的那一朵,让他根本舍不得移开视线。
但他也清楚地知道,他只能
卫燕棠看着此时的阮常闻,既愤怒又鄙夷。
可他既没资格愤怒,更没资格鄙夷,他并不比阮常闻强多少,他们一样,都是珞珈的裙下之臣,而且一样的可望不可即。
不,阮常闻比他还要强些,至少,阮常闻可以用赤裸又炙热的目光看着珞珈,他却不行。
各种珍馐美馔陆续端上来。
阮常闻起身将一道红烧鱼推到珞珈面前“上回见你喜欢吃鱼,所以我特地让人从陵城空运过来的上等鲥鱼,快趁热尝尝。”
珞珈并非喜欢吃鱼,而是哪盘菜离她近她就吃哪盘。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鱼肉送进嘴里,品尝片刻,微笑着说“肉质特别鲜嫩,入口即化,好吃极了。”
阮常闻笑着说“空运了两条过来,还有一条
“那怎么行,”珞珈忙说,“你留着自己享用吧。”
“我不大喜欢吃鱼,”阮常闻说,“你就别推辞了。”
珞珈笑着说“好吧,既然了礼物自然要还礼,幸好我们今天也不是空手来的。”她站起来,拿起手边的礼盒放到阮常闻面前“我记得你两年前滞留京州的时候,是刚从d国留学回来。这是d国产的手表,我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
阮常闻立刻拆开包装,取下腕上的手表,换上珞珈送的新表,笑着说“我很喜欢,谢谢。”
“喜欢就好。”珞珈笑着说,“燕棠哥哥也曾去国外留过学,或许你俩可以交流一下心得体会。”
话题成功引到卫燕棠身上,阮常闻看向他“卫兄去的哪个国家”
卫燕棠说“f国。”
阮常闻说“f国的红酒可是举世闻名的,卫兄应该很有研究吧”
“不敢说有研究,”卫燕棠说“略懂一二罢了。”
“无酒不成宴,”阮常闻说,“不如卫兄帮我们点两瓶好酒吧”
卫燕棠重伤初愈,不能喝酒,珞珈不信阮常闻不知道,但他是这顿饭的主角,他说要点酒就只能点酒。
向服务员要来酒单,卫燕棠翻看片刻,点了两瓶不同种类的红酒。
酒很快端上来,服务员开瓶倒酒,当他把酒杯放
卫燕棠轻轻摇晃着红酒杯,笑着对阮常闻说“上次
珞珈笑着说“燕棠哥哥,不许取笑我。”
阮常闻只觉心旌一荡,骨头都要酥了,他也想听珞珈语气娇嗔地喊他“哥哥”,她要什么他都给她。
卫燕棠举杯“多谢阮公子赏光和我们共进晚餐,我敬你。”
珞珈跟着举杯“我以茶代酒,多谢赏光。”
三人碰杯,阮常闻看着珞珈说“不必客气,是我的荣幸。”
阮常闻喝一口酒,点头称赞“果然是好酒,卫兄品味不俗。”
卫燕棠说“虽然没有我
边吃边喝边聊,一瓶红酒很快就见了底,于是开了第二瓶。
东拉西扯地聊了这么半天,却谁都不提生意的事,珞珈虽然有点着急,但也没贸然开口,毕竟商业谈判不是她的领域。
第二瓶酒也很快被喝完,珞珈瞧着卫燕棠和阮常闻都有了醉态。
阮常闻看了看表,说“饭店对面就是丽华,现
下车的时候珞珈就留意到了,饭店对面是个夜总会,霓虹灯绚烂夺目。
卫燕棠说好,珞珈自然没有意见。
于是三个人转战丽华夜总会。
夜总会里载歌载舞热闹非凡,原本以为很难找到座位,没想到阮常闻有专座,不管他来不来都会为他保留。
刚落座,就有人端着酒杯来和阮常闻打招呼。
寒暄几句后,来人把视线落到珞珈身上“闻少,这位美女是谁她一进来,这里的其他女人就都黯然失色了。”
阮常闻笑着说“说了你也不认识,喝你的酒去。”
来人又瞄了珞珈两眼才走,阮常闻笑着问卫燕棠“卫兄还能喝吗”
大概是灯光的缘故,卫燕棠的脸色比
“爽快。”阮常闻招手叫来服务生,点了一瓶洋酒,珞珈则要了一杯温水。
酒水和果盘一起端上来,阮常闻和卫燕棠又喝起来。
珞珈叹气,看来今夜是不醉不归的节奏,到底什么时候说正事啊真让人捉急。
舞台上的歌女唱起一首宛转悠扬的舞曲,男士纷纷邀请女伴出去共舞,阮常闻也向珞珈伸出手“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珞珈把手交到阮常闻手上,和他手牵着手走向舞池。
她的交谊舞还是上次
阮常闻也好不到哪去,美人
珞珈还是踩到了阮常闻的脚,她仰着脸对他说对不起,阮常闻耳朵里一直嗡嗡作响,听不清她
卫燕棠坐
他看到阮常闻的手搂着珞珈纤细的腰肢,他看到珞珈微仰着脸对阮常闻笑,两个人正
卫燕棠知道,他醉了。
或许这就是阮常闻的目的,把他灌醉后就可以轻薄珞珈。
痴心妄想。
他要盯紧他,他要保护珞珈,他决不能倒下。
好热,口渴。
卫燕棠抬手扯了扯领带,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珞珈越跳越好了,舞步变得轻盈,反而阮常闻步伐凌乱,不时和旁边的人
“你是不是醉了”他比她高了一头,两个人又离这么近,她说话时就不得不仰视他,“要不我们别跳了,回去坐着吧。”
“我没醉,”阮常闻哑声说,“把这支舞跳完再回去。”
珞珈顿了顿,实
她说话时长睫低垂,眉尖轻蹙,格外惹人怜爱,阮常闻只想把她抱进怀里哄。
“你让卫燕棠明天去药厂找我签合同,”阮常闻声音低柔,“后天你们就可以回京州。”
珞珈惊喜“真的吗”
阮常闻笑着点头“真的。我还可以给你们一张通行证,贺州现
“你帮了我们这么大忙,”珞珈一脸感激地看着他,“我该怎么感谢你”
阮常闻拼命把那些痴心妄想压下去,微笑着说“我是家中独子,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个妹妹,每天跟
珞珈有点意外。
她还以为阮常闻会提什么污污的要求,没想到他是走纯情路线的,看错他了。
不过,男人们对“哥哥”这个称呼是有什么执念吗她已经有好几个好哥哥了,再多一个也无所谓。
珞珈看着他喊“哥哥。”
阮常闻低低地“嗯”了一声,眼底的柔情浓得几乎要溢出来。
舞曲结束了。
珞珈和阮常闻回到座位,
阮常闻得意地笑“
珞珈“”
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男人的快乐她不懂。
珞珈说“看来我们得回去了。”
阮常闻点点头,招手叫来两个服务员,一人一边把卫燕棠架出了夜总会。
卫燕棠被放进汽车后座躺着,阮常闻说“我让司机开车送你们。”
“不用,”珞珈说,“来的时候就是我开的车,我再开回去就是了。”
阮常闻惊讶“你还会开车”
珞珈笑着点头“嗯。”
她朝他挥挥手“那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阮常闻点头“好。”
珞珈走到驾驶席,开门坐进去,
阮常闻站
人有三苦,爱别离、求不得、憎怨会。
他竟然
今晚若不大醉一场,恐怕无法入眠。
因为担心卫燕棠会从座位摔下去,所以珞珈开得很慢。
夜已深了,街边的店铺关门闭户,只有路灯
卫燕棠睡了一路,车停
珞珈熄火下车,打开后车门叫了卫燕棠两声,他依旧毫无反应,她只好去敲大门。
很快,冯鹤鸣趿拉着拖鞋穿着裤衩背心来开门,一脸还没睡醒的困倦。
“表姐,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不着你们就先睡了。”冯鹤鸣往她身后看了看,“卫大哥呢”
珞珈笑得无奈“他醉得不省人事,
冯鹤鸣走下台阶“事情谈成了吗”
珞珈说“成了,明天去药厂签合同。”
“太好了,”冯鹤鸣拉开车门,“那你们是不是就要回京州了”
“嗯,打算后天走。”珞珈帮着冯鹤鸣把卫燕棠拽出来,“小心他的腿。”
“怎么喝得这么醉”冯鹤鸣被卫燕棠身上的酒气熏得直皱眉,“一定是阮常闻灌他的吧”
珞珈说“他们俩喝了两瓶红酒又喝了半瓶洋酒,就成这样了。”
“混着喝就是容易醉,”冯鹤鸣把卫燕棠的胳膊搭
进了内门,珞珈小声说“轻点,别把舅舅和李妈妈吵醒了。”
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冯鹤鸣小心翼翼地把卫燕棠放到床上,抬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珞珈说“你把车停好就可以接着睡了。”
冯鹤鸣看了眼床上的卫燕棠,说“那你也早点睡,晚安。”
珞珈点头“嗯,晚安。”
冯鹤鸣关门出去了。
珞珈打开床头的风扇吹了会儿,帮卫燕棠脱掉鞋袜,脱掉西装外套,摘下领带,然后去洗手间打了盆凉水,打算帮他擦一下手和脸。
她把毛巾浸湿,拧干,先帮他擦手。
他的手生得很好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也修剪得很平整,她和他对掌,他的手指比她长出一截。
擦完手,把毛巾放进水里揉两下,拧干,接着擦脸。
她动作很轻,从额头往下,擦过颧骨、脸颊、下颌,然后是脖子、锁骨。
她之前就觉得他的喉结生得很性感,她用手轻轻摸了摸,感到指腹下的凸起动了下,抬头一看,蓦地和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撞上了视线。
“你”
“你又到我梦里来了。”
卫燕棠的声音又低又哑,磁性撩人。
又
他之前也梦到过她
珞珈的心跳忽然开始加速。
她“嗯”了声,轻轻地问“你想
卫燕棠定定地看着她,却不回答。
珞珈叹气“看来你并不想见到我。”
卫燕棠微微摇头“我想,但是我更害怕见你。”
珞珈问“为什么害怕”
卫燕棠说“我怕我会失控,对你做出不该做的事。”
珞珈心如鹿撞“这是梦里,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卫燕棠露出痛苦的神色“不,我不可以,我不能”
珞珈感觉到希望的曙光正照耀着她“你可以的,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燕棠哥哥,我喜欢你。”
卫燕棠看着她怔了怔,艰难地说“我也喜欢你。”
喜悦瞬间
成功了她终于成功了
珞珈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喜形于色,怕把卫燕棠吓醒。
她缓缓靠近他,蜻蜓点水地亲了下他温热的唇,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说“燕棠哥哥,我好喜欢你。”
卫燕棠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哑声说“我忍不住了。”
珞珈说“那就不要忍了。”
话音刚落,卫燕棠一只手覆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唇压
珞珈抬手环住他的脖子,热烈地回应他。
徐孟钦的脸倏地
珞珈更紧地抱住卫燕棠,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愿意想,她只想得到这个男人,完成任务,然后离开这个世界。
以免卫燕棠清醒过来,必须速战速决,她用全力翻了个身,和卫燕棠颠倒位置,嘴唇向下,吻上他的喉结,手也向下,拉开了西装裤的拉链。
卫燕棠结束得很快。
他们又变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势,卫燕棠沉重地压
汗流进了眼睛里,蜇得珞珈睁不开眼,她还被卫燕棠压得喘不上气,却一动不敢动,生怕弄醒了他。
她等啊等,等他的喘息声渐渐平复下去,等他的呼吸变得舒缓均匀,她已经快被压成标本了。
“燕棠哥哥”珞珈低声喊。
身上的人已经陷入沉睡,毫无反应。
珞珈小心翼翼地挣扎着从他身下出来,活动一下被压麻的手脚,长出一口气。
她下床去,先把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后把卫燕棠的裤子提上,又把他从趴着扳成侧躺醉酒的人一定要侧着睡,可以降低因为呕吐导致窒息的风险。
把风扇调到最大,关上灯,珞珈轻手轻脚地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走回去,摘下左边的耳坠,放到了枕头边,然后端着洗脸盆走出去。
进了卫生间,珞珈把水倒掉,站
妆被汗弄花了,头
她很想洗个澡,又怕打扰别人睡觉,洗了把脸就回房去了。
脱掉裙子才
她擦干净,换上睡衣躺
明明又累又困,但是却兴奋得睡不着。
原以为卫燕棠是块难啃的骨头,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她吃干抹净了,酒真是个好东西。
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动心的,他隐
珞珈翻了个身,不经意瞄见挂
糟糕,她现
可这深更半夜的,上哪儿弄避孕药去。
只能明天再说了,而且一次就中的几率微乎其微,不用太担心。
珞珈欠身关灯,决定数绵羊催眠自己。
请牢记